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極道院1-36

第036章 天極道院1-36

丁銜笛一夜未歸, 游扶泠一夜深眠,長夢沒有天光,似乎她是困于地底的昆蟲, 只能等驚雷過後方可破土,醒來已是第二日。

天極令在她醒來時自動彈出今日課程,也播放了她的未讀傳訊。

季町:“師妹, 近期外面異動頻頻, 宗門不少弟子下山出任務, 飛舟也緊張, 你需再等七日。”

“多謝大師姐。”游扶泠回完還未下榻,就見公寓門開啓, 身着劍修校服的丁銜笛走了進來, 咦了一聲, “大小姐醒了?”

她一聲大小姐陰陽怪氣,游扶泠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吃錯藥了, 沒搭理她。

丁銜笛的天極令是基礎款, 通訊聯網已是最高規格,不像其他弟子還能投屏幹點別的。

天還未大亮, 在公共洞府修煉了一夜的丁銜笛神清氣爽,靠在一邊欣賞游扶泠穿衣服。

游扶泠:“你幾時走的?”

丁銜笛:“你睡着後就走了。”

她手上還拎着一個油紙包,晃了晃道:“飯堂今日新早點, 肉沫豆腐包子, 辣味的, 你不能吃吧。”

游扶泠在原世界也毫無活力, 似乎吃個飯都要花費她好多精力, 來這裏倒是省事很多,看也不看丁銜笛, “不吃。”

丁銜笛:“我看書上說辟谷的多少也能吃點,你要不嘗嘗?”

仿佛上一句你不能吃不是她說的,撩起長發的游扶泠搖頭。

丁銜笛看她衣袍層層疊疊,比自己穿衣更是麻煩,憶起有些修真世家入道院還帶道童,問:“你為什麽不讓道童和你一塊,我看學院不禁止。”

游扶泠:“不喜歡有人靠我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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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兩年,一開始游扶泠用術法輔助穿衣。

現在倒是熟能生巧,就是動作太慢了。

距離她們天極令提醒的第一堂課還剩一炷香的時間,丁銜笛估算去的路途,走過去幫忙。

游扶泠:“幹什麽。”

丁銜笛的手停在半空,“我也不行啊?”

她聲音慵慵懶懶,結合頭頂琉璃瓦傾而下的微亮天亮,普通麻子臉都不一般了,倒是有幾分從前她們賽前準備的氛圍。

游扶泠:“不行。”

她看上去和昨夜又不一樣,丁銜笛開了玩笑也過瘾了,幹脆坐在一邊等游扶泠。

游扶泠的面紗都有單獨放置處,衣櫃即便分給丁銜笛也有一半屬于她自己。

不重樣的道袍如墜金玉,饒是丁銜笛不會不識貨,依然咋舌煉天宗的財力。

她不說話室內又太過安靜,游扶泠系腰帶系了半天,完全被對方視線所困,不由得轉頭道:“你還有事嗎?”

丁銜笛終于品出哪裏不對了,游扶泠昨日還有幾分羞怯,今日羞沒了,更接近惱。

她腦子轉了幾圈,試探着問:“你生氣了?因為我沒陪你睡?”

游扶泠好不容易挂上的佩環又掉在軟墊上,她手都有些抖。

昨夜丁銜笛幹的事太游刃有餘,她t清醒後依然不敢置信。

她是不是有過別人。

我可以信她?

看游扶泠還是不說話,丁銜笛自顧自說:“趁着從你那薅來的靈力我連夜修煉,終于有點思路了。”

丁銜笛如今一身華貴打扮,從飯堂到修真公寓獲得如水的議論。

有人鄙夷也有人豔羨,更有人通過天極令詢問她攀高枝的秘訣。

丁銜笛一早上回答了不少付費問題,賬戶靈石上漲無數,不然哪有錢打包包子。

只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她對游扶泠依然問心有愧,“待我修為再精進,就不會拖你後腿,這樣找回去的方法也比較快。”

游扶泠哼了一聲,“精進後就要考慮和我解除道侶誓約了?”

