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7

第25章 27

安愉覺得安博言有點瘋魔了。

坐在病房陪床的時候, 安愉還沉浸在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中,不知道為什麽聽的她整個人都說不出的難受。

明明還是那張帥氣俊秀的臉,表現出來的感覺卻好像要瘋了一樣。

她原本覺得把付聿禮帶到家人面前的時機還沒到, 但現在看似乎已經是迫在眉睫。

晚上胡慧麗躺在床上,術後到現在她還沒吃過東西,醫生囑咐需在排氣後方能進食。

這會時間還早, 床上偶爾傳來動靜,安愉便知道胡慧麗還沒睡。

“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胡慧麗虛弱地說:“想換個姿勢躺, 你還沒睡?”

“沒呢。”安愉從陪護床上起來,幫她翻了個身側躺。

胡慧麗:“明天別來了,請個護工就行。”

“護工總歸沒有自己人方便, 何況我最近也已經閑下來了。”

“這麽小一張陪護床,怎麽睡得舒服,一個晚上也就算了,這得好幾天好好的人都要吃不消了。”

安行簡之前也是讓安愉回去,說這邊他看着就行, 再加個護工問題就不大。

只是安行簡年紀畢竟大了, 原本身體也不好, 不可能讓他受累。

“沒事, 吃不消了我再走也不遲。”安愉回到陪護床上坐下,跟胡慧麗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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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了廁所的照明燈, 光線投射到外間,不至于太黑, 但也不明亮。

安愉輕聲說:“媽, 明天我想帶個人來見你。”

“你那男朋友?”

安愉笑起來,“胡女士可以啊, 一下就猜出來了。”

“別別別,我這蓬頭垢面的不合适,等我出院養好身體了你再帶他來。”胡慧麗也笑了笑,臉上原本的痛苦虛弱消散了些,“哪有第一次見面在醫院的。”

“你是我媽媽呀!都生病了,他過來探望一下不是再正常不過嘛,他不來才說不過去呢。”

話是這麽說,但胡慧麗還是覺得太過失禮了。

“那過兩天你帶他來,至少我能有力氣坐着聊聊天。”

安愉一下一下的捏着枕頭一角,一邊說:“媽媽,他是個很上進很有理想的青年,希望到時候你會喜歡他。”

“那當然,我相信我女兒的眼光。”

-

得知安愉媽媽住院後,付聿禮第一時間主動提出了要過來探望。

安愉很欣慰,挑了個時間一起去買了些保健品和水果。

一路上付聿禮很少說話,盡管他平時話也不多,只是現下格外的少。

安愉看着他忍不住笑出聲。

恰好紅燈,付聿禮看向她,眼神詢問怎麽了。

安愉說:“放輕松點,我媽又不是洪水猛獸,我跟你說過的呀,我喜歡的人,她肯定也喜歡。”

付聿禮微微抿唇,“我會不會穿的不夠正式?”

他穿的黑色棒球服,同色系褲子,很休閑的着裝。

安愉認真看了看:“這樣就挺好的,又不是去參加什麽峰會,探望病人而已,難不成還一定要西裝革履嗎?”

“畢竟是第一次,正式點總不會錯,可以留個好印象。”

安愉笑癱在座椅上,突然覺得緊張兮兮的付聿禮真可愛。

到醫院後,付聿禮從後備箱拎出東西,然後牽着安愉走向住院部。

過道靜悄悄的,沒什麽人走動,護士站有兩個值班護士在。

胡慧麗的病房在電梯出來左拐第二間,一下就到了。

付聿禮在門口做了一次深呼吸,安愉無聲問他好了嗎,他點了點頭,随後打開病房門。

胡慧麗靠坐在床上,安行簡在給她削蘋果。

聽到聲音一起擡頭,緊跟着一愣。

胡慧麗最先反應過來,笑着說:“來啦,快進來坐。”

付聿禮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應該更早一點來拜會你們的。”

“沒事,不遲不遲。”安行簡撈着蘋果起身,給人讓座。

付聿禮:“不用,叔叔您自己坐。”

“我坐這也一樣。”安行簡坐在病床沿,跟胡慧麗一起雙雙看着付聿禮,臉上都挂着和善的笑意。

安行簡說:“小夥子怎麽稱呼?”

“我姓付,付聿禮,律師的律去掉雙人旁,禮儀的禮。”

之後随意的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安愉提前打過預防針,提過付聿禮家庭情況有些複雜,因此話題沒往老一輩上扯。

總的來看,相談甚歡。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付聿禮起身告辭,安愉送他出去。

安愉沖他擠擠眼。

付聿禮抿嘴,眼底都是笑意。

出了病房門,安愉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攀着他的小臂,“我就說吧,我媽一定喜歡你,你看剛才,他們都笑的有牙沒眼了,這下放心了吧?”

