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驅逐

☆、驅逐

會議室裏像是被人開了靜音一樣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傅萬司和傅嚣鵬之間看來看去。

傅嚣鵬四十來歲的人, 愣是往後倒了兩步, 竟然站不住。

“不……不可能……”傅嚣鵬還是不信, 他想不到, 那個安居在南方的鼎材集團,那個讓他現在耗費巨大精力財力的鼎材集團,那個他想方設法要簽下合同合作的鼎材集團, 曾經竟然與他有着如此接近的距離。

傅萬司走到他的面前,“怎麽不能?難道你見到汪總的時候,都不覺得他和媽媽長得很像嗎?難道你忘記了?才幾年的時間?你已經把我媽媽忘得一幹二淨了?!”

傅嚣鵬被他問得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但是傅萬司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他擺了擺手,轉過身來對其他董事們表示, 如果傅嚣鵬不願意離開公司, 傅鈞不把地交到他手裏,他就不會找鼎材合作,開發他們的土地。

傅萬司舉着那份意向書, 說自己不是脅迫大家做出決定, 而是證明傅嚣鵬父子的無能,他沒有能力管理這家公司,更沒有能力建設開發地塊, 如果大家還繼續讓傅嚣鵬留在集團,只會讓大家蒙受巨大的損失,也會能請支持傅嚣鵬的人一起離開。

本來吵吵嚷嚷的會議室裏,又安靜了下來。

有人站出來調解, 說希望傅萬司能看在整個集團的份上,先把這件事處理掉,以免地塊被市政回收,不然到時候大家的損失更大。

這就是和稀泥的拖延戰術,一旦事情圓滿解決,他們會立即轉變态度,根本不會理會傅萬司提出來的條件。

傅萬司沒有上當,他重新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捏着那份意向書,看向那群無法下定決心的人。

傅萬司說:“我現在只需要你們的表态,你們的态度代表集團的未來。今天的董事會,是應你們的要求公開,整個集團都在等你們的态度。”

本來支持傅萬司的董事們開始游說,希望他們趕緊表态,也是為了整個集團上下這麽多員工的未來。

那位主持這次董事會的年輕人站出來,向面前幾人詢問:“同意傅嚣鵬董事退出董事會的,請各位董事舉手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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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傅萬司和他身邊的幾個人擡起手。

而站在傅嚣鵬身邊的人,還想為他辯護兩句,認為這件事沒有必要上升到這個層面。

傅嚣鵬半點不領情,對着傅萬司破口大罵,認為他是故意挖坑,引傅鈞上當簽字。明知他們的目的,還故意讓傅鈞接觸鼎材。現在聯合鼎材一起做這種事,他們一定會追究責任。

傅萬司放下手,無所謂道:“你完全可以去,就怕你沒這個時間來追究。”

至于傅鈞,剛開始他還和傅嚣鵬一樣盛氣淩人,甚至還想對傅萬司動手。但得知這回連他的父親也會起被趕出去,頓時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麽辦。

傅鈞傻傻地站在那裏,看看傅萬司,再看看傅嚣鵬。

他突然想起來以前傅萬司對他說過的,父母告訴他,這個傅萬司是回來報仇找麻煩的。但他一直以為,傅萬司只是恨被傅家趕出去,氣自己搶了他的家主之位,橫豎都是針對自己。

而傅鈞也總以為,只要他的父親還在集團,他就不可能失敗,他還有回去的一天。可誰知道,現在竟然連他的爸爸都要被趕出來,他已經完全沒了方向。

現在,傅鈞甚至對自己的父親感到一絲憤怒。

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連前妻的娘家都不知道,還帶着他滿世界的與汪家人打好關系。那個汪家也太滑稽,竟然也能忍着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配合上演這出戲!

跟別說追究原因,這完全是自己父親惹出來的事,是上一代的仇怨,卻居然連累到自己的身上!