她終于轉頭,丁銜笛這才看見她的靴子都爬滿陌生符文。

若不是煉天宗在九州是第一宗門,丁銜笛都要懷疑這是傳聞中的魔修了。

閑談境裏對游扶泠的描述多和清冷孤傲挂鈎,這是從前丁銜笛對游扶泠的印象。

兩個人身體比心更先熟,不妨礙丁銜笛得出游扶泠表裏及其不一的答案。

她喂了一聲,“說什麽混賬話,你忘了我們的誓約無法解除了?”

法修的道袍天然莊重,校服的款式還自帶背包,路上丁銜笛就見過不少改造款式的。

游扶泠不帶這些,她袖中乾坤大,似乎還有其他法寶,看上去飄飄搖搖,輕如飛紗。

法修纖長的手攏了攏和自己布料材質相同的劍修領口,語調緩緩,“你不是知道解除的方法嗎?”

游扶泠身上暗香浮動,手指擦過丁銜笛的喉嚨,察覺另一個人微微的顫栗。

游扶泠輕笑一聲,伸出的手欲掐又頓,反被丁銜笛一把扣進懷裏。

“有完沒完啊,”丁銜笛不顧懷裏的人掙紮,像是抱住一只撲棱的落水小貓,低頭湊近游扶泠的鼻尖,“我說了,我只有你,別把我想得到處都找備胎。”

“人家要求很高的。”

丁銜笛和游扶泠身高相仿,對方的腰卻更細,即便昨夜摸過,丁銜笛現在把人抱起,依然覺得太輕。

她不自覺攏了攏對方的腰,游扶泠卻順勢捧起她的臉,帶了些許居高臨下的輕蔑:“你以為我要求就不高?”

游扶泠的手冰冰涼涼,被捧臉的丁銜笛皺了皺眉,并未阻止,擡眼和懷中的少女對視。

“所以呢?覺得我配你虧了是嗎?”

軟榻也清理過,昨夜厮混撕裂的布帛不知所蹤。

窗外的天越來越亮,通過琉璃瓦的束光仿佛變成了舞臺的追光,丁銜笛不知所謂地和游扶泠對視。

極具欺騙性的病弱面孔勾起一抹笑,雙手狠狠掐住丁銜笛的脖子。

丁銜笛無動于衷。

若是有人此刻途經這間修真公寓,定會詫異這二人都是道侶了還能無聲互掐。

游扶泠多用一份力,丁銜笛掐她的腰也多一分力。

最後丁銜笛先松手,歪着臉吐舌頭,“我死了。”

游扶泠這才松手,丁銜笛把她的碎發別到耳後,笑着道:“上不上學啊,特地找你一起去的。”

“你不是向來和梅池一道嗎?”

游扶泠這都是好東西,香爐随便賣都能賣出幾萬的高價。

人都是由儉入奢易,反過來痛苦,連丁銜笛都浸染了幾分對方的味道。

丁銜笛以為自己習慣了,發現還是受不了之前那樣的生活。

“梅池和你斜對門的祖師姐一塊,最近劍修不都和丹修合并上課嗎?”

丁銜笛不會伺候人,勉強給游扶泠整理了道袍的下擺,發現自己的也亂了,又調整半天,“昨天祖師姐還試圖向我求親。”

游扶泠收起天極令,瞥見丁銜笛腰間挂着的令牌,似乎已經往玉色過渡了。

天極令能反映弟子的修為,當然有錢你買個殼套上也沒關系。

即便從道院畢業,依然能用于傳訊溝通,在危難時候也是反映存活狀态的命牌。

她太了解丁銜笛的天賦了,魂穿受限于身體素質,

如今識海修複,若是丁銜笛匹配如同煉天宗一樣的資源,修為增益是必然的。

長此以往,她修為增長,終有一日反超于我,會丢下我麽?

游扶泠依然無法徹底信任丁銜笛,默然站在原地出神。

丁銜笛走了兩步,看對方還站在原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游扶泠搖頭,問道:“為什麽向你求親?她不是對梅池很好嗎?”

丁銜笛很難分辨她蒙上面紗後的臉色,幹脆回頭牽她一塊走,“那不然還和我求親?現在誰不知道咱倆有一腿。”

游扶泠:“你師尊知道嗎?”

