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自動門打開後,悅耳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楚斐然率先走出從車廂裏魚貫而出的人群,而季言之尾随在後。
人流像螞蟻群,密密麻麻,庸庸碌碌,而這座城市是蜂窩,地鐵站是交接站。
楚斐然餘光瞥了身後的季言之幾眼,咬了咬下唇瓣,走到旁邊停下,環顧四周卻不看他的方向。這是他們一起上下學後,他第一次等他,平時都是直接走掉,最好讓季言之追都追不上他,但這一次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不知道,都給他操了,還有什麽好介意的。
楚斐然低着頭看有了幾抹黑色擦痕的白色帆布鞋,雙手抓着羽絨服兜裏的布料,有些尴尬和局促。
白鞋突然籠罩了一層灰影,他擡起頭便見到了季言之的笑臉,眉眼彎彎,幽遂的黑珠子居然有了碎光,像月亮搓碎了落在裏頭,很柔和———季言之小時候,偶爾,不常,也會這麽笑。
是真的在笑。
“走吧。”
“嗯。” 楚斐然偏頭,把下巴埋進了拉高了的校服外套裏,羽絨服兜帽一圈的柔軟鵝毛把他的臉襯得小,仍舊是冷冷清清的,但漂亮的一張臉。
這大概是那次之後,他們第一次,不抱任何欲望的,并肩走在人群裏,他們不是沒一起走在裏頭過,只不過都是一前一後,或腳步急促,想要趕回去上床,做愛。
他們都不是話很多的人,楚斐然東看看,西看看,買了兩個烤紅薯,一個扔到季言之懷裏,低聲說:“嫖資。” 季言之并沒有吃而是握在手裏看他紅着耳朵小小口吃,看他伸出紅色的舌尖舔了舔冒着白氣的黃色內芯,露出可愛白牙咬上去,而柔軟唇瓣微微翻起,他看他重複這個動作好多次,過了不知道多久才回過神來說:“可以。” 頓了幾秒,“小心燙。”
“嗯。”
楚斐然和季言之出了臨近七中的地鐵站就會分道,各自上公交車,汨沒在了洪流裏。
冬天的早晨在棉被裏賴床,遲遲不願醒來,人來人往的街道仍舊是華燈璀璨,季言之尴尬地拎着袋小小的紅薯,指腹摩挲間是濕意,如果不是楚斐然他大概已經扔進垃圾桶裏了,看着眼前流動的光影不禁莞爾。
他看着楚斐然的時候惡劣因子偶爾會作祟,想把他藏起來、鎖起來、關起來,龌蹉的欲望會腐蝕大腦,空靈的呢喃也會纏繞神志,
——愛,是占有,隐忍和克制是懦弱者得不到的借口。
季言之坐得端正,低眸看着卷子,指尖轉着筆,耳邊老師的聲音是刺耳的噪音,嗡嗡鳴鳴得和他的心理醫生一樣,或者說精神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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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在想,為什麽人是三維的?
自那天之後,他們像恢複了以往的日子,
緩慢的步伐,短暫的等待,安靜的陪伴,只不過話更少,彌漫在兩人之間的是無盡的沉默,雨聲風鳴成了僅有背景音,但他們會躲在角落唇齒相依,也會溺在霓虹唇舌交融,也會因相蹭的指尖而微妙,粘稠的水聲而暧昧,潮濕的雨簾裏是情熱,昏暗的空間裏是迷醉,似幻似夢裏宛若濃情蜜意的戀人,
但荒唐甜蜜的夢醒了卻又是沉默。
季言之喜歡看着楚斐然,然後抱他,舔他,吻他,像皮膚饑渴症又像重度性瘾患者,只有楚斐然才能緩解,做得過分時楚斐然會啞着聲音罵他,但還是會在他的懷裏滿臉春情,像被撕爛的脆弱蝴蝶,彌留之際都是魅惑,讓他想摧毀,想愛護,想做他狂熱的信徒也想做他至高的主宰者。
