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59
*我覺得我們所做的那些儀式足以讓死去的大地重新複活。你沿着我手臂印下的吻就像曳光彈。我迷失。你流動。你的肉體定義我,我變成你的創造物,我是你肉體的倒影。*
*——安吉拉·卡特《焚舟紀》*
蘆葦草在風聲裏輕輕搖曳,蜻蜓穿行于腥濕的水霧間,蜿蜒延伸至湖面的蒼綠樹冠落了幾片樹葉,湖面淺淺的波紋回蕩,靜谧的清晨林間,鳥鳴清脆,露水滑落葉尖,洇入綠草叢生的濕土裏,而沿着小腿線條滑落的水珠則被掌心抹去。
“我會不會回去就拿到退學通知?”
“不會。”
“你當然不會,我是說我。”
駕駛座的車門敞開,楚斐然半潮着頭發坐在季言之的大腿上,随意地踩着帆布鞋,腳跟外露,松垮的鞋帶聳拉,張口時吐出了帶着甜膩巧克力味的辛辣薄煙,拼色外套拉得嚴實,但涼風灌入時楚斐然還是會不禁瑟縮,躲入季言之的臂彎裏。
季言之用唇瓣磨着他的頸側,一條手臂攥着他的腰,另一手感受着懷裏人潮濕冰涼的皮膚。
“我們還能去哪?”
“然然想去哪?”
“不知道,随便。” 楚斐然看着眼前的湖,擡手又抽了口煙。
剛剛兩人到湖裏游泳,綠得清澈的水面在晨曦裏波光粼粼,在水裏潛泳時像兩條孤獨的游魚相遇,眷戀地環繞着彼此,季言之笑了起來,在流曳的水影裏伸長手臂攬過他,而楚斐然也擺動了雙腿游進他的懷裏,在他環住他腰的那一刻抱住了他的脖子。
微張的唇貼合,發絲宛若水藻飄舞
——湖裏的吻
楚斐然指間的煙落了灰燼,他低眸玩起了雨刮,忽而覺得自己不知何時勾起的唇上還殘留着在冰冷的水裏無限升高的熾熱溫度。
兩人上岸換衣服時楚斐然從包裏翻出藥瓶,唇抿起膠囊時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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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林間的蒙蒙晨霧,楚斐然在季言之壓上來時自然地仰起頭,冰冷潮濕的身體再次被高溫燙傷,火熱的舌尖掠過唇間,再趁他張口時卷走他口腔裏分泌的唾液。x
“去喝水。” 楚斐然喘着氣拍他的肩膀,淌落下巴的唾液也被季言之舔走,“喝着呢。” 季言之抓了件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就抱進了懷裏,把臉埋進他的蝴蝶骨間笑嘆了口氣,楚斐然還泛着潮意的逼貼着季言之的大腿,想要掙脫去穿褲子,但季言之不放。
“乖,別動。” 季言之缱绻地撫摸着他裸露的肌膚,指尖是冰涼的濕意,臉上帶着不知餍足的貪欲,楚斐然被禁锢着,手機也開了飛行模式,只能拿出他放在季言之兜裏的煙和打火機,用刺激感官的嗆辣和古怪的甜膩分散注意力,也低頭看起他攥着自己的手臂——精瘦,有力,指腹下的皮膚明明溫熱卻病白得青筋明顯。
他還會發病嗎?
“然然在想什麽?”
楚斐然的思緒回籠,收回玩着雨刷的手,在煙灰缸上按滅了煙,“沒什麽,只是在想我們還可以去哪。” 他從剛剛到現在抽了兩根,見煙盒裏沒剩多少了就從副駕駛座的收納箱裏拿出其中一根棒糖,窩在季言之懷裏吃了起來,用舌尖把圓糖推到一旁懶懶地問:“我們早飯吃什麽?”
昨天他們在超市買了好多東西,季言之拿幹糧,而戴着帽兜的冷酷少年則走在前面拿甜食,尤其是糖紅豆制品。
“你…”
“別問我想吃什麽,如果我知道就不會問你了。”
“那我想吃你。”
“行,在這裏把我殺掉煮了吃應該也沒人會知道。”
楚斐然感受到抵着自己的身體因笑意而震動,也聽見他問:“你不怕我真的那麽做嗎?”
