第53章 ☆、複仇
☆、複仇
溫宴去倒水, 回來看到傅萬司在沙發上正襟危坐, 活像是個面對班主任談話的學生。
溫宴看他這樣, 笑了, 放下水杯,“不要緊張。”
傅萬司點頭,他一把拉住溫宴, 讓他坐在自己身邊,“你想問高崇的事情?”
溫宴“啊”了一聲,但有點尴尬地說:“要是不能說,就不說了吧,你聽我說……”
傅萬司揚揚下巴,聽他怎麽說。
溫宴将今天見到高崇的事情詳細說了下, 他道:“不過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他的事情, 我只是想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讓他瞞着不告訴我?”
傅萬司擡頭看向溫宴,眼睛眨了眨, 一臉無辜, “我還能瞞你什麽?”
溫宴:“比、比如你遇到了什麽事情,鼎材那裏的事情有沒有進展,傅鈞應該沒有回到集團吧?他有沒有找你的麻煩?你……你都不、不告訴我。”
傅萬司看到溫宴擔憂的表情。
他都理解, 最近自己也的确沒有對溫宴說過這件事。
但他又該怎麽說?在限期還沒有到之前,他和鼎材都還暫時不能揭穿這件事,只能由着傅鈞表露他自以為勝利的得意洋洋,讓他在應酬上找自己的麻煩, 打着傅氏集團的名頭給人開空頭支票,很有可能還要讓他收拾爛攤子。
在外界很多人看來,這段時間的傅萬司在傅氏集團內,過得不太惬意。
但是,這種事傅萬司覺得無所謂,畢竟不是他的損失,今後倒黴的也不是他。
只是說出來讓溫宴跟着憂慮,自己完全不想這麽做。
傅萬司也沒想到因為自己隐瞞,本是想讓溫宴放心,卻反而讓他更擔憂,更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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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萬司知道,只要讓溫宴擔心,就是自己沒做到位。
他一把抱起溫宴,讓人坐在自己的腿上。
溫宴低頭看了眼傅萬司,“好好說話,怎麽還動手動腳了。”
傅萬司低下頭,埋進溫宴的懷抱裏,“抱歉,其實事情一直沒有進展,所以我就沒告訴你,結果反而讓你擔心。宴宴,我真的沒什麽事需要瞞着你,也不是想要把你排除在外。現在讓你空擔心,是我沒做到位。”
溫宴抱住傅萬司的腦袋,“我沒有要你愧疚的意思……”
傅萬司的聲音裏帶着一點歡喜,“這我也知道,你就是關心我嘛!”
溫宴哼了一聲,心想你知道就好。
傅萬司說:“最近沒進展,所以也沒什麽好說的。傅鈞之前是平白無故嚣張一陣子,但現在還是沒能順利回到集團內,他的口氣再大,就說明他已經完全沒有退路。”
聽到這話,溫宴安心地說:“是我太着急了。”
他着急想要趕緊結束這件麻煩事,不想傅萬司整天被傅鈞他們父子倆盯着,而讓他心虛不寧。
但傅萬司知道,是溫宴感到寂寞孤獨,明明是自己想讓他幫忙,最後卻又将他排除在外。
傅萬司笑道:“等收獲成功喜悅的時候,我一定讓你參與其中。”
溫宴低頭看着他,雙手捧住傅萬司的臉,“我不是只能同甘。”
傅萬司說:“我知道,可我現在只有‘甘’,沒有苦。”
溫宴:“有你也不給我。”
傅萬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你怎麽會要‘苦’,別人都不要這種東西。”
溫宴認真地說:“可這才是完整的。”
傅萬司:“你說得很對,以後有什麽事我一定告訴你,甚至有什麽事情我一定找你來幫我。”
溫宴:“只要我幫得上。”
溫宴心想,只要你需要的,只要我能給你的,我毫無保留,全部給你。
溫宴敞開了心扉,說出了心裏的話,他舒服了很多,剛要起身,卻被傅萬司緊急抱住。
傅萬司說:“現在我就想讓你幫我。”
溫宴垂下眼看了下,他扶着傅萬司的腦袋親了下,“還是白天……”
傅萬司卻深深地吻着他,還說:“這種感覺又沒辦法的……”
溫宴剛想低頭,他突然感覺到兩道淩厲的目光。
他回頭看去,發現靜靜和六斤,兩只貓一起趴窩在貓爬架的最頂層,揣着手手,緊靠在一起,兩雙眼睛賊溜溜地看着他們倆,好像在想他們的鏟屎官打算幹嘛。
溫宴掙脫開傅萬司的雙手,“別在這裏。”
傅萬司起身,拉着他回到卧室,他回頭看了眼,還好兩只貓沒有跟過來。
這次傅萬司也沒忘記關門,根本不會給兩只貓打擾的機會。
他依舊做全套,讓溫宴甚至有一瞬間腦袋空空,什麽思緒都沒有了。
溫宴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一雙手在他的腰上揉來揉去。
知道他是在按摩,但手法看起來卻像是耍流氓。
溫宴轉過身來,又一頭埋進傅萬司的懷裏。
溫宴:“餓了,晚飯吃什麽?”
