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錯撩 提前行使一下妻子的權力……
第17章 017-錯撩 提前行使一下妻子的權力……
017
偌大一間幹淨整潔的卧室裏, 安靜到仿佛能聽見空氣流動的聲音。
周予然丢完重磅炸彈後,開始偷偷觀察謝洵之的表情。
男人微垂的眼睫裏滿是疲憊的倦容,高燒下的潮紅皮膚裏難得透着一股靡麗的誘色, 沉冷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像是在出神思索、權衡利弊。
是不是人燒糊塗的時候, 腦子就不容易轉彎啊?
她都要紅杏出牆了, 他倒是給點反應啊!!!
周予然等得都有些着急了, 畢竟一旦起高了調子再想下來多少還是不容易的。
“我又不是非要照顧你,我閑得慌啊?”
“但是你是因為我才生病的, 我要是就這樣把你一個人丢在家裏不聞不問,別人會怎麽看我?”
“早飯你多少要吃一點, 現在都中午了,好歹吃點東西,身體恢複得快一些,我約會的時候也不用擔心你,不然這種天氣怎麽好意思讓人家一直等我。”
也許是“約會”兩個字真的起了作用。
“那不耽誤你時間。”
謝洵之抿了一下唇,居然真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麻煩了。”
呵,吃醋就吃醋,還講這些有的沒的。
周予然都氣笑了。
她喜歡吃流黃的荷包蛋, 但考慮到謝洵之的身體,又特地給他把荷包蛋煎得熟了一點。
太複雜的營養早餐她做不來, 貿然嘗試很容易在廚神未婚夫面前出醜。
反正讓荷包蛋美味的訣竅就是多放油。
簡單的牛奶雞蛋被端到面前,熱心的周予然大有要照顧他吃飯的意思, 看着被喂到嘴邊的荷包蛋,靠在床頭的謝洵之幾乎是本能地往旁邊扭頭避了一下,說:“我自己來。”
周予然倒沒在意這種細枝末節:“那你小心燙。”
雖然發燒讓謝洵之食欲全無,但胃裏墊進食物, 總會讓人覺得舒服。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時候味覺出了問題,他覺得這個荷包蛋煎得有點鹹了,幹得厲害。
謝洵之放下筷子,看着坐在床邊遲遲不動的周予然,問:“你不出門了?”
周予然要笑不笑地彎了一下唇:“你都這樣了,我怎麽還能放心出去?”
誠然今天的确有人約她,但不相幹的人哪有自己的未婚夫重要?
她又不傻,怎麽可能放着這麽帥的未婚夫不要去爬那些歪瓜裂棗的牆。
謝洵之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唇,最後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安心地看着他吃完早飯,周予然這才有心思來仔細觀察他的康複環境。
伸手撐了一下床沿,發現這間卧室裏的床墊跟自己睡的那間比,舒适度真的天差地別。
“哥哥,你發燒身上的肌肉會痛嗎?”
謝洵之冷淡地“嗯”了一聲,疲憊地說:“有一點。”
周予然的心髒像是忽然被檸檬水泡了一下,莫名有點酸澀。
“你都生病了,怎麽能睡這麽硬的床呢?”
她都不介意跟他試婚,也不介意他只有十分鐘,但他硬要跟她保持距離的态度,她是看得出來的。
但問題是,如果他不喜歡她,為什麽要來接機,為什麽還要把她帶回家?
為什麽要給她煮愛心老鴨湯,為什麽要偷偷訂婚期?
為什麽要在陳一琛面前說什麽“一家人”的話,又為什麽要嘴硬心軟地關心她?
同居都快半個月了,也就只在家待過兩個晚上。
困惑太多,她只能猜測是不是他工作真的很忙,是不是性格真的很裝。
她在心裏郁悶地吐槽完,到底還是舍不得他難受,伸手替他整理被角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謝洵之僵硬了一下。
謝洵之有氣無力地看着她,扯了扯唇角,正要說點什麽。
周予然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好啦,你有跟我争的力氣,還不如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大不了我再讓你教訓一頓,到時候我保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絕不反駁,行了吧?”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一個病人計較。
更何況,婚姻本就是互相體諒互相讓步的,“相濡以沫”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今日種種,不過提前适應以後罷了。
等結了婚,她有的是調教他的時間。
周予然一頓自我安慰結束,已經對現狀接受良好。
謝洵之閉了閉眼,皺着眉在枕頭上挪開了臉。
他現在被荷包蛋裏那團沒化開的鹽齁得嗓子更痛了,不想跟她辯論自己為什麽會睡在這間客房的前因後果。
“哥哥是不是困了?”
