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寶寶這是在跟我調情嗎……

第54章 第 54 章 “寶寶這是在跟我調情嗎……

從羅曼的書房出來, 秘書等在樓梯邊上。

這位金發綠瞳的女人跟了羅曼很多年,姜左和她也算是舊識了。

她用眼神給姜左示意,姜左同樣回以眼神, 于是兩個人順着樓梯往下前往別墅停車場。

“羅曼現在雖然出院了,但身體狀況恐怕回不到以前那樣了,這是醫生說的。”秘書說, “如果能好好維持現在的狀态, 再活個十幾二十年是沒問題。”

秘書好像已經知道羅曼今天把姜左叫來是為了交代什麽事情。

一個幾乎稱霸了整個法國□□業的男人,如今卻連安享晚年都被設有期限,還要把這希望寄托于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異國人, 也不知道算不算可悲。

姜左坐在車裏沒說話, 過了一會她才道:“羅曼的确是老了,當初他說我那時如果沒有選擇回國而是繼續掌管他的賭場,等我權利再大一點他就會考慮把我解決掉, 反正一個異國人,死在哪兒他都是管得了的。”

如今人之将死,卻恍然般意識到自己的無力, 意識到沒有子嗣的恐慌, 意識到這麽多年來自己身邊唯一能稱得上信任的人只有一個。

姜左可能不是羅曼最好的選擇, 但是是羅曼的唯一選擇。

羅曼這一生堪稱精彩, 所以也得罪了很多人,姜左知道的就有那麽多,不知道的只會更多,不知多少人在暗處靜悄悄地等待他徹底衰老的那一天。

所以羅曼需要一個人,一個足以能掌管他的賭場,保證他安享晚年的人。

這個人就是姜左。

當年姜左才跟在羅曼身邊時,曾見過他把苦苦哀求的人手腳打折、切耳挖眼, 手段極其殘酷,她以為這樣的人,即便衰老也不會畏懼死亡。

看來事實并非如此。

秘書沒把姜左送回家,姜左的幾個熟人今天在酒吧請她過去喝酒,所以姜左就麻煩秘書順便把自己捎了過去。

才下午六點酒吧裏就鬧哄哄的,男男女女都喝得微醺。

姜左坐上卡座,幾個朋友已經在旁邊喝得熱火朝天,他們随便聊着一些話題,最後聊到舞池裏律動的男男女女。

一個人沖姜左嬉笑:“姜,這裏有沒有你喜歡的?好不容易回來了,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姜左拿起酒杯笑笑:“我只是來喝酒的。”

“喝酒不配美人可是損失。”那人說,“還是你回中國一趟,有人了?”

姜左跟他碰了碰杯:“你們玩。”

說完她就靠回卡座上自己喝自己的了。

這個圈子裏的人大體都好賭,還愛玩,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換是常事,于是他們就把姜左不愛玩的脾性歸結于她到底是亞洲人,比較保守,所以勸了幾句見她興致缺缺就放下酒杯自己獵豔去了。

姜左晚上九點多回的家。

今天也喝了很多酒,她去洗了個澡出來,準備看看書再睡覺,手機在這時震了震。

是陳月江給她發了張照片。

一張透過落地窗拍的微微泛灰的天空。

“天亮了。”

中國現在差不多淩晨四點,也是該天亮了。

“怎麽這麽晚還沒睡覺?”她敲字回道。

陳月江的回複很快。

“熬夜做模型去了。”

“準備睡的時候天都亮了,睡不着……”

姜左讓他現在去睡,睡兩三個小時也比通宵強。

陳月江過了一會給她發來了一串省略號。

不知道他在那邊是什麽表情,只知道他沉默了快兩分鐘,才慢吞吞地又打了一行字過來:“想看姐姐的臉。”

因為陳月江很忙,姜左也很忙,這四周裏兩個人基本沒什麽時間視頻,頂多打打電話,聊個十來分鐘,最多的時候還是發消息。

有一次挂着電話陳月江在那邊做自己的作業,等姜左準備跟他說挂電話時,陳月江卻沒了聲音,貼近聽筒才能聽見他細細的、均勻的呼吸聲。

姜左幹脆就沒有挂,一直到她晚上回來準備睡覺的時候,陳月江才被那頭的鬧鐘吵醒了。

他睡醒的時候懵着,直到姜左出聲喊他:“睡醒了?”

