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釣魚 終于要開啓萬人迷屬性了嗎?

第19章 釣魚 終于要開啓萬人迷屬性了嗎?

佟佳氏必定聽見那句話了,因她臉上詭異地紅了紅。

可轉瞬便恢複如常,溫柔可親地對皇帝道:“萬歲爺嘗嘗這幾道菜,臣妾特意命庖廚準備的,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珊瑚還是頭一遭見到這麽直白裝傻的,真不知該說皇貴妃心理素質太好還是臉皮太厚。

大概習慣了表哥對她偏愛吧。

康熙也有幾分無力,還以為表妹聽見會默默改正,哪知卻不思悔改,還想叫他吃那些東西。

只得揮手傳喚小太監,“撤下去吧。”

佟佳氏嬌俏地一扭頭,還跺跺腳,耳垂上的東珠叮咚亂晃,“表哥!”

珊瑚着實起了雞皮疙瘩,她沒記錯的話,皇貴妃的年紀比惠妃榮妃等人小不了多少吧,比宜妃甚至還要大些。

宜妃都不曾像她這般嬌嗔,大概沒生養過的才能保持少女心——皇貴妃去年懷的那個格格剛出世就夭折了,或許還來不及調整心态。

康熙也知道她多麽急于求子,但這檔子事只能看天意,私心倒有些慶幸,以佟家現下勢力,實在不宜再出個皇子,否則朝內恐怕大亂。

他溫聲安撫,“哈宜瑚在呢,吃不得這些發物,改天再說吧。”

珊瑚:……

其實她挺想嘗嘗那道荔枝腰花的,色澤和刀工看起來都很誘人,應該也沒那麽難接受。

無奈康熙已經叫人撤下,另換了一桌清淡的,又命太監給珊瑚盛了碗老鴨冬瓜湯,健脾祛濕最好。

珊瑚喝得津津有味,本想再來一碗,無奈卻被佟佳氏搶先奪去,殷勤遞給康熙,“皇上您嘗嘗,臣妾親自煲的,不知火候到不到位?”

系統實在忍不住吐槽,【她咋啥都會?佟家連個廚子都請不起嗎,天天讓大小姐做飯?】

珊瑚忍俊不禁,這話也太實誠了,皇貴妃當然不會洗手作羹湯,動動嘴皮子就有人代勞,何必呢?

只是她慣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康熙亦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佟佳氏則窘迫非常,她再想裝作不注意,也難免在意起那道聲音來,莫非皇上借故在敲打她?沒聽說表哥學了腹語之術啊。

要不然就是她關心則亂,自個兒起了幻聽。

康熙本待接下,可瞧見珊瑚眼巴巴的模樣,遂寬宏大量往她跟前一推,“都給你罷。”

皇貴妃急了,可随即想起那湯不是她親手炖的,怕再被戳穿,害她在表哥跟前丢臉,只得偃旗息鼓,氣咻咻夾了一筷子青菜。

宮中的娘娘們雖然多半是小鳥胃,但也不至于頓頓需要吃素,皇貴妃如此作态,主要還是想引得皇帝垂憐,營造出身嬌體軟弱柳扶風的氛圍感。

珊瑚心說這位真的把路走岔了,病态美人的關鍵在美而非病,你天天把自個兒弄得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皇帝會進你房門才怪呢。

但既然佟佳氏這般承讓,珊瑚也就不客氣了,本來船上飲食就不比宮裏,又多是陳貨少見新鮮菜色,如今好容易能大快朵頤,她自然不能錯過。

珊瑚風卷殘雲般橫掃了桌子上的大片佳肴,末了還要了杯普洱茶來消食,一邊飲茶一邊惬意地撫摸肚皮,這會子她總算能感到一點旅游的快樂了。

佟佳氏看在眼裏,就覺得這女娃是真的沒家教,郭貴人自己不中用就罷了,連宜妃看來也是個甩手掌櫃,果然郭絡羅家就沒一個上得了臺面的!

她也懶得同小屁孩較真,只妩媚生姿地對皇帝道:“午後乏困,萬歲爺可願與臣妾對弈一局?”

已經當了大半天的電燈泡,珊瑚知道該留他倆二人世界了,便知趣告退,“謝皇阿瑪賜飯,女兒想去看看郭貴人。”

康熙有些無奈,本來還指望她當軍師呢——要知皇貴妃乃是棋道高手,皇帝每每與之對弈,往往被殺得片甲不留。偏偏佟佳氏平日裏溫柔多情,唯獨此道不肯放松,甚至不肯讓他贏幾盤,反倒康熙輸出去不少銀子。

他很想問問佟佳氏:表妹,你是真的愛朕嗎?

珊瑚從龍舟上下來,暗暗好笑,便宜爹還真是多情種子,跟每個女人都能擦出火花,看着倒挺有意思。

她蹑手蹑腳鑽進艙房裏,郭貴人服了藥正準備躺下,見她探頭探腦,招手令她進來。

珊瑚獻寶似地從身後變出一盤蜜餞來,“您嘴裏發苦吧?嘗嘗這個。”

原料想必是櫻桃之類的果子,小小的一顆,酸酸甜甜甚是可愛。

郭貴人奇道:“你從哪得來?”