再看傅嚣鵬,他已經拿不出更多的東西,能表現傅鈞的能力,能支持他留在集團,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原本支持他的人,看到态度如此強硬的傅萬司,也沒有辦法再為傅嚣鵬說話。

畢竟,他們的錢現在全都掌握在傅萬司的手裏,他們是商人,奔着利益去的,如今只要讓他們站隊,就能挽回所有損失,甚至還能賺更多錢。

此前他們為了保住傅鈞,已經浪費了許多資源,如今非但沒有得到想要的結局,再得罪傅萬司,只會損失更多。

他們不再堅持,全都舉起了手。

傅萬司一錘定音,擡手請傅嚣鵬離開。

看到這裏,溫宴意識到自己滿臉笑容。

傅萬司做到了!他完成了心願!他成功地把傅嚣鵬趕出集團!

溫宴高興地哈哈大笑,他回過頭,發現崔荃已經不見了。

他也沒有發現崔荃是什麽時候走的。

但溫宴知道,這時候的崔荃肯定很惶恐。他的靠山沒了,傅鈞非但沒有回到集團,甚至連傅鈞的靠山傅嚣鵬也一起被趕出來。

他甚至猜得到崔荃離開集團後,要去幹點什麽。一定會忙着先去轉移財産,然後找律師準備打官司離婚。

溫宴笑着搖搖頭,現在他還管什麽崔荃的死活!

他也想出去,去見傅萬司,在這個時刻,他想第一個恭喜傅萬司。

但會議室現在還亂着。

董事們要求傅鈞趕緊把土地合同交出來,別再浪費大家的資源。

而傅鈞求助地去看傅嚣鵬,他的父親全然不理會他,還在為自己的地位吵嚷。

傅嚣鵬不肯這麽輕易地離開,他拽着其他幾個曾經站在他這邊的董事,質問為什麽現在都不幫他!難道他們就不怕傅萬司秋後算賬,把他們也一起趕出集團?

傅萬司便說:“我和其他人無冤無仇,他們沒有趕走我們母子,也沒有跑來我和媽媽曾經居住的地方大吵大鬧造謠生事,我為什麽要把他們趕走?”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反胃的表情,甚至有人朝旁邊退開兩步,不想與他們站在一起,仿佛他們身上散發着惡臭氣息。

傅嚣鵬嚷道:“我沒有!”

傅萬司指着傅鈞:“不如問問你的兒子,當初他是不是跟着他親媽來鬧過事。”

傅鈞不敢承認,但一時之間也沒有否認。

事實上,他以前的确跟着母親曲佳蓮,一起去找過已經離開傅家的汪婧婷母子倆麻煩,鬧事也好,造謠也好,傅鈞今天也都想了起來。

傅鈞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把包裏合同往桌上一丢,一臉別來找我麻煩的樣子,趁所有人沒注意,轉身奪路而逃,沖出門外。

看到這一幕,溫宴覺得,傅鈞和崔荃還真是絕配,連逃跑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在兒子離開後,傅嚣鵬見到原本支持自己的人紛紛一面倒地站在傅萬司這邊,甚至連公司保安都給叫了過來,他眼見自己再沒退路,只能對着傅萬司哼了一聲,識趣地離開了。