她同丁銜笛提過自己要回煉天宗的事,丁銜笛唉了一聲,“我還以為不能離開呢。”

游扶泠:“規矩是死的。”

丁銜笛:“那求求你帶我走吧。”

游扶泠:“帶不了,煉天宗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丁銜笛就沒吃過這種拒絕,不滿意地說:“我是你道侶,為什麽還是一般人?”

游扶泠似乎很清楚丁銜笛如今的狀況,給了一個充分的理由,“拿不出手。”

這麽說丁銜笛更不高興了,“別人覺得我拿不出手也就算了,你怎麽可以覺得我拿不出手呢?”

“你還記得之前數獨比賽吧,我最後……”

游扶泠:“不記得了。”

丁銜笛:“那統計建模競賽呢?”

游扶泠:“不記得了。”

丁銜笛:“那……”

她們從修真公寓一路趕往今日公共課的靜水廳,一路上不少人都撞見丁銜笛和游扶泠說話。

靜水廳就是丁銜笛剛穿書上第一堂課的地方。

臺階出了名的長,上頭走着的不乏各系的弟子。

同樣的校服也能穿出不同的風格,很容易從外貌判斷一個弟子的資産狀況。

即便都是劍修,也不是每堂課都一塊上。

今日梅池還在劍修系山峰上課,不少人在早課上摸魚,偷摸在閑談境聊天。

“有人開通共享影靈畫面了,這不是靜水廳呢。”

“沒記錯的話今日是音、法、劍的公共課吧,咱們劍修人真的太多了,前輩都說考隐天司劍修最不吃香。”

“這不是丁銜笛?她上哪換的新衣服。”

“你忘了半個月前那天雷了,天階道侶誓約,人家凡約,她可不一般。”

“別提了,我那煉天宗的朋友如今還痛心,天才二師姐找了個……如此……這般。”

“這有什麽的,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冒着被天雷劈死的風險也要和她結道。”

“我倒是于榮焉,我們劍修果真不凡!”

……

梅池上劍修早課不是打瞌睡便是吃東西,聽見周圍議論也不困了,她湊過去看別人天極令的顯像。

隔壁的劍修認出她是誰,想起這月餘點星宗的狐媚術,問:“小妹妹,你要同我一起看影靈石麽?只要你告……”

“你在同誰說話?”

一道女音伴随着清苦的丹藥味,梅池頭也沒轉,目光還落在身旁劍修的天極令上,“我在看我二師姐,她果真恢複了。”

祖今夕把自己的天極令遞給梅池,在那名劍修抽搐的眼神下給梅池送了一個香噴噴的豪華食盒。

“你想看影靈石的同步影像可以用我的。”

道院五系都有風雲人物,祖今夕比起經常炸丹爐的前後輩,已然有了宗門長老的風度。

只是她的容貌實在很難讓人生出好感,也只有丹修系弟子以實力推崇,很愛湊近。

那劍修看祖今夕事無巨細,簡直把梅池當女兒養。

這一對看上去遠不如影靈石中丁銜笛和游扶泠看起來相配。

或許是改了材質的道袍相襯,二人身形相仿,病弱天才走路板正,吊車尾行走沒個正形,居然也算一張一弛,給人一種她們天賜良緣的錯覺。

梅池毫不客氣接過,“我想看看二師姐。”

早晨祖今夕同她提起昨夜見到丁銜笛,梅池本想找丁銜笛一塊吃飯,被祖今夕攔住了。

祖今夕:“你和她不是一堂課,不用趕着過去。”

梅池知道她要說什麽,“她和游扶泠已經是道侶了,不能打擾她們談情說愛,我懂。”

她頭上兩顆獅子頭似的發髻歪歪扭扭,仿佛和她的心情同步。

隔壁劍修瞥了兩眼,心想分明是這個丹修對你另有所圖,才希望你不要過去吧。

祖今夕側眼,正好和隔壁的劍修對視。

劍修系上限很高,下限也很低,純體術更是沒有能打得過梅池的,察言觀色倒是一流。

這麽一瞥,那位迅速換了個位置,心想這丹修是不是嗑藥嗑多了,為何瞳孔t都是白色的,也忒瘆人了。

梅池還是很關心丁銜笛,又誇丁銜笛這身新衣服好看,嘀嘀咕咕一大堆。

祖今夕問:“你和你二師姐之前關系有這麽好麽?”