傅萬司說:“點了外賣,還有半個小時。”
溫宴放心地點點頭,無憂無愁繼續睡覺。
傅萬司見狀,問:“你真的不問問高崇的事情?”
溫宴的聲音含含糊糊,“他還能有什麽事……不就是幫你說話嘛!”
傅萬司直接道:“他在追安聞遠。”
溫宴猛地擡頭,然後才緩緩地躺下去。
溫宴有點震驚,但他這時候也明白過來,“其實高崇早認識安聞遠了吧?也是因為他,你當年才把我介紹去安聞遠的培訓機構,是嗎?”
傅萬司承認道:“是,的确是這樣……而且,其實當時安聞遠的機構處于負債狀态,但他本身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溫宴回想起來,還是想說:“是個魔鬼……”
傅萬司心疼地抱住他,“你這一單生意,讓他的機構起死回生,所以他在你身上也傾注了很多努力。”
溫宴心想,其實當時真沒有感覺到機構有什麽問題,買賣兩方市場之間,的确有壁。
溫宴當然也很感激安聞遠,“聽你這麽一說,好像他們倆之間的誤會還挺大,安聞遠對高崇的态度不是很好。”
“嗯。”傅萬司說,“當年有點誤會,而且這次通過高崇,把你介紹給安聞遠的機構,也沒有讓安聞遠知道。”
溫宴道:“這回不就知道了……而且我覺得安聞遠可能早知道,我是你公司的人,你和高崇的關系,安聞遠也不可能打聽不到。”
傅萬司笑着嘆氣,“以前高崇算是鴕鳥埋頭,反正不揭穿,就當大家什麽都不知道。現在你們三人見了面,安聞遠多半心裏對他的态度就更……”
溫宴不懂了,“當初他們是什麽誤會啊?”
怎麽搞的好像仇深似海一般,難道曾經有誰對不起誰?
傅萬司說:“說起來有點複雜,我記得是我們畢業那年的事情。”
他說,當年安聞遠無意間幫過高崇一件事,用高崇的話來說,簡直就是救他一命,否則他就可能被纏上麻煩的官司。
當時高崇就對安聞遠一見鐘情,本來以為是同校的學長。但在畢業後,高崇在學校裏找了半年都沒找到,直到後來在應酬上見到安聞遠。
從臉上可能看不出來,其實安聞遠比高崇大了三歲,當時他正在為自己的機構奔走,但是一直拉不到投資。
高崇便在這個時候提出幫忙,雖然他剛畢業,然而他的家境讓他幫助一個普通培訓機構,完全不是什麽難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高崇做了一件錯事。
他願意給安聞遠的機構足夠的投資,但他不想讓安聞遠覺得,自己和他的關系只有商業合作,而且他當時太喜歡安聞遠,便提出想與他戀愛。
與此同時,高崇又怕安聞遠覺得自己是在占他的便宜,補了一句是契約戀愛,是希望安聞遠能幫自己的忙。
就這麽一次做錯了決定,讓安聞遠徹底誤會高崇的意圖。
安聞遠一開始以為高崇被催婚催戀愛,沒轍了才求他幫忙,而高崇對自己有恩,他也就答應了。
他們倆約定假裝戀人兩年,期間高崇對安聞遠格外細心,送禮約會全部到位。
豈料安聞遠全都當成假的,今天收的禮,在期限結束後,全部還給了高崇。
安聞遠只當這次是完成了合約,壓根沒有拿出感情來,而這兩年機構的确辦得紅火,反過來也給高崇賺了不少錢。
很多人就說安聞遠是傍了有錢人,諸如此類流言蜚語,讓安聞遠更加下定決心,不能與高崇扯上任何關系。
至于之前那次危機,是因為有人冒牌安聞遠的機構,在外面招搖撞騙。
安聞遠拿出所有積蓄打了侵權官司,盡管他後來勝訴,但對方耍無賴遲遲不肯賠付,導致他機構負債累累,又不肯接受高崇的幫助,直到溫宴需要培訓機構,這才讓安聞遠緩過勁來。
但這麽一來,依然還是讓安聞遠接受了高崇的幫忙。
哪怕這個忙幫得曲曲折折,只占到很小的一部分。
溫宴聽完這個故事,坐了起來,“安聞遠一點都不喜歡高崇嗎?”