“嗯。”
“那哥哥先睡一覺,好好休息。”
周予然說完,在他床邊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打開了手機裏的小說app。
謝洵之聲線微啞,無力的目光有點朦胧:“你還不出去?”
連生病都生得這麽好看,周予然都不敢想以後謝周周到底該帥成什麽樣子,所以不得不說,有時候臉好真的是一張萬能的通行證。
至少他脾氣再狗,她也不舍得真生他的氣。
周予然無奈地露出一張“我算是被你徹底打敗啦”的憐愛臉。
“我替你把這些杯子盤子筷子紙巾收拾好,然後就讓你一個人安安心心留在這裏睡覺好不好?”
謝洵之敷衍地扯了一下唇,唇邊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怎麽看怎麽譏诮,像是壓根不信她的說辭。
周予然簡直要舉雙手投降:“保證絕對不會碰到你,也絕對不吵你行了吧?”
天吶,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黃花大閨女啊???
怎麽我碰你一下你就一副要失//貞浸豬籠的樣子???
……算了,生病的人有點情緒也很正常。
39℃的體溫會替我教訓你的。
感冒藥起效很快,也不過半分鐘的功夫,謝洵之的呼吸就漸漸平穩了下來。
即使是在生病,未婚夫的睡相也足以賞心悅目到周予然賜他幾個live連拍。
她趴在床邊看了他好一會兒,腦補了一下謝周周的五官,然後在泛濫的母愛驅使下打開了xhs,在搜索框裏認認真真輸入:新手小白如何在家制作0失敗病號餐。
周予然剛剛把幾條筆記加進收藏夾,謝洵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響。
看着跳出屏幕的“謝冬卿”三個字,她遲疑了沒多久,就大着膽子接了起來。
小時候媽媽還在的時候,她是見過謝姑姑的,只是後來爸爸的生意在霖城越做越大,全家也就跟着爸爸一起搬了家。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謝東卿最喜歡掐她軟軟的臉,讓她乖乖地撲進懷裏喊“姨姨”。
結果電話一接通,質問就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怎麽發你消息也不回呢,不是今天要把那酒店的股權移交?”
“合同大框架我們總得過一下吧?這回是你拖拖拉拉,我跟你說,如果是因為你的原因耽誤了合同進度,你絕不能未經我允許就把周予然掃地——”
周予然握着手機來到走廊裏:“姑姑,是我。”
電話那頭幾乎是在一瞬間消音。
隔了足足半分鐘,謝冬卿畏畏縮縮的聲音才不确定地傳了過來。
“是,是周予然嗎?”
周予然輕輕應了聲:“對,是我。”
謝冬卿張了張唇,尴尬像一把大火從頭到腳燒得她六神無主,一顆差點說漏嘴的心七上八下,不确定周予然剛剛聽到了多少,會不會誤會什麽,只能幹咳兩聲,讪笑問:“謝洵之呢?”
周予然:“哥哥生病了,剛剛睡着。”
聲音聽上去很正常,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有要跟她大吵大鬧的架勢。
謝冬卿眉頭一皺,很快就發現了新的盲點:“我大侄子居然讓你碰他的手機!”
周予然:“……?”
她碰一下他手機怎麽了?
以她的身份,就算要查他微信,也完全合情合理。
歸根結底,還不是怕謝冬卿的電話吵醒他,她不過就提前行使一下妻子的權利,有問題嗎?
周予然心裏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理所應當,但當着未來姑姑的面,嘴上卻仍不忘立賢妻人設,就差沒把“本宮賢良淑德”這六個字直勾勾地往對方臉上打。
“哥哥發燒得很難受,剛才好不容易才睡着,我怕你有急事,所以才接起來的。”
“哦,這,這樣啊。”
周予然應該剛才是沒注意到她話裏的重點,壓根沒有任何過度激烈的反應,居然一門心思都在擔心自己的大侄子?
不應該。
這太不應該了。
兩個人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謝洵之那麽怕麻煩的一個人,絕不可能把周予然伺候到服服帖帖。
明明前腳還義正言辭地威脅她要把周予然趕出家門,怎麽後腳都還讓未來弟妹照顧上了?
謝冬卿一腦袋的“十萬個為什麽”簡直找不到任何頭緒。
周予然:“姑姑找他有什麽事嗎?”
