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親人

☆、親人

溫宴被傅萬司帶着去走上樓梯, 來到四樓的一處露天平臺。

平臺的兩邊是冒着尖角的屋頂, 中間的開闊地, 一邊放滿盆栽, 另一邊是供以休閑的桌椅,方桌上還頂着一柄陽傘。

傅萬司拉着他走到圍欄邊,從這裏眺望整個別墅正面的花園。

花園的右邊是一座噴泉, 左邊的樹籬被修剪成了簡單的迷宮。

溫宴笑問:“你小時候不會在裏面迷過路吧?”

傅萬司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第一次,第一次迷路了。”

溫宴問:“後來你怎麽出來的?哭鼻子了?”

傅萬司晃了下他的手,“你能不能想我點好的?”

溫宴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這時候,在他們身上看不出半點剛才發生過“争執”的氣息,這時候是輕松的, 惬意的。

傅萬司坦誠說:“哭……沒哭, 就是有點慌,被園丁抱出來的,現在那位園丁也不在了。”

溫宴:“這裏也的确太大了, 對于一個孩子來說。”

傅萬司:“你喜歡這裏嗎?”

突然被這麽問, 溫宴也說不上來,可能他也從來沒有住過這麽大的屋子,一時有點不太适應。

傅萬司說:“不過我們也不往這裏搬, 還是住在你那兒,你那裏什麽都好,有陽光,還有貓。”更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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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宴笑了起來, 晃了晃他們倆牽住的手。

正說着話,看到有保镖從樓裏走出來,扔出兩個行李箱。箱子很沉,砸在地上發出的撞擊聲,連他們在樓頂都能依稀聽到。

保镖動作很快,只用了十來分鐘,就催得傅嚣鵬一家人收拾完自己的随身物品,五個行李箱,兩個背包,在門口堆成一堆。

傅嚣鵬被趕出來時,嘴裏罵罵咧咧,手指着屋子裏,心有不甘。

很快曲佳蓮和傅鈞也被趕了出來。曲佳蓮還在哭,她低着頭,拿着一塊方巾捂住眼睛,而傅鈞摟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

最後,保镖們在門口一線站開,不準他們回去,也不準他們在門口鬧。要是他們不走,保镖還會繼續動手把他們趕走。

大概傅嚣鵬終于想明白,要給自己和全家留下一絲體面,他招呼了兒子一聲,讓他跟着自己去推行李箱。

曲佳蓮像是想要挽救一點自己在傅嚣鵬心中的形象,擦幹眼淚伸手幫忙,但是傅嚣鵬沒有理他。

已經跟着父母走出幾米外的傅鈞,不知心裏怎麽想的,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也果然看到了站在露臺上的兩個人。

傅鈞一瞬間很憤怒,但是他又沒辦法沖着這兩人發洩。

在這個時候,傅鈞突然理解別人為什麽讓他控制情緒,因為他所有的情緒都是無用的,只會讓他白白耗費力氣。

傅鈞怔了一怔,低下頭,嘆着氣離開了。

溫宴自然看到了這一幕,他只是有點驚訝,還以為剛才傅鈞回頭看他們倆的時候,會破口大罵。

他們倆站在那裏,是勝利者,是可以高傲地揚起下巴看向他們。

溫宴忽然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那個縮在角落裏的自己,祈求着站在自己面前那個居高臨下怒不可遏的男人可以放過自己。

而現在的傅鈞是否能理解當初那個可憐的自己,哪怕是只有一秒鐘,他是否能對當年的溫宴有着切身體會。

去理解當年的溫宴有多無助、害怕,被他逼得無路可退。

雖然這一切與現在的溫宴沒什麽關系,他甚至沒有這些恐懼的感覺。但他還是這麽想,希望傅鈞能切身感受到這種痛苦。

現在看到他們被趕出去,但溫宴知道很多事情還沒有結束。

傅萬司帶着他回到樓下,叫來了那些管家員工,告訴他們,現在這處莊園由他和溫宴接手。以後,不管是自己,還是溫宴過來,所有人都要聽從他們的安排。但如果是傅嚣鵬一家三人回來,則不準他們進門,誰要是把人放進來,誰就被開除。