季言之的手在楚斐然的大腿根部徘徊,眼前薄薄的蝴蝶骨在外套下随着懷裏人的動作翕動,忍不住輕吻它凸起的峰,輕聲道:“我真的想過把你殺了,我太愛你了,你說你會永遠陪着我的,但你也總想着離開我。” 想着沒有人會記着你,也沒有人會過問你,所以我把你殺了也沒關系,只有我記着你,愛着你,陪着你就好了。
“現在不會了。” 楚斐然轉頭看他,腳踩上椅沿,拿出棒糖吻他,蜜桃味的水果硬糖被唾液融化,甜膩的糖水在舌尖的味蕾化開後被季言之吞咽,分開時拉出糖絲,笑着道:“所以也就是想過而已。” 雖然還是想把你鎖起來,但我勉強克制住了。
兩人恢複沉默,楚斐然舔着棒糖想起剛剛要問的是早餐,“快點決定我們待會吃什…嗯…” 在季言之掌心覆蓋上他的腿心時他早就打開了腿,而現在在手指蹭入縫隙時就忍不住閉上眼睛,情不自禁地挺了一下腰。
“看着你吃糖我都忍不住硬了。”
季言之抽出他嘴裏的棒糖含走他的唾液後就扔進煙灰缸裏。
楚斐然膝蓋曲起,陰戶曝露,被操腫的大陰唇含着中指,被玩得無法回縮的陰蒂像顆飽滿的紅櫻桃,手指上下滑動時被擠壓又回彈。楚斐然的呼吸急促,半潮的器官也漸漸變得泥濘,兩根修長的手指順着淫水滑入了泛腫穴口,彎起指節拍打着充血的軟肉後開始來回戳弄。
楚斐然仰着頭抓緊季言之的手臂,難耐又歡愉喘氣,陰道收縮着流水的同時也吞吐着并起的手指,頸側被季言之貪戀地舔吻着,而臀間也被裆部輕蹭着。
“寶貝腳放下。”
楚斐然知道季言之的用意,也放下腿,陰戶完全貼緊了他掌心,粗糙的G點擦過指腹,敏感的軟肉因重力而壓在抖動的兩指上。
“啊,啊哈,啊,別…” 楚斐然的呻吟變得甜,鼻音膩,抓着衣服下擺擡起腰也讓季言之吮吸他的乳頭。
楚斐然的腳趾酥麻,踩上了季言之的腳背,腳趾像小貓踩奶似蜷縮又舒展,季言之扯咬着他的乳頭,仿佛要将裏頭不存在的奶吸出來,再虛僞地舔吮,在長期亵玩和蹂躏下,那緊致的肌肉早已變得有些柔韌,擠壓着兩根手指的甬道腫脹泛癢,在操弄下收縮着想讓手指緩解不适,無法疏解深處便化作淫水流出來,打濕了季言之的掌心。
“能吃雞巴了嗎?”
