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極道院1-20
第020章 天極道院1-20
丁銜笛走後游扶泠一夜好眠, 第二日忘記查看季町的天極令急訊,以為自己還要上課,匆匆過去。
等她抵達法修課堂, 發現後排坐着的居然是倦元嘉,還和她打招呼:“你錯過好戲了。”
倦元嘉是劍修,坐在幾乎都是法修的弟子課堂格格不入。
這也是她的懲罰內容之一, 抽簽清掃某系授課點, 她居然還蹭了個課。
游扶泠:“與我何幹?”
倦元嘉:“你師姐上一堂劍修課對上丁銜笛,t 二人此刻正在醫堂呢。”
她正想補一句是正常切磋, 眼前的人迅速離開了。
離開的游扶泠和平日多走幾步都要暈倒的模樣完全不同,戴着紫冠的劍修啧了一聲:“都說游扶泠體虛, 我看是幌子。”
她似乎還想說一些風涼話, 忽然扇子被人拔了一根毛, 坐在側邊的明菁面無表情地提醒她:“別現眼了。”
明菁本不用去劍冢的,奈何倦元嘉此人被執法仙鶴當場抓獲還要翻供。
明菁全優的道院生涯有了污點, 還要和倦元嘉同去劍冢服役, 還一起打掃課堂。
倦元嘉:“我是好心提醒她。”
明菁來道院的目的類似鍍金,只希望能得到明家真正的繼承資格, 喚醒沉眠的母親。
明菁:“劍冢之後,請你離我遠一些,我們的婚約也可以等長老商量作廢, 何必惹得一身騷。”
試圖把那根毛插回去的倦元嘉動作一頓, 她向來面部表情豐富,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身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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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清楚, 若是你登上家主之位, 就必須同我倦家聯姻。”
明菁不在意她話語裏的咬牙切齒。
三大世家中公玉家一家獨大,又與礦氣行聯姻, 若是剩下的兩家再不努力,恐怕之後也會被蠶食殆盡。
明菁沒有擡眼:“你不是準備退婚了麽?那你別繼任了。”
道院內女修容貌各異,明菁的相貌端莊大氣,若是比精致,自然不及游扶泠。
她和季町氣質相仿,卻多了幾分從泥淖爬出來的不可回頭。
常言道剛過易折,她是剛過更堅韌,即便被嘲笑血統不純,依然從明家分家殺出重圍,得到繼任的名額。
倦元嘉與她不同。
她同輩姐姐與人私奔,婚約落到她頭上,明菁也是個墊背的,正好把她倆倒黴蛋湊成了一對。
即便一紙婚約尚未公開,族中長老承諾倘若他們有人做不上家主,便作廢了。
她們二人都很清楚,這個位置必須到手,否則家人不保,未來堪憂。
天極道院沒有表面看着那麽平靜無波,除了他們也有世家的其他人蟄伏等着劃分名額。
倦元嘉平時滿臉堆笑,有種與矜貴反之的好說話,不笑的時候一張臉天生冷然,竟似飛霜。
扇子的羽毛歸位,她遮住半張臉笑道:“你認為這婚好退?”
“我們想彼此擺脫,就必須有人不觊觎那個位置。”
明菁的靈力在筆端流轉,最後一撇被人截斷,這張符廢了。
她終于擡眼,素日溫和的皮囊堆滿陰鸷:“我不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機會。”
只要得到天極道院給弟子的最高加印,她就這場繼承之戰的獲勝者,哪怕注定要手刃同族,也在所不惜。
“倦元嘉,你和我是一類人。”
修好羽扇的劍修沒有回話,只是遙遙看了一眼游扶泠離開的方向:“加印沒那麽好得,我聽聞道院會提前發布請神榜,一個人是完不成任務的,必須要得到命格非凡的人,确保勝率。”
明菁憶起她的殷勤,嗤笑一聲:“煉天宗的人命格非凡?”
倦元嘉:“不是有人得到了?”
“那只要把點星宗的那兩個傻子拉攏了,游扶泠不是很好上鈎?”