交代完這些,傅萬司便帶着溫宴走了。

溫宴從傅萬司身上感覺到,他沒有那麽喜歡這裏。他對傅爺爺家裏的感情,都比這裏還要深。

可能是因為傅萬司在這裏有着糟糕的回憶,所以溫宴也沒有再在他的面前提起過這裏。

那天溫宴坐在車上,回頭看到這處莊園的大門緩緩阖上。他也希望在傅萬司心裏的那些恨意,終有一天能緩緩退去。

當晚,溫宴特地為傅萬司下廚,挽着袖子做了一桌子好菜。

傅萬司早早就關掉手機,誰也不見,找上門來……也不會有人直接找到溫宴這裏來。

傅萬司想給溫宴幫忙,但是溫宴說他今天是主角,不能動手,把他推出去撸貓。

于是傅萬司拿着逗貓棒去找貓,兩只貓此時卻跟他玩起躲貓貓,傅萬司在公寓裏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們。

傅萬司奇怪,他們跑哪兒了……

他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以前靜靜最喜歡待的地方。

回到卧室,果然看到靜靜趴在窗簾吊杆上,這回還直接帶壞了六斤。

就看它們一橘一黑,将自己團成一團,擠在吊杆的中間。

橘貓眯着眼,一臉惬意。黑貓則有些警惕,尤其是看到傅萬司走進來的時候,他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就沒有從傅萬司的身上離開過。

傅萬司覺得,之前他第一次進房間的時候,已經被黑貓這麽盯過了。

他擡起逗貓棒,想把他們引下來。

但是靜靜不動,六斤更不動。

傅萬司有點擔憂,不知道家裏的吊杆牢不牢靠。

他逗了好一會兒,靜靜總算有點反應,伸出一只爪子,居高臨下,甚至腦袋都沒怎麽動一下,只是晃着爪子,非常敷衍地湊合着傅萬司的舉動。

而那個六斤,只看了眼傅萬司後,就扭頭給靜靜舔起了毛。

傅萬司覺得自己闖入了別人的領地,被兩只貓同時無視了。

他委屈!

他丢下逗貓棒,扭頭去找溫宴,從他的身上找安慰。

而溫宴聽到他這麽說,笑得直不起腰。

就算面對傅萬司那張委屈的臉,溫宴還是會忍不住笑,最後逼得傅萬司非要吻住他的嘴才行。

直到溫宴端上大餐,牛排海鮮湯雞丁沙拉,其中一盤奶酪焗蘑菇噴香四溢。

傅萬司這才知道,最近溫宴沒去工作,除了參加表演公開課,還偷摸在學料理。

溫宴給他們兩人倒了紅酒,他端起酒杯,恭喜傅萬司得償所願。

傅萬司與他碰杯,溫柔地說着謝謝。

溫宴現在再也不覺得眼前的傅萬司,是小說裏那個大反派傅萬司,這兩個人宛如兩個世界的人,甚至算是同名同姓的不同的人。

現實故事沒有像小說故事裏那樣發展,沒有選擇魚死網破。他讓傅嚣鵬知道,曾經的他到底做過多少錯事。也讓傅鈞和曲佳蓮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了代價。

溫宴看起來格外的高興,當晚還喝了很多酒。

對傅萬司提出來的任何邀請,他都沒有拒絕。

不過事後還是讓溫宴有點緊張,還好傅萬司沒有問他從哪裏來的,萬一說自己的穿書來的,豈不是要把人給吓死。

但傅萬司又怎麽可能會這麽問呢。

溫宴就從來沒有擔心過,他的真相會被揭穿。

當晚,傅萬司為了和他有一個美妙的夜晚,他關掉手機和平板電腦,斷絕一切外界往來。

而溫宴則是完全不覺得這時候會有人來找他,所以壓根沒在意自己的手機是不是在響。

當他第二天從衣服對裏找出手機的時候,看到施銀羽打來幾個未接電話,結果打回去一問,竟然是找傅萬司。

傅萬司剛“喂”了一聲,就聽到施銀羽的大聲嚷嚷,“找你的人都找到我這裏來了!”

傅萬司還在哈哈地笑,“是不是媒體的人?”

施銀羽意識到怎麽回事,他忙問:“你最近搞了什麽?鬧出什麽大事來了?別拖累溫宴下水啊!”