季言之撫摸着書紙,摩挲的指腹間是在渴望他。
山巒之美收斂于楚斐然肌膚下連綿起伏的骨骼,而春季之美則停留在被掰開的雙腿間。
他看着他陰莖之下收縮吐水的器官,會情不自禁地低頭,虔誠地輕舔起濕潤的花瓣,待花苞舒展了就開始癡迷地亵玩。從不知何時開始,荷爾蒙已被缱绻狂烈的玫瑰花香取代——他聽見了的,那朵冬季裏唯一的紅玫瑰在誘惑他,在勾引他,在渴望他的采撷。
“慢點好不好…慢點…我不行了…” 楚斐然抓着季言之的頭發,磨咬着手背,顫着哭,季言之緩緩地吐出那朵花,又吻,神情莊重得詭異,但他起身時卻不是呵護,而是将硬得流水的雞巴插了進去,淩虐那朵爛玫瑰,看花瓣凋零了又撿起來揉碎。
楚斐然滿臉淚痕地哭饒,狼狽地後退的時候腳跟在床單掙出體液的軌跡,緊閉的腿間是紅腫刺痛的陰唇,“放過我,求你,夠了。” 季言之滾燙粗重的鼻息是躁動,在昏暗裏像潛伏在暗處的野獸,因為他溫柔地抓起他的腳踝再猛然把他拖了回來,在他的哭叫間把他壓在身下,“寶貝。“ 季言之溫柔地吻他,“是你勾引我的。”
黎明破曉,在房內拉出昏金的光,楚斐然躲在季言之懷裏發顫,不想不堪的身體見光。
“王八蛋…死變态…別來了…求你,我求你…要壞了…”
“不來了,對不起,寶貝。“
他總是在想,為什麽他們是兩個個體?
當季言之再次回過神來時,低頭,沒有楚斐然,寬松的衣擺覆蓋住的胯部早已起了弧度。他突然想楚斐然和他能念一個班,那他就可以把手伸入那松緊帶裏,指尖沿着內褲邊緣摸那兩瓣肥嫩的陰唇,搓他的陰蒂,看他咬着唇隐忍,再讓楚斐然給他打,兩人在班級的後邊偷情,然後高潮,沒有人看見,可所有人都在。
他上課狀态不怎麽好,偶爾會玩手機,但大部分時間都撐着下颚看黑板,靈魂飄到十班,在換着花樣操他。
雞巴在兩個穴裏來回抽插,楚斐然的腿會環上他的腰,柔韌的肌肉會抽搐,精瘦的纖腰會弓起,不摸陰莖就能射精,陰道也痙攣着激射出淅瀝的水,濕潤的眼睛裏是媚,最後被操得無神,只會高潮,像條待宰的魚。
*他想楚斐然一直陪着他。*
*他想要,他們是一體的,可他們是三維的,他們怎麽都無法和分開的另一半成為一體。*
季言之拿出手機給楚斐然發消息,再随手做掉幾道數學題,把尴尬的現象消掉,然後拎着羽絨服站起來,“老師,不好意思,請假上廁所。”
季言之疾步穿過冬日朦胧的光影,藝術樓空曠的走廊裏回蕩着他急促的腳步聲。他看見站在音樂室前的楚斐然,用從學生會活動室裏拿出的鑰匙打開門,拉着楚斐然進去。
“砰。” 大門一關,季言之開了暖氣就把楚斐然抵在牆上,蹲下身體把楚斐然的褲子拉下,從內褲縫揉捏他的陰唇,摳弄他的陰蒂,把他還沒來感覺的穴口弄濕,感受一股股噴湧在他指腹上的春水,抽出手指隔着內褲舔他的女穴,楚斐然的後腦勺靠在門上,抓着季言之的頭發哼,下腹酸軟,雙腿無力。
“嗯…嗯啊………唔……” 季言之把腿心的那一塊舔得濕漉漉,白色的布料沾了水變得透明,緊貼着那朵豔麗的玫瑰花,随着楚斐然的喘息像在呼吸。
季言之笑着拉開他的內褲,舌奸他。
楚斐然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快感來勢洶洶,讓他近乎坐到他臉上輕輕地叫,“嗯,啊,嗯…” 肉唇間的櫻桃甜爛,散發着淫香,在舌頭間滾動,牙齒間顫抖,季言之閉眼,癡迷地舔吻玫瑰,含糊地說:“今天也試試看後面。”
楚斐然的手指無力地蜷縮,呼吸變得越發粗重,肉道抽搐着最後拼命地收縮起來,抖動着噴水,“啊,啊,啊哈嗯,不要,啊————” 楚斐然雙腿酸軟,忍不住彎腰,雙手緊按下季言之的後腦勺,讓高潮中的陰核徹底被季言之吮吸在口裏,仰起頭哭喃,“好爽…啊哈…好爽…重點!重點!”
