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和誰好? 和你好
第21章 和誰好? 和你好。
泠蘿這次喝得有些多。
酒是好酒, 只要人想醉,平日能喝一壇的人現在幾小瓶也能醉。
泠蘿有些不高興的望着闖進來的人,酒上了頭, 看得不清楚。
相歡盯着泠蘿, 關于宸宮的總總再次回蕩在心頭。
泠蘿說她有事。
說今日沒法陪他, 連自己的生辰都不過,來宸宮喝悶酒。
這就是泠蘿的有事?
為什麽不給他說, 他只是想給對方過個生辰。
是今日特殊,別人不能過嗎?
為什麽?
泠蘿為什麽不給他說。
還是這個人很特殊, 特殊到泠蘿為了他改變習慣, 不過生辰。
而這宸宮主殿也打掃得一塵不染, 就像人常住着一般。
相歡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外面喧嚣的風吹不動一絲他的心。
千回百轉, 嫉妒得如同毒蛇, 失了理智。
相歡進門關上門, 踹開腳邊的酒瓶,爬上了泠蘿在的軟榻。
泠蘿習武多年,意識不清時有人近身習慣性防護,她看着這張臉, 第一反應是相瑞。
她本來都要忘了相瑞,但是這兩天相歡在她耳邊提了太多相瑞, 都給她提得錯亂了,有些煩相瑞兩個字。
聽見這兩字就覺得頭痛。
看着自己煩心時喝酒, 也都能瞧見厭煩的人,更加不耐。
泠蘿:“滾。”
她擡手想劈人。
手未落下就見眼前人因為她一句話傷心欲絕,眼裏含着淚,她望着對方鼻尖上的紅痣停了手。
泠蘿清醒了點。
這不是她酒喝多了的幻覺。
這人是相歡。
相歡瞧見泠蘿的神色, 凄涼的笑了笑。
放軟聲音:“王,我是相歡。”
似水溫柔,像是情人間的蜜語,又像是敲鐘的宣聲。
泠蘿坐直身體。
“歡歡,你怎麽來了。”
相歡沒叫泠蘿。
“王,我是你的信徒,我愛你,無論如何都愛你,想你快想瘋了。”
“王,成全我一次好不好,我不在乎以前,不在乎宸宮,我只在乎你,只在乎你,你給我一點歡喜就是我活着的最好希望。”
“別想他了,成全我吧。”
泠蘿腦子被酒蒙住了,覺得相歡不對勁,但又不知哪裏不對勁。
“成全什麽?”
相歡靠近泠蘿,泠蘿下意識的摟着相歡,怕相歡摔了。
相歡在泠蘿嘴唇上逐吻。
“我學過的,我學過如何伺候人的。”
說完他怕泠蘿嫌棄又道:“王,我很幹淨,至少身子是幹淨的,除了你沒人見過這具身子,也沒人碰過,給你碰,現在,以後都只給你碰。”
泠蘿又清醒了一點。
“相歡?”
相歡親上去,不讓泠蘿說話。
他在被逼着看這些的時候很狠自己的過目不忘,現在卻又一遍遍的在腦中回想。
他生澀但是又直擊泠蘿的情動點。
相歡擡頭,氣喘籲籲的望着泠蘿:“陪我吧,我今日是你的生辰禮物。”
他将腰帶置于泠蘿手上:“王,別不要我。”
“要我吧。”
“要我。”
泠蘿一手拉着腰帶,一手抓着相歡在她身上惹火的手。
本來對相歡就有情,此時此刻相歡又在她身上胡作非為,泠蘿深吸氣。
“歡歡,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辰。”
相歡低眼,一舉一動全是勾引,青樓那一套他也看過。相歡:“我不該知道嗎?”
他推泠蘿,泠蘿順從倒在軟榻上。
相歡坐着笑,媚态居多。
相歡:“王,不願意我知道嗎?還是不願意碰我?”
泠蘿若還沒發現相歡不對勁,那她就是個死人了。
泠蘿坐起來,忍着想要相歡的欲.望,将相歡抱在懷裏。
“歡歡?怎麽了?”
相歡:“泠蘿,難不成你要為別人守身如玉?”
泠蘿覺得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沒有。”
相歡:“那你碰我,我們有肌膚之親我就信了,還是說,泠蘿,我勾不起你的欲.望。”
相歡見泠蘿酒醒了過半,也沒繼續剛剛的言語引誘,他伸手脫自己的衣服,手忙腳亂将衣服越理越亂。
又抿着唇去脫泠蘿的衣服。
泠蘿将相歡打橫抱着,下了軟榻。
她能感到相歡的不安,但是這一刻情.欲比酒上頭,她一時找不到安撫相歡的辦法,只能順着相歡想要的走。
将人放在床上。
泠蘿:“怎麽能讓你來脫衣服。”
相歡往後仰着,聲音斷斷續續:“泠蘿,我不要在這個床.上。”
這個不知道是給誰睡的床,他不要。
泠蘿:“聽話,第一次我沒輕沒重的,在床.上要舒适一些。”
說完泠蘿笑了聲:“這間屋子,可是我兒時住的,這張床,我十歲之前就睡在上面,為什麽不要在這?”