付聿禮點點頭,“嗯”了一聲,“你別送我了,趕緊回去陪阿姨吧。”

“沒事,簡叔在呢,我去也就是當個燈泡,他們感情可好了。”

付聿禮說:“這麽看,你跟你哥哥感情應該也不錯。”

安愉愣了下,随後說:“就那樣吧,我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

電梯到達,下來一撥人,安博言也在其中,一擡頭對了個照面。

安愉臉色微變,拉着付聿禮往邊上讓,她看着別處有心希望安博言別搭理自己,當然這只是妄想。

安博言走出幾步停在他們面前,一身得體的黑色修身西裝,今天沒系領帶,白色的襯衣領子微微敞開着,露出潔白的脖頸。

明明只是随意的這麽一站,就是有種讓人無法忽略的淩厲氣場,可能是長期身居高位的關系。

隔着薄薄鏡片的目光在付聿禮身上緩慢梭巡,最後看向裝死的安愉,“都不叫人了?”

安愉吞咽了下口水,“這是我哥,跟你提過的。”

付聿禮主動伸手,“你好,我是安愉的朋友。”

安博言微妙的停頓了下,方才伸手跟他輕輕一握,一觸即開。

他看着安愉,“這會去哪?”

“我送一下他。”

“幼兒園小班嗎?幾步路還需要人送?”

安愉赫然擡頭,冷冷的看過去。

付聿禮明顯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盡管不太明白是出于什麽原因,可能是像網上說的出于對妹妹的保護,身邊出現的異性需要好好考察,也可能只是天生性格淡漠。

他覺得更偏向于後者。

付聿禮拍拍安愉的手,示意別為小事起争執,他可以自己走。

安愉說:“沒事,我送你。”

随後不管不顧的推着付聿禮進了電梯,她盯着那兩排數字按鈕,餘光可以察覺到安博言始終站在原地注視着他們。

直到電梯門關上,順利下行,安愉才默默吐了口氣。

付聿禮看着她說:“你哥哥好像不喜歡我。”

“沒事,他誰都不喜歡。”

原本送完付聿禮,安愉就準備回病房的,只是這會安博言來了,她就不太想上去,又不好讓付聿禮知道。

最後獨自在樓下溜達。

走的累了,就在小亭子裏坐下玩手機。

安博言發消息問她怎麽還不上去。

安愉沒回。

玩了幾局蘿蔔保衛戰,這一次沒保衛成功,蘿蔔被小怪啃了幾口死掉了,剛準備重新開始,有人走進亭子。

她擡頭看了眼,游戲瞬間就玩不下去了。

安博言在她身旁落座,安愉立馬起身換了個位置。

他也不惱,只是要笑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沒好氣的說:“不過是親了口,到現在還鬧脾氣,什麽時候氣性這麽大了?”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安愉白了他一眼。

安博言挑眉,縱容的點了點頭,“行,不說這個。那聊聊你是怎麽看上那男人的吧,說說你們的戀愛史。”

安愉用眼神說着你沒毛病吧。

安博言看懂了,“你不跟我好好說說,怎麽讓我相信你們是真的互相喜歡呢?”

“你信不信重要嗎?”

安博言自顧自問:“是你主動上趕着的?”

安愉不說話。

他又問:“最先看上了他哪一點?樣貌還是人品?”

“不論是樣貌還是人品,反正他都高于你。”

“是嗎?”安博言說,“難道不是因為他側面看過去跟我略有相似,所以你舍遠求近找上了門?”

安愉突然站起身,激動的否認:“你亂說什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怎麽一點都沒發現?”

“安愉,你又能不能誠實一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荒謬。”安愉轉身要走。

“說不過就又想跑。”安博言跟着起身追上幾步,一把拽住她,将人抵在了圓木柱上,深深的看着眼前氣急敗壞人,不放過絲毫表情。

“我看到那兩張照片了,還有那張手繪,你還要裝傻到什麽時候,他不過就是我的一個替身,你不會真的錯覺是真愛了吧?”

安愉下意識要質問他是從哪裏得知的,又突然想起前不久的那個晚上。

她惱火的說:“你居然翻我東西,你卑鄙。”

“我難道是第一次看你寫的那些東西嗎?你以前怎麽就沒說過我卑鄙呢?”

不管說什麽,他都有理由,安愉突然就不想再去争辯什麽了。

原本緊繃的身體陡然放松下來,她有氣無力的說:“你放開我,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我要你跟他分手。”

“不可能。”

安愉明明回絕的輕描淡寫,卻就是偏偏能讓人感覺出裏面的堅決。

想到片刻前病房裏胡慧麗和安行簡高興地說說笑笑談論着對付聿禮的印象,無一不是誇贊的,還吐槽成家之事上安愉要先行一步,讓他抓抓緊,安博言簡直聽的想原地爆炸。

他低頭逼近安愉。

安愉眼中閃過慌亂的神色,警告他:“這裏是醫院,你差不多點。”

安博言擡手撫上她的臉頰,近乎誘哄般地說:“安愉,你聽話,跟他馬上分手,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

安愉扭頭避了避,“我也再說一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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