“不。”傅萬司也跟着坐起身,摟住溫宴的肩膀,“恰恰相反,我曾經聽安聞遠的一個朋友說,他被高崇打動過。但是他更在意的是,不想被人說自己是靠別人別人……主要是,那個時候對安聞遠的流言蜚語實在太難聽。”
溫宴理解地點點頭,同情安聞遠,也同情高崇。
“現在高崇怎麽辦?”溫宴替他苦笑,“安老師上次看到他的時候,整張臉都有點臭。”
傅萬司卻笑,“他說自己只對安聞遠動心,想用耐心打動安聞遠,現在已經磨了三四年,他不信再用三四年,安聞遠就不會對他笑一下。”
溫宴比了個大拇指,“他可真有耐心。”
就看到傅萬司朝他湊了過來,“我呢?”
溫宴忙說:“你更有耐心,是我沒耐心,是我心裏着急了。”
傅萬司親了他一下,正好外賣送來,他穿了衣服去拿。
溫宴慢吞吞地收拾自己,心裏還在想安老師的事情。
其實安老師也沒大他們幾歲,想不到卻經歷過這麽多麻煩。
溫宴感慨了一下,對傅萬司說,要是下次見到高崇,希望能替自己向他道歉,今天在機構裏,自己對他的态度不是很好。
傅萬司道一句知道了,自己會與高崇說清楚。
而這天往後,傅萬司只要當天遇到點什麽事情,都會告訴溫宴。
溫宴很快知道,等傅鈞與那家讓他接洽鼎材集團的中間公司簽約後,傅萬司就會把這家中間公司轉到自己的名下。這家中間公司的老板,是傅萬司的姨夫。
現在鼎材集團是全心全意幫助傅萬司,讓他對付傅嚣鵬父子。
溫宴剛開始有點擔心,這件事算不算商業欺詐,會不會讓傅鈞抓住小辮子,反咬傅萬司一口。
傅萬司說這件事不直接影響傅鈞與對方的合同內容,而傅鈞根本也沒時間來打這個官司,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溫宴抓着傅萬司的手,問:“你要是成功把傅嚣鵬一起趕出傅氏集團,立即給我打電話,我做一頓大餐,給你好好慶祝一下。”
這回總算輪到溫宴為他慶祝,溫宴早好幾天就在盤算着,自己要準備什麽。
但他沒接到傅萬司的電話,卻接到了崔荃打來的電話。
溫宴沒有保存崔荃的手機號碼,而且還是聯系他的私人電話,所以他接起來,一開始也沒聽出崔荃的聲音,還以為是詐騙電話,便立即挂斷了。
結果第二通再打來,崔荃氣急敗壞地說:“你以為挂了我的電話,傅萬司就不會被趕出集團嗎?!”
溫宴心裏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問他怎麽知道自己的號碼,畢竟不少朋友都有他的私人號。
于是,溫宴再一次挂斷了電話。
見崔荃锲而不舍地打來,溫宴接通後,說:“你就算把我手機的電打完了,我跟你也沒什麽好說的。”
崔荃:“是沒什麽好說的,但是看着傅萬司能被傅鈞趕出集團的事情,我就很有興趣想跟你說。”
溫宴心想,到時候誰趕誰還不知道。
崔荃:“後天上午,集團會開董事會議,到時候傅嚣鵬會在董事會上直接請出傅萬司,我請你來觀看這一幕,畢竟你要是沒看到,我會很遺憾的。”
昨晚,溫宴已經傅萬司口中得知這件事,順利的話,被請走的應該是傅嚣鵬。
溫宴只是微笑,答複說:“我沒空。”
崔荃:“你怕了,是嗎?”