梅池心性單純,乍看好騙得很,若是要和她套近乎又不簡單。

祖今夕早一屆入院,當時還以為箴言有誤。

西海的每一只白鯊從誕生起心口便有餌人的痕跡。

她們要從茫茫人海中尋找獨屬于自己的餌人就需要耗費大半輩子。

很多同族終其一生都尋不到餌人,死于先天體質的反噬,更完不成天賜的使命。

祖今夕是殘缺的白鯊,她出生便脫離鯊群,被散修撿走煉丹。後來白鯊奪走了人類的姓名,又流浪數年,最後加入隕月宗,一步步走到核心地位。

她離群索居,這麽多年唯一帶在身邊的只有那句前族長贈予她的箴言。

上面除了方向指引,還有一句批注。

梅池雨下,遍尋可得。

可她離開西海太早,要回去也很難跨過千山瘴氣。

好不容易去了,西海的餌人全都跑了。

都說天降神谕,伴随着吞天大火,焚燒了鬥獸場,什麽都沒有了。

她的餌人也不見了。

祖今夕的箴言指針失靈,在某日定在東南側,恰逢天極道院招生。

箴言說得沒錯。

梅池雨下,遍尋可得。

她的餌人叫梅池,也确實需要遍尋。

梅池不懂為什麽祖今夕這麽盯着她,以為祖今夕沒吃早飯,她挑了食盒裏最大的炸肉給祖今夕,“阿祖,你吃。”

祖今夕剛要拒絕,影靈石裏突然出現一個人攔住丁銜笛,梅池緊張得控制不住力道,直接把肉塞進了祖今夕嘴裏。

正要向祖今夕請教丹方的同系師妹瞥見師姐被這位怪力劍修摁破的唇角,默默後退了兩步。

心想我們丹修本來就脆,多想不開找劍修啊。

萬年前修無情道的專業戶怎麽可能會溫柔!

梅池恨不得現在馬上前往靜水廳,就怕丁銜笛打不過突然出現的音修。

那邊現場明顯比劍修山峰的早課熱鬧多人,長階上丁銜笛看游扶泠走兩步都喘氣,還要多嘴問一句:“你家是不是會裝平地扶梯啊?”

游扶泠瞥了她一眼,“什麽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丁銜笛結為道侶又多親了幾口的關系,游扶泠目前身體輕盈,自然比從前好過許多。

多年對手兼道侶又實在嘴賤,和她想象中的風度毫無瓜葛。

此刻真金線條銅錢發帶在光下閃閃發光,雀斑都成了金燦燦的點綴。丁銜笛還故意眨眼,湊近一些道,“怕你走不動啊。”

“你大師姐呢,怎麽不來了?”

季町護游扶泠和護崽無甚區別,還三番兩次因為游扶泠對丁銜笛發出死亡威脅。

丁銜笛環顧四周,“她不應該和我一堂課麽?”

游扶泠:“大師姐給我聯系飛舟去了。”

她走路也慢慢悠悠,丁銜笛走兩步要等她一步,周圍弟子或加快腳步或貼在一起閑話。

真道侶的兩位看上去不卿卿我我,卻聊得有來有往。

丁銜笛:“我真不能與你同去?”

“萬一你又發病了怎麽辦?”

游扶泠冷笑一聲:“前兩年沒你我也能過。”

“別以為我非你不可。”

宗門也有專門為游扶泠準備的丹藥,別提符文陣法,足見對游扶泠的重視。

丁銜笛卻對宣香榧說的天絕地盡很感興趣,她想知道更多,眼神也寫滿欲望。

游扶泠誤以為她想要自己的靈力,“你又漏氣了?”

丁銜笛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什麽漏氣,我現在好着呢!說得好像我采你補我一般。”

游扶泠走幾步路都喘氣,哼聲道:“本來就是。”

人群中也有煉天宗的弟子,心想二師姐找的什麽混賬,明知道我們二師姐病弱還要爬上千臺階,不能乘坐飛舟直達嗎?果然不能和摳貨有瓜葛!

