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5

楚斐然伸出手,想抓住斑斓四射的陽光,閉上眼睛蜷縮起指節時卻抓住了一只溫熱的手,十指宛若手铐上鎖時契合地鑲嵌,皮膚摩擦着熟悉細膩的紋理和溫度,耳邊低沉的笑聲撓得耳朵發癢,只好睜開眼睛瞪坐在一旁的季言之。

季言之掩蓋不住笑意,把他的手帶進懷裏扣着,再看向窗外,而楚斐然就看他,半響才收緊他的手,歪頭枕上了他的肩膀。

少年們席地而坐,寬松的藍色袖子折起,薄刃般的手臂交疊着纏繞,最終十指相扣,交握的手登對,腕骨處的白色繃帶也般配。

青苔的軌跡沿着脫漆的牆角攀爬,房間裏的鋼琴被搬走了,顯得空寂,但窗框切割出了窗外的明媚,投映到廢棄的藝術樓內。冬季枯萎的枝桠重新舒展了身體,在春雨的澆灌下長出了繁茂的嫩葉和粉白的小花,給暗沉的廢樓增添燦爛的顏色。

楚斐然不知道季言之究竟是精神分裂症還是分裂性情感障礙,他趁季言之不注意的時候有翻過那個櫃子,想找處方箋,但打開一看,空空如也。

季言之知道他會猜到,但當事者自己願不願意坦白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想起去年,長大後的他第一次在季言之懷裏哭得不能自已時,他有問過季言之為什麽不問,而季言之說:“我要你主動和我說。”

楚斐然的臉頰蹭了蹭季言之的肩膀布料,半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肩窩裏,眼眶有些發潮發熱但他還是忍住了。

沒事的。楚斐然。他現在好好的。

多陪陪他。

兩人之間只有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模糊的喧鬧聲,交握的十指不約而同地收緊,相互依偎着看向窗外的背影像極了小時候從楚斐然家的閣樓看向窗外的時候。

但這次,楚斐然靠在季言之懷裏,沒有憧憬“人間”。

楚斐然伸手接住眼前斑駁但燦爛的春光,心想道,總是他在找你,現在該輪到你去找他了。

“季言之。”

“嗯。”

“沒事,就叫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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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午休都只有季言之來找楚斐然,但現在楚斐然也會去找他,然後再一起逃到沒人的角落,遠離人群的地方。

郝佳問過楚斐然:“因為你最近不來打球,我們都快被隔壁班壓着打啦!” 楚斐然聞言一頓,忍不住輕嘲他,“得了吧,籃球校隊隊長。”

“啧啧,和季言之和好就恢複嘲諷技能,你之前該不是因為和他搞小情趣冷戰了所以才郁郁寡歡吧。”

楚斐然低頭看着手機裏的音樂app界面,點開名為Fresh out of fucks的playlist,當作聽不見。

他有好幾個歌單,但這個私人歌單是專屬于他和季言之的每一個瞬間,每一次共感,在人群裏無法拉手,無法接吻,無法擁抱,就各帶一只耳機,手背輕碰手背,肩膀輕抵肩膀,共享感官。

将近一個小時三十分鐘的午休除了拿來吃飯、說話,聽歌,接吻,學習也會拿來做愛。

讓季言之舔莫名其妙流水的逼,讓他留下貪婪的淩虐痕跡,讓他肆意掠奪這具身體,接近高潮時就翻起身來跪在他身前,塌下腰翹起臀,或者直接用四肢把他壓下來,讓硬得淌水的雞巴蹭進濕滑的大腿間,或者穴裏,最後用精液和淫水釋放愛意。

無人的音樂室、陽臺、小樹林,都留下過兩人的體液。

在音樂室彈着性愛的樂章高潮,以無序的琴聲作為呻吟和粗喘的伴奏;

在陽臺聽着底下細碎的人聲和鳥鳴,在天光之下明目張膽地離經叛道;

少年身下的淫果也在小樹林裏被季言之剝開,赤裸地袒露,嬌嫩的果實熟爛飽滿,果肉間的核圓潤,吞下春光再濕漉漉地吐出甜甜的春水,渴望精液如春雨的灌溉。

“然然,你流血的樣子真漂亮。”

蝴蝶落到了楚斐然的頭發上,輕扇着豔麗的蝶翼,許是把他當成了能摘蜜的花,季言之看了眼,撚起了它脆弱的薄翼。

掌心再張開,碎片随風消逝。

楚斐然側躺在腥土裏喘息,唇被咬了個深深的血口,蒼白的臉是濕潤的泥痕,淫麗頹靡,季言之彎腰輕舔他唇上豆大的血珠,再吮吸,再把他抱起來輕嘆道:“但我怎麽能舍得呢。”

