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好像有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她過了許久才辨認出他在說些什麽。

他是誰?

他是誰......

姜淨春頭疼身熱,渾身難受,她已經不想再管他是誰了,她低咛着, 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不是宋玄安嗎……?”

她失去了神智,只是記得, 牢牢記得, 方才抱着她的人說他是宋玄安。

他說他是宋玄安,她就只記得這三個字了。

宋玄安是誰?

就連宋玄安是誰她都已經顧及不得了,所有的理智早就被那藥摧毀得一幹二淨。

她已經掉入了另一個世界……

她不是她了。

可是, 救救她吧......她真的要被火燒死了。

她回答出了他的問題,所以能讓她涼快一些嗎?

可這話一出, 下一刻脖間就傳來一陣痛意。

他在啃她。

姜淨春倒吸一口涼氣,痛意也終于讓意識稍稍回籠, 清醒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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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疼又涼,她按着他的頭, 口中發出低低的喘息聲,竟然還想要讓他再咬用力一點。

太輕了, 重一些, 可以再重一些。

耳邊又傳來男子低沉的嗓音,他說, “表妹,我是誰啊。”

這幾乎已經是在明着告訴姜淨春答案了, 聽到這個回答, 姜淨春死掉的腦子終于活起來一點了。

她喃喃道:“表......表兄......?”

顧淮聲從她的脖頸間擡起頭,他看着她, 見她情态迷離,嬌豔得就像是一支夾竹桃,他們對視,她漂亮的不像話,整個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了,可是眼睛卻空洞又虛無。

她終于說出他是誰,可顧淮聲卻仍舊從她身上脫身,他擡起了頭,把她抓着自己的手拉開,又把她重新推去了榻上,不肯給她想要的。

姜淨春一被推開又急不可耐撲了上來,狠狠地纏着他。

“好熱啊……表兄……”

她已經昏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她已經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了,她也忘記了顧淮聲和她之間有着什麽。

她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她懇求他,就讓她涼快一點吧。

藥物摧毀理智,神經備受折磨。

什麽都顧不得了。

天地為何物?禮儀廉恥又為何物?

嗯……誰會在快要死的時候去管這些東西呢。

單純的擁抱接觸已經不能緩解燥熱,她開始扒自己的衣裳,想要脫了衣服再涼快一些……

只是她這樣脫,到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脫下來。

顧淮聲抓住了她的手腕,姜淨春焦躁地甩開。

“我來。”

姜淨春停了動作,仰着頭任由顧淮聲幫她解着衣服的扣子。

帳外夜風鼓鼓,屋內氣氛灼熱如火爐。

燭火下,她的肌膚雪白如羊脂玉,和紅豔豔的臉對比尤其明顯。

解完了她的,顧淮聲的手伸向了腰間玉帶。

姜淨春在他脫衣服時倒也老實,跪坐在榻邊看着他,乖巧得不像話。

只是一看到眼前露出一片冷白色皮膚,她再沒忍住撲了進去。

就像快要渴死的人終于尋到了水源,她撲上他,毫不猶豫,沒有任何遲疑。

她被熱得口幹舌燥,喉嚨發幹,竟真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眼前的那片冷白。

失水的人喝到了一滴甘泉,姜淨春竟忍不住想要吮吸。

她也确實這樣做了。

水聲作響,在營帳中響如驚雷。

顧淮聲被她舔舐,身體忍不住發抖發顫。

他仰着頭,喉中不自覺發出一聲聲低喘。

她難受,他也不好過。

他的大掌撫上了她的背,同她的火熱不同,掌心所過之處,帶來了一陣讓人舒适的涼意。

“啊……”

好涼……

姜淨春口中不自覺發出一聲顫顫巍巍的低吟,她擡眸看他,那雙又紅又濕的眼眸中竟露出一股感激之意。

在此刻,他是能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她如果是信徒,那他就是她的神明。

她的眼神在告訴他,給她多一些。

再多一些。

她太難受了,掉入十八層煉獄被折磨得已經沒了人樣,一千個,一萬個小人在她的耳邊叫嚣,只要舒服,只要涼快……

宋玄安和顧淮聲全然不是一種人。

如果是宋玄安,如果可以,他迫不及待就會讓她舒服,但不可以的話,他再想,也不會碰她,守着心中最後的底線。

相比之下,顧淮聲這人從前今日的所作所為,堪稱沒有底線。

她說熱,他也只是把她往懷中抱,卻遲遲不給她想要的,直到她懇求一般地看着他,知道此時此刻只有他能幫她,直到她的眼中只有他,口中含着他的肌膚……

直到,她只想要他……

“表妹,想要嗎?”