倦元嘉浮誇地攏了攏扇子,“那她們得盡快結為道侶了啊。”
明菁冷笑一聲:“你是月老?管的真多。”
倦元嘉:“你莫不是吃醋了?被丁銜笛丢下,不如游扶泠的你……”
明菁:“我看是你吃醋。”
言罷她換了個位置。
倦元嘉撥弄羽扇雪白的翎毛,似乎在回味這句話。
“是嗎?”
*
游扶泠抵達醫堂的時候正好碰見走出來的梅池,梅池看她也不怎麽順眼。
游扶泠還記得丁銜笛對梅池的偏愛,她假裝沒看見梅池,徑直往裏走去。
梅池喂了一聲。
游扶泠還是沒回頭,梅池追上前去,攔住她:“我不許你去看二師姐!”
昨夜她才想開,今天看丁銜笛課上切磋被季町打成那樣心意又變了,“你和你師姐都是壞人!”
丁銜笛一朝穿書,天差地別。
她從前要什麽有什麽,幾乎完美得閃閃發光。
道院內嘲笑不遮掩,她表面嬉皮笑臉接受了自己的體質,游扶泠不知道她是不是把難過藏起來了。
她冷聲道:“這醫堂又不是你開的。”
梅池被噎了一下,戴着面紗的少女繞過她往前走,梅池又攔住她:“你師姐借故傷我師姐,會和你沒關系嗎?”
周圍不乏一些因為丹爐爆炸前來的丹修弟子。
祖今夕正把師妹送來,瞥見擡頭和人吵架的梅池,露出了一個笑容。
大部分丹修都能自醫,除非丹修的山峰被炸了個精光。
這次規模實在太大,不少人頭發都燒焦了,道袍也慘不忍睹,也有手指斷了的,不遠處哀嚎遍野。
被祖今夕扶着的丹修和她同出隕月宗,不怎麽了解這位師姐。
祖今夕性情溫和卻獨來獨往。若不是再不入學就要超齡以及無法晉升長老之位,她恐怕除了外出任務,能一輩子在隕月宗不出來。
讓人無法親近的師姐如此微笑,被扶着的丹修毛骨悚然。
她循着祖今夕的視線看去,再足不出戶的丹修都清楚最近閑談境的名人。
點星宗更是有名裏最有名的。
剛入學就以仙鶴、乞丐和怪物聞名,現在和游扶泠對峙的赫然是點星宗一頓能吃五十個包子怪物。
丹修看看自家師姐,又看了看撸起袖子,要和游扶泠幹架卻被輕飄飄頂住的怪物,正要說話,祖今夕松開手。
卷發丹修嗓音嘶啞:“ 你可否自行前去?”
她都這麽說了師妹哪敢不從,“當然可以,多謝師姐。”
醫堂今日熱鬧非凡。
上次被季町定住的梅池二度被定在原地,周圍人來人往,無人幫忙。
眼前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話都說不出的梅池驚喜地看向祖今夕。
對方解開了游扶泠施的咒決,摸了摸小女孩柔軟的發:“你連這麽簡單的咒決都不會解?”
梅池理所當然點頭:“我是笨蛋,只會用蠻力……”
祖今夕還未來得及無奈,就被梅池拉走了:“阿祖,你和我一起去,我們點星宗沒有人幫忙,都要被煉天宗的壞女人欺負死了。”
醫堂分了不少三開單間,風吹簾卷,游扶泠走過好幾間才聽到丁銜笛的聲音。
“疼啊。”
“當然不是我自己搞出來的,我雖然是劍修倒數第一,也不會笨到把自己捅成這樣。”
“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那我能說您故意嗎?季師姐您初次見面就要把我頭砍了,這次只是把我捅穿,也算手下留情。”
“你這人好胡攪蠻纏,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我自己犯賤,往前一拐,正好撞進您沒收好的劍,好韌的刀呢!”