傅萬司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如果有人來聯系你,就讓他們找集團的公關。”

“知道了。”施銀羽幹脆利落地挂掉電話。

溫宴穿好睡衣,坐在傅萬司的身邊,問道:“出事了?”

傅萬司卻笑着說:“沒有,只不過八卦消息傳太多,很多媒體想從我這裏得到些第一手資料,但我昨晚手機沒開,大家就想到了與我關系最近的你,想從你這裏下手。”

就不怪為什麽忙的人為什麽是施銀羽了。

溫宴一聽,趕緊在手機上翻看消息。本來想上財經論壇,但發現微博竟然推送公衆號,說得正是昨日傅氏集團內部紛争。

有人相信昨天財經論壇上,一名網友發表的小論文,直接轉到了微博上。再被一些營銷號道聽途說添油加醋,頓時将這次發生在傅氏集團內部的事情,寫成兄弟倆情感上的糾纏,身世上的膠葛,也不免牽扯上了溫宴。

結果有網友斷章取義,說傅萬司和傅鈞是為了争奪溫宴,才搞得兄弟反目。然而這條微博下,很多網友都在噴他瞎眼,明明是溫宴逃離家·暴者的身邊,找到了真愛而已。

溫宴一開始看到時,有點生氣,覺得網上這些人胡言亂語不負責任,但再一看評論,還有這麽多人頭腦清晰,知道怎麽回事,他的心情便平靜下來。

傅萬司也看到了,馬上說:“我去找公關處理舊時光整理。”

溫宴拍了下他的腿,“你別給員工壓力。”

傅萬司親了他一下,“有壓力才有動力。”

網上相關的言論還是很多,按照傅萬司的一貫作風,他從來只疏不堵,讓大家自由讨論,只删除一些造謠言論,不會一刀切。

用了三天時間,全國網民皆知在這次傅氏集團的內部争鬥中,傅萬司成了最後的贏家。

他不用額外做宣傳,從圈子內傳到圈子外,從網絡上傳到生活中,八卦的流傳度可比他花錢搞推廣有效多了。

至于傅鈞,本就已經聲名狼藉,現在更是被冠上小三兒子的頭銜。聽他身邊的朋友說,他和他母親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躲起來不見人了。

