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言之,下個星期方不方便來見見阿姨?

今天難得出了太陽。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一地的柔金色,龜背竹心狀的葉影随風搖曳,少年沐浴在陽光裏,蒼白精悍的背脊上盡是深紅抓痕,腳下的影子被拉得長,延入了暗木色的地板裏。

嘿。

季言之循聲看去,角落的陰影凝聚成了一團朦胧的暗灰色,濃煙睜開眼,近千顆人類眼珠朝他眨了眨。

他們來了。

陰冷的潮腥氣帶着鐵鏽味,菌絲鑽破了水泥,時針的滴答聲和銅鈴聲忽遠忽近,詭白色的蘑菇伸展身體,暗青色的苔絨也在牆上細密地滋長,季言之低頭,地板被白蟻腐蝕,連他的影子都發了黴——低等的生命體在鸠占鵲巢,在張牙舞爪,似乎在暗示他小心,因為華美的人皮正在腐爛,他會和它們融為一體。

小瘋子嘻嘻嘻。

他們來了,小心,小心。

我們等你來玩。

“什麽…” 季言之呆滞地喃喃。

“言之?”

楚斐然迷糊的聲音擊散了鬼魅般萦繞的聲音,季言之太陽穴忽而一陣刺痛,渙散的瞳孔凝聚,“嗯。” 他虛握了幾下拳頭,最後一把握住,指甲刺入掌心,強忍着把手機砸向牆的沖動。他擡手掐了掐眉心,再次擡頭時,深灰色的窗簾卷起,薄紗簾子飄飄,角落幹幹淨淨的,敲擊着耳膜的只有空調細微的嗡嗡聲。他蹙了下眉,把手機鎖屏後塞入口袋裏,轉身朝楚斐然走去,“寶貝怎麽了?”

“要洗澡…” 楚斐然的聲音很啞,也很軟。

季言之把楚斐然抱起來,懷裏的少年只有上半身罩着件灰色外套,纖白的小腿晃悠悠。楚斐然昏昏的,環上他的脖子就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裏蹭蹭,因低頭而曝露的後頸是一圈泛紫的咬印,延伸至看不見的喉結。

季言之看了幾秒,低頭輕舔起那圈猙獰的齒痕,楚斐然處在半睡半醒間,因脆弱的地方受到威脅而害怕,趕忙收緊臂彎,窩在他懷裏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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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沒事的。”

那是昨晚他趁楚斐然爽到崩潰的時候咬上去的。

一口,一口地咬。

那時候的楚斐然淫媚得不得了,像嬰兒吮奶那樣吮吸着他的手指,渾身濕漉漉的,乳暈脹得像要噴奶,腿心的小肉嘴咬着陰莖不停地噴水高潮。季言之咬他的時候,極致的痛感和快感交織,窒息感和致幻性接踵而來,他意識不清,哭着喚“言之”。

雌雄同體在文學裏都是美好的寓意,是天使遺留人間,是人魚徘徊塵世。

季言之要獨占這份美好。

野獸啃噬楚斐然的骨血,在那段優美纖長的脖子落下肮髒的印記,用咬痕形成的項圈為他打下專屬的烙印。

我們不會分開。

“言之…言之…”

“嗯,然然,我在…”

浴室氤氲着濕熱的水汽,楚斐然的兩頰仍然漫着病态的酡紅,情欲的滾燙化作水霧漫上雙眼,腰薄薄一片,因深呼吸而凸起的兩肋像魚的鰓,不停地收縮擴張。他的下腹部怪異地輕微隆起,紫紅交錯的身體上,兩顆乳頭是熟爛的紅莓,還有手指在他的腿心摳挖着,偶爾溢出幾縷濁白色液體又被推回去,他就像由內腐爛的蜜桃,甜爛膩人。

“吃着。”

“你…不是在清理…嗎?啊哈!” 他曲起的雙腿打顫,雙手亂揮一通才緊抓上浴檐,骨節都泛了白,緊繃的肌肉松懈後,濃白的精液被姣紅腫脹的穴口收縮着吐了出來,濁了清澈的水。

“是嗎?”

