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娘，你不知道大哥他們多沒……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娘，你不知道大哥他們多沒……
謝瑄和按着劉嬷嬷的指點, 換過衣裳就去了老夫人處。
許是一年未見，他又中了小三元，謝昱也将要娶親,
老夫人心情大好之下，也同他說了幾句軟和話。
“高了也瘦了, 既是回來, 叫你娘好好給你補補, 別小小年紀虧了身子。”
“你才回來，我就不多留你了, 回去和你娘親香親香去。”
謝瑄和順着她的話, 告退出來, 腳步輕快的走到小池邊, 正好遇上一同回來的謝昱和壽平侯。
“爹，大哥！”
“瑄和回來了，”謝昱先開了口，“看這方向, 你是才去見過祖母？”
等謝瑄和點頭, 謝昱的臉色顯見更溫和上幾分：“你得中小三元，這是喜事,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遲些就叫人給你送去。”
“多謝大哥，”謝瑄和說完, 又看向父親，“爹, 大哥都有禮物，那你的呢？”
“我給你備的兔子難道不能算？”壽平侯揉了揉他的頭發，“怎麽出去一年, 個子長得這樣少。”
“娘和祖母都說我長高了，就爹你覺着少，”謝瑄和兩手一塊兒去推他的手，“爹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我沒長，而是你太高，就顯得我長得不多？”
“詭辯，”壽平侯說了一句，擡頭囑咐謝昱，“去見過你祖母過後就過來吧，今兒給這小子接風，應是要烤肉的。”
等謝昱答應後，三人才分作兩邊走。
謝瑄和看着這一幕，明白這一年過去，父親大抵還是早上去請安的多，同他離開前，并沒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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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呢，”壽平侯一把抱起他，捏了捏他的臉，“都不認真看路了。”
“爹，我都九歲了，”謝瑄和眼神晶亮，臉上微紅，卻抱着壽平侯的脖子，半點不撒手。
“那我放你下來？”壽平侯說着，就佯裝要放下他。
謝瑄和趕緊又收緊了手臂：“不行不行，是你主動抱我的，沒到地方，我才不下來！”
壽平侯感受着兒子的親近，臉上不自覺勾起笑意：“都是秀才了，還和走前沒什麽兩樣。”
“我就是考了試，能變成什麽樣？”謝瑄和不滿他的話，“就這麽點時候就變了，爹你怕是都不敢認我啦！”
“和你小舅舅呆久了，理由是一套接一套，”壽平侯捏了捏他細細的胳膊，“不錯，出去這麽久，還沒松懈了武學。”
“那是，我除了考試那幾日，日日都練着的，”謝瑄和得意起來，“我還有個小監工呢，娘方才抱走了，等回去後，我抱來給你看。”
“那就等過會兒再看，”壽平侯倒沒想這個，而是說，“南面的呂山書院，北面的營川書院都是明年春裏收人，我同你娘商量後，覺着有些遠了。”
“前些時候，大儒李成達進京，被旬陽侯府請了回去，這位我同你娘還在考慮。”
李成達從才學上，更勝過方燕苒的父親，教導的弟子中也有不少出色人物。
這個考慮，當然不是考慮他能不能行，而是考慮為李成達和旬陽侯府關系過于密切，值不值得。
旬陽侯深受重用，又有位受寵的貴妃在宮中。一旦壽平侯送了謝瑄和去，在皇帝眼中，難免不會覺得是兩家有聯合之意。
謝瑄和道：“反正書院收人，得到明年呢，這世上又不是除了李大儒就沒人了，眼下才考過多久，我自己讀書，鞏固從前所學也是好事。”
壽平侯點點頭，倒是也想到了國子監，只是他的名額已給謝昱用了，要想進去就只能硬考。
本朝國子監監生一般是從舉人起收，特別優異者由下頭推舉，也可參加考試，名列前茅者同樣能進。
憑謝瑄和小三元的成績，又有壽平侯在背後，誰也昧不了他的名額，只是要考進去，對于秀才階段來說，可就有些難了。
壽平侯心裏想着，自然也把這事同謝瑄和說了。
謝瑄和其實也沒底，但他卻并不畏懼：“能不能成，總要試過才知道，哪兒有還沒上戰場，就先心生怯意的将軍呢。”
他這話說的，極得壽平侯的心。
“那就先這麽定下，明兒下朝後，我尋祭酒打聽打聽，明年何時開考去。”
這……
爹啊，您都直接找祭酒了，我只要不是個傻子，能考進去的幾率不都得直接上升數個臺階？
您這像是臨時想出國子監這一備選的樣子？
感受到謝瑄和懷疑的視線，壽平侯臉上笑意不變，只加大腳下的步伐，沒一會兒就進了正院。
