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願咪上鈎
第74章 願咪上鈎
韓由被蔣頌南怒斥一通, 賠了夫人又折兵,處心積慮讨好蔣家大少,結果把對方得罪得恨不得将自己千刀萬剮。
就在他怒火攻心的時候, 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主動送上了門來。
洛嘉言。
說實話他對洛嘉言那些小心思還沒完全搓滅。
今天總不能空手而歸吧?他立馬故技重施,為洛嘉言精心準備了一杯漂亮的雞尾酒。
洛嘉言的雙眼還紅着,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漂亮又脆弱,看得人心頭直發癢。
席冷再回會場找人, 仍不見闵致的蹤影。
轉了一圈,他臉色未變,腳步未變,心跳卻漸漸地快了起來。
闵致去哪兒了?闵致會去樓上開間房嗎?如果在酒店開房, 他會不會被誰拍到照片?會不會又有人想要借機坑害他,往他的房間裏送人?
哪怕這些憂慮都是多餘……闵致能一個人扛過強烈的藥性嗎?會不會給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和他這個炮灰攪和在一起, 闵致的主角光環還能繼續生效嗎?
席冷不确定。
換了幾口氣平靜下來, 對了,還可以找韓由。
蔣頌南早已憤然離場, 韓由還在會場裏到處晃悠, 物色合适的出氣筒。
是時洛嘉言送上門來,韓由假惺惺地笑着迎過去,而洛嘉言仍沉浸在悲傷痛苦的情緒中, 對可能到來的危險一無所覺。
他還是不擅長拒絕人,甚至包括這杯一看就不懷好意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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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冷快步走過去,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将酒杯接過,手腕一揚。
清甜的酒液盡數潑灑在韓由的臉上。
韓由懵了, 嘴唇大張,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眉目冷淡的青年。
周圍一片嘩然。
席冷不以為意,沉聲對洛嘉言道:“你早點回去吧,不然又要等誰來護着你?”
洛嘉言眼睛一酸,差點又哭了出來:“……我做錯了什麽?”
“你沒做錯什麽。”席冷輕輕嘆口氣,頓了頓才說,“……但也沒人欠你。不是嗎?”
洛嘉言張了張嘴,啞然失聲。
“我看到Jackson了,大門那邊。”席冷收了收嚴肅的表情,盡量柔和地勸他,“有什麽話你們好好說說吧,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難過。”
“我先走了。”
三兩下收拾完這一切,席冷毫不留戀,轉身離開了會場。
*
朱明朗的消息靜靜地在手機裏躺了半小時。
席冷公寓樓下仰頭,确認闵致家客廳裏正亮着燈。
他着急了一路,這時候才想起去看眼手機。原來朱明朗早發來信息,說把闵致送回了家,還跟他說擔心的話可以去看看。
……闵致中了那種藥,還讓他擔心了可以去看看。
明明心知肚明,他仍敲響了闵致的家門。
闵致在裏頭不知死活,聽不到聲音,也沒過來開門,他只好自己輸入密碼。
第一個最明顯的感覺,家裏的暖氣沒開,不比外邊高上幾度,他穿高領毛衣加呢子大衣剛剛好。穿過亮堂空曠的客廳,來到路上的主卧。
闵致正好從浴室出來,下身松垮垮一條浴巾,渾身濕漉漉地滴水。
席冷見狀一愣,不走反問:“你去沖冷水澡了?”
闵致的呼吸還是很急很重,精赤的胸膛明顯起伏着。闵致不說話,他便自己上前,從那濕潤的短發接了滴水,冰冷刺骨。
此時已是隆冬。
沒開暖氣,還洗冷水澡,不去半條命也得高燒。
饒是如此,闵致身體中的燥熱也沒能去除。
現在他的狀态明顯比會場裏的更差,眼神朦胧,光是确認眼前的人都花了好一陣。
他還低頭去嗅了嗅,含混不清地喃喃:“你好香……”
席冷僵住。
闵致忽然又用濕冷的掌心扣住他兩邊手腕,不讓他逃脫,然後用牙關咬住高領毛衣的拉鏈,刺啦滑下去。
他藏好的傷疤再一次暴露在這個人面前。
不過這時的闵致意識不清醒,完全被野性所支配,對着無辜的喉結就咬了上去。
“嘶……”
席冷低低抽口冷氣,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被闵致身上冷水凍的。
咬幾下先發洩了,闵致松口,這次換成濕潤的舌頭,滾熱的,溫柔又缱绻地,舔吻那道醜陋的傷痕。
唾液可以止血療傷,或許也有祛疤的作用?席冷不着邊際地想着,不确定現在的闵致在想什麽,或許只是野獸進食,想用唾液将獵物腐蝕?