溫宴心裏默默地罵了一聲。
崔荃:“哈,你根本不知道傅萬司在做什麽,對嗎?你甚至不知道他現在在集團裏的情況有多糟糕,是不是?”
溫宴知道傅萬司的确有很多事,沒有直接告訴他,但從字裏行間,溫宴還是拐彎抹角地感覺出了一些。
但是,每天他都能看到傅萬司的笑容,那不是強顏歡笑,不是為了讓他放心,而僞裝出來的笑容。
就像那天傅萬司說起傅鈞上當的時候一樣,他就是高興的。
哪怕傅萬司沒有向他詳說情況,又怎麽樣?溫宴想讓傅萬司與自己有更多的溝通,情緒上的表現,也是溝通呀!
而現在面對崔荃的話,溫宴只是冷笑,“你邀請我?你有什麽資格邀請我?”
崔荃:“就憑傅鈞接下來會是傅家家主,是傅氏集團未來的董事長!”
溫宴輕輕搖頭,“我沒興趣。”
崔荃:“你怕了?”
這話倒是激得溫宴有點頭疼,“我不去又怎麽樣?”
崔荃:“那我會很可惜,當天只能看到傅萬司這一條落水狗,不然我還能多看到你這條落水狗。”
溫宴:“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
崔荃:“生氣嗎?有種你就來,別躲在傅萬司的身後,不然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男人。”
溫宴覺得自己真被他激将,“你最好記住你的話!”
也讓我看看,溫宴氣呼呼地想,到了當天,到底誰才是落水狗!
直到這個時候,溫宴徹底理解為什麽傅萬司不告訴他,每天在公司裏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
他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傅萬司,不想影響他的情緒。
就算他不會拒絕自己去集團,也會擔心自己與崔荃見面吧?
溫宴因為向傅萬司隐瞞這件事,兩天裏都有些憂心忡忡。
而傅萬司什麽都沒問,他只是以為溫宴為自己緊張。
畢竟,馬上開董事會,就能讓傅嚣鵬離開集團,他終将大仇得報。
隔了一天,溫宴先送走傅萬司去集團,然後他很快地拾掇自己,提起全部的精神,也去了傅氏集團。
溫宴來到這裏,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他很快來到崔荃短信上所寫的那間接待室。
行政部的人看到溫宴和崔荃,什麽都沒問,給他們倆倒了咖啡就,畢竟他們倆都已經是傅家的一員,來集團公司根本無需通報任何人。
溫宴許久沒有見到崔荃,發現他比以前瘦了一些。沒了當年他站在婚禮時的英氣,也沒有那麽精神。
溫宴環顧四周,白色的布藝沙發,面對着一臺52吋的電視機。電視畫面裏是一張無人的會議室,扇形會議桌上已經擺着會議文件,溫宴随便掃了一眼,大概可以坐二十個人。
崔荃正站在沙發前,看着電視機。他知道溫宴來了,但是沒回頭。
崔荃擡手指了指電視機,“董事開會的地方,沒見過吧?”
溫宴冷笑了聲,沒搭腔。
崔荃自顧自地說:“這次董事會是向全集團公司公開,也就是說,今天就會知道,到底是誰被徹底趕出局!你現在就多笑一會兒,等開會了之後,你就笑不出來了。”
溫宴垂下眼簾,非常淡定,“你聽過傅鈞跟你說了什麽嗎?”
“你還有臉提他的名字?”崔荃壓制住怒意,“我聽傅鈞說什麽,你有什麽資格知道?”
