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歸來 她只能是萬歲爺的貴妃

第26章 歸來 她只能是萬歲爺的貴妃

因着二格格這樁意外, 珊瑚沒法繼續原本計劃,讓系統打聽,系統卻說那兩人還在聊天。

哪來這麽些話難舍難分?

珊瑚心下嘀咕, 也只能先扶二格格上船,榮妃那裏人多,加之二格格好面子, 故而珊瑚只得先把嘎魯玳帶到郭貴人艙房裏。

郭貴人見狀也沒多說, 只體貼地請她就座, 又找了兩件自己的衣裳出來,幸好郭貴人本就身量偏瘦,二格格又發育得相當不錯,穿上去雖仍有些不合身, 勉強也能抵得過了。

二格格欠了欠身, “多謝郭娘娘。”

郭貴人難免錯愕, 睨了珊瑚一眼,意思二格格怎忽然變得這麽好說話了?要知二格格自诩為皇帝長女, 向來眼高于頂,等閑嫔妃都不放在眼裏的,何況區區一個貴人。

珊瑚含笑道:“方才二姐姐陪我釣魚, 誰知老大一條鯉魚從水裏竄出來, 把二姐姐衣裳都弄濕了,可惜叫它給跑了, 照我的意思, 非得抓回來煮湯喝。”

二格格也讪讪道:“是啊, 誰叫我倒黴。”

倆人在這打機鋒呢。郭貴人雖然猜到事情絕非哈宜瑚描述的那般簡單,但女兒一向人小鬼大,既然平安歸來, 想必有驚無險。

她除了嘆息別無他法。

二格格悄悄對珊瑚道:“多謝你幫我遮掩。”

珊瑚大度地揮了揮手,小菜一碟何足挂齒。

眼看二格格大有跟她深談的意思,珊瑚趕緊走開了,借口自己要去看胤祺——她才想起自己把這位可愛的弟弟晾了快一個時辰。

等到地方,卻發現四阿哥五阿哥正津津有味對弈呢,棋盤是用毛筆在地上畫出來的,棋子則是前兒從集市上買來的那套泥捏小人。

珊瑚笑道:“我還以為你自娛自樂呢,原來有人陪。”

胤祺傲嬌地撇過頭去,四姐說話不算話,說好了快去快回,結果把他晾在這裏,要不是二哥看他可憐,他真成無家可歸的孤兒了。

眼看胤祺被殺得大敗虧輸,珊瑚一時技癢,不由得用她們姊弟間的暗語悄悄指點。

胤祺嘴上不肯理她,實際聽得可認真了,果然小孩子的勝負欲都很強烈。

四阿哥也瞧出端倪,淡淡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

珊瑚:……

原來四阿哥也挺會陰陽的。

她服氣了,只好認命地走開,好在二格格也已經家去,不然真面對面還挺尴尬的:雖然兩人共同經歷了生死患難,但珊瑚不覺得有成為好閨蜜的必要,圈子不同不必硬融,況且二格格的脾氣,時間久了也怪難消受的,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她實在挂念貴妃那邊動靜,讓系統留意,系統都要被她搞煩了,【人家非要走你哪留得住?你又不是皇上。】

珊瑚無言,這不是關心則亂麽,她實在不願看貴妃這樣的美人投身泥潭,戀愛腦害死人呀。

午後還是沒傳來鈕祜祿氏消息,反倒皇帝一行人先從東岳廟回來了。

佟皇貴妃牢騷不斷,還以為寺裏會先叫人清場,哪知卻只騰出了一間小院,幾十號人烏泱泱擠在裏頭,光氣味都要熏死了,萬歲爺就算崇尚與民同樂也不是這等辦法,再說了,君就是君,作甚要自甘下賤與屁民為伍?

那住持也是不會辦事的,奉來的茶湯混得跟泥漿一樣,不知是什麽爛茶葉,香火錢都用到哪兒去了?

惠妃含笑道:“娘娘可曾求得好簽?”

說到這個皇貴妃更是一肚子火,那掣簽的竹筒制得破破爛爛不說,她偏還抽到一支下下簽,要知她此行一是求菩薩保佑她跟表哥恩愛長久,二則是想得個白白胖胖的小子,照簽文上的解法,兩項幾乎都落空了!