……
還未走近,游扶泠就聽見了丁銜笛那标志性的腔調,季町的嘴皮子完全打不過。
門外還圍了一群看熱鬧的弟子,各系都有,還有的站到了屋頂上從側邊看裏面。
“沒有私人恩怨誰會捅成這樣。”
“你們劍修切磋不是不來真的,沒開刃的劍還能插進去?”
“所以說是煉天宗和點星宗的恩怨。換我如花似玉的師妹被哪裏都平平的普通乞丐狐媚得要結道侶,那我恐怕比這還誇張呢。”
“我以為三宗關系好着呢。”
“那都萬年前好,那時候都是雨山道人門下弟子,親人和親戚都有區別,別說這開宗立派百代傳承了。”
……
游扶泠過去的時候周圍的人自動散開,她撩開卷簾走進去正好和座師撞上。
劍修系的座師是個頭戴木簪的女修,似乎也頭疼得很。
受傷的那位還在感受頭頂灑下的午後陽光,一邊和季町吵架解悶。
“你不是法修……哦你是游扶泠。”
紅簪座師聲音洪亮,吵架的兩人紛紛看來。
屏風那頭的丁銜笛衣衫半解,左肩到鎖骨纏着紗布,似乎因為揮手又滲出了血,被醫堂幫忙的丹修師姐拍了一下。
她不以為意,自然地看向游扶泠,口吻親昵:“剛睡醒?”
季町咳了一聲。
她今日看到丁銜笛嘴唇的豁口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和游扶泠解釋:“師妹,不是你想的那樣。”
丁銜笛還要接茬:“就是。”
季町:“你怎麽知道我師妹想什麽,我看你這張嘴不如被我……”
丁銜笛毫不留情地告狀:“阿扇,你師姐還想殺我。”
季町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又被她激起來了:“你這人好會颠倒黑白!我現在是挺想殺你的。”
游扶泠上前查看了丁銜笛的傷,劍修劍術課上的劍插了進去,差點貫穿。
丁銜笛嬉皮笑臉也遮掩不住面色慘白,說話都是顫抖t的。
游扶泠看得認真,季町上前解釋:“當時……”
她壓低了聲音,梅池認為季町狡辯,剛要說話,就被丁銜笛拉住了。
她那馬上就要劍修教考的二師姐似乎不在意自己可能要接受懲罰,看向跟着梅池來的女修,問:“祖師姐怎會來此?”
季町是這一輩煉天宗的大師姐,也沒有祖今夕在宗內地位高。
萬年前便很少有修丹道大成的,隕月宗開宗宗主便是如此。
後來宗門吸納人才,并不設限。
也有諸如明菁此類世家血脈的劍修弟子,但宗內依然不改以煉丹為主的風氣。
副宗主可以是劍修法修等等,但繼任宗主必須是丹修。
季町在煉天宗內聲望極高,三宗每年都有交流活動,這些年她見過祖今夕幾次。
無論是毫無血色的肌膚還是過分濃密的長發,結合不知是天生嘶啞還是後天的嗓,祖今夕給人一種峽谷陰風的感覺,并不正派敞亮。
若是和她說上幾句,又會羞愧自己這種猜測。
祖今夕颔首回應季町的招呼,她目光掃過梅池的面頰,沖丁銜笛笑了笑:“方才見梅池師妹同你道侶争吵,她被定在原地了。”
季町:“什麽道侶!還沒成呢!”
她看向游扶泠,對方還盯着丁銜笛的傷口發呆,看上去很是心疼。
季町:……
丁銜笛手指勾了勾游扶泠的垂在袖子:“怎麽欺負梅池?”
梅池嘟囔一聲,往丁銜笛那邊站了站:“二師姐,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阿祖都比這個女人好!”
丁銜笛咦了一聲:“你昨夜可不是這麽同我說的。”
祖今夕在一邊和季町說話,邊上明顯不是隕月宗的丹修弟子崇拜地看着她。
游扶泠:“昨夜?”
她冷冷的目光掃過梅池,“你昨夜走後又和她在一起?”
