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蝴蝶vs超大型異獸
第49章 大蝴蝶vs超大型異獸
三年後, 星海軍團駐地。
檢查員們查錄着新到的一批補給。
兩個檢查員互相聊着天。
甲：“這是最新到的一批物資，聽出有一多半出自雲上之星。”
乙：“閣下們本就尊貴，倒是沒想到還會做這些事。”
自從雲上之星公布閣下們的二次基因蛻變後, 即便是在低等級的閣下都能有效安撫雌蟲的精神污染。
不僅如此, 一些閣下還能用精神力直接創造出安撫緩解雌蟲精神壓力的東西，飛禽走獸、肉菜蛋奶……種類奇多, 應有盡有。
起先其他軍團還心有遲疑, 但第一軍團迅速收了一大批物資, 第二軍也出面站臺。
其餘軍團見第一軍卡着上限帶走一大批，也急忙下場, 後來發現——
艹, 老大你發現這樣的好東西竟然不帶我們！
軍需營養液、各種罐頭、壓縮食品……
一開始營養液最讓軍雌驚訝，味道比以前好的不得了, 而且補充能量翻了一倍有餘。
後來發現, 營養液最一般，跟各種肉類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而這一切都是出自雲上之星, 那群在雌蟲眼裏, 嬌氣又脆弱難伺候的閣下之手。
真的很令蟲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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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地說：“我聽到有蟲說是雲上之星尋找到了［納蒂維達德］，所以閣下們才會變得這麽好。”
乙不屑一顧：“你這都什麽時候的謠言了, 那位弗蘭德克家族養着的閣下當初背刺雲上之星，雲上之星會再接受他回去？你這個月精神受污染度是不是超标了，竟然說出這麽離譜的事。”
甲尴尬笑笑, “是我消息來路不行了。”
兩蟲聊着天，卻沒耽誤工作, 迅速檢查着。
乙查驗完一批後，有些奇怪道：“帝都最近怎麽總是送東西過來？”
軍團和那群政客貴族們可沒有什麽交情。
甲拿過單子, 看了一眼，“嗐，這挂得不是利伯缇閣下的名字嗎。估計是閣下正好在帝都辦事，所以走得帝都那邊的途徑。”
可是雲上之星的那一批是單獨歸類放在一起的啊？
乙還想問些什麽，但甲拍了拍乙，“小事情，利伯缇閣下送來的東西，怎麽會出問題。”
想了想，好像也是。
現在軍團同雲上之星貿易愉快，利伯缇閣下既是高等閣下，又是第二軍第七分之團缇蒙軍長的婚約對象，沒道理會害軍團。
于是，在檢錄單子上，合格兩個字就這樣被放心地蓋了上去。
*
三個月後，星海戰場前線。
六翅銀色蝶翼猶如一道流光射向超大型異獸的脖頸處，六翼一展，鋒利的羽翼切入三分，腥黑色的濃液迸濺。
阿蒂彌斯分毫不懼，硬是淋着輻射巨大的異獸血液，将蝶翼又深入幾分。
他同帶領的尖刀隊互相配合，重型機甲離子炮接連不斷地一發接着一發，騷擾異獸，阿蒂彌斯羽翼一震，又迅速離去。
阿蒂彌斯也是機甲兵，但仗着超高等基因和愛侶的精神撫慰，肉身直接莽過去，完全不帶怕的。
……
又經歷了兩個小時後，終于斬殺這頭超大型異獸。
全員幸存，只傷勢輕重不一。
阿蒂彌斯帶領的尖刀隊，總是死亡率最低的那一個。
後續處理就是清掃組的事情了，穿着厚重隔離服的清掃隊上場，戰鬥組回去治療休息。
下戰場後，幾個傷員激動地讨論着。