溫宴知道有些事情他已經完全不用為傅萬司擔心,如果這件事傅萬司不想做,那麽他肯定早就安排好,不會再讓事情發生。

現在溫宴唯一奇怪的,就是再也沒有見到崔荃,他到底是已經吓得逃跑,還是依舊躲在角落裏陰恻恻地盤算什麽,溫宴不知道。

也沒有聽說他提出與傅鈞離婚,整個人就像是蒸發了一般。

于是溫宴進出都帶着保镖,以防萬一。

溫宴最近公開的工作不多,倒是傅萬司常常出現在媒體前。

在傅萬司接手了傅鈞手裏的地後,他立即與鼎材集團合作簽約,隔天兩家集團的股票應聲漲停。

溫宴聽小道消息,說傅萬司在國內富豪榜上,向上連跳三名。

土地的事情很快就被傅萬司解決,市政方面再也沒有來找過麻煩,只要他們按時開工如期驗收。

傅氏集團內部的輿論也逐漸消失。

原本那些站在傅嚣鵬這邊的人,當時還會被辭退或是穿小鞋。

但傅萬司既往不咎,只要他們站在集團公司這邊,好好工作,他不在乎這些人的心裏到底偏向誰。

有傅萬司擺出來的豁達,大家也都端正态度,一心一意為公司效力。

很多人都非常敬佩傅萬司。此前被傅嚣鵬和傅鈞捅出來的簍子,現在竟然被傅萬司全部處理妥當。

讓溫宴感到松一口氣的是,還好他早與傅萬司在一起,也早對外公開關系,否則看到現在有這麽多人,對傅萬司抱有遐想,還想接近他,自己肯定要急死了。

溫宴倒是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吃醋,沒必要吃醋。

可傅萬司似乎看得出他會吃醋,好幾次安排着帶他去參加宴會,讓他和傅萬司站在好多人的面前,打破其他人對傅萬司的胡思亂想。

讓溫宴最緊張的,還是當晚要去見鼎材集團的人。

也就是說,他會在宴會上見到傅萬司的舅舅和外公,聽聞還有其他的親戚。

溫宴當天光是挑西服就挑了一整天,比第一次上臺表演還緊張。

他甚至想念傅萬司,希望他能馬上出現,抱着他原地轉一圈,馬上就不會緊張了。

可惜今天他只能在酒店與傅萬司彙合。

助理柳絨開車,準時将他送到酒店。

在酒店門口,溫宴看到傅萬司正與人聊天,在發現他走上臺階的時候,立即停止交談,微笑着朝他走過來。

傅萬司伸出手,笑道:“路上順利嗎?”

溫宴牽住他的手,“很順利。”

傅萬司上上下下打量起來,“今天你真好看。”

溫宴幹咳一聲,“每次宴會我都很重視。”

同時,他的耳朵尖有些發紅。

傅萬司牽着他走到門口,向他介紹下剛才正在聊天的人。是他的表哥,他親舅舅的兒子。

溫宴這才知道,在宴會上來的不止是一點親戚,而是基本上汪家的親戚,都來了……

原因也很簡單,傅萬司說今天溫宴也會來,大家就非常好奇,非得見一下這位得過新人獎的演員。

原來是傅萬司幫他宣傳了一下,導致現在溫宴要面對更多的人了……

溫宴微笑地看着傅萬司,當然,傅萬司也馬上看出來他這個笑容稍微有點和平常不同。

溫宴說:“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我聽說要見到你的外公,心裏有多緊張。”

傅萬司挑眉,“現在還緊張?”

溫宴點頭,“你告訴我宴會廳裏有多少人,讓我有點心理準備,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傅萬司當着酒店大廳裏還有很多人,包括他們倆身邊跟着的幾名保镖的面,一把将溫宴抱了起來,原地轉了一大圈。

這可把跟進來的表哥,還有其他保镖們吓了一跳。

溫宴捂着額頭,一半是想擋臉,一半是想穩住情緒,他想,你要抱早點在外面抱啊!現在大廳裏有這麽多人看着!

傅萬司笑問:“有我在,不緊張了吧?”

溫宴搖搖頭,乖乖地被他拉着去了宴會廳。

傅萬司的外公汪閻是最後到的。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但是腳步穩健,精神矍铄。

汪閻一眼看到站在人群裏的傅萬司,他走過去,目光又落在溫宴的身上。

汪閻微笑着點點頭,“好。”

溫宴不知道外公這一聲“好”是什麽意思。

眼前,汪閻說完話轉身就走。

溫宴奇怪地看向傅萬司。

傅萬司說:“外公認可你啊。”

溫宴小聲嘟囔,“我怎麽不知道……”

傅萬司解釋說,他外公話很少,很多事情三兩句說完就結束。他認可的人和事,就說一聲“好”;他要是不認可,甚至連說都不會說,直接搖搖頭。

此時,汪閻站在舞池中間,舉着酒杯說宴會開始,接着就這麽走了。他不會像別人說一些墊場的話,要找一個好理由或是名頭,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溫宴被傅萬司拉着去見了很多人。他母親家裏的那些親戚朋友,每一個見到他們倆,都顯得格外熱情。

還有一些年輕人,自稱是溫宴的粉絲,想要他的簽名。這全都被傅萬司擋了下來,說以後有機會,會給他們送簽名照。

他們又去見了一次汪閻,但這次不是說他們倆的事,而是說起了傅萬司的母親。

汪閻深深地嘆了口氣,說了句“女兒真犟”。

傅萬司的三個舅舅就說,犟也是遺傳父親的基因,因為他們的父親是最犟的。

傅萬司坐在其中,舉着酒杯微笑。

溫宴看出此時傅萬司渾身輕松,不用再為了傅家的事情而緊繃,他的雙肩垂了下來,他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上翹,這都是輕松的表現。

同時,在宴會上溫宴見到了高崇。

高崇是受邀而來。他家的公司,此次有幸參與傅氏集團和鼎材集團的合作,能從中分一杯羹。

高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悅的情緒,他見到傅萬司就感謝他願意給這次機會。

但溫宴看到他,卻有點不好意思。

溫宴帶着小小的憂慮,問他:“上次……上次在安老師的機構裏,真是對不起。”