季言之抓緊他的大腿,神情是被取悅的滿足,癡淫得瘋狂。
楚斐然兩頰潮紅,小腿痙攣,腳尖死死繃着,瞬間脫離力後被季言之托着臀部才免于摔倒,“哈…哈…” 季言之微張的唇瓣脫離了肉蒂,牽連出粘絲,舔了舔唇後露出了笑,“我都說你在勾引我了,寶貝。” 他把他的褲子和內褲完全脫下後扔到地上,十指搓他的臀肉,然後拉開,舌尖舔上了那他屁股間,屬于男人不一樣的好處,“聽說前列腺高潮能讓你的陰莖一直射。”
“不要…那裏不可以…別…死變态…啊…”
楚斐然掙紮,但季言之的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臀部,本來就毫無血色的皮膚出現了更顯眼的白痕。季言之置若罔聞,他在教室裏就想着舔了,他在想為什麽楚斐然的陰毛那麽淡,逼那麽嫩,連肛門都漂亮。他殷紅的舌尖舔那緊閉的口,楚斐然覺得像小貓在舔他,很癢很癢,恥辱感和快感交織,他沒想到原來舔那邊也會爽。
季言之掰他的臀肉掰得更大,舌尖插進去,溫熱柔軟的物體滑過每一寸敏感的內壁,楚斐然不禁收縮括約肌,眼睛淌淚,無聲地喘。當季言之的舌頭不知道舔到哪裏的時候,他的繃緊的肌肉癱軟,手伸下吐着精的陰莖,開始手淫,“唔…啊……” 紅唇微張,晶瑩的唾液粘連着唇瓣。
季言之嗤笑了一聲,粗厚潮熱的舌頭開始舔那個地方,那是楚斐然的前列腺———在入口大概3公分的地方。
楚斐然爽得哭了,身體顫抖着抽泣,不停地挺腰,小腿又站不住了,重心都快要落在季言之的臉上和手上,“啊…啊……唔……別…哈嗬…” 他撸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快感不停地累積、疊加、堆疊,然後爆發,“啊!哈…” 他像一個孩子回到了子宮,渾身發熱,在一片潮濕的溫暖裏,他的手心是黏膩的精液,女穴還沒潮吹,只是淌了更多淫水在季言之的嘴巴裏。
季言之起身解開自己的褲子,把他疲軟的身子抱在懷裏,擡起他一條腿,直接插進陰道,“啊…” 他每一顆細胞都爆裂開來,他感受到了血液的循環,心髒的跳動,舒爽的暖流包裹着他的大腦,緊致的穴肉絞緊季言之的龜頭,讓他開始不管不顧地沖撞,每一下都直沖楚斐然的g點。
“啊,啊,啊,慢點…好大…”
粗硬的陽物狠重地蹭過陰道裏的g點,楚斐然的女穴一直噴,他被操得碎掉了,原本因疼痛而褪了血色但随着季言之要人命的頂撞又變成了潮紅。汗液、眼淚和唾液一直淌,癡迷地笑卻痛苦地哭,“好深…好深…”
季言之把楚斐然的衛衣拉起,看那篇顫抖的蝴蝶骨,手指滑下碰碰兩個腰窩,白嫩的兩團肉壓着他的陰毛,他思索了片刻,抽了出來,把他抱起來,把他壓到鋼琴上繼續插。
他被撞得近乎散架,迷迷糊糊地又噴了一次,在兇蠻的夾雜着疼痛的抽插裏,又屈辱又快樂。他捂着嘴巴悶聲哼。季言之發出舒爽的喘息,舌頭舔他的耳廓,音樂室的隔音特別好,他要聽楚斐然的聲音,感受他的存在,只有把陰莖插進去的時候他才覺得楚斐然是他的,他一個人的,沒有人看見,沒有人得到。
“啊…死變态…嗯啊…”
他晃動的臀部和掙紮的雙手按壓琴鍵,旋律古怪的琴聲是性愛的頻率,作為他嬌吟的伴奏,像一首情歌,一首寫給他,且只有他聽見的情歌。
每一首都不一樣。
季言之把他抱得很緊,脫下衣服和他肉體相貼,唇瓣吻他的唇瓣,性器插他的性器。
為什麽啊。
為什麽那麽瘋。
他怎麽那麽好?