季町都聽不下去了,她從前并不知道師妹還有這麽尖酸的一面,況且這還有外人在。
祖今夕笑了笑:“她們是師姐妹,游師妹也不用如此苛刻。”
“并不是結為道侶就沒有朋友師門了。”
“就是。”
隔着面紗不妨礙丁銜笛口吻的安撫:“我沒事,你師姐不滿意我也很正常。”
“區區……”
還沒說完,梅池就大聲說:“致命傷!”
丁銜笛:……
也不至于。
祖今夕笑得直搖頭,“我不打擾你們了。”
今日丹峰出事,她也有不少需要操心的,走的時候梅池喊住她,跟着祖今夕走了。
方才給丁銜笛包紮的醫堂丹修也離開了。
丁銜笛看游扶泠站在身邊,強調道:“真的沒事,你師姐真想我死也不用挑在那種時候。”
劍修系每日都有切磋,随機抽簽,丁銜笛現在的實力和誰都是懸殊的,完全不在意對手是誰。
“我修為低微,感受不到什麽,”丁銜笛說得很謹慎,天極道院對外陣法幾乎是琉光頂尖,斷不會有外人入內,“你師姐修為高深,應當察覺到了。”
季町也煩悶,現在都在傳她蓄意謀殺丁銜笛,很容易上升到三宗的問題。
她回想當時,篤定地說:“有人在劍上做了手腳。”
劍修一般都有自己的配劍,三宗的劍修不少,即便再窮酸,也有宗門派發的統一款式。
據說升入高階,便可以出入劍冢挑選自己心儀的佩劍,其他系也有各自的法器場。
這樣例行切磋無論修為高低都用的道院發放木劍,還不能動用靈力,純粹是靠力氣切磋。
梅池在這樣的課上大可以以一敵百,是座師最愛的弟子。
至于丁銜笛……
樣樣不行,今日還差點被木劍捅穿。
丁銜笛吐出一口氣,手指卷了卷游扶泠法修道袍的袖口,摸到了她袖擺裏的硬物,在季町抽搐的眼神下用游扶泠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還好沒毀容。”
季町心想都是麻子臉了還有什麽容貌可言。
游扶泠:“座師知情?”
丁銜笛垂首,鏡中人相貌和她以前也挺像的。
只是五官精致度大幅度下降,甚至清晰度都是4k和480p的區別。
她嘆了口氣:“不然你師姐早就被執法仙鶴押走了,怎麽可能在這裏。”
季町:“這事我會解決的。”
她和明菁是一類長相,端莊得仿佛在腦門刻着以天下蒼生為任,不同的是性格。
季町古板許多,即便是宗門大師姐,心性也過分純良,還沒有游扶泠十萬分之一陰暗。
丁銜笛目光不掩飾,游扶泠不悅地問:“你看我師姐看得那麽認真作甚?”
季町都待不下去了,她覺得自己好生多餘。
擔心了一夜,今日的游扶泠氣色史無前例地好,完全沒有從前在宗門發病的跡象。
看來師尊讓師妹入道院的确別有深意,但若是丁銜笛就是那個人,為什麽又要大費周章,直接以三宗的名義指婚不就好了?
現在搞得名不正言不順,倒是很轟轟烈烈。
丁銜笛:“你師姐我都不能看?管得真多。”
她的吊兒郎當顯而易見,劍修道袍裏的緋紅內襯更是季町之前親手放進游扶泠衣櫃的。
操心的師姐心裏撥涼,結合丁銜笛破了的嘴唇,第一次理解了宗門師妹們愛看話本裏兒辣手摧花是什麽意思。
游扶泠:“誰管你了?”