“想要更涼快一些嗎?”

他垂眸看她,眼神晦暗,詢問的話也帶了幾分蠱惑之意。

他知道姜淨春已經沒有理智了,但凡殘存一絲理智,她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樣想着還能可笑的好受一些,她方才将他錯認成了宋玄安好像也沒那麽不能接受了。

可憐的人,已經被這藥折磨瘋了。

她現在連自己是誰或許都不知道。

他只有問她最原始的問題,她才能迅速而又肯定的回答上來。

所以……

想要嗎,表妹?

他太壞了。

姜淨春快被他釣哭了。

她反應過來之後,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

“我要,你給我吧……”

她用缱绻綿軟,帶着哭腔的嗓音央求他。

“我是誰?”

他将她的姿勢換了換,她的雙膝跪在兩側,緊貼着他。

他對這個問題耿耿于懷,即便在最後一步,也仍舊在問她,他是誰。

“表兄,你是表兄......”

她記得他是表兄,她懇切地喚出這兩個牢牢記在腦中的字,只希望眼前的人能夠給她想要的快意。

“是誰的表兄?”他又問。

是誰的表兄。

她是誰?他又是誰?

姜淨春腦子已經無法思考,混成一團後終于能開口,“是表妹的表兄啊。”

“求你了,我真的……”

我真的好難受......

她口中懇求的話不斷,細細密密就像一絲線,勒得顧淮聲也不好受。

終于,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大掌按了下去。

姜淨春所有的話都被咽進了喉嚨中,戛然而止,她的雙眸倏地瞪圓,喉中不自覺發出一聲叫。

她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嬌過。

終究是第一次,顧淮聲叫這一聲喊得差點就要失守。

他眉心緊緊擰着,挨過了第一遭,又開始有了動作。

顧淮聲将她抱入了懷中,幾乎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胸膛骨血,姜淨春神色迷離,雙手也失了力氣,無力的垂在身側,跟着一晃一晃。

她的聲音太媚了。

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實在撐不了多久。

顧淮聲抓過她的下颌,吻了上去,将她的叫聲囫囵吞入了喉中。

兩人皆意亂神迷,顧淮聲沒被下藥此刻卻也像是中了藥一樣,有些失了章法。

一開始顧淮聲還抱着她,後來兩人去了榻上。

顧淮聲第一回還是沒能持續多久,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就結束了。

但有了第一回,姜淨春的藥效也退了差不多有一半,她身上熱得厲害,眼神逐漸清明了起來,只看到顧淮聲趴在自己的身上喘着氣。

他額間滴下了一滴汗,砸在了她的眉心。

若一滴水蕩進了古井無波的水面,姜淨春的身子也跟着顫了顫。

視線往下移。

她的身子不由得一緊。

“顧淮聲......”

方才叫喚了幾聲,她嗓子也幹得厲害,藥效漸漸退了下去,她的嗓音也沒再如方才那般,現下帶着幾分啞意。

“嗯?”

顧淮聲伏在她的身上,還沒有退,被她這麽一絞一喚,不可遏制又有了反應。

姜淨春察覺到了他的變化,眸中浮現了幾分驚恐。

“你出去......”

藥還沒退幹淨,她又重新被他弄出了反應,可是現下,她的神思已經清明了過來,明白他們是在做些什麽了。

他無賴道:“可是你想要啊。”

顧淮聲沒聽她的,又開始了。

姜淨春神色又渙散了起來。

顧淮聲在她耳邊道:“表妹,不可以這麽自私,你總不能一個人快活完了,就不來管我死活了吧。”

她方才那樣舒服,可他還沒好。

姜淨春被他重新勾出了反應,也閉了嘴。

事已至此......都這樣了.......

人的底線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沒有了。

況且,藥效殘存,她也仍舊有幾分情動,非但沒有不适,反而還有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相比于第一次,顧淮聲這一回就有耐性多了。

他知道姜淨春神智終于回籠了些,低頭咬着她的耳朵,他又問她,他是誰。

可這一回姜淨春卻不吭聲了,她瞥開了頭,躲着他。

她方才分明都已經喚他顧淮聲了,她都知道是他了,他為什麽還要問?他做他的,這麽多話幹什麽。

再說,她也沒有什麽力氣說話了,羞恥心逐漸回籠,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不想要再吭出聲。

顧淮聲見她瞥開頭,輕笑了一聲,果然是這樣,理智一回來,就又不樂意搭理他了。

他不再說,卻故意往一處用了些力。

姜淨春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驚到,口中已經不可控制喚出了聲,反應過來後,她忙道:“顧......顧淮聲......你輕一點......”

