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極道院1-4
第004章 天極道院1-4
季町:“誰都知道你愛慕明菁,昨日還拒,今日看上我師妹,這算什麽!”
丁銜笛初來乍到一點不怕。
她這個身份的小師妹上前一步,握住季町的長劍劍鞘:“你再拔劍我就要告你道院內未經批準械鬥了。”
天極道院某些方面松散,但也有森嚴的地方。
明令禁止道院不同修真系私鬥。
和選專業一樣,大家術業有專攻。
丹修不會和音修打,法修偶爾會和劍修切磋,但更愛自己鑽研符文陣法,純純找劍修試新陣法的。
以上的切磋也需要通過人人都有的天極令預約,違規者自有懲罰。
原主之前就吃過一次虧,純屬她倒黴,路過劍修互毆。
好不容易有錢買新劍的原主走路研究劍鞘,劍光閃到了混戰的二位,被找了茬,就這麽被迫加入了戰場,判定後她被發配清掃劍冢。
這段作者一筆帶過,丁銜笛都看得委屈,沒見過倒黴成這樣的。
就是這段奇葩的經歷,原主和主角必須有個裝備奇遇的明菁在劍冢相遇。
清掃劍冢不允許運用靈力的原主累得跪倒在地,明菁路過扶了她一把。
那天月明風清,或許應該配個一眼萬年的BGM。
原主就這麽愛上了,愛得走火入魔,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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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銜笛穿得有點遲,這是入天極道院第一個月的事,如今劇情已經走到了仙鶴傳情階段。
被喜歡的人當着所有同學的面殘忍拒絕,是丁銜笛代入都覺得心如死灰也是正常的情況。
來都來了,總不能完成自己的角色任務對繼續走火入魔,和主角在對方事業的頂峰相見。
況且那是人家主角的頂峰。
惡毒女配成為不了魔尊或者天下之主算什麽惡毒女配,頂多算暗戀女主的炮灰。
丁銜笛不打算按照劇情的命運走。
一堂《九州修真者道德與法治》足夠她确認自己要和女主的劇情完成切割。
之前的感情糾葛無法斬斷,之後也不可能為了女主生出心魔,還幹出下藥這種破事。
這個世界觀結普通的婚不用山盟海誓,走個流程就好。
最熟悉的死對頭在懷裏,丁銜笛認為這個計劃完美無缺。
她撞了撞梅池的肩膀,說話的口氣在季町聽來能算輕浮。
“小師妹,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客氣一點。”
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麻子臉。
因為懷抱游扶泠,成了焦點。
天極道院也不是零基礎就能來的。
大部分人在自己的宗門修煉數年,劍氣傷人幾乎難以發生。
能因為切磋的劍氣搞出傷口的,修為可想而知。
季町也算有大宗風範,平日劍修系的課程也不會附和旁人對丁銜笛的嗤笑。
今日不同以往。
師尊叮囑她好生照料的師妹毫無預兆地暈倒,加了符咒的面紗莫名被掀。
這行為舉止輕佻的劍修居然還要和她柔弱的二師妹結為道侶?!
季町怒火中燒:“你做夢!”
“我二師妹乃是我輩翹楚,你這樣的……”
嘲笑聲不絕,眉眼狹長的破落戶居然還有閑心給懷裏的人整理蓋頭……不,面紗。
連梅池都覺得她平日裏不吭聲的二師姐變了。
“我這樣的?”
下巴還有劍氣劃痕的劍修笑得眉眼彎起,“癞蛤蟆還是臭要飯的啊?”