陳月江的聲音含着濃重的鼻音,他輕輕“啊”了一聲,好像才發現手機語音還跟姜左挂着。

姜左聽見了一串雜亂的像是手機被少年慌張撿起來的聲音,過了一會陳月江的聲音才貼近了話筒,語氣讷讷地說:“我……什麽時候睡着的?”

“忘了,六個小時之前吧。”

陳月江聲音啞啞的:“你怎麽不叫我啊?”

“我叫了你未必也聽得見啊寶寶。”

“……”陳月江羞恥的點有時候挺奇怪的,比如連麥睡覺這件事,從他的表現來看就是很不好意思,他有點別扭地說,“你一直在聽嗎?”

“也不是一直吧,我下午出去了趟。”

“……”陳月江似乎想問什麽,但最後又閉了嘴。

姜左笑道:“沒事,我沒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

“我又沒說這個……”

“那你想說什麽?”

“我不跟你聊了。”陳月江語氣硬邦邦的,“我要去上課了——”

不等姜左說個再見,他啪地把電話挂了。

這個就是他們最後一次通電話,之後不知道是因為忙還是陳月江還是覺得別扭,基本都是文字交流。

男孩有時候很坦率,有時候又顯得害羞,他今天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姜左還有點意外。

她打開筆記本,按了聊天框的視頻通話,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着,提示音叮叮地響了大約二十來秒,陳月江那邊才接了視頻。

他那邊的鏡頭很晃,伴随着沙沙的擺弄筆記本的摩擦聲,視角從下往上只映出了一截少年白淨的下巴尖兒。

他看起來有點慌慌張張的,手伸過來調整着電腦的鏡頭,姜左看見他跪坐在床上,後面是他們卧室的書櫃。

陳月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可能是因為鏡頭像素沒那麽清晰的原因,少年看起來跟她走前沒什麽太大變化。

只是把平時搭在頰邊的鬓發撩起來留在了耳後,擡起來的胳膊肘顯出一點他的拘謹。

“模型做完了?”姜左問他。

陳月江眼睛盯了一下鏡頭又移開,他點了下頭。

“你在家裏?”他問。

“對,我沒住酒店,以前的房子還在。”姜左說。

陳月江哦了一聲。

陳月江的電腦鏡頭擺得比較低,姜左看見的始終是仰視角,少年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微濕,身上有股濕漉漉的水汽,寬大的衣服領口垂下來,隐隐可以瞥見一片雪白的鎖骨皮膚。

但少年渾然不覺,他又把鬓發往耳後撩了一下。

姜左問他是不是這幾天都熬夜到這麽晚,陳月江停頓了一下,誠實地點了頭,不過還是狡辯了一下:“也沒有天天都很晚。”他說,“我同學都通宵的,而且我下午在工作室還睡了一會兒。”

“那你現在不困了?”姜左好笑道。

“不困。”陳月江抿了下嘴唇,盯着鏡頭靜靜地說,“看到你的臉就不困了。”

不知道該說男孩是坦然還是生硬,他說的內容很坦然,但同時肢體語言又很生硬。

可能還是沒習慣隔着鏡頭和姜左說話。

“寶寶,”姜左問,“你這是在跟我調情嗎?”

陳月江不禁詫異地張開了嘴,好像有點不知道該怎麽答話了,過了一會,他合上嘴唇,似乎很平靜地回答:“如果我說是呢?”