傅萬司與其他幾位董事談了幾句,他們一臉凝重地點點頭,坐回到原位。

此時,傅萬司站到了畫面中間,對集團上下所有正在觀看這次會議的管理層說話,讓他們要繼續相信集團,要對現在的董事會有信心,集團會與大家一起攜手共進……

此類講話,溫宴就算不是公司裏的人,只要聽傅萬司說來,都會覺得異常振奮。

溫宴知道,等傅萬司他們開完董事會,肯定還要找高層開會,解釋剛才會議上發生的事情。說不定現在八卦已經傳得漫天都是,公關那裏還得忙碌加班。

溫宴肯定不能在第一時間見到傅萬司,但現在他也不着急。

從會議開始,溫宴就一直站着,而現在他可以喘一口氣,坐在那裏喝一杯咖啡。

溫宴沒讓行政去通知傅萬司,而請他去找秘書約一下時間,如果傅萬司有時間,自己再見他。

溫宴坐在那裏,端着行政換上的熱咖啡,臉上笑盈盈,心情說不出有多好。

他想到整個傅氏集團裏,再也不可能出現傅鈞和傅嚣鵬的身影,他就替傅萬司高興。

溫宴拿出手機,翻看財經論壇,不知道上面會不會馬上冒出關于傅家的八卦消息。

但是一個上午,財經論壇八卦區安安靜靜,看來八卦還沒有傳出去。

剛才傅萬司在董事會上,說了不少家裏的事情。

還有鼎材集團,就連溫宴都沒想到,原來汪總就是傅萬司的外公。

當時他聽傅萬司這麽說的時候,還以為他只是汪家的遠方親戚,汪家願意幫一下忙,但沒想到……

呀……溫宴這下笑不出來,那汪總不就是早早地痛失自己的親孫女……

溫宴輕輕地嘆了聲氣,雖然不知道當年傅萬司的母親下嫁傅嚣鵬的時候,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但對于她來說,那一定是一段非常非常美麗的愛情,否則也不會讓她如此狠心,就算斷絕關系也要結婚。

心中千萬感慨,在此時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過去的事情今天終于可以清算,也是傅萬司心中最大的心願,只要他想做的事情能圓滿達成,溫宴無論如何都會站在傅萬司的身邊。

下午,在整個集團都在午休的時候,溫宴從論壇上翻到關于傅氏集團的八卦消息。

溫宴看內容看得極為緊張,總覺得發消息的人恐怕是公司內部高管人員,幾乎是要把上午董事會裏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還給父子和兄弟恩怨裏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将傅萬司塑造成一個少小離家的苦情公子,而傅鈞卻是飛上枝頭的惡霸少爺,在傅嚣鵬這個是非不分的親爸身邊,對傅萬司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溫宴滿腦子只有一個感想,就是“劇組現在缺編劇,你怎麽不去寫故事啊?”

也可能因為這八卦寫得過于離奇,剛開始回帖的人,大多都表示不信。

就在此時,行政走來通知他,他能去見傅萬司。

溫宴收起手機,來到傅萬司的辦公室前,有幾位高層剛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見到溫宴,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傅萬司走在他們的身後,一看到溫宴,便大步流星走來,拉住他的手說:“你過來應該直接通知我,聽行政說你等了很久。”

溫宴馬上說:“你別怪行政,是我要求的。你現在是忙完了,還是暫時能喘一口氣?”

傅萬司哈哈一笑,突然抱住溫宴的腰,一言不發地吻住溫宴的雙唇。

那些剛坐上電梯的高層管理們,因為電梯門還沒關上,全都與秘書一起看到了這一幕,有兩個管理甚至笑着吹起口哨。

溫宴推着傅萬司的肩膀,拽着他趕緊走進辦公室裏。

傅萬司看到溫宴紅起來的耳廓,微笑起來。

溫宴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老實向傅萬司交代,自己是被崔荃叫來的。

聽到崔荃這個名字,傅萬司神情一怔,有點緊張地問:“他對你做了什麽嗎?”

溫宴笑着搖頭,“什麽都沒有。”

傅萬司抱了下溫宴的肩膀,解開西裝紐扣,坐在他的身邊,“也就是說,董事會上發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溫宴點頭,“嗯,從頭到尾。”

傅萬司笑道:“也好,怎麽樣?”

溫宴:“什麽?”

傅萬司:“比如我在會議上帥不帥啊?請傅嚣鵬他們滾出去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霸氣?”

溫宴噴笑出來,捏了捏傅萬司的下巴,“好吧,承認你當時是很帥。”

傅萬司抓住他的手,親了下,道:“這還差不多。”

“對了。”溫宴翻出手機,把他在論壇上看到的八卦帖子,展示給傅萬司。

傅萬司瞥了一眼,就笑了:“你真了不起,連這個論壇都給你發現了。”

溫宴小聲嘟囔,“這又不是什麽很難的事……”

傅萬司抱了他一下,“沒關系,這些事要是有人傳出去,就讓他們傳。本來我也沒打算隐瞞,要是大家都知道我和鼎材集團的關系,反而增加我們兩家集團的聲勢。”

看到傅萬司臉上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溫宴想,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傅萬司捏了捏溫宴的手,笑道:“你來了正好,下午跟我回一趟家。”

溫宴本來想說,他要是不來,也一直在家裏。但一瞬間,溫宴反應過來,傅萬司說的應該是附加。

溫宴點點頭,又低頭看看自己,“呃……我是不是應該換一套衣服……”