高崇稍稍一愣,很快笑道:“那次的事情,傅萬司已經和我說過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溫宴又問:“那你和安老師他……”

高崇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目光望向遠方,一臉深邃,“還是老樣子,但是我相信會改變的。”

溫宴從他的臉上,愣是看出點以前傅萬司追自己時,滿滿自信的樣子。

他們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這樣的嗎?做事也好,感情也好,全都是這麽胸有成竹。

很快傅萬司走過來,看到他們倆聊那麽開心,也趕緊詢問他們在聊什麽。

但高崇見到他來,忙說:“我走了,我不要看到你們倆秀恩愛的樣子。”

傅萬司委屈極了,“我哪有。”

說着他摟住溫宴的肩膀,與溫宴兩人緊緊靠在一起。

高崇搖了搖頭,“我連心愛的人都沒追到,我更委屈。”

說完,高崇扭頭就跑,連借口都懶得找。

傅萬司哈哈一笑。

溫宴擡手,輕輕拱了下傅萬司的胳膊,“放過人家吧。”

可傅萬司就是想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倆是一對,誰也拆不開他們。

他要在親朋好友中高聲宣布,溫宴是他的人,他是傅家的家主,溫宴是他的內助。

雖然他沒有實際做出這種事來,但他的行為舉止,已經完全暴露了。

而說傅萬司作為傅家的家主,似乎是被全天下的人默認一般。

現在傅氏集團在傅萬司的手裏,所有的項目也由他負責處理。

原本的家主傅嚣鵬被趕出集團,如今想方設法要再回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再願意支持他。

還有那個家主候選人傅鈞,他早已經被剝奪了資格。如今他的父親都沒了地位,更何況他?

所以,傅萬司作為家主一事,顯然是板上釘釘。

溫宴今晚在宴會上,都能感覺到大家已經把傅萬司當成了傅家的代表。

而溫宴也在潛移默化下,認定傅萬司已經是傅家的家主。

但他忘記,傅爺爺在國外,真正能宣告他是家主的人,也只有傅爺爺一個人。

幾天後,溫宴在公司見到一位叫做傅渠的人。

用助理柳絨的話來說,如果他不是傅家的人,今天這樣貿貿然闖進來,現在不是見溫宴,而是蹲進局子。

更別說傅渠一把拉住溫宴的胳膊,要溫宴跟着自己走。

這下,溫宴身邊的保镖迅速反應,沖上去把傅渠按在牆上。

傅渠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要帶你去見傅萬司堂哥!現在傅家裏好多人,都聯手起來要逼傅萬司簽保證書,要他答應不當傅家家主!”

溫宴擡手,讓保镖們趕緊松手。

傅渠知道大家肯定不信自己的話,連忙拿出手機來,上面是他和傅萬司聯絡的消息。

是傅萬司讓他來接溫宴,說只要把人接過來就行了。上面也的确是傅萬司的私人手機號碼,看來他是傅萬司信得過的人。

一旁柳絨小聲嘀咕,“你不早拿出來……”

傅渠辯護道:“拿出來你也不知道傅堂哥的號碼。”

溫宴忙說:“好了別說這個,到底怎麽回事?”

傅渠坐了個“請”的手勢,“我們邊走邊說吧!”

坐在傅渠的車上,溫宴聽他用極快的語氣解釋,說最近外界都盛傳傅萬司是傅家的家主,但爺爺一直沒有回國,沒有确定人選,而大家覺得,既然傅嚣鵬已經沒有家主的地位,那麽他的兒子也不應該有。

傅渠說:“其實大家都動了想要當家主的心思,覺得傅堂哥年紀太輕,無法勝任。現在叔叔伯伯們都覺得應該選個代理家主出來,好給自家的孩子鋪路。”

溫宴摸了摸纏在手腕上,那根紅繩綁着的金葫蘆,“他們就算不承認又怎麽樣?集團是傅萬司在管理。”

傅渠:“拿長輩的身份壓人呗!覺得傅堂哥太年輕,沒資格。”

“不。”溫宴搖搖頭,他有,還是爺爺給的。

作者有話要說:溫宴:讓我康康,今天又要打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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