姜左看了眼時間,距離陳月江出門上課還有兩個小時。

她說:“那把衣服撩起來給我看看。”

陳月江很露骨地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從鏡頭前坐直了身體。

他的衣服衣擺偏長,陳月江細瘦的手指勾住了中間的衣擺,停了兩秒,才慢騰騰地往上拉去,提到胸口下邊的位置就停止不動了。

少年的身體很白,小腹平坦,呼吸間胸口的肋骨微微向上聚攏在薄薄的皮膚上凸起形狀。

他的眼睛瞥在一邊始終沒有看鏡頭。

姜左說:“再往上一點。”

陳月江這次挪動手臂的動作比剛才更加緩慢了,慢慢地、慢慢地又往上拉了一些,露出少年胸口的兩點豔色。

在鏡頭的處理下,彩度雖然有所下降,但在偏白的光線裏還是雪白中的兩點紅。

姜左沒說話了,但陳月江知道她在看。

少年面不改色,但呼吸頻率好像變得微微加快,他換氣的動作其實隐秘,但這也全都透過胸腔的起伏暴露在了鏡頭下。

“把褲子也拉下來。”姜左說。

陳月江另一只空着的手沿着自己的腿,伸到褲子的松緊帶上,伸出一根手指勾着,往下拉了些,最後只拉到大腿處就不動了。

男孩現在的樣子衣冠不整,有點淩亂,有點見不得人,如果姜左本人在面前倒也算了,但他的面前只有一臺筆記本。

陳月江皺了皺眉,好像只是這樣就讓他有點不适應了。

“怎麽了寶寶?”姜左問他。

陳月江輕輕吸了口氣,咕哝的聲音:“覺得自己像個變态……”

姜左笑了。

“這是給我看的,怎麽能算變态呢?”

“那你看夠了沒有啊?”他小聲問。

本來姜左都沒想看,但陳月江那麽說話,她就沒忍住開了口,現在本來也只準備看完就睡覺,但陳月江又這麽一開口,姜左就又不想只看看了。

“你自己摸摸呢。”姜左看着電腦屏幕說。

陳月江呆滞地眨了下眼睛,似乎反應了一下她的話,他耳朵馬上微微紅了,他皺着眉說:“姜左。”他低聲說,“我馬上要去上課了……”

“嗯,”姜左說,“就摸一下。”

陳月江還拉着自己的衣角,衣領都堆積在鎖骨上,他另一手慢吞吞伸上來,細長的食指跟中指分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男孩擺動手指的動作不太熟練,很青澀,他做這些并不是為了取悅自己,似乎只是想給鏡頭前的誰看。

姜左看着有些糊的視頻裏,男孩緩慢無聲的動作,他的下巴尖輕顫,嘴唇抿得很緊,黑漆漆的眼睛時而閉起來,時而睜開望向鏡頭。

漸漸的,好像是鏡頭的彩度忽然變高了,又或者是本身變得更紅了,那就不知道了。

等到陳月江不禁從喉嚨裏發出一點點抑制的喘息,姜左才叫了停。

摸不到确實是一種遺憾,但鏡頭裏的風景的确又是另一種感覺。

她看着少年有些濕漉漉的眼睛垂下來看着自己,他坐趴在床上,衣服還被他揪在手裏,胸口的起伏有些劇烈地一上一下。

“這麽有感覺嗎?”姜左笑着問。

陳月江不吭聲,他既沒有害羞地否定,也沒有直率地肯定,他紅紅的嘴唇吐出沙啞的聲音:“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

陳月江說:“你回來,摸摸我就知道了。”

姜左笑了,她有點感嘆:“寶寶從哪裏學的這種話?”

陳月江聞言沖她輕輕翹了下嘴角,還是那句話:“不告訴你。”

姜左說她要在法國待一個月,一個月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

姜左在算日子是因為她要提前訂機票,但陳月江似乎也在算着日子。

“你下周幾回來?”陳月江把衣服放下來,他扭了下腰,似乎褲子裏有點不舒服,“……我去接你。”

姜左說:“還沒定呢。”

陳月江哦了聲:“那你訂了跟我說。”

姜左嗯了聲。

“那我挂了。”陳月江把手伸過來掌住鏡頭,鏡頭裏的少年眼睛烏黑明亮,鬓發有些汗濕,耳朵和嘴唇都是紅的,他說,“我去洗澡了。”

姜左再次嗯了聲,陳月江就挂了視頻。

屋內一時寂靜,姜左望了眼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

巴黎夜晚的街道并不像國內那麽繁華。

手機在這時彈出了消息,是一條航班公司的郵件,通知她已成功取消了下周二的航班。姜左看也沒看,摁滅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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