珊瑚咧着嘴角,“和皇阿瑪用膳時藏起來的。”

她眼疾手快,那小太監剛端上來就被她收進懷裏了,反正皇帝忙着跟皇貴妃調情,哪顧得上。

郭貴人嗔道:“你也忒大膽,還好皇上不怪罪。”

珊瑚抓起一枚塞她嘴裏,“您就只管吃吧。”

郭貴人病中沒味道,這個正好甜甜嘴兒,但也不能太吃多了,消閑解悶還行。

珊瑚打量她氣色,比前兩日好轉許多,只是仍恹恹的沒精神。

“我扶您起來走兩步吧?總躺着反而累得慌。”

郭貴人順從地下床,由她攙着閑庭信步,又絮絮告訴她這段日子德妃照應得很妥當,并無仆役敢怠慢她。

至于惠妃宜妃那兩位,郭貴人禮節性地隐去了她倆名字,可見彼此都有些芥蒂。

珊瑚道:“她若是再敢欺侮您,您只管告訴德妃娘娘,或是知會我也行,我讓皇阿瑪做主。”

郭貴人嘆道:“我不想你姨母夾在其中難做。”

珊瑚笑道:“姨母還怕這個嗎?她巴不得您自個兒立起來呢。”

宜妃可不懼得罪人,甚至可說樂在其中,“與人鬥、其樂無窮”,她看宜妃還挺享受的,至于惠妃榮妃,那更是多年來的老對頭了,再添一樁也沒什麽。

珊瑚勸郭貴人想開些,等養好身子,還指望她帶自己和胤祺出去多轉轉呢。

安撫好額娘,珊瑚便到另一邊找五阿哥去,胤祺現跟着德妃住,雖然德妃待他挺好的,奈何實在是太忙了,每日看賬目就得兩三個時辰,加上調理人手、準備三餐、詢問四阿哥課業,還得忙裏偷閑關懷皇上和各宮主位。

他覺得德妃簡直是鐵打的,難怪額娘對她雖然佩服,卻從來不嫉妒。

如今珊瑚找他玩,胤祺也求之不得。

可玩什麽好呢?船上也沒別的消遣,珊瑚想了想,決定因地制宜,“咱們去釣魚吧。”

正好這一帶水流平緩,沒那麽湍急。

胤祺表示贊同,正好船上就有釣竿,不過餌食怎麽辦呢?現在可沒法挖蚯蚓。

珊瑚就說去找廚房要塊豬肉,讓他們剁成細細的長條穿在魚竿上就行了,看起來也跟蚯蚓差不多。

兩人摩拳擦掌就要動手,可巧遇上從艙裏出來的三阿哥,三阿哥一聽就說他也要參與,難得出來游玩,自然得找點樂子,他可沒老四那般沉得住氣。

三阿哥又出了個主意,用墨汁把豬肉條染成黑的,看上去不就跟蚯蚓差不多了?

系統偷笑,【真是個大聰明!墨汁進了水豈有不褪色的?】

三阿哥警惕地支起耳朵,誰在罵小爺?

還好聽得不甚清楚,珊瑚也警告系統注意言行,三阿哥可不是輕易能得罪起的,這位可是敢在孝期剃頭的人物,就連大阿哥日後都因他吃了大虧呢。

事實證明系統也有失誤的時候,三阿哥用的墨汁很高級,幾乎不怎麽褪色,雖然入水之後稍微暈開了些,依舊呈現一種朦胧的灰黑色,看上去倒更像蚯蚓了。

怪道叫文房四寶,确實是寶貝。

三人各自挑了個方位坐定,靜靜坐在甲板上等候,好在四面都有護欄,倒是不用擔心摔下去。

珊瑚運氣最好,很快就感覺釣竿微微下沉,應是有獵物上鈎了,分量似乎還不輕。聽說這一帶盛産鲫魚,若能釣一條肥白鮮美的上來,給郭貴人炖湯補身再好不過。

珊瑚屁股離開板凳,身子微微前傾,正要一鼓作氣将釣竿拽上來,忽然不知從哪飛來塊石子,重重擊在江面上,蕩起圈圈波紋。

魚兒們吓得四散而逃,而珊瑚手中的釣竿明顯變輕,顯然獵物已經脫鈎了。

珊瑚不悅地擡頭,就看到遍身绫羅的三格格頤指氣使立在那裏,眼中很有些挑釁意味。

看來是她故意搗亂的。

三阿哥興致被打擾,也很不爽,“嘎魯玳,你做什麽?”

二格格快步上前,将他袖子用力一拽,恨聲道:“三哥,你作甚跟他們同流而污?”

珊瑚:……好高級的詞彙,她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麽大人物了。

看三阿哥一臉莫名其妙,二格格只得壓低聲音,“你忘了額娘是怎麽被皇阿瑪責難的?”

雖然那天的事并未外傳,可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必是這對母女使的詭計,如今惠妃榮妃一同吃了挂落,郭貴人反而得以垂青,她女兒更是一步登天竄到禦前去——這點更令二格格難以忍耐,皇阿瑪都沒把她帶在身邊呢。

三阿哥笑道:“郭貴人抱恙,四妹不讓皇阿瑪照料,還能找誰?也不過這幾日的事。”

至于榮妃被訓,說實話,三阿哥并不十分氣憤。他早就厭煩額娘老跟惠妃娘娘在一處了,她給惠妃當狗腿子不算,自己還要在大阿哥跟前做小伏低,憑什麽?若說毓慶宮那位因是儲君高人一等,可大阿哥與他同為庶子平起平坐,作甚能對他呼來喝去?

額娘吃點教訓也好,再說也沒被重責,反正瞧着惠妃倒黴,三阿哥心裏還挺高興的。

二格格氣得跺腳,“三哥,你怎麽也被她迷住了?”

系統笑得花枝亂顫,【宿主,你終于要開啓萬人迷屬性了嗎?】

珊瑚暴汗,【打住,俺們是親兄妹。】

不過能被金枝玉葉的二格格嫉妒,不得不說是種榮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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