“看到沒看到沒！六翼！六片蝶翼！又大又華麗的六翼！蝶族從來沒有出現過六翼的雌蟲！”不說蝶族，整個蟲族歷史，有記錄以來都沒有六翼的蟲！
“還有還有！我離得近看到了，軍長他切割異獸頭的時候，銀色羽翼最上邊的邊緣處有流動的紅色！特別漂亮！”
“軍長平時看着只是冷了點，沒想到宰殺異獸的時候真得巨兇殘！直接貼臉開大！”
“反應速度絕了！”
“暴力程度也是非同一般！”
有蟲感嘆：“軍長的等級到底有多高啊？”
有蟲小聲竊竊：“聽說已經超過了S級，科研部幾次三番地提過要讓軍長去實驗室待一段時間！”
“噫——！他們是想把軍長當實驗體放血解剖吧？也不怕被軍長當異獸砍！”
……
*
那邊的軍長讨論會，阿蒂彌斯這邊是全然不知，他咬着林澤特質的營養液，正在用軍工智腦環給伴侶彙報情況。
圖片是群星閃耀的星海，抓拍的流星群定格在群星之間，配圖文字：剛剛回到前線駐地看到的，你喜歡嗎？
隊員口中又冷又兇殘的銀發蟲族抱着個智腦環，傻傻等着回複。
這個時間點不是林澤的休息時間，林澤看到最多十分鐘內就會給他回消息。
“叮叮叮”
不過30秒，回訊就到了：
喜歡，如果有一位銀發大校軍雌入境，就更喜歡了。
阿蒂彌斯最近幾年一直同林澤聚少離多，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導致每次兩人在一起時，林澤總會說一些直白的情話。
阿蒂彌斯已經聽了四年了，他不再是被林澤三言兩語就不知所措呆愣的年輕軍雌了！
23歲的穩重軍長冷靜回道：剛下戰場一身髒，拍着醜。等我回去洗幹淨，當面給你看。
“叮叮叮”
林澤：不醜，是英勇帥氣的大校。
阿蒂彌斯開始咬手指了。
又“叮叮叮”
林澤：你已經離開了97天，想你的第98天。
冷靜的大校軍雌瞬間回複：我這段時間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回去了。
單獨發出一句：我也想你。
林澤：阿蒂彌斯軍長曾經答應過，不會耗費自己的心血來壓縮任務時限。阿蒂彌斯不會騙我的，對嗎？
第一軍分之團軍長突然沉默。
“叮叮叮”
悅耳的特關音顯得不那麽令蟲喜悅了。
林澤：阿蒂彌斯，回答我。
阿蒂彌斯：我只是想快點再一次見到你。
他甚至不願意說自己錯了。
林澤：阿蒂彌斯，你再陽奉陰違，小心我去戰場抓你回來。
阿蒂彌斯不太相信，老實回答道：你不能來，閣下是禁止參加軍團進入戰場的。
看到這句回答的林澤眯了眯眼睛。
阿蒂彌斯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壞毛病，在他面前萬事應好，到了戰場就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偏偏每次林澤秋後算賬時，阿蒂彌斯都會用可憐又漂亮的銀瞳無辜地看着他，六片蝶翼也委屈地縮攏着，眨巴着眼睛說他自己只是太想早點見到林澤。
導致林澤每次都只能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一旦窺得林澤的神色有一分緩和，那長條的銀尾突就立刻蹭蹭挨挨的纏上來。
然後秋天進入春天，就這麽又糊弄過去了。
但這一次，林澤想吓一吓這只逐漸有恃無恐的蝴蝶。
“叮叮叮”
林澤：希望我們下一次見面時，你能當着我的面重複這句話。
見林澤關了智腦環，副人格随口問道：“聊完了？”