謝冬卿最怕周予然當着她的面質問謝崇寧的行蹤,但眼下看對方似乎志不在此,一顆懸在半空的心就平穩地放到了地上。
酒店股權轉讓的事情畢竟是因周予然而起,具體細節不方便當着她的面講,謝冬卿含含糊糊地把話題糊弄過去,只為了盡快挂掉這通棘手的電話。
周予然好奇心不重,将謝冬卿的交代一一記在心裏,表示等謝洵之醒了一定讓他第一時間回電話。
然而對方越乖巧溫順,謝冬卿的良心就越不安。
謝崇寧連夜逃婚是他一時沖動不懂事,那在墨爾本給他提供落腳點的自己,實打實的就是幫兇。
大哥大嫂去世得早,臨終前最放心不下小兒子,千叮咛萬囑咐,希望所有人能好好照顧小的,在各種事情上,大家都習慣性地寵着謝崇寧,才把他養成這樣無法無天的任性。
然而謝冬卿反思歸反思,她既然做人姑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小侄子被斷了生活費在墨爾本睡大街吧?
昨天謝洵之的一頓敲打,她隐約覺得對方或許已經知道謝崇寧現在正在哪個角落裏躲着,看破不說破,給彼此留一點最後的體面罷了。
但問題是,這就導致無辜的周予然成為了第一受害人。
再這麽糊弄人家也說不出去。
謝洵之給她最後十天緩沖期,大概率就是想讓她親自去把謝崇寧勸回來。
謝冬卿聽着電話那頭周予然的細聲細語,只能在心裏大罵小侄子那頭山豬吃不了細糠。
所有人一看照片就喜歡的周予然,偏偏謝崇寧連問都懶得多問一嘴。
一聽爸爸有要給他安排對象的意思,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夜卷鋪蓋跑路。
留下一句“林黛玉投奔賈府還帶着林如海的家私,這周予然來我們家豈不是空手套白狼”——當機立斷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氣得跟白月光誇下海口的爸爸吸了大半夜的氧。
大家沒辦法了,只能連夜開了家庭會議,想着周予然要是問起來,只告訴她,謝崇寧在澳洲開拓有事,等忙完了就回來結婚。
就是不知道這半個月的相處,她這清高刻板的大侄子到底把這一套說法執行得如何。
想到這裏,謝冬卿實在忍不住,試探着問:“你就不問問崇寧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周予然:……?
怎麽人人都跟她提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叔子?
害她昨晚在夢裏都不忘賜小叔子一個伴郎席。
如果不是外婆跟她确認過未婚夫,她都要懷疑,這個小叔子才是她的備婚人選。
“沒關系的姑姑,我可以等他的。”
如果要等小叔子回國才能跟哥哥結婚的話。
周予然閉了閉眼,腦海當中浮出謝洵之熟睡時纖濃的睫毛,英挺的鼻梁,柔軟的唇線,以及刀削般弧度完美的輪廓——
坦白說,她現在真的等不了一點。
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叔子,就是她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只是太過明目張膽的“恨嫁”難免掉價,周予然作為曾經的豪門大小姐,深谙豪門家宅地位的拉扯之道,明白需要在恰當的場合保持矜持、保持雲淡風輕的不在意。
謝冬卿聽完,深吸了一口氣,一時之間心緒複雜,矛盾的情緒在打架,最後是內疚占了上風:“你這話說的,歸根結底,是我們做得不對。”
謝冬卿的感慨情真意切,周予然大度的體諒更是令人如沐春風。
“哥哥跟我說過,我們以後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能說這麽見外的話,姑姑。”
“哎……你這樣……你這樣……”
謝冬卿說不下去了。
“搞得我們真的很過意不去,畢竟你在謝洵之這兒呢,肯定也過得不好。”
透過門縫,周予然看了眼在床上熟睡的謝洵之,欣慰地嘆了口氣。
瞧瞧,這都快半個月了,總算是在你家聽到了一句像模像樣的人話。
看來人人都知道你冷落我的事情,那我姑且就先不對着你的長輩告狀了。
“哥哥對我很好。”
“賢良淑德”的人設不能倒。
她不想還沒結婚就給未來姑姑留一個“小家子氣”的印象。
“謝洵之那個狗東西真的有沒有欺負你?”
謝冬卿不信,只當她跟自己客氣。
周予然:“……”
看來不止她一個人覺得他狗。
但姑姑的吐槽歸吐槽,做未婚妻的還是有必要在關鍵時刻替自己的未來老公挽尊。
“是真的,哥哥這段時間一直都很照顧我。”
“照顧——你?”
謝冬卿二度倒吸氣,震驚半響,才感慨地長嘆出了一口氣,說:“這可真的是……太好了。”
沒想到!
屬實是沒想到!