正院裏，估摸着壽平侯回來的時辰，蘇夫人已經叫把羊肉上了烤架，兔子也腌得差不多。
見他倆一起進門，蘇夫人面上神色略恍惚片刻，就催促着壽平侯趕緊換衣裳去。
等父子倆一道進屋，蘇夫人才帶了幾分感嘆同金芝道：“方才見他們一道進來，我恍惚着像瑄和從沒出過遠門兒似的。”
金芝捧了新做好的月餅上桌：“別說是您，奴婢一時也沒分清去年今年呢！”
“喵嗚~”
一旁守着的大将軍舔了舔嘴唇。
“這下知道，日子還是在過了，”蘇夫人看向大将軍，“去年可沒這小家夥。”
過得一陣，謝昱也來了，四人在院子裏坐下用飯，這回卻沒有不長眼睛的再來打擾。
謝瑄和回府沒幾日，就是謝昱成婚的大喜日子。
除了謝昱早早被打扮得英俊帥氣外，謝瑄和作為要幫着去迎親的親弟弟，也被換了一身錦衣。
等用過午飯，一行人才出門往衛家去。
衛家是科舉出身，在刑部任職也多。所以攔門問的，有不少律法問題。
這上頭，謝昱不用人幫，自個兒就能答。
但到吟詩作賦、四書五經上頭，他與呂英、馮憑都往後站了站，只留了一個謝瑄和在前頭。
謝瑄和正看戲呢，不妨就成了頂在前頭的那個，幸而他這個小三元是實打實考來的，雖然心裏緊張，卻也将衛家刁難一一應付過去，才叫謝昱成功抱得美人歸。
等到鬧洞房時，謝瑄和去走了個過場，就趕緊溜回正院。
蘇夫人見他毫無形象的趴在榻上，無奈搖頭：“平日你爹叫你習武，又或是從前軍師叫你讀一整日書，都不見你這樣，怎麽，今兒就這麽累？”
謝瑄和遲鈍的點頭：“娘，你不知道大哥他們多沒人性，一齊往後退上一步，只留了我一個在前頭。”
“虧得他們個個都比我高大健壯，到這樣的場合，卻一個都指望不上。”
“而且衛家幾位大兄出這些題目，本都是沖着大哥去的，如今卻都砸到了我頭上。”
“不行，我一定要大哥好生補償補償我！”
蘇夫人看得好笑，卻也安慰他：“雖是你大哥做得不對，可你今日，也是出了大風頭。”
“不少夫人都說你有禮有節，功底紮實呢。”
“哦，這才哪兒到哪兒，”謝瑄和把臉埋進大迎枕裏，聲音有些發甕，“等我日後考中舉人、進士，自然只有更誇的。”
“好，”壽平侯一身酒氣從外頭進來，“我兒有志氣！”
說着，他直接把謝瑄和抱起來，叫他站在榻上，就跟小時候一樣親了親他的臉：“好兒子，你今日大出風頭，可真叫爹長臉！”
“一身酒氣，快去把醒酒湯喝了，”蘇夫人看得哭笑不得，“瑄和鞋都沒脫呢。”
謝瑄和……
謝瑄和原本又困又累，此刻是直接被他爹的動作給吓醒了。
那溜圓的眼睛，跟着邊上吓得跳起來的大将軍一模一樣。
“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壽平侯打了個酒嗝兒，“阿琦，我今日高興啊！”
蘇夫人眼中一暖，上來哄着他放開兒子，又親自去給他端醒酒湯。
謝瑄和三兩下蹬掉鞋子，拉着壽平侯在方才自己踩過的地方坐下，給他揉太陽穴：“爹你快歇歇。”
壽平侯舒服的眯着眼：“不錯不錯，就這個力道。”
許是太舒服，壽平侯就這麽坐着睡着了。
謝瑄和有些不敢相信的戳了戳他爹的臉：“娘，這算不算爹的絕技重現？”
“絕技什麽絕技，”蘇夫人沒好氣的捏着壽平侯的鼻子，強迫他醒來，“快把醒酒湯喝了，不然明兒起來，有你好受的。”
謝瑄和見狀，識趣的帶上大将軍回自己院子去。
爹娘眼看都要休息了，他這麽困，不得趕緊回去睡？
明明不是自己成婚，可也真的好累。
這一晚，謝瑄和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攔下大将軍沖他臉上招呼的小肉墊，謝瑄和心情大好的伸了個懶腰，起身練武。
謝昱娶親後，謝瑄和的生活相對還是有了一些改變。
畢竟當嫂子在母親處時，他不能如從前一樣放肆，在園子裏散心時，也要注意着避開女眷。
謝瑄和考慮過後，趁着爹娘都在時問：“爹、娘，我要不直接搬到前院住去？”
蘇夫人下意識道：“你還小呢，一個人住到前院去做什麽。”
畢竟壽平侯自個兒都不住前院。
但壽平侯考慮過後，卻答應下來，還勸蘇夫人：“孩子漸漸大了，再如從前住在正院邊上，也總有這樣那樣的不便之處。”
“何況有劉嬷嬷吳應成幾個在，他的院子，還怕打理不好？”
蘇夫人考慮一陣，才勉強答應下：“挑院子這事兒不急，挑好後，總也要修繕過才好住人。”
“修繕好晾一晾，總也要到明年下半年，甚至後年去。”
“到時候你也大些，我才放心。”
謝瑄和先是點頭，可後來一琢磨。
如今眼看就到雪天，就算挑好院子，也得明年動工。
明年春裏，他就要考學。不管是進國子監還是其他書院，能回來住的日子都少了。
所以，這院子修好後，他能住上幾天？
怕還是被娘留着在身邊住的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