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季言之喜歡和他肌膚相貼，偶爾喜歡枕着他的胸口聽他說話或者看電影，但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坐在季言之的大腿上，或者窩在他懷裏，因為季言之喜歡就抱着他看書，寫作業，看郵件，看報表，做各種各樣的事，而楚斐然只要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他懷裏看手機、睡覺，或者發呆就可以了。他嘗試看過書但季言之就會湊過來跟他鬧，鬧到最後他都不會想看書了，靠到季言之懷裏看他在做什麽。
“我不會打擾到你嗎？” 他擔憂地問。
“看不到你我才會受到打擾。”
“之前都不會。”
“把它當作假期綜合症。” 季言之手肘抵在沙發扶手，手指撐着太陽穴，看着他笑。少年的眉眼慢慢顯現出了男人的輪廓，在陽光下的五官越顯深邃，但本該是儒雅溫柔的斯文相，卻因逐漸疊加的陰翳變得病态和壓迫。楚斐然指間夾着煙，坐在季言之的大腿上和他對視了半響才伸手去撥弄他的頭發，淡聲道：“待會就出門去剪，反正都要過新年了。” 楚斐然這時候難得顯現出了哥哥的樣子，他嚴格來說該是高三了，但他上學比別人晚，而季言之雖然也是十八，但他是年末生日，還能算十七。
季言之任楚斐然弄，笑得彎了眼睛，手臂環上他腰的同時也從他另一只手裏接過快燙到指尖的煙頭，扔到桌上煙灰缸裏，但染着玫瑰花香的烈辛煙味還是萦繞不散。
楚斐然對煙沒什麽瘾，只會煩的時候會比較想抽，或者百無聊賴，但現在因為有季言之在，就會比較少抽。
他随意地弄着季言之的頭發，偶爾撥弄成中分，或者背頭、三七分，面無表情的看起來很專業，但細細一看，抿着的唇都是笑意。
午後閑暇的時間都是這樣做着毫無意義的事情，說着沒有營養的廢話度過的。
“然然有作業嗎？”
書房彌漫着淡淡的紙香，冬日裏難得的陽光暖暖的，兩人窩在懶人沙發上無所事事。楚斐然本來就會因為先前在這裏發生的淫亂情事而害躁，這一問讓他直接把下巴悶進了拉起的外套領子裏，羞恥心藏不住，悄悄地枕上季言之的肩窩，看不到臉了才說：“有…”
寒假作業這種東西，他初中的時候寫過一次，後來就不知道了。
季言之的問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沒用了，陷入了沉思。
季言之的雙臂緊纏着懷裏的人，暖熱的玫瑰花香彌漫鼻尖，垂眼就是楚斐然的臀部。楚斐然塌着柔韌的細腰，寬松的衣服下擺往下滑了點，露出了小屁股。女式內褲的蕾絲半包裹着兩團挺翹飽滿的小饅頭，讓季言之覺得口幹舌燥，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後頸——咬痕已經開始痊愈。
楚斐然很抗拒他咬他，那次不過是僥幸。
季言之輕拍少年清瘦的背脊，吻他紅透的耳尖，低喃道：“其實是想讓你去問了讓我知道，我幫你寫，你不做也沒關系…” 最好什麽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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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楚斐然立即撐起身體，蹙着眉問他，“這是我的作業啊，怎麽能讓你寫呢？”
“沒關系，我…” 楚斐然打斷他，“我會自己寫的。”
季言之斟酌了幾秒，輕聲問他，“你會嗎？” 楚斐然一頓，有些羞憤地說：“不可能都不會吧？”
“那你把你會的寫一寫，剩下的我來做。”
楚斐然其實想說“我們幹脆都不要去知道”，但顯得他太不思進取，所以還是吞了回去。
“我不會的你就教我。” 楚斐然親了他要開口的嘴巴，堵住他的話後又再次躺進他懷裏，把臉埋進他的肩膀，“就這樣。”
季言之不發一語，良久才聽他問道：“你覺得我今天看毀滅夢王國還是波傑克？”
“毀滅夢王國。”
楚斐然喜歡看動畫片，尤其是這種喪喪還毀童年，但又奇怪地富有哲理的成人向動畫。不過，只有季言之知道現在這個人前又兇又暴的少年的白月光是迪士尼，也因為小時候的楚斐然對性別有概念但沒有刻板印象，還歡看過“迪士尼公主系列”。