為什麽會這樣啊。
要瘋掉了。
理性和獸欲交織,在拉扯。
如果他逃我會把他抓回來,把他鎖起來,折了他的腿,瞎了他的眼,把他操到懷孕。
季言之撞得更狠,更深,把精液都射入裏頭又再次硬了起來,操得楚斐然支離破碎,哭叫求饒。他聽不見,看不清他不知道他在操着哪裏,但是是熱的、緊的。
“小語,我想看聖誕樹。”
稚嫩的童聲在他思緒混亂的大腦裏突兀地響起,在一群陰暗貪婪的野獸間。
那些野獸像臨時拼貼起來的膺品,長着蛇頭卻有着爪子,像山豬又像老虎,鋒利的牙齒間是碎肉,流着唾液,眼神瘋狂而貪婪。他們的脖頸上有鐵環,因此他們在掙紮,咬自己的肉,只剩下白骨,長了回來再咬,而有些早已掙脫了束縛,在相互撕咬,一切都是血淋淋的,土地是肉泥,蒼穹是黑血。
他腐敗的世界裏有個小男孩,是小孩模樣的楚斐然,周圍幹幹淨淨的,那些野獸也不碰他,他看着季言之,笑得甜,“我想去看聖誕樹。”
季言之的眼神慢慢聚焦,身下的動作放緩,舔了舔幹燥的唇瓣,汗水滴到楚斐然臉上。楚斐然早已癱在了鋼琴上,快感讓他抽搐,唾液橫流,像失去了自我意識。他的大腿間是青紫掐痕,像被性虐,肩膀的是紅腫的指痕,陰唇被操得翻開,而現在他的陰莖插在他的後穴裏,楚斐然在抽泣。
“明天是聖誕節……”他吞了口唾液,“我們去約會。” 小男孩一瞬間長成了少年模樣的楚斐然,“帶你看聖誕樹。” 季言之舔他的淚,“帶你逃。”
遲來的,我帶你逃。
他看他求救,看他堕落,看他絕望,可他救不了他。如果是別人,他會漠視,讓他們全都去死好了,那麽痛苦就去死。
可他是楚斐然,是楚斐然給他只有媽媽歇斯底裏的哭叫和心理醫生枯燥無用的勸導的生活塗了抹幹淨純粹的色彩,有草的青,天的藍,楚斐然的紅———他十七年的人生,都是單調的灰色而楚斐然讓他看見了世界的顏色。
*他要楚斐然一直陪着他。*
“對不起。”
楚斐然漠然地看他,眼淚自眼角滑落,剛剛撕裂肛口的疼痛還在,撞一次前列腺也只有機械性的快感和高潮。剛剛的季言之赤着眼睛,像野獸一樣橫沖直撞,他拼命地哭叫,可他視若無睹,低頭吻他的唇,楚斐然張口咬他,但血腥氣似乎只會催生季言之的暴虐,楚斐然在他身下宛若被狠狠地撕裂了開來,窒息的絕望和疼痛淩遲他,他覺得他那時候要死了。
可現在,季言之溫柔地舔他的淚,眼神是痛苦,是神經質,是哀傷,獨獨沒了性欲,“對不起。” 季言之把他抱緊,像個傷害了喜歡的人的脆弱大男孩,一遍遍地對他說“對不起。” 他拔出陰莖,只是抱着他說“對不起。” 直覺告訴他或許不是對這件事情抱歉,可他還在一遍遍地說着“對不起”,到最後還帶上了嘶啞。
“對不起。”
楚斐然不懂。
他真的不懂。
他不知道季言之知道多少,但他相信季言之肯定有查,接下來的那句“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讓他恍然大悟,然後又是一陣疲憊,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何必呢?
楚斐然輕輕地嘆息,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懷抱着他的人背脊精悍,帶着少年人青澀的男人味,只是在細細地顫抖。
這是第一次,季言之在哭。
楚斐然的鼻子發酸,淚痕早已幹涸,他嗫嚅着嘴巴,最後化作一聲輕輕的,“嗯。”
随便吧,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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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沒了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