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極道院1-43
第043章 天極道院1-43
丁銜笛談起壞女人頭頭是道, 旁聽的祖今夕面上不顯,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猜測暴露身份的可能性。
只有游扶泠語氣強硬:“你開視頻。”
丁銜笛裝模作樣:“什麽視頻, 我們這沒有視頻。”
梅池:“什麽是視頻?”
丁銜笛:“就是影靈石那種,你天極令有這個功能?”
這個世界像是進度條細碎的游戲安裝包,丁銜笛目前都沒加載完天極道院的本。
也不知道是不是服務器有問題, 還是搭建服務器的人有問題。
梅池搗鼓了半天天極令, 她和丁銜笛半斤八兩, 最後齊齊看向祖今夕。
心虛的人自然同意借出自己的天極令, 最後游扶泠見到了和梅池挨在一起的丁銜笛,問:“為什麽你師妹不和祖師姐坐在一起?”
梅池:“你這人管得好多, 我二師姐和你結為道侶又不是被抓去蹲大牢, 憑什麽不能和我坐在一起?”
游扶泠:“你又不是沒有道侶。”
梅池:“我是沒有啊。”
丁銜笛怕游扶泠又和梅池吵起來, 急忙轉移話題,“你吃嗎?”
天極令投屏出的浮空影像裏, 游扶泠背景是她的公寓, 還有季町派來的道童給她整理行囊。
梅池:“她不是辟谷了嗎,是喝露水的仙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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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怪腔怪調又怪可愛, 祖今夕笑了笑,游扶泠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丁銜笛。
丁銜笛起身:“吃點吧, 這個時辰的飯堂也有加餐, 大小姐選一樣如何?”
看梅池還要跟着去, 祖今夕拉了拉梅池的袖擺, “別去。”
梅池坐了回去。
游扶泠這會滿意了, 問丁銜笛:“什麽時候回?”
飯堂的花樣挺多,至少梅池很滿意, 丁銜笛穿書至今,礙于錢包空空,也吃不上特別好t的。
看今日特色是魚丸馄饨,問游扶泠,“真的不吃嗎?”
她手腕挂着祖今夕的天極令,浮空的影像随着步伐移動,游扶泠倒在床邊的軟榻,盯着丁銜笛看,“吃飽了。”
丁銜笛:“你吃什……”
她似乎明白了游扶泠想說什麽,似笑非笑地問:“是我想的意思?”
“來一碗魚丸馄饨,帶走的。”
游扶泠:“誰知道你在想什麽。”
丁銜笛:“嘗嘗吧,挺好吃的,梅池一個人能吃超大份。”
她并沒有游扶泠想象的疲倦,眉眼反而因為贏而豔麗許多。
哪怕此刻還頂着原主普通的皮囊,依然讓游扶泠想起從前在棒球場上的丁銜笛。
全場為她喝彩,她坦然接受,仿佛她生來就披滿星光。
游扶泠:“你在家也吃這樣的?”
她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即便提起原來的世界,也是為了回去而提起,閑聊都顯得陌生。
游扶泠無法觀測丁銜笛,好不容易等來了機會,又要為了回去做準備,還要離開天極道院。
丁銜笛:“家裏看心情。”
道院飯堂打包的吃食也不少,之前梅池總愛帶走一份,甚至還有自熱火鍋。
她想了想和游扶泠一起吃火鍋,笑出了聲。
游扶泠:“成天笑,笑什麽。”
丁銜笛:“笑你仙女啊,梅池也沒說錯,你和朋友出去吃過飯嗎?”
她印象裏的游扶泠出門難得,在學校裏見上一面更難,也只有不定期的競賽現場見面。
那種場合大家身着正裝,游扶泠的孤高只會更上一層樓,丁銜笛也不會主動和她搭話。
比起丁銜笛的平易近人,游扶泠更像是身居高臺,好像星月才是她的朋友。
游扶泠:“我怎麽可能沒有出去吃過飯。”
丁銜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問的是朋友。”
她問得也不算刁鑽,卻踩在游扶泠的警戒線上。
游扶泠聲音都冷了幾分:“沒有朋友。”
丁銜笛勾着打包的竹筒魚丸馄饨點頭,“我就知道。”
不等游扶泠說話,她說:“以後和我去吃。”
她們都在A市長大,丁獲不算全方面放養丁銜笛,也不拘着她。
家裏又有個一把年紀很挑嘴的老太太,丁銜笛想不到處吃飯都難。
她随口一句,說完丢下一句等會兒回家就把天極令還給祖今夕了。
季町瞧見床邊猛坐起的師妹,疑惑地問:“阿扇可還有事?”
窗外繁星點點,道院的夜晚也有機械仙鶴巡游,偶爾傳來內置的礦石鶴唳聲,游扶泠習慣了這樣的夜晚,卻無法控制自己異常的心跳。
她搖頭說無事,季町方才見她回來便狀況不對勁,憶起自己離開飛舟茶館時撞見的丁銜笛。
又不好問丁銜笛是不是和你雙修完就去試煉堂了。
季町清了清嗓子,“你同丁銜笛提過此事了麽?”