季言之拍拍他的屁股，笑着問：“然然還記的長發公主嗎？” 楚斐然“啧”了一聲，臉紅透了，“那個真的很好看啊。” 他輕抓季言之的頭發，警告他，“不準笑。”
季言之輕吻他的脖子，下巴抵上他的肩膀，“我還記得你特別喜歡看那三個會飛的女孩。”
“那叫飛天小女警。”
“小男孩和會講臺語的狗呢？”
“探險時光…” 楚斐然頓了頓，忍不住糾正，“是阿寶和老皮。”
“現在還在看嗎？”
“早不看了。”
“那現在你最喜歡什麽？”
“瑞克和莫蒂吧。”
楚斐然打了個呵欠，心想，窩在季言之懷裏真的會變的嗜睡。
季言之低垂着眼簾，輕緩地拍着楚斐然的小巧的蝴蝶骨，偶爾會覆蓋着摩挲。他陪他柔聲說話，慢慢地把他哄睡，纖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是透明的，溫柔蒼白的臉顯得詭異。
你本該就是這樣不谙世事的小金絲雀，但他們把你拖了出來，逼你成為厮殺的獵鷹。你那麽怕疼，愛哭，還嬌氣，柔柔軟軟的，就該永遠只是那個小王子，有我在，你只要像小時候那樣，在我懷裏就好了。
季言之輕笑了聲，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溫熱的掌心貼上冰涼滑嫩的肌膚，他閉上眼睛，細細聆聽他體內心跳的回音，指尖往上輕撫他的蝴蝶骨，再往下在腰窩裏打轉，覺得牙癢。
後來有幾次，楚斐然看季言之寫卷子的時候也想去拿本作業來看看，但季言之卻強硬地不讓他走，“我給你講。” 如果先抱着卷子或作業來了，就會被季言之用欲望折磨，高潮後腦子昏昏沉沉的，只能軟在他的懷裏，又被迷迷糊糊地哄着睡着了，醒來後季言之早已幫他把作業寫完了。
如果有人幫楚斐然寫作業他當然樂意但對象是季言之卻覺得別扭，強硬說不的話顯得怪怪的，遷就的話也怪怪的，他幹脆裝作忘了這茬，打算開學抄。
公寓裏的暖氣總是開得很足，對楚斐然這種體質就很合适，但對季言之來說可能會有點悶，楚斐然擔憂地問他“會暈嗎？” 他搖了搖頭，毫不在意地捧起楚斐然冷冷的掌心，然後把臉埋進去，露出一邊彎彎的眼睛說：“在降溫了。” 他蹭了蹭一會兒又會蹙着眉直起身來，“你是不是忘了吃人參果？你還是太寒了。” 面色沉沉的，楚斐然頓住，他又會笑起來，“然然要兇才會記得嗎？” 但他當然沒有兇，他是低聲哄着楚斐然吃的。
說實話，季言之對他的呵護說不觸動就是假的，明明自己也是個少爺，卻在日常生活上把楚斐然當少爺寵，從小時候到現在，從朋友到情侶，就算是處在關系不明确的時候，他都不會讓楚斐然做。
“我們有家政啊。” 這是季言之的理由。
“不是我的，是你的。”
“一樣啊。”
“那我給你做一次飯吧？”
“那時候的早餐就是啊。”
“我都要廢了。” 楚斐然手肘撐在膝蓋，單手拖着下颚，百無聊賴地換着劇集。他走遍了這偌大的公寓，只剩下常年深鎖的儲藏室。
“沒關系的。” 季言之把他拉進懷裏，聞嗅他，再把臉埋進他的肩頸裏，“我就要然然無憂無慮…” 他輕輕地笑，“就算結婚了也當季太太就好。”
他說得很真，像他們真的會結婚。
“閉嘴，楚太太。” 楚斐然臉紅了。
“好的，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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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零散寫的小片段派上了用場。
小季有自己的人生藍圖，但然然沒有，我還在想…
角色三觀不等同于作者三觀（別罵我，我只是覺得按照小季的性格他不會想讓然然積極向上，而然然本身也是有點得過且過，屬于通過看動畫片找樂子的喪系少年
但我個人認為，每一種人生态度都是中性的，無論做出怎樣的的選擇，個體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這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