他覺得自己神智不清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了。

還勉強的,能辨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幻覺,總是有好多人在說話,或者唱歌,他偶爾會看見好多不知名生物,扭曲、怪異、像神創世時七零八落拼湊出的殘次玩物,那些眼睛在盯着他,議論他,他想大吼,想殺人,但潛意識在掙紮着告訴他都是假的,但他好像快要分不清了。

他看到楚斐然的纖長的腿骨絞繞,扭曲,化作一條魚尾巴,還有海潮的清香彌漫,遠處潮汐翻湧,他垂着眼輕笑,潤玉般的手指從尾巴中央生殖腔抽出,淫紅的粘膜依依不舍地放開,牽連出的薄液晶瑩透明,“真好看啊…” 他滿足地贊嘆,掌心溫柔地撫摸上那條月白色的,反射着粼粼波光的尾巴。

楚斐然癱軟着身子,咬痕纏繞脖頸,貪戀喉結,水低的肉唇還在翕合,男孩身上畸形的裂縫在晃動的水影裏顯得扭曲。他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模模糊糊的,快感散去後只有脖子上鑽心的刺痛感是鮮明的。他隐約看見季言之把他腳握在掌心裏,虔誠地把臉頰靠上他的腳背,嘴唇嗫嚅,像信徒在禱告。

楚斐然恍惚間覺得怪異,可他抓不住。

“然然。”

楚斐然不應他。

浴室的水霧散去,但玻璃還是霧蒙蒙的,浴缸裏剛換掉的清水只漫過腳背。楚斐然面色蒼白,坐在浴缸裏微揚着脖子,緊閉的眼皮有些腫,但不妨礙豔色被翹起的眼尾勾出。

“你還生氣…”

“閉嘴。”

季言之的指尖微頓,但很快就繼續帶着泡沫在楚斐然的發間打轉,指法細致柔緩。

楚斐然一直都覺得高潮時分泌的化學物質就像體內自産的海洛因,能麻醉感官,以至于在清醒後,連清水都能腐蝕這具殘破的身體,痛感被無限放大,讓他疲憊得不想說話。

脖子的咬痕是頸圈,手腕的掐痕是鐐铐,腳踝的指痕是足環。

他其實可以用季言之之前作出的承諾捆綁他,威脅他,那些“你不想我受傷”、“你不會讓我受傷”,但是他不想那麽做,這就好像把季言之劃分為外人,但同時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季言之看起來溫柔好說話,實際上比誰都偏執、執拗、不可反抗,但他的逼迫不是直接的,而是懷柔式的高壓。

季言之幫楚斐然擦幹身體的力道很輕,擦幹了就把他抱坐上洗手臺,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指尖沾着藥膏暖暖的,抹上楚斐然的皮膚時柔柔的。

楚斐然的膝蓋抵着肩膀,将兩套相悖的性器官袒露。季言之的臉不帶半分欲色,換了另一盒藥就拉起運動褲腳蹲下身,認真地幫他上藥。

楚斐然明知道他下次可能還會那麽做,但心坎還是會因為他的珍重而落下蜜糖。

“輕點啊。” 楚斐然當然不會顯露,還是冷冷兇兇的。只是耳廓有點紅。

“嗯。”

浴室只有呼吸聲,季言之溫熱的鼻息吐在陰唇上,撓得紅腫敏感的唇肉不斷翕合,楚斐然咬着唇瓣,覺得下身火辣辣的又有點癢癢的,手指帶着藥膏伸進去陰道,然後均勻地抹開,甬道裏又濕又熱,不知道是化了的藥膏還是淫水,媚肉習慣性地想夾緊但堅硬的手指很快就退了出來。

“好了。” 季言之擡眼朝他笑,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貼上他的小腹,聽了半會兒才站起身來把藥盒放回玻璃櫃子上。

“嗯。”

楚斐然面無表情的臉有點紅,他沒注意他的動作,只注意到他勃起了,平常會哄騙着他然後不管不顧地插進來的人什麽都沒做,只是把他抱到了床上,再到衣帽間拿衣服。

寒假開始他都住在季言之家,沒出過門。

季言之喜歡讓楚斐然穿他的衣服還不喜歡讓他穿褲子,所以他除了穿件內褲,套着的都是他的衛衣或外套。

“男式的布料很粗糙,然然穿女式的好不好?” 季言之雖然問好不好,但還是輕握住了他的腳踝要幫他穿,就像他讓人買女式內褲給他又不問一樣。

“随便。“

楚斐然低垂着睫毛,表面上看起來敢對季言之發火,其實內地裏還是會對他遷就、接受和縱容,一點點的甜就能讓他無條件原諒,更何況季言之還把他捧在心尖上。

“季言之。”

“嗯。”

“站起來。”

“怎麽了嗎?”

“幫你口。” 楚斐然說得自然,但臉頰紅了。

季言之垂着眼睛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幫他把內褲穿上,楚斐然也順着他的動作微擡起臀部,像是把陰戶送上來。

他的唇角勾起得逞的笑,陰鸷狂熱。

又上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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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解釋的,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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