林澤冷冷嗯了一聲。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副人格不是瞎子，能看到林澤的動作，他只是好奇為什麽林澤跟氣包子一樣，又生氣了。
不過想想也知道，一定又是阿蒂彌斯想快點跑回來，再次壓縮任務進程了。不是跟異獸貼臉，就是鑽異獸嘴裏從內部強攻出來。
副人格感慨：“自身高等級加持，又有你安撫精神力，阿蒂彌斯那般亂來，我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我只是好奇，”副人格語氣逐漸幸災樂禍，“你說，阿蒂彌斯要是突然見你出現在戰場上，他以後還敢裝可憐糊弄你嗎？”
“我現在特別期待阿蒂彌斯的表情。”
林澤這一刻同副人格的心理一樣，他也特別期待阿蒂彌斯的表情。
繁複精美的大型傳送陣，層層疊疊繪着無數陣法紋路，淡淡的白光淺覆，說明傳送陣還沒有正式啓動。
林澤再次進行調試與修正，副人格在旁邊護法，這一次傳送的地方同月下之星遠得不是一星半點，中間又夾雜各種輻射、磁場、黑洞。他得小心一點，不能出什麽差錯。
他去星海戰場雖然同副人格開玩笑是去逮人的，但實際上是因為一些不好的預感。
自幾年前被副人格點了點情愛上頭的腦子，林澤對世界樹便上心不少。
副人格總是會不憚于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去預想某些事的最壞結果。
這樣的警示，可以提醒林澤他沒有關注到的點。
就像現在，林澤這幾天的精神力格外暴躁，他種在阿蒂彌斯精神海裏的種子傳遞出不安的信息。
林澤想，那棵膽大的小樹苗可能真的将某個節點提前了。
而且這個節點一定很難搞，因為近幾年那棵小樹苗一點都沒有長，很顯然把積攢的能量都用在了提前節點上，所以蔫蔫的、倦倦的。
林澤有種預感，小樹苗這般迫切又不計代價地做這件事，一定有不得不提前未來進程的原因。
他得報以萬分的小心，謹防陰溝裏翻船。
*
另一邊。
看到林澤離線後，後知後覺伴侶好像生氣了的阿蒂彌斯，不知道為什麽蝶翼顫了一下。
他想，閣下是真的不能進軍團的，這是軍團、帝都、雲上之星難得三方一致同意的一個觀點。
林澤如果出現在軍團，更甚者出現在戰場這裏，不開玩笑，雲上之星會活撕了第一軍團，而帝都和其他軍團也會問責第一軍。
……但不知道為什麽阿蒂彌斯覺得林澤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
這一方異獸戰場暫時修整，只餘掃尾工作，清掃組接力處理，輪番工作。
待上一輪清掃組下場，下一隊上場後，無人注意到擡運超大型異獸頭顱的那一組，将頭顱放到指定位置後，最後離開的那一個軍雌往異獸腦域的地方放了什麽東西。
是一個四四方方小盒子，輕易就被異獸腦域腐蝕，露出被包裹裏面的十粒特殊藥物。
半個小時後。
“嗡”
一聲輕嗡聲，監視超大型異獸頭顱的顯示屏上某條線起伏了一瞬，又瞬間回歸平寂。
負責監控的雌蟲疑惑，檢查了機器，又親自排查了一遍被斬斷的異獸頭顱，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好像剛剛的線條起伏只是一場幻覺。
雌蟲給機器報了異常點和檢修，猜測可能是監視器被磁場影響了，畢竟以前也有過類似事件。
這只是一滴微不足道落入大海的小雨滴，這一刻沒有任何蟲在意理會。
*
一個小時後。
一群小型飛行異獸群突然襲擊了阿蒂彌斯所在的駐地。