丁銜笛也不是沒有問過游扶泠要不要乘坐飛舟,閣樓上的大小姐似乎要力證自己可以走上去,還沒到已經氣息紊亂。

偶爾丁銜笛會生出游扶泠還沒梅池聰明的錯覺,這人可能都不會作弊。

“游扶泠,我……”

丁銜笛伸出手想背游扶泠,忽然有人走到她面前,喊了聲她的名字。

這道聲音陌生,丁銜笛看了也想不出這是哪位,站在她身邊的游扶泠卻狠狠掐住丁銜笛伸過來的手。

丁銜笛咬牙忍住,掃過音修腰間挂着的法器,問:“有何指教?”

她知道游扶泠累了,不忘把人拎過來摟住。

懷裏的人假意掙紮,在旁人眼裏有種丁銜笛以廢柴之軀挾持了游扶泠一般。

“公玉璀?她今日也有課?”

“音修人數不多,排到公共課很正常吧。”

“她腰間挂着便是她們家祖傳的埙?不是說她修為一般麽?”

“公玉家用埙的都算不厲害的,用琴的才厲害……”

“她不就是點燃姻緣香,想和丁銜笛……”

公玉璀相貌在族中偏中上,但扮相極好,也上過幾期《琉光雜記》,道院中也不乏她的簇擁者。

三大修真世家的人散落天極道院。

比起倦家和明家,公玉家高調無比,也不曾和其他兩家接觸。

公玉璀身邊還跟着道童,看陣仗不知道還以為是來游玩的。

她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丁銜笛,目光帶着探究,似乎想知道天絕到底有何不同。

尋常人不知道的天絕地盡對公玉家嫡系來說不是秘聞,她也明白兩種體質的人是壓制封印的重要容器。

天絕更是上品,若是煉成法器,和修為相輔相成,更能在修真界奪得一席之地。

任誰被這麽當成好東西打量都不舒服。

丁銜笛蹙眉,正想說話,被她摟着的游扶泠比她快幾分,顧不上道院不可動手的規則,擡手便是靈氣攻擊。

公玉璀速度不快,躲開還是被傷了頭發,她憤怒地看向游扶泠,話未出口,游扶泠忽地捂住心口,“好疼。”

一副若不是丁銜笛抱住她,她就要倒下了的模樣。

游扶泠修為高,修煉也非比尋常,她要做動作,一般人無法發現。

被攻擊的公玉璀本就以秀發保養登上《琉光雜記》名人篇,游扶泠上來削了她的精心編好的前額發。

頓時從兩邊續發成了眉上劉海。

周圍的人雖未曾見游扶泠動作,傷害結果一眼便知。

丁銜笛抱起游扶泠往前走,“借過啊,我道侶身嬌體弱,都要暈了。”

公玉璀:“你們兩個給我站住!我還沒說話呢!就動手!我要上報執法仙鶴!”

話音剛落,一列仙鶴飛過,公玉璀熱淚盈眶,沒想到天降一坨熱烘烘的鳥屎。

丁銜笛抱着游扶泠閃得飛快,公玉璀便沒這麽好運了,道袍尾還濺上了新鮮的……

“鳥屎哪有這麽多的!不是機械做的嗎?”

“那是點星宗大師姐拉的。”

“很健康的鳥屎,不知是否适合丹修煉丹。”

“你們丹修瘋了吧!”

丁銜笛:……

她懷裏的游扶泠笑得顫抖,乍看像是心絞痛要哭了。

恰逢靜水廳上課打鈴,丁銜笛顧不上公玉璀的氣急敗壞,迅速摟着游扶泠進了大廳。

她不忘低頭,“你瘋了嗎,在外面公然動手,你當其他人眼瞎啊。”

“萬一像倦元嘉那樣被罰去了劍冢鏟屎怎麽辦,我可不想被腌入味。”

懷裏的人問:“你心疼公玉璀?”

丁銜笛服了她的邏輯了,把人丢到後排座位,不忘整理好游扶泠淩亂的面紗,“我心疼你好了吧?和你一起被罰不就是我一個人鏟屎?”

游扶泠撐着臉看着她笑,有幾分聽到好話的得逞:“那我下次隐秘點。”

四周都是入座的弟子,丁銜笛壓低了聲音:“不如直接讓我師姐拉她身上,別動手了。”

游扶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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