他不知道,但他被親吻的咽喉麻得失去知覺,沒被吻到的脊椎骨反而軟了。
不過是雙手被縛,他竟全身動彈不得。
直到闵致順着下颌線往上,到他唇邊蹭了蹭。
闵致找回最後一絲理智,放開他的手腕,從喉間擠出一聲低啞的警告。
“你再不跑……”
伴着低低一聲嘆息。
“就來不及了。”
抓住最後一個離開的機會,席冷回到隔壁。
安靜,空曠,只能聽到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大衣衣襟上一片水漬,剛才從闵致身上沾來的。
他捏起衣襟嗅了嗅,沒聞到洗發露或者沐浴露的香味。闵致可能只是單純地沖冷水,一遍又一遍。
緩了緩呼吸,他走去廚房,打開冰箱,有些脫力地撐着門,從裏面找出度數最高的白酒。
一口氣灌了半瓶。
誰知第二次在鄰居家門口輸入密碼,嘀一聲解鎖,門卻沒有反應,打不開。
闵致從裏面把門反鎖了。
席冷的執着勁兒上來,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總之他不但不走,還一邊敲門一邊發信息、打電話。
Leng:【開門,是我】
Leng:【開門】
Leng:【通話未接聽】
Leng:【通話未接聽】
……
他非要讓這扇門為他打開不可。
良久。
咔嗒。
門縫緩緩張開,席冷直接扔了手機。
闵致意識昏沉,反應也變得遲鈍,還沒看清去而複返的人,就被一雙手捧住了腦袋,随後激烈的吻壓了過來。
就像他曾經吻他那樣。
這次調轉了攻防,交換了主動權。
有史以來頭一次,出乎意料,不可思議,天降驚喜。
席冷主動吻他,如此猛烈,仿佛帶着壓抑了一輩子的情緒,一股腦全部奉獻給他。
闵致不由雙眼睜大,席冷吻他的時候也看着他,那雙茶褐色眼睛再也不見那種無波無瀾的冷淡,反而旋轉着洶湧的漩渦,恨不得将他吞噬一樣。
換氣的間隙,席冷三兩下褪去大衣外套,看都沒看,随手甩在地板。
他反常的主動宛如最強效的解藥,闵致從彙聚到下半身的藥物效果中找回幾分清明,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又被那氣質清隽的青年用力吻住,撞得牙關隐隐發疼。
席冷一邊喘粗氣,還不忘開口吩咐:“把舌釘摘了,我怕不小心吞進肚子。”
呦,是要準備一場大戰的意思?
闵致興致盎然直勾勾笑望着他,熟練地一只手解掉舌釘夾,毫不講究地往地上扔,剛好落在柔軟的大衣旁邊。
等他去除礙事舌釘的時間席冷也不閑着,雙手交叉握住毛衣下擺,往上一掀就剝了下來。
闵致來不得驚嘆或是一飽眼福,席冷又親了上來。
兇得不行。
百忙之中,闵致情不自禁感嘆一聲:“……還好沒開暖氣。”
太熱了,心火燒,身火燎。
上樓太遠,兩人就近撞進一樓的客房,和隔壁容星熠的房間相同的位置。
進來一看,連床品布置也大同小異,要是容星熠知道自己的卧室是偶像布置的,估計能開心得飛起來吧?
只是此時此刻,他的親哥無暇去想這些。
闵致身上就一件浴袍,早在推搡間滑落,露出光滑有力的肩背,柔軟的布料層層疊疊堆在髋部。
躺下來後更加明顯,隔着浴袍也難以忽視。
主角攻的資本,鬥志昂揚。
席冷就走了一瞬的神,視野倒轉,藍色的被褥變成潔白的天花板,還有上方闵致半明半暗的俊朗面孔。
直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自上而下,伴着一聲極低極啞的:“你猜,我剛才為什麽讓你跑?嗯?”
席冷直覺不妙,但現在的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了,把男人的後頸勾着拽下來,繼續親。
摸索了一會兒,準備就緒。
闵致忽然問:“你是不是想讓我在上面?”
“……上面?”
反了吧。席冷皺了下眉。
但他偏偏不說,又一次主動吻上去,不管不顧。
現在的吻連杯水車薪都稱不上了,那是往大火裏添柴,火越燒越旺,大火燎原。
“Jackson和我說,你是1。”
席冷遲疑幾秒才“嗯”一聲。
“至少給我留一點兒主導權吧……”闵致仍說,“我要在上面。”
席冷:“……”
他總覺得,今晚恐怕要引火焚身了。
幾個月前的闵致還是直男,對此缺乏經驗,反正前面已經支棱得不行了直冒泡,他又中了藥,再怎麽也不至于進醫院吧?就算進醫院了也能讓席冷照顧他,不虧。
于是他随便弄了弄自己,就去給席冷的東西調整位置,扶好。
席冷反應過來,茶褐色的眼睛透出難以相信的錯愕。
“以後多主動點,就像剛才那樣兒?”闵致望着下方的人,輕輕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那可比春.藥的效果刺激多了。”
闵致緩緩坐下來,用自己的身體去包裹住對方,是他渴望已久的完整的席冷。身和心一起,終于徹底栽在了這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