蝙蝠翼、長尖喙、四爪，這種形似翼龍的小型飛行異獸群攻擊力不強，速度卻奇快。
三五成群騷擾視線，用離子炮不值得，用□□又很容易被閃避掉。
如果直接振翅去追，這些異獸的爪子和尖喙有神經毒素，又擅長配合，飛行種的翼翅很容易被分割掉。
總結，短時間內無法一次性解決，十分煩人。
“老大，這群小異獸瘋了一樣襲擊我們，有古怪！”耳機裏隊內頻道裏有蟲大喊着。
阿蒂彌斯所在的駐地範圍并不大，距離總戰場那裏不算近，他們剛剛才清剿完周邊的異獸巢穴，這些小型飛行異獸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保護醫療陣地，各自堅守崗位，不要輕易退離！”阿蒂彌斯再次撕碎兩頭飛撲過來的異獸。
他當然能看出這群異獸有問題，但現在沒有頭緒，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等待它們暴露真實目的。
“軍長，是否傳訊其他幾處駐地，讓他們派兵增援？”
阿蒂彌斯：“再等等！謹防我們是餌！”
“轟！”
一道驚雷在南面炸響，火光一瞬沖天而起！
那個地方是——！
“軍長！它們的目标是軍需物資！！”
艹！
軍需用品和藥物可都儲存在那！
“通訊兵立刻告知周邊幾處駐地，讓他們馬上派兵增援！”
阿蒂彌斯當機立斷：“安德魯你帶第一、第二、第三小隊去滅火搶救物品！其他蟲原地待命，防止異獸偷襲！”
軍需用品倉庫的建築非同一般，那些小型飛行異獸不應該能毀壞那裏！
這極有可能是聲東擊西！
但又不能不派蟲去保護！
阿蒂彌斯咬牙，瞬間意識到有叛徒！
顧不得蝶翼是否會受損，阿蒂彌斯六翼一震，放棄防禦，只求以最快的速度絞殺所有飛行異獸。
不過一分鐘，天下就開始下起了濃黑腥臭的血雨。
突然，阿蒂彌斯身形一停，一種巨大的恐慌籠罩住他的心頭，腦海裏有什麽在尖叫。
遵循那種恐懼，阿蒂彌斯往向了西北那個方向，那裏是異獸屍體的處理地……
！
某個可怕的可能性出現在阿蒂彌斯的腦中。
阿蒂彌斯完全不在意剩下的幾頭小異獸了，風馳電掣，他撲向那裏。
終究已經來不及了。
地面一陣坍塌陷落，一頭畸形四不像般的超大型異獸緩緩擡起了頭。
“吼——！”
一聲凄厲嘶吼響徹雲霄！
阿蒂彌斯精神一震，一瞬間身形停滞，砸向了地面。
萬幸落地前一秒收攏了蝶翼。
阿蒂彌斯幾乎立刻爬了起來，精神海略有動蕩，但整體穩定，沒出大問題。
他心頭駭然，這頭已經死亡的異獸不僅重新活了過來，而且擁有了攻擊軍雌精神海的手段！
異獸的血肉的确會不同程度輻射污染精神力，但它們并不能自主控制。
有科技蟲族曾提出過一種理論，說未來終有一日，異獸能自主進化出攻擊精神力的能力。
但絕不是現在！
阿蒂彌斯因為自身的基因等級以及林澤的存在，對于這頭複活異獸尚能招架，但其他軍雌很明顯不能承受。
阿蒂彌斯入目所見，幾乎所有軍雌都在抱頭打滾，恨不得砸穿自己的腦袋！
入軍五年以來，阿蒂彌斯第一次在戰場上出現不知所措的情緒。
他不知道現在是該救助隊友，還是該向那頭異獸沖鋒。
但僅一秒，他就做了取舍。
他來不及救所有蟲，更不知道怎麽去救他們，而罪魁禍首和未來大患就大刺刺地待在那裏。
絕不能讓這頭怪異的東西跑出這裏！
阿蒂彌斯深吸一口氣，人形的身體快速變形膨脹，不到一分鐘，阿蒂彌斯完全消失了，原地只有一只銀白巨大張有六翅蝶翼的巨型蝴蝶！
金剛石般鋒利異常的蝶翼與六爪，銀色眼睛大睜，振翅一揮，尖嘯着撲向了那頭異獸！
完全是利爪與利爪的抓砍，貼身肉與肉地厮殺。
僅僅十五分鐘。