游扶泠點頭,“師姐不必擔心我。”
季町:“這是你要同丁銜笛說的。”
游扶泠滿腦子還是丁銜笛那句以後,聲音也柔了幾分,“她知曉。”
季町:“若是你不被宗門事務耽擱,回來剛好趕上年末的五系大比,你的修為實在沒什麽好比的……”
五系大比除了所學的學科比拼,也有混合比拼,更像是試煉堂的正式比賽。
每年年末一次,比教考的級別更高,排名靠前的弟子可獲得道院副首座親自頒發的金印。
若是得到的金印數多,也可以提早從道院結業。
只是歷年來這樣的弟子甚少,足以證明金印的難得。
煉天宗不興這個,游扶泠也不需要金印證明自己對宗門的用處。
游扶泠:“我會在大比前趕回的。”
季町:“擔心丁銜笛?她都以這麽快的速度從試煉堂晉升二段,有什麽好擔心的。”
之前季町還認為丁銜笛是扶不起的廢柴,擔心煉天宗從此還要養一拖二的廢物。
沒想到被天雷劈開識海的丁銜笛進步突飛猛進,足以證明點星宗也不是那麽上不了臺面。
但這樣的丁銜笛在季町眼裏,依然拉低了游扶泠的檔次。
“雖在試煉堂混得不錯,但她的修為沒有提升啊,你溢出的靈力都去了她那裏,她還……”
游扶泠:“她會追上我的。”
季町:“何年何月……”
公寓門打開,拎着竹筒的丁銜笛回來了,瞧見季町打了個招呼:“師姐好。”
雖在天極令見過其他弟子上傳的影像,季町看見丁銜笛披着的法修外袍依然刺眼,未搭理對方。
丁銜笛也不惱,徑直過來,“師姐餓不餓,也吃點?還熱乎的魚丸馄饨,還有小菜呢。”
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是鐵律,季町拒絕後帶着收拾完行李的道童離開了,室內只剩下游扶泠和丁銜笛。
丁銜笛坐到游扶泠身邊,她穿法修的外袍比平日的劍修校服好看許多,游扶泠多看了兩眼,丁銜笛就遞過木勺湊過來問:“好看?”
竹筒蓋打開,熱氣伴随着食物的香氣。
木勺都放到了游扶泠的手上,丁銜笛擺明了希望游扶泠嘗嘗,“不比咱們老家的差。”
游扶泠:“老家有嗎?”
丁銜笛外袍松松垮垮,笑着點頭,“有啊。”
“離我們學校一站地鐵,”她想了想,“還要再走一公裏。”
游扶泠:“你都和誰去?”
丁銜笛:“下次和你去。”
她的回答很是高明,似乎明白游扶泠對自己的探知欲望,回絕都像是另一種勾引。
游扶泠哼了一聲,“誰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
“我不吃路邊小店。”
丁銜笛撐着臉看游扶泠吃,對方小口得和小貓吃飯差不多,可以想象媽媽養大她多操心了。
劍修笑着說:“下次就是下次。”
“誰和你說是路邊小店了,說得好像你吃過一樣。”
她們一樣的年紀,丁銜笛可供回憶的從前比游扶泠多上許多,此刻懷念得尤為明顯,還哀嘆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再被天雷劈一會兒就能回去了。”
游扶泠:“解除道侶印還有天雷。”
“我瘋了我去解除,”丁銜笛就差站起來了,“才結沒多久。”
辟谷的元嬰期道侶對吃食沒什麽興趣,也很給面子地吃了幾顆。
丁銜笛不是第一次看她摘下面紗的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多看兩眼。
她看得認真,游扶泠吃着不忘說:“我此次離開快則半月,慢則一月,你別給我發現你……”
丁銜笛忽然親了她一口。
游扶泠錯愕地瞪大了眼,臉上的符文都像是燒了起來,過了半晌她才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幹什麽?”
丁銜笛比她還慌,在心裏罵自己病得不輕,表面裝得雲淡風輕:“害羞什麽,我們什麽事沒做過?”
“都是道侶了,親一口很奇怪嗎?”
她像是去偷人都理直氣壯的類型,一般人在嘴皮子上無法勝過丁銜笛,還會被她噎上半天。
游扶泠越是吃癟,丁銜笛越是氣焰嚣張。
劍修慢慢靠近游扶泠,眼神打量,勾住對方的肩,“棺啊,我這個人很保守的,從一而終,你懂嗎?”
這句話是真話的概率極低,游扶泠心知肚明。
丁銜笛偏偏湊在她耳邊,像是煽風點火,又像是故意等她出手,“萬一這段時間你在外面有看對眼了的人呢?”
游扶泠的長發很好摸,光下宛如錦緞,丁銜笛手癢,心也癢。
她的道侶表面冷心冷情,裏面似乎裝了個炮仗,又太脆皮,丁銜笛總怕過火游扶泠又吐血。
這會情難自抑是難免的,丁銜笛借口是道侶印的副作用。
周圍礦燈點點,撫摸和說話的呼吸都顯得纏綿,游扶泠放于膝上的左手緊握成拳,布料也皺巴巴。
“季師姐同我說,你在煉天宗的時候有長老提出給你議親。對象不是隕月宗的關門弟子,就是你們宗門的劍修首席。”
丁銜笛知道的遠比游扶泠本人知道的還多,也不知道季町到底是怎麽說的。
“萬一你回去一趟更覺得我拿不出手怎麽辦?”
“說什麽丁銜笛你自己回去吧,我在這裏有家有口,太幸……”
游扶泠忍無可忍,木勺連帶一口馄饨塞進丁銜笛的嘴。
法修冰涼的手指捏住劍修喋喋不休的臉,強硬迫使對方把口中之物吞回去。
不知是不是被氣紅了臉的少女倨傲地擡起下巴:“若你再不閉嘴,我要塞進去的就不是木勺了。”
她細瘦的手腕忽被粗糙的手握住。
吞下馄饨的人半摟着她,另一只手抓着游扶泠的手往自個兒懷裏放,“好啊,夫人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