她的話已經連不成句子了,斷斷續續,還帶着些濕意。

顧淮聲不肯,他說,“表妹,叫我......叫叫我。”

他好想要聽她在這個時候喚他的名字。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勾得人渾身發癢,她被他磨得不像話,想要打他,可雙手卻被他死死抓着。

姜淨春趕緊自己的腦袋下一刻就要撞到了床頭,可就在要撞上之時,卻又被他抓了回來,她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就要做出什麽失态至極的事情。

她快哭出來了,嗓子都要叫破了音,“表兄......顧淮聲......”

快點停下啊......

顧淮聲果真如她所言,頓了片刻。

姜淨春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大口呼吸,她以為他終于要結束了,可下一刻他卻又快了起來。

顧淮聲知道,從方才她的反應來看,現在她這樣,是又要攀上極樂。

他不會停在這裏的。

他會讓她清醒着快活。

果不其然,這番過後,姜淨春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神情和聲音,一番激烈反應之後,幾乎要昏了過去,身體還在止不住發顫,眼角不可控制地流出了淚。

她唇瓣微張,貪婪地汲取着空氣。

怎麽這樣……他怎麽這麽壞啊……

顧淮聲見此,松開了抓着她的手,他伸手替她撩開了遮掩在臉上的碎發,用手背拂淨了她額間的細汗,他低頭,親了親她流淚的眉眼,順着眼睛、鼻子往下親去,又舔了舔她有些發幹的紅唇。

姜淨春再也沒有力氣了,眼皮都睜不開了。

可是後來,他那涼薄的唇仍在往下。

姜淨春叫他忽地一啃,腰忍不住拱了起來。

卻叫他吃得更多。

夠了......真的夠了......

可她再沒有力氣掙紮了,只能任他親着,舔着。

營帳內的動靜不算小,外頭守着丫鬟聽得面紅耳赤,那兩個丫鬟問花雲,“花雲姐,咱這是要去燒水來嗎。”

花雲一直跟着姜淨春,是她從娘家帶來的丫鬟,那幾個剛來滄濯院的小丫鬟都喜歡喊她姐。

花雲也知道他們今日總算是同房了。

姜淨春的聲音聽着不算是難受,甚至能聽出幾分歡愉的味道,在姜淨春出嫁前,她們曾聽嬷嬷說過,女子第一夜都很疼的。

可聽着裏面的動靜,想來是快活的。

帳外冷風吹在她們臉上,終于吹散開了幾分燙意,花雲道:“燒水來吧,一會裏頭恐怕要叫水。”

聽這動靜,也不知道要叫幾回。

裏頭聲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漸漸小了下去,這一夜斷斷續續大約一個時辰才徹底安靜下來。

*

翌日清晨,兩人都起了晚,遲遲沒有醒來。

最後竟還是姜淨春比顧淮聲先醒過來。

她睜了眼,手指動彈,意識漸漸清醒了過來,身上的酸痛不自覺接踵而至,動動手指都是止不住的酸痛。

有了意識之後,她只記得,顧淮聲拉着她,一遍又一遍。

睡了一夜,還是好累。

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後怎麽會到了那樣的境地。

她想得頭疼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記憶停留在她被姜淨慧打昏了,然後呢?然後去了哪裏?

姜淨慧是不是給她喂了什麽東西下去?

姜淨春下意識覺得,她肯定是給她喂了什麽不好的藥下去,不然,不會那樣的……

昨夜的時候身上倒也沒什麽感覺,直到早上起來,才感覺到了疼痛,哪裏都好疼。

她轉過頭去,看到顧淮聲還在睡覺。

他睡覺很安靜很老實,不像她一樣,總喜歡滾來滾去。

顧淮聲合着眼,或許是昨晚做得實在太過,現下也還沒醒過來,呼吸不輕不重,格外安靜溫順,沒有平日那樣乖張的氣息,姿勢舒展随意,看着沒有任何防備。

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姜淨春還覺有些羞憤,平日裏頭那麽正經的一個人,為什麽到了床上,會這般孟浪?

到了後面她昏了過去,都記不得自己是怎麽被人清理了身子。

姜淨春動一動都疼,而他卻睡得這般舒服,她越看越是來火,恨不得上去也咬一口,讓他也跟着她一起疼。

沒再想下去,最後只是忍着身上的酸痛,緊蹙着眉起了身,下床往外去時,還故意往顧淮聲身上踹了一腳。

早在姜淨春醒過來起身的時候,顧淮聲也醒了過來,只一睜眼,身上就挨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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