巨型銀蝶被抓斷了兩片蝶翼、砍斷了兩片蝶翼，腹身六肢利爪被生生扯出三肢、咬斷半肢，身軀被腐蝕的坑坑窪窪，又在愈合細胞的高速作用下反複愈合。像是被黑沼當頭澆下，又髒又臭又難聞。
他半趴在地上嗡鳴粗喘，警惕十足地随時準備再次進攻。
而那頭四不像的超大型異獸那裏，眼睛被戳了一個窟窿，少了小半邊腦袋，兩只獸爪被咬斷一只，背部被削了大片血肉，還插着兩片巨大的銀蝶翼。
這頭異獸因為傷勢看着更加可怖了，但它的傷勢都是皮外傷，很快就會再次痊愈。
而阿蒂彌斯，他的腦子裏隐隐已有疼痛傳來。
他瞥了一眼自己巨型難看的身體，聞着自己身上這惡心難聞的味道，有一瞬間竟然在想，如果讓林澤看到了，他是會害怕害怕會嫌棄呢？
阿蒂彌斯咬下了自己腹部只剩半截斷肢的爪子，直接吞了下去。
愈合能力只用在恢複傷口，封閉肢體的再生能力。
他決定拼盡一切，帶着這頭異獸一起去死。
這頭四不像的畸形怪物絕不能活着離開這裏！
一霎，一道華麗巨大的法陣突然出現在這裏，一片不可見光的濃霧散開！
“咳咳……”
消散的霧氣與法陣中心出現了一個人影。
身長玉立的高瘦男子似乎被嗆到了，白着臉，難受地皺眉咳着，一副想吐又強忍着的樣子。
阿蒂彌斯那一刻心髒停跳了。
那頭異獸在林澤身後……
“——！！！”
林澤——！！！
巨型銀蝶發出撕心裂肺的嘯音！！
他甚至忘記了蟲化後的身體不會說話，大聲怒吼着想讓林澤快跑！
精神力自動保護性過濾，林澤只聽到一陣低而尖的嘶鳴音。
有點刺耳，林澤眉頭皺得更深了。
然後，他看到了老大一只蝴蝶，把脖子仰斷都看不到蝴蝶頭的那種大。
黑夾點白的大蝴蝶，有點醜，還帶着下水道的味道……
因為空間快速躍遷而一陣頭暈眼花，連帶一陣陣反胃的林澤差點吐出來。
他這是出現幻覺，還是傳送錯地方了，怎麽這麽大一只蝴蝶在這裏？（林澤只知道雌蟲可以蟲化，并且以為都是毛毛蟲樣的原型。）
危險預感襲來，精神觸手瞬間具現，重重甩了出去，打偏了貼過來的大頭。
林澤半轉身，看見了一個辣眼睛的東西。
同時一陣不可描述的沒處理過的化糞池味道傳來。
“嘔……”
林澤還是沒忍住吐了。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你們蟲族也流行生化般縫合怪物嗎？
這是你們蟲族該有的文化嗎？小心核廢水小島告你們抄襲！
“呼……”
林澤呼出一口氣，輕揉着胃部，勉強忍住了反胃的感覺。
他轉頭四處看了看，視線能看到的只有這頭化糞池成精的東西和另一只大蝴蝶……
處在它倆中間的林澤額頭青筋跳了跳，感覺自己好像被下水道包圍了。
他封了自己的嗅覺，不想再折磨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态。
然後，終于想起了他自己可以用精神力探查這件事。
林澤：……
還是想吐……
還不等他散出精神力，那頭化糞池成精一樣的東西就大張着嘴，好像想噴點什麽出來。
！！！？
林澤前世今生第一次如此驚恐一個東西，以至于行動大于思想的，一道精神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塞進了對方嘴裏，塞得滿滿當當的！
随即立刻截斷了那道觸手，絕不讓臭味順着觸手蔓延過來！
被迫啞火的異獸：“……嗚……嗚……？”
****，你禮貌嗎？
被堵了嘴的異獸怒火一下子被挑了起來，猛撲向了一而再戲耍它的小玩意。
精神力一閃，林澤避開了那頭怪獸和大蝴蝶的雙重襲擊（阿蒂彌斯：？）。