沒想到謝洵之居然能把大家匆忙商讨出來的辦法操作得如此完美,不愧是她馬到功成的大侄子!
她就知道,任何事情只要交到對方手上,就絕沒有失敗的可能!
謝冬卿語氣輕松:“哈,那就沒問題啦,沒事的沒事的,你住在洵之家裏,就放一萬個心,他這人就是看着冷冷淡淡的,但答應了照顧你,就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當着人家姑姑的面,周予然也不方便沒眼力地挑未婚夫的刺,只能點點頭,低聲應說:“嗯嗯,哥哥還是很關心我的。”
謝冬卿:“那必須的咯,你都不知道他們兄弟倆感情有多好,他關心你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周予然接觸謝洵之的時間太短了,對他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難得碰到人家姑姑,當然想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事,于是旁敲側擊開始巧妙地引導話題。
謝冬卿本來就不想講太多關于謝崇寧的事,怕對方刨根問底,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圓不好謊,聽周予然把心思都放在謝洵之身上,當然巴不得逮着他一只羊猛薅。
相比她對謝崇寧的溺愛,謝洵之在面對自己的弟弟時更多承擔的是一個年長的引導者的身份。
從未有人懷疑過這兩兄弟的感情。
大概這世上父母早亡的兄長天生就具有更敏銳地照顧人的能力。
弟弟犯了錯,哥哥替他承擔。
弟弟做得好,哥哥則會想辦法,讓弟弟的優點被更多的人看到。
以至于有一年她參加崇寧的家長會,在最後的親情問答環節,在最想成為的人一欄提問裏,謝崇寧寫的是謝洵之的名字。
——我想成為我的哥哥,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怎麽能不好呢?
即便是衣食無憂的富庶家庭,有任何好吃的好玩的,謝洵之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弟弟。
喜歡的玩具,弟弟哪怕只是多看一眼,哥哥就會想着謙讓。
就連一起打電動,哥哥也永遠會耐心地等待弟弟先抵達終點。
她當時看着小卡片上那行歪歪扭扭的蒼蠅字,感慨被8歲的謝崇寧無限崇拜的哥哥,也不過才剛剛過完11歲的生日而已。
後來,爸爸因為身體緣故,進過一次icu,集團內一下子群龍無首內憂外患,岌岌可危得眼看就要朝不保夕。
她那時候剛剛失戀,情緒不穩定,坐在病房裏就是哭。
剛上高中的謝洵之每天都會在家安慰好弟弟之後來醫院裏陪她。
她問差兩歲成年的大侄子以後我們該怎麽辦。
謝洵之低着頭就着走廊裏的頂光寫作業,只叫她放心。
她是成年人,大不了一窮二白從頭再來,但剛念初中的小侄子,恐怕絕對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然而提及崇寧,少年的目光卻前有未有的清潤篤定:“只要有我在,阿寧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再後來,謝洵之對這個弟弟的照顧,也的的确确應征了他當時的承諾。
也正因為兩兄弟感情好,她才敢做出偷偷藏匿謝崇寧的事。
“所以,你別看謝洵之平時沒什麽話,但兩人的關系比一般人想得要好得多。”
周予然有點詫異:“哥哥,他是這麽可靠的人嗎?”
外婆以前跟她講過,找對象不應該找那種對她好的,不應該貪圖這點甜言蜜語,而應該找那種本來就品格優越、性情可靠的人,畢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保證從一而終的言行一致。
由于這幾年被謝洵之壓迫得太苦了,以至于謝冬卿回憶起這些溫情的舊事都有些不确定:“……還行吧。”
“但他以前真的不是現在這樣的脾氣,我估計他現在這樣,都沒幾個人受得了。”
區區家裏人的吐槽,也不過對未婚夫的謙辭而已。
了解完謝洵之的過往,周予然只剩下欣慰:“姑姑你放心,我一定會跟哥哥好好相處的。”
謝冬卿幹笑兩聲,徹底被對方穩定溫和的性格折服,一時之間滿腦子想的都是必須勸那個不省心的小侄子早點回家,好讓周予然的付出和等待有所回應,三言兩語想哄她挂電話,忽然聽到周予然問:“但是姑姑,我還有一個問題。”
輕松的情緒像是被人一腳踩下了剎車。
周予然鄭重其事的聲音讓突如其來的不祥預感也鋪天蓋地。
“什麽……問題?”
謝冬卿開口的時候,艱澀的聲音裏有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
周予然沉默着斟酌了幾秒,溫軟的聲線一如尋常:“就是跟哥哥相處的時候,我發現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想請教一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