原主的皮囊什麽樣方才課上丁銜笛已經用梅池的鏡子照過了。
是不像,但輪廓眼窩和一雙眼睛倒是差不多。
若是游扶泠是醒着的,應該能回憶起丁銜笛從小到大等比例放大的一寸照,都是這種招牌的燦爛笑容。
代表虛僞,也代表公事公辦,是丁家人的完美畫皮。
季町口齒不太伶俐,相貌又和明菁這類同輩的女修差了一截。
給人感覺就是太過老實,明顯更适合管理宗門事務。
丁銜笛和游扶靈不同,對方娘胎裏帶病,家財萬貫也沒出過遠門。
她父母不相愛,不妨礙給丁銜笛投資。
小繼承人天性爽朗,也有人說她表面逢迎實則孤高。
生意人的刻薄和倨傲她也從父母那裏繼承得滿滿當當,唯一不足的是年紀太小。
丁銜笛是可以跳級沒有跳,游扶靈是想跳身體不允許,仿佛別人活一天的精氣神她需要耗費五天。
如果不出意外,游扶靈如同家裏期待的長命百歲,她們或許會成為同輩人眼裏真正的王不見王。
意外就是出乎意料。
丁銜笛對之前的生活談不上厭倦,但也說不上喜歡。
日複一日地學習,即便知道世界很大,她也認識得太早,開始無聊。
書中的世界荒誕離奇,她來都來了,也想玩玩。
至于找不找回去的方法,想知道自己的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就要看懷裏的人有沒有這樣的意向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解除她和明菁捆在一起的名字和命運。
“季師姐,阿扇應是太激動暈過去了,我送她回去。”
丁銜笛往前走了一步,周圍的人紛紛退開,季町不願意:“交給我。”
“她不會生氣的。”
丁銜笛看向旁邊的梅池:“小師妹,你帶帶路。”
圓臉的師妹唇角還有饅頭碎屑,眨了眨眼:“二師姐,我們不和這位師姐順路,她住最好的房。”
周圍撲哧聲不斷,丁銜笛也不尴尬,就這麽把她帶走了。
天極道院各個系的道袍不一樣。
游扶泠出身第一宗門,身上自然也有宗門相關的配飾。
入學分系後大家得到的道袍也根據交錢給的區分材質,粗布和錦緞就像野草和嬌花,對比強烈。
不知為何,多看兩眼這二人交疊的道袍又有些暧昧。
季町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又不能動武,只能跟上。
丁銜笛的天極令浮在空中指路,她抱着游扶泠走出的殿t宇,明菁和倦元嘉還沒走。
倦家的少主吹了聲悠長的口哨,目光在明菁和丁銜笛身上流連,問:“不說些什麽?”
丁銜笛已經走了出去,“明大師姐都這麽拒絕我了,我若是再糾纏未免太下作。”
她的言語帶着笑意,沒有半分被拒絕的失意落寞,反而混着驕狂,像是篤定煉天宗的天才會與她同修。
倦元嘉帶了幾分幸災樂禍:“明菁,你魅力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以這人的心思,恐怕會苦苦糾纏于你,居然換了個目标。”
“煉天宗的游扶泠年紀比我們小,明明是法修,兩年前的切磋卻打得明家落花流水,你不生氣?”
她說話總帶着煽動,明菁似乎習慣了此人的到處點火,冷淡地提醒道:“倦家不也輸了?下任家主怎麽不操心操心自己的修為?”
季町被梅池纏着,原本跟在丁銜笛身後不免落了幾步。
都是劍修系的,梅池的體術強悍到比一些防禦陣法還厲害。
小丫頭天生力大無窮,被她挽着簡直有種負重的痛苦。
若不是道院內禁止私鬥,季町恨不得一劍飛出去。
丁銜笛現在的身體比不上師妹天賦異禀,也是幹過粗活的,力氣也不算小。
懷裏的人輕得像紙。
被追着跑的丁銜笛還能一邊欣賞異世界遠山洞府瀑布,一邊看頂上機械仙鶴群飛而過。
山巒、雲層、飛舟的軌道……
路過的弟子看到她或驚訝或厭惡或好奇,議論随風飄走。
天極令在面前是浮動的箭頭,拐了個彎後,丁銜笛低頭問懷裏的人:“暈完了吧,是不是該醒了?”
懷裏的游扶泠聞言睜開眼,她的眼神似是懷念又帶着不可置信——
“你為什麽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