沒有抓到小玩意的異獸：！
同樣沒有搶到林澤的大蝴蝶：！
林澤白着臉，揉着胃部，出現在了幾百米外。
空間躍遷是難受的很，但短距離瞬移對于現在的林澤而言，灑灑水啦。
因為不知道這裏是不是阿蒂彌斯的駐地，林澤還是想用精神力感知一遍再決定是否離開。
他不想摻和進兩只大家夥的世紀決鬥，這本就跟他無關。他只是來找阿蒂彌斯的，順便看看被提前的節點事件長得什麽模樣。
所以，我就一路過的，你們繼續打，我先走了。
顯然，化糞池理解不了林澤的退讓，只認為他慫了想跑。
長滿尖刺的流星錘狀長利尾重重砸了過來，林澤用精神觸手輕松抗住。
但在疾飛過來的大蝴蝶眼裏，細瘦弱小的精神觸手顫顫巍巍地頂住了巨大的錘尾，重壓砸得伴侶臉色蒼白（？）愈顯脆弱無力（？）。
蝴蝶全然不顧地飛了過去，然後被一爪抓扯住後背的蝶翼。不知什麽時候異獸的另一只爪子已然重新長出，凹洞狀的空窟窿肉瘤一凸，翻轉過一只眼球。
它早就長好了身體，并且目标明确的沖着阿蒂彌斯而來。
異獸不止進化出了精神攻擊的特殊能力，還擁有了一定的智慧！
它未必真的是直沖阿蒂彌斯去的，林澤招它的嫌，阿蒂彌斯同它有仇。不論是砸死林澤，還是弄死阿蒂彌斯，對它而言都是有利的。
林澤心頭一跳，精神觸手突然躁動起來，完全遵從下意識得，精神力一瞬包裹住那只大蝴蝶，一道利刃閃過，異獸的爪子墜地。
将那只大蝴蝶拉至眼前，精神力裹成的球裏伸出無數條淺金色透明絲線。
呼吸間，懷疑被肯定。
這只看不出原貌又髒兮兮臭臭的大蝴蝶是阿蒂彌斯。
蝴蝶的銀瞳對上了林澤的眼睛，他看到了一剎睜開的黃金豎瞳。
猶如被生生剝去逆鱗的龍，暴怒在瞳中燃燒。
林澤……
阿蒂彌斯昏了過去。
他并未到極限，是林澤讓他進行到療愈階段。
精神力暴走式鋪開，林澤感應到方圓至少萬裏以內的所有事物軌跡。
他并不在乎精神力的浪費，大肆緩解安撫着因為被異獸精神沖擊而陷入瘋狂的軍雌們。
［遠離］
清醒過來的軍雌們腦中出現這一個詞，不由自主聽從照做。
那些傷員病患則被遍布的精神力推扶着送離這裏。
至于裹着阿蒂彌斯的球狀體，被放在了不遠處。
這個時候，任何地方都沒有林澤身邊安全。
金黃色豎瞳嗡鳴一聲，如深淵之眼鎖定了那頭畜生。
它似是感到了死亡的不詳，已有意想逃離。
“砰！”
一聲重砸音！
一道橫截牆從天而降，以完全不符合重力加速度的重壓，三秒，肉眼可見的異獸被砸扁了一半！
幾乎前一秒，它龐大的身軀下現出一片方正金色的亮光，七條細線伸出，分別纏在了它的四肢、脖頸、中段、尾巴，絞死進肉，長出利齒，狠狠紮進血肉，直至觸骨。
它疼得想怒吼大叫，可先前塞進嘴裏的精神觸手仍然在，既吐不出也咽不下，又痛又急之下，又是一陣血肉撕扯，血肉飛濺。
林澤面無表情地看着它的困獸猶鬥。
他在考慮，是三千六百刀的切片，還是九刀十六洞的紮刺猬。
精神力反饋着那些存活軍雌的動作軌跡。
差點忘記了，這裏還有活人。
不能太兇殘，畢竟阿蒂彌斯醒來後肯定要問發生了什麽事。
金黃色的豎瞳微閃，一條藤蔓從下到上，将異獸捆毛線球一般捆成了一團。
毛線球裏面多出一條毛線鑽進了異獸的腦袋，将它腦腔裏的一切東西絞成了碎沫。
機甲飛翔的聲音傳來，刮來飒飒勁風。
“蓬”
毛線球連同內裏的畸形縫合異獸變成了堆積的花瓣，如蒲公英飄向了四面八方。
絢麗又詭異。
有幸目睹這一幕，駕駛機甲警戒不已的軍雌聲音從出聲口傳出：“這裏……發生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