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狼王
第40章:狼王
在那廣袤無垠、綿延萬裏的戈壁灘上,黃昏的餘晖如一層輕紗般緩緩地籠罩下來,使得整個天地都被染上了一層昏黃而又神秘的色彩。
放眼望去,只見一片屬于游牧民族的白色氈房錯落有致地分布着,它們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點綴在這片鄰水的綠洲之上。
這些氈房有的高大寬敞,有的小巧玲珑,但無一不展現出獨特的風格和魅力。它們與周圍的黃沙綠水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幅美麗動人的畫卷。在微風的吹拂下,氈房頂上的彩旗輕輕飄動,仿佛在向遠方的客人招手示意。
綠洲中的湖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湖邊生長着茂密的青草和五顏六色的野花,散發出陣陣芬芳。不時有成群結隊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閑地吃草,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悠揚的牧笛聲從遠處傳來,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祥和的氛圍。
最大最豪華的一頂氈房外,通報的士兵焦急地來回踱着步。
狼王的營帳,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整個臨沙族對于他們的王都有着天然的崇拜,更何況還是有史以來最強的一位王者——博拉昆彌。
對于這一任的絕對王者,舉族上下都是認可的,因為不認可的已經永遠無法再睜開眼。
除了有一點,讓大祭司眉頭不展——狼王不喜歡女人······
這不喜歡女人吧,雖然本身也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事關王族的後代繁衍可就成了天大的錯。
關鍵是,博拉昆彌很不聽勸,從王子時期到登基兩年,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只有一堆美少年。
愁啊,整個部落祭祀團,愁的是團團轉。
比大祭司更愁的,是傳信的士兵。
他已經在帳外等了接近一個時辰了,帳內“戰況”持久且激烈,且明顯狼王殿下還沒有盡興······
營帳內不時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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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傳信兵壯着膽子哆哆嗦嗦地喊道:“狼王殿下!!!!大雍國朝我方開~~~戰~~~啦!!!!”
室內的聲音消停了,仿佛傳來疑似少年被用力推開後摔倒在地的呼痛聲。
片刻後,營帳簾幕被掀開,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了出來。
通信兵感覺到迎面撲來的還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淫靡氣息。令人心跳加速。
博拉昆彌天生魁梧,半裸的上半身肌肉虬結充滿力量感,硬挺的五官天然一副張狂野性的容貌,表情倨傲而不耐,慵懶又低沉的嗓音問道:“你說什麽?”
士兵還有些愣然,因為透過掀起的簾子,他仿佛看到狼王身後奢華的室內有少年的身影……不禁感嘆,吾王真是好體力!
仿佛注意到士兵的視線,博拉昆彌不悅地皺了皺眉,一擡腳踢在了傳信兵的胸口:“問你話呢?你在看哪裏!”
士兵吓得連滾帶爬的跪到了狼王腳邊:“啓禀狼王陛下,大雍朝我軍進犯,已經……已經打到弱水河邊了!”
救命!士兵想:我終于把話帶到了。
博拉昆彌眼睛微眯,嘴角扯出一點邪魅笑意,輕嗤道:“哦?有點意思,看來趙淩岳還沒被我打怕。”
“不止是趙淩岳。傳聞,這次大雍太子親征來了,還帶了盛京北大營的三萬精兵!”
士兵盡職盡責地傳達前線的訊息。
“區區三萬庸兵,不足為懼。待我前去會一會這個雍朝太子。”
博拉昆彌換上戎裝,騎上了黑駿馬,帶領一隊親兵疾馳而去。發辮上的綠松石和南紅寶石在風中肆意飛揚。
弱水河邊,殘陽如血。僅存的一點細流在溝壑裏反射着血紅的夕陽。
傳說弱水河旱季并非無水,而是河水潛入了地下,變成了暗河。
蕭徹一身黑色甲胄、身披火紅披風,端坐于汗血寶馬之上,遠眺河流對岸,一個魁梧野性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視野中。
他看到了傳聞中的狼王——博拉昆彌(每次打這個名字我好想笑,繃住)。
兩個人隔岸相望,蕭徹率先開口:“臨沙部落的狼王,偷來的糧食吃得可香?”
是譏諷的語氣,大雍軍隊中爆發出陣陣輕蔑的笑聲。
“中原來的太子,在我們臨沙沒有偷字,想要的就應該拿過來。造物之神烏爾根創造了世間萬物,所有的一切都将屬于臨沙,也包括了你腳下的土地和臣民。硫金之火終将吞滅一切。”
博拉的西域血統令他擁有着無敵英俊的長相,在做向烏爾根祈禱的手勢時充滿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然而蕭徹不屑地冷笑道:“可惜,你們的神明永遠跨不過弱水之河!”
鼓聲雷動,一聲令下,戰争一觸即發。
大雍的西北軍輕騎兵們如同一群兇猛的野獸,他們身着輕便的盔甲,手持鋒利的武器,騎着高大的戰馬,率先跨過了弱水,向着臨沙的方向發起了沖鋒。
他們的速度極快,馬蹄聲響徹雲霄,仿佛一陣狂風席卷而來。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決心和勇氣,毫不畏懼前方的敵人。
迎接他們的是臨沙的騎兵,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男兒最擅騎射,漫天的羽箭破空而來,裹挾着呼嘯聲和死亡的氣息。
大雍騎兵擺出了防禦陣型,堅硬的盾牌組成了一塊塊銅牆鐵壁,阻擋了萬箭齊發的攻擊。趙淩岳麾下的西北軍以詭谲多變的陣型聞名,經過持久嚴密的配合,已經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
然而就在趙淩岳和蕭徹都以為大雍騎兵陣固若金湯之時,變數在一瞬間發生。
一小支快如閃電的突襲兵從臨沙的騎兵中魚貫而出,他們跳下了戰馬,如同沙漠裏的餓狼從四面八方襲擊向騎兵防禦陣,速度快到如同鬼魅。
一把把大刀劈向了馬腿。群馬受驚,嘯叫聲此起彼伏,防禦陣形潰散。
而突襲兵來得快退的也快,甚至大雍騎兵都來不及反應,他們便如沙鼠一般消失在了漫漫黃沙之間。。
第二輪萬箭齊發襲來,箭镞一根根釘入混亂的大雍騎兵的血肉之軀。
血色染紅了弱水之濱。
趙淩岳脊背發涼:又是這種近乎惡心的偷襲策略,這打法絕對是西北軍的噩夢。
蕭徹上前一步:“北大營兩萬精兵聽我號令!即刻進攻臨沙軍!”
黑壓壓的兩萬名黑甲步兵上前,蓄勢待發。
黑駿馬上的博拉昆彌輕蔑的笑了:“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中原的太子。”
一只黑鷹在天空盤旋,忽然之間呼嘯着俯沖而下,落在了狼王的肩膀上。
一人一鷹,用同樣銳利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對面——來自盛京的兩萬精兵。
而在狼王身後,站着的則是受造物之神烏爾根庇護的,臨沙族最骁勇善戰的男兒,他們身披獸皮,手握長弓和彎刀,眼睛裏燃燒着硫金之火般的耀眼光芒。
弱水河澆灌了他們不屈的肉身,他們立過血誓要為臨沙的榮耀而戰。
西北的戈壁和沙漠永遠是蒼涼的底色,這裏注定長不出溫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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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仗打的艱苦卓絕。
雙方從夕陽西下打到了日出東方,再戰至暮色四合。
蕭徹低估了博拉昆彌的實力。
兩萬北大營精兵損失慘重。鮮血将弱水河床染紅,猩紅血水滲透進滾滾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