他穿着便服就出來,本來想着見完傅萬司就回去,他還想要準備一頓豪華大餐,慶祝他心想事成。

傅萬司卻說:“你這樣就很好了。”

溫宴不知道傅萬司回去後想要幹嘛,但這正是他需要自己的時候,他當然緊緊跟随。

傅萬司下午交代完工作,就帶着溫宴大搖大擺地從集團離開。

溫宴坐着傅萬司的車,來到了傅嚣鵬的家。

城北的市郊,百畝地的莊園,被綠樹環繞的五層別墅,光是從前門開車進去,就開了一分多鐘。

別墅門口有些混亂,管家、家政和保镖,大概十來個人站在門口議論紛紛,直到看見傅萬司的轎車開過來,他們才停止交頭接耳。

管家走上來,遲疑着詢問傅萬司,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傅萬司笑着擺擺手,說:“你們先回房間,需要了再找你們。但沒有聯系之前,誰都不要進來。”

聽到這話,管家識相,立即帶着人走了。

溫宴伸着脖子看過去,原來在別墅後面還有一棟三層小樓,是這些員工們的住房。

此時,傅萬司卻還沒有進去,他拿着手機等了一會兒。

溫宴也沒有問怎麽回事,而且他們倆也沒有等很久。

兩輛黑色商務車駛入,從車上下來二十幾個保镖。

傅萬司看着他點點頭,讓他們跟在後面。

此時,溫宴被傅萬司拉住手,徑直往別墅裏走。

溫宴回頭看了眼,這些保镖們也緊跟在後,一路陣勢十分嚣張。

現代別墅,看起來有點空曠,也沒有隔出很多的房間,在客廳裏走路時,甚至能聽到一點回音。

溫宴被傅萬司拉着上了樓,剛來到二樓的客廳,就聽到不遠處從卧室傳來的吵架聲。

雙扇大門半敞開着,傅萬司直接拉着溫宴走進去。

屋子裏雞飛狗跳。

傅嚣鵬站在窗邊打電話,他的手撐在窗臺上,好像稍不留聲,就要癱坐在地。

他的現任妻子曲佳蓮趴在茶幾邊上,腳邊是被她扯亂的地毯。她頭發淩亂,淚水漣漣,嘴裏似乎嘟嘟囔囔,但是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麽。

而傅鈞仰面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焦急,他也盯着手機,是一個固定的撥號畫面,要是對方不接聽,他就繼續打。

也是傅鈞最先發現傅萬司帶着人走進來,他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怎麽進來的!”傅鈞的手機差點被他甩出來。

看到傅萬司過來,傅嚣鵬幾乎是瞬間暴怒,他沖過來,“你給我滾!”

傅萬司的保镖反應迅速,擡手擋在傅嚣鵬的面前。

傅萬司說:“這裏已經不是你們的家,現在我要清場。”

曲佳蓮尖銳的聲音傳來,“胡說八道!這裏不歡迎你!該滾的是你!”

傅萬司一點都不生氣,“你們聲音再響,也沒有用。傅嚣鵬,這棟屋子已經不在你的名下,你忘記了?”

傅嚣鵬冷哼,“胡說八道!”

傅萬司輕輕搖頭,從西裝內側袋裏拿出一份文件,“你為了給傅鈞籌錢囤地,忘記給叔叔們簽了什麽合約?”

傅嚣鵬瞳孔放大,噴了一口氣,怒道:“這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傅萬司說:“現在整個集團都在我的手裏,這種合約我怎麽拿不到手?你已經把房子擔保給了叔叔,而叔叔現在要我幫忙發展地塊,你簽的所有擔保,都已經轉到我的手裏。”

傅嚣鵬從盛怒的臉,轉而變得恐懼,“不……你不……你不能,這是你爺爺……爺爺的房子……”

但傅萬司無所謂地聳聳肩,“爺爺不在乎,如果他在乎,他也不會出國了,不是嗎?”

這時,曲佳蓮從旁邊沖上來,尖叫道:“你設計好的圈套,讓我兒子往裏跳,我兒子上了你的當,你這麽卑鄙無恥下流,做出這種事,你不要臉!”