她遮着半張臉也不妨礙眼睫的顫動,丁銜笛一個受傷的人體溫都比她高。
丁銜笛:“我沒事,還好你師姐捅的是木劍。”
她嘆氣也花樣很多,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因為眼神靈動許多,看的季町也覺得怪異,總有種皮囊和個性不符的錯覺。
季町:“我會查出是誰動的手腳。”
當時若不是她拿着那把木劍控制了走向,或許木劍捅穿的就不是丁銜笛的鎖骨,而是她的心口。
修真者雖然不是身死魂消,但也和修為挂鈎,丁銜笛這種廢物修為,完全是死了就死了。
季町也怕這個廢物死了又影響師妹的命格。
靠譜的大師姐說完就走了,簾門內只剩下丁銜笛和游扶泠,梅池不知道跟着祖今夕去哪裏了。
“你師姐好正經,”受傷的人動一下就嘶一聲,又忍不住抱怨:“都修仙世界了,居然沒有生血肉的藥,止疼都如此緩慢。”
游扶泠:“明日便好了。”
丁銜笛呀了一聲:“我還想病假逃過教考呢,明日就好了?太快了!”
她的心思太明顯了,游扶泠忍不住問:“這劍不是你控制的?”
丁銜笛擡眼看她,嘴唇上被游扶泠咬出的豁口在光下愈發明顯,看得游扶泠心裏很欣喜,恨不得在丁銜笛身上多留下自己的印痕。
她移開眼,丁銜笛哀愁地嘆道:“我有這麽厲害?”
“從你那裏得來的靈力晨起就消失了,我依然丹田空空,”丁銜笛的外袍是新買的,又開了一個洞,存款告急不少,也心疼自己所剩無幾的靈石,“這個時辰你不是應該上課麽?還不走?”
游扶泠:“你趕我走?”
她的眼型與丁銜笛不同,上挑都分成了兩種意味,丁銜笛嗯了一聲:“都說了我不用擔心我。”
“我還要去藏經閣幹活,沒空陪你。”
她沒有昨夜親密的旖旎,不笑的時候冷了許多。
風吹簾卷,外面圍觀的人被季町趕走,梅池又轟了一波。
這會正好法修系放課,倦元嘉和明菁要前往劍冢領罰,路過想來看一眼熱鬧,明菁純粹是被拉過來的。
她們打聽到丁銜笛在哪一間,掀開簾子的瞬間,受傷的丁銜笛被戴着面紗的姑娘捏起下巴。
面紗勾掉一邊,遮住二人的面頰,也足夠外面的人看清她們在幹什麽。
倦元嘉扇子掉在地上,明菁收回目光,咳了一聲:“走吧。”
續費靈力後的丁銜笛看游扶泠戴上面紗,忍不住抱怨:“你戴着這個有符咒的面紗幹什麽,怕臉上的咒術把人暗殺?”
游扶泠面不改色回道:“因為我美若天仙。”
丁銜笛深吸一口氣,又不能笑得太張狂,會牽扯傷口,只能揪着自己的道袍忍耐。
游扶泠梗着嗓子:“我說錯了?”
丁銜笛搖頭:“我沒想到你會說這樣的話。”
她們從前不熟也沒說過幾句話,印象來自他人描摹,并不清晰。
游扶泠:“那我應該是什麽樣的?”
丁銜笛:“柔弱、美麗又多病,和展櫃裏的玩偶一樣。”
這是從前旁人對游扶泠的評價。
她們對彼此毫不了解,浮于表面,即便親吻也難以生出真正的親密。
可笑的是她們是這個世界最知根知底的兩個人。
游扶泠嗤笑一聲:“那現在呢?”
丁銜笛嘴唇還有親吻過後殘留的酥麻和細微的疼痛。
除此之外,親吻帶來的靈力進入她的身體,又有異樣的充盈。
就算丁銜笛很少往其他方面想,依然覺得t她和游扶泠的特殊體質契合得過分。
一個溢出,一個枯竭,正好互補。
鑰匙和鎖孔,充電寶和空電池,最适合無孔不入。
接吻對擅長學習的人來說一回生二回熟。
似乎覺得這一吻帶來的靈氣不夠剩下的一天,丁銜笛又把譏笑着看着自己的少女扯了下來。
她的親吻更加洶湧,感情并不明确,卻給足了厮磨。
游扶泠聞到了丁銜笛身上的丹藥味,甚至有她自己的味道,也聽到松開手的人輕笑回了一句——
“是美若天仙,還鮮嫩多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