溫宴說:“好吧,我只想告訴你,他們兄弟倆真的很像。”
崔荃一愣,轉而盛怒,“你——”
溫宴笑了下,“他們都報喜不報憂,但我不知道傅鈞對你的報喜,是想穩住你,還是哄住你。傅萬司對我的報喜,是從來只考慮我的心情,希望我歡喜,不希望我憂。”
崔荃搖搖頭,“呵呵,什麽亂七八糟的。”
溫宴想了下自己,其實這個時候他有點緊張。他只想說,傅萬司絕對比傅鈞好,不過崔荃大概也沒心情來聽。
他們倆就這麽站着,也不喝咖啡。他們由着咖啡變涼,不再冒出淡淡的白霧。
董事會在上午十點開始,預計兩個小時。
溫宴很快看到董事們進入畫面。
看得出來,集團內有很明顯的分歧。溫宴以前見過的傅家那些親戚,是與傅鈞、傅嚣鵬父子倆一起走進去。而走在傅萬司身邊的人,都是陌生的臉。
他看到傅萬司走進來,目光無法從他的身上挪開。
溫宴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傅萬司今天的情緒。現在,溫宴覺得傅萬司今天贏定了。
董事會由一個年輕人主持,他站在中間,咬字清晰地宣布今天的董事會開始。
傅嚣鵬率先站起來。
溫宴對眼前的局面感到十分生疏,尤其是業務上的事情,他需要提起注意力才能理解話裏的意思。
傅嚣鵬說傅鈞已經與鼎材簽了初期合約,手裏的三個地塊,可以在月內立項,不會被市政回收。
這頭,傅鈞起身,拿出合同文件,交給其他幾位董事。
一直以來,傅家人都很擔心傅鈞會把這幾塊地砸在手裏,更怕他們手裏的資金都收不回來。
現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揚起得意的笑容,有的人十分嚣張地朝傅萬司看過去。
溫宴也緊緊盯着傅萬司,發現他在笑。
傅嚣鵬說傅萬司在這段時間裏,給傅鈞設置了很多麻煩,認為他是在阻撓傅氏集團的發展,希望投票決定傅萬司在董事會的位置,請他離開集團。
而一直沒有說話的傅萬司,終于站了起來。
他拿出一份文件,說傅鈞根本沒有和鼎材集團簽約,他只是與一家中間公司簽約,至于這家公司,也并非如他所說,是在鼎材集團名下。現在,這家公司已經在他的手裏。
傅萬司在進入傅氏集團之前,就有自己的公司,後來為了溫宴的公司能順利進入軌道,還額外注冊了一家投資公司。
現在這家簽約公司就在他的投資公司名下,也就是說,傅鈞其實是與自己簽了合同。
此話一出,整個董事會的人都吓傻了,很多人都不信,傅鈞怎麽最後拿出這份答卷。
傅鈞當然也不信。他越過所有人的座位,沖到傅萬司的面前,但在動手之前,被其他人攔了下來。
傅萬司冷靜地解釋說,鼎材集團只會與自己合作。如果他們請傅嚣鵬離開傅氏集團,并且讓傅鈞退出這些土地建設項目,自己馬上就能與鼎材集團簽約立項。
傅萬司甚至拿出鼎材集團的意向書,徹徹底底地給傅嚣鵬父子将了一軍。
傅嚣鵬父子根本不信,他們忙忙碌碌,好不容易與鼎材集團的人搞好關系,怎麽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傅萬司的?!
傅嚣鵬看完意向書,突然甩在地上,“這不可能!”
他咆哮的聲音傳出電視機,甚至穿透了整個公司。
這時候公司中層管理以上,全都看到這一幕。
傅嚣鵬:“你怎麽可能?鼎材這麽大一家集團,怎麽會相信你?!”
傅萬司完全不懼狂怒的傅嚣鵬,他走到自己父親的面前,說:“你……只不知道鼎材集團的老總是誰?”
傅嚣鵬說:“汪總?我怎麽會不知道?”
傅萬司又說:“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母親叫什麽名字?”
整個會議室裏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着傅嚣鵬看過去,包括傅鈞,他們的臉上是驚恐、懷疑、震驚。
傅嚣鵬往後退了兩步,“不、這、怎麽可能呢?你媽媽她、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
傅萬司的語氣格外平靜,“你根本沒在意過她,你只在乎她長得漂不漂亮,聽不聽話,甚至她和你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親戚到場,你也不在意。我媽媽當年為了和你結婚,不顧家裏反對,寧可斷絕一切往來,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又怎麽可能知道,鼎材集團的老總,你口中的汪總,是她的爸爸,我的外公?!”
作者有話要說:傅萬司:沒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