可巧二格格滿腹委屈來找皇帝告狀,當然沒講那麽具體,只說自己被人劫道,險些錢財盡失。

皇貴妃趕緊道:“窮山惡水出刁民,萬歲爺定得好好治理本地風氣。”

康熙奇道:“你是怎麽逃回來的?”

看她周身完好無損,似乎強盜也沒她說的那樣兇惡。

珊瑚只盼二格格機靈點兒,別供出自己來,這種事她一個人背功就行了。

偏偏二格格知恩圖報,更不肯獨善其身,居然大發慈悲道:“多虧四妹機靈,我倆才免遭毒手。”

康熙哦了聲,看珊瑚眼神裏帶點狡黠笑意,可見已然心知肚明。

珊瑚無力扶額,總覺得自己在便宜爹跟前無所遁形有沒有?

二格格記恩也記仇,見皇阿瑪發話要幫她讨回公道,立刻踴躍提議,她可以畫出那兩人肖像——二格格擅幾筆丹青,雖然未必能活靈活現,描摹出大致輪廓就夠了,再加上她從哈宜瑚處聽來那兩人诨號,想必侍衛們找起來該易如反掌。

她定得将兩人挫骨揚灰,尤其是敢調戲她的仇老三,死之前得叫他受夠了刑、狠狠折磨一番才行。

對女兒的條件,康熙無不遵從,以前他覺得嘎魯玳太過嬌蠻任性,不過嫉惡如仇這點倒是很好。

但也不能太急躁了,該适當緩一緩。看嘎魯玳如今跟哈宜瑚走得近,康熙很是欣慰,這倆一個性烈如火,一個沉涼如水,正好能起到中和作用。

又讓小太監捧過一個托盤來,“朕在東岳廟求了幾個福袋,你倆一人一個配在身上吧,保佑日後平安順遂,遇難成祥。”

二格格喜滋滋地接過,立刻懸挂腰間。

珊瑚則嘆了口氣,她一直覺得求人不如求己,諸天神佛更是擺設。與其送這些玩意兒給她,還不如多給幾十兩金子呢。

但既然是皇帝老爹賞的,她也只好笑納,看周遭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珊瑚心裏忽然平衡多了,果然禮物是要靠襯托的。

像惠妃她們就只得了把萬歲爺題字的折扇,都入冬了還頂屁用,簡直像給和尚送梳子。

康熙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視一圈,咦道:“貴妃呢?”

郭貴人體貼入微出來解釋,“貴妃娘娘身子不好,寒症久久未愈,說是想到外頭醫館請郎中看看。”

佟佳氏哂道:“身子不好就該留在紫禁城養病,還東奔西跑的作甚?白叫人看笑話。”

言畢就接收到康熙責備的一瞥,佟佳氏只得收聲。

康熙淡聲道:“随她去罷,反正她一向獨來獨往慣了。”

系統拍手叫好,【真是極致寵溺啊!】

雖然誇張了點,但珊瑚覺得便宜爹對貴妃确實不錯,子嗣、寵愛、位份都有了,換成佟佳氏,簡直要開心得飛上天,只可惜,這些并不是貴妃想要的,你給沙漠裏的人送去再多棉被和炭火,那也是無濟于事,到底人和人的追求不同啊。

正尋思呢,發現康熙直直看着自己,珊瑚不免有些心虛,方才那句是壓低聲音交談的,應該不會被聽去吧?

但是便宜爹直覺驚人,也許發現了什麽也說不定。

幸好到了黃昏時分,太陽即将下山時,貴妃鈕祜祿氏終于姍姍歸來。

康熙望着漫天霞光中容色極盡端麗的女子,以極平常的語氣問她,“去看了郎中不曾?你那痼疾可有得治?”

鈕祜祿氏含笑道:“不過是心病。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事實上早在收到那封信之前她就已經想清楚了,她只能是萬歲爺的貴妃——人這一生,注定難以獨活,姐姐為了家族耗盡心力,年紀輕輕便芳華早逝,如今,便輪到她承擔起這份重擔,她不可能棄之不顧。

何況,萬歲爺也不曾薄待她,她不能做個負義之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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