楚斐然本能想抓他的衣角卻發現他和自己一樣是赤着的,只好從後彎起手肘,掌心搭着他的肩膀,下巴也搭上去,平複了呼吸後轉頭用帶着血腥氣的唇輕磨他的脖子,再在蒼白的皮膚吻上滾燙的小痕跡。

專屬于他的小痕跡。

心想道,小變态。

“你說…”

實驗樓頂樓的生物教室昏暗,淡淡的光線裏飛揚着光絮,玻璃瓶裏的化學溶液因反射日光而散發出微弱的色光,楚斐然彎腰輕敲泡着某種動物大腦的玻璃瓶,接着道:“大腦是不是個神奇的器官。”

季言之作為學生會會長想拿到什麽室的鑰匙都是輕而易舉,将門鎖上後走過來抱着他,随意又敷衍地應了聲,咬着他的耳垂說:“今天想學習嗎?” 他的手臂勒起了楚斐然寬松的校服,讓布料緊貼上腰線,襯得臂彎裏的腰肢纖瘦。

楚斐然被季言之壓得前傾着腰,擡手摸了摸季言之的頭發,“你今天書都沒拿你和我說學習啊?”

“可以教你生理知識啊。”

楚斐然聞言嗤笑了聲,“傻逼啊你。”

“我是認真的,寶貝。” 季言之暧昧色情地舔吻起楚斐然敏感的耳垂,有股暖流立即湧向楚斐然的小腹,溫熱的懷抱也讓他來了點感覺。

前一周在忙月考所以都沒做愛,考試前不能做愛這一點是楚斐然規定的,“考前要有充足的睡眠,不然我就去睡沙發。” 畢竟季言之重欲得要死,搞到半夜是常事,但他會在出門前抱着季言之接吻,紅着臉和他說:“考試加油。”

“然然。” 季言之沉啞的聲音又濕又欲,放開他的耳垂後就用舌尖在耳廓滑動,黏膩濕熱的觸感癢得讓楚斐然想避開,“我想再看你穿裙子。”

“在這裏嗎?”

“嗯。” 季言之看着眼前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大腦和其它瓶瓶罐罐裏萎縮脫色的器官,偏頭聞嗅起楚斐然變得潮濕的荷爾蒙香,“好不好?” 他的手伸進楚斐然的褲腰裏,避開陰莖和囊袋,中指沿着緊閉的唇肉滑下,蹭出肉縫,輕按起縮在包皮裏的陰蒂。

“哈…” 楚斐然仰起頭來發出一聲嘆息,幹澀的肉蒂泛起刺痛酥麻的癢意,指甲刮蹭小陰唇時,藏在兩瓣軟肉裏的穴收縮着流出滑膩的淫液,讓他禁不住夾腿逃避洶湧的快感。

“答應我吧。”

楚斐然偏頭和他接了個吻,含着他的舌頭點了點頭。

少年的骨架雖小卻勻稱,頭肩比例完美,利落的下颚線連接着修長的脖子,凸起的喉結雖小了些但也明顯,汗痕滑過起伏的曲線,彙聚在鎖骨處。

“哈…”

細細的肩帶連接V型抹胸,暗紅的奶頭在白色布料下若現,劇烈地收縮擴張着的肋骨宛若閉張無力的的魚鰓,輕盈飄逸的裙子穿在少年鋒利精瘦的身體上有種詭異違和的美感。

季言之拿着攝像機,半靠在身後的桌子,屏幕裏的光線微弱,色調偏青,楚斐然穿着清純的吊帶白裙,曲起的兩條腿放蕩地打開。

“你要幹嘛?” 楚斐然啞着聲音問季言之,聲線有些甜膩。他的上半身倚靠在身後擺滿了內髒樣本的陳舊玻璃櫃子上,臀部壓着桌面,骨感的腳踩着桌沿,纏繞着筋脈的陰莖半硬,至此無一不是男性體征,但他囊袋卻壓在被手指撥開的肉唇上方,花苞裏的蒂頭随着呼吸輕輕伸縮,層疊的皺褶充血濕潤,花口擴張時會失禁般吐出淫液。

——楚斐然的身體是人類性別體系的悖論。

季言之舔了舔唇,伸手揉弄突起的裆部,溫柔地笑,“然然,自己玩玩,我要看。”

該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的樣本。

獨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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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sh out of fucks:not giving a shit 意指“他們的世界和他人無關”

之前有個小姐妹 @羊雜湯裏的粉絲 點了小裙子和拍小視頻,我搞了搞嘿嘿

小寶貝大概在大學/工作才出現了,叫季舒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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