平常一向表現自己優雅莊重的曲佳蓮,此刻完全不在乎形象,一連串的髒話從她的嘴裏冒出來,聽得溫宴忍不住生氣。

可當溫宴剛要說話,卻被傅萬司捏住手。

就看到傅萬司輕輕搖頭,還笑了一下,溫宴知道,這時候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一家人動氣。

溫宴便乖乖往他身邊一站,也不打算說話。

傅萬司說:“你們現在最好省點力氣,趕緊收拾東西滾出這裏,否則讓我的人來動手,中間要是丢了什麽東西,可別來怪我。”

“你敢!”傅鈞沖了過來,“現在地給你了,連爸爸在公司的權力也給你了,你還想把我們逼走!你別太過分!”

傅萬司的聲音更大,“你呢?你和你的媽媽就不過分嗎?!你媽媽做小三,破壞別人的感情。我和我媽媽已經離開傅家,你們倆還不依不饒,找到我們暫住的地方,在周圍的鄰居面前散布謠言,說我的媽媽是小三!後來,你們甚至在外面打我媽媽!難道這些事就不過分嗎?!”

溫宴從來沒有聽傅萬司說過這件事,這原來就是他的恨意,他對傅嚣鵬這一家三口最大的恨意。

溫宴知道,要是自己,自己也恨,完全不用去考慮什麽是非道理。

他一下子緊緊捏住傅萬司的手,真希望能讓他知道,現在他不用再恨。

聽到這話,傅嚣鵬突然甩了曲佳蓮一個耳光,将曲佳蓮打倒在地。

傅嚣鵬怒道:“你當初還幹過這種事?!”

曲佳蓮不知道是已然忘記當年自己做過的事,還是被傅嚣鵬給打蒙了。

她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而傅鈞撲到自己母親身邊,他還記得,他知道這些事,但是他什麽都不敢說。

傅萬司看到這一幕,反而沒有發洩的感覺,卻更生氣。

他對傅嚣鵬說道:“你呢?傅嚣鵬!當初我媽媽流産,你明明知道怎麽回事,卻要賴在我和我媽媽的頭上?你在外面玩女人,這個女人鬧到家裏來,害得我媽媽流産,你竟然對爺爺、對其他人說,這是我讓我媽媽流産。還說我媽媽為包庇我,誣陷別人,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傅嚣鵬對自己做的事情,顯然都記得清清楚楚,他雙手握拳,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裏。

傅嚣鵬在拼命克制自己的脾氣,“傅萬司,過去的事情——”

傅萬司打斷他說:“沒有過去,我心裏記得清清楚楚,我就是回來向你們讨回這些賬!”

傅嚣鵬深深地吸了口氣,“好,現在公司給你,地也給你,整個傅家都站在你這邊,你還想要把我們趕出去,你是不是太絕了?”

好像就連保镖們都快聽不下去這些話,溫宴看了眼,發現他們每個人都身體緊繃,努力不把情緒表達出來。

也正如溫宴自己,他緊緊捏着傅萬司的手。

他們倆的手都快捏紅了,但也絕不松開。

傅萬司說:“我沒有你絕,我至今都不會忘記,當初你是怎麽誣陷我母親,怎麽把我們趕出去。曲佳蓮,你又是怎麽帶着你兒子,跑去打我的母親,這些事我至今都沒有忘記,不敢忘記。”

傅嚣鵬低聲說:“曲佳蓮這個女人做的事情,我不賴賬,但是,能不能……看在你母親的份上,你母親她……”

傅萬司更氣,“她已經去世了,你都不知道吧?!”

看到傅嚣鵬震驚恐懼的表情,又看到他垂下頭的樣子,好像是早就知道了,卻又不敢相信這就是真相。

傅萬司看着這三個人,說:“當初你們是怎麽把我和我媽媽趕出去,今天,我也要讓你們切身感受一下,當初我們的絕望。”

傅萬司對保镖們擺了下手,“動手吧。”

他的話說完,轉身拽着溫宴走出屋子,不想給他看到接下來的畫面,因為他知道,那有多難受。

而溫宴完全理解,他拍着傅萬司的手臂,像是安慰。

傅萬司則朝他微笑,親吻着他的手背。

作者有話要說:傅萬司:我像不像是個大反派。

溫宴:你……你是個很帥的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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