季言之含着他的奶頭含糊地問,楚斐然聞言按緊了他的後腦勺慌亂地點頭,恍惚間覺得季言之真的可能把他拆吃入腹。
汗水随着颠簸的胸膛滑落遍布心口的猙獰咬痕,楚斐然後仰起頭,鼻翼翕合,潮紅的臉頰上是淚痕,痛苦得有歇斯底裏之勢,但隐隐之間卻是癡迷的快樂——他淪落為有着男性器官但用女穴才能達到極致高潮的畸形體。
“既然不知道要去哪裏,那我們先在這呆着吧。” 季言之的臉頰也是蒸騰起的潮紅,用牙輕叼起被咬得快爛了的紫紅莓果,一手将楚斐然的雙手反剪在身後,一手在他的後穴裏帶着淫液抽送,大幅度挺動着的胯部在穴道內蠻橫又霸道地沖撞,毫不留情,毫無溫柔。
楚斐然面對着季言之,騎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以被狠戾地頂弄着的敏感點為中心,酥麻洶湧擴散至四肢百骸,高潮了兩次的陰道持續處在潮吹邊緣,陰蒂早已在肉唇間無法回縮,每刺激一下就會小高潮,“啊…啊,言之,不行了,會死的…” 他的後穴也被指奸,因前列腺快感而流精,腦袋渾濁,半阖的眸子迷離無神,唾液流下拉開的嘴角,明明因強烈的失重感和撕裂感而驚懼卻又舍不得那根在體內肆虐的雞巴,因雙手被禁锢着而只能用腿纏上他的腰以感受他讓人感到窒息的昏熱。
季言之是頭發情的雄獸,令人眷戀卻又殘暴,被他粗暴地扯着頭發時想躲進他溫熱堅實的懷裏,被他咬到出血時也想聽着他的一聲聲溫柔的“我愛你”。
楚斐然覺得要被他操爛了,射進他體內的精液也好多好熱,邊射邊操的時候讓他壓抑不住哭喊,繃緊着身體噴水,後癱軟在他的臂彎裏像個壞掉的娃娃,但很快就被拉入無底的情欲深海,喉嚨像被攥着,呻吟聲是随着崩塌的神智而發出的碎塊,對時間沒有概念,對溫度沒有感知,在想高潮時迎合,在想逃離時哭饒,蜷縮在他懷裏被喂着甜膩的細糧後又是做愛。
“言之,哥哥,哥哥,別做了,我好疼…唔…”
“好好好,然然先張開嘴巴…” 季言之嘴巴哄着卻又不由分說地插進他的嘴巴裏,“乖乖,我輕點,寶貝不哭不哭。”
楚斐然跪在他的腿間,被掐着下巴口,季言之克制着力道抽送,在快要高潮時才粗魯地貫穿,然後抽出來撸着射了他滿臉的精液,逼他舔進嘴巴了才溫柔地把不停地抽泣的他抱起來哄,含着巧克力和他缱绻地舌吻,但不過半會兒又要他趴在後座只翹起臀部。
楚斐然的口腔、肛門都成了性器,承受着季言之性裏的暴力,卻也耽溺于他的支配、他的占有、他的控制、他令人窒息卻也無法逃離的愛——他早該預料到會有這麽一段瘋狂的時候——在脫離了人間的森林裏來一場無節制的性愛,一次抛開身份的狂歡,一次紀念終将逝去的少年時代的儀式感。
旅途很長,畢竟假都請了。
都說idgaf了。
“然然還想去哪?” 當晚楚斐然疲憊又無力地依偎在季言之懷裏,滿身傷痕,兩個穴都被淩虐得無法閉合,宛若他古怪的呼吸道般。
若不是開着窗,車裏都該是腥躁悶濕的味道。楚斐然眼睛幹澀,聲音沙啞,好半響才道:“想去看海。” 季言之笑着吻他,說:“好。”
牧馬人在無盡的長路上急速飛奔,呼嘯的狂風壓彎了路邊的野草,車窗外是一片片倒退的無盡曠野,楚斐然戴着寬大的衛衣帽兜,曲着腿窩在副駕駛座,唇間抿着一根細短的塑料棒,懷裏是棒糖和煙。
季言之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手握着剎車器,看了他一眼後道:“然然別吃糖了。” 表針在110至115上下漂移——牧馬人的時速極限也僅是120。
他似乎将壓抑已久的本性随着極速、刺激、瘋狂的釋放,卻又保留了一絲溫柔的餘地。
楚斐然看着他,臉頰鼓動,懶懶地舔着口裏的棒糖,偶爾還會發出細微的啧啧聲,也不搭理,在瀕停的心跳速率裏,指節仍然随着強勁瘋狂的節奏敲着扶手箱。
“言之,開快點。”
一聲輕笑在耳邊随風撕裂的音節裏尤其清晰,季言之的笑裏是亢奮和嚣張,溫柔扭曲成了極致的瘋狂,虛假的世界在崩塌,他也狠狠地踩下油門,時速表針壓到了上限,甚至開始震顫,越野車忽而在無人且寬敞的公路上開出了超跑的氣勢。
重金屬,黑嗓撕裂僞裝,快意麻木神經,季言之帶着楚斐然,或者說,楚斐然帶着季言之釋放自我,這才是“逃”——靈魂掙破枷鎖,肆意妄為,逆世界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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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想起那句話“我們年輕,我們相愛,我們四處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