相歡眨眼,腦子又鈍了。
有些反應不過來泠蘿的意思。
他想問,泠蘿卻沒給他能張嘴的機會。
後面能夠說話,對于這些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他只知道,愛着自己的是泠蘿,自己正被泠蘿愛着。
屋外的風依舊喧嚣,相歡卻熱得鼻尖都是汗。
宸宮很安靜,安靜到最後相歡是被安言的聲音吵醒的。
安言在月大夫的院子裏放聲喊他。
相歡才睡下去沒多久,這會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泠蘿:“你接着睡,我去給他說。”
相歡迷迷糊糊的應了聲,閉着眼沒動,耳邊聽着泠蘿的穿衣聲,他想,月爺爺之前說的真真是半點不假。
他什麽身體,泠蘿什麽身體。
一個下午,最該累的泠蘿看着是一點不累,他反而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相歡聞着被子上安顏花的香氣,又想起泠蘿說這是她幼時睡的地方。
什麽意思?
相歡努力睜開眼,遠處已經沒了安言的聲音,泠蘿從外面回來,相歡見着臉一紅。
“你怎麽就這樣去叫安言。”
泠蘿望着自己的樣子,裏衣規整,外衫有些敷衍。
泠蘿:“王君大人,不是我不想好好穿。”
泠蘿将衣服整理規整。
相歡望着外衫上的印子,抓痕,有些地方皺得完全不能看。
泠蘿笑:“我剛剛那樣出去,頂多讓人覺得我放蕩,要是這般出去,就該懷疑到王君大人頭上了。”
相歡臉色越發紅豔:“什麽王君大人,你正經一點。”
泠蘿坐過去,低聲:“是誰先不正經的,嗯?”
相歡無可辯駁。
泠蘿扶着相歡倚在自己懷裏,她以手做梳給相歡整理頭發。
“王君大人,現在能說說今日怎麽了嗎?”
相歡不知道怎麽說,他不敢讓泠蘿知道剛剛的自己是如何想的。
相歡道:“能不能先不問。”
泠蘿低頭:“王君大人,今日對我可滿意?”
相歡拉過被子蓋着自己。
泠蘿扯過被子蓋着兩人。
“說呀,滿意嗎?”
相歡撒嬌:“腰都沒力氣了。”
泠蘿:“只是腰嗎?”
相歡知道,再說下去,他肯定說不過泠蘿。
他小聲:“滿意。”
泠蘿更加小聲:“王君大人,這還是我第一次伺候人,你負不負責。”
相歡:“第一次?”
泠蘿:“是啊,負不負責。”
相歡嘴角揚起:“負責。”
泠蘿:“那先說說今日點我的理由,這很重要。”
相歡:“什麽點你,泠蘿。”
泠蘿将自己比作樓裏伺候人的女将,半點沒在意這個。
“快說,別想糊弄過去。”
相歡:“悶。”
兩人都悶在被子裏,能不悶嗎。
泠蘿揭開被子一角,光打在她臉上。
“現在可以說了。”
相歡磨磨蹭蹭的道:“今日你生辰,我想給你過生辰,你說有事,我卻在這裏看見你,你對宸宮很不一樣,宮裏人對宸宮緘口不言,我...我......”
泠蘿自然而然接過話,沒讓相歡說下去:“怪我,讓我家王君又醋又生氣。”
“他們不敢說宸宮的事也怪我,我當年太年輕,意氣用事,将宸宮封了,後來因為月大夫的緣故,給月大夫開了偏殿,後來長大了,提起宸宮不在愛恨交織,便讓人日日來打掃,只不過想着這裏偏,避免旁人進來,也就将就封着。”
相歡:“泠蘿,宸宮是給誰住的?”
泠蘿拉開被子,将被子裹着相歡,因為相歡的衣服被她弄壞了,只能給相歡裹被子。
泠蘿:“這裏是上任王和王君住的地方。”
相歡在剛剛想起泠蘿說她幼時住在這裏就有了很多猜測,唯獨沒想到是這樣。
“歷代王不該都是住在長璇殿嗎?”
泠蘿:“一開始是,後來我爹進了長璇宮,他被封了王君,不願意住在珠玑院,不願意在祭神日成親,所以上任王将這裏重建了,取名宸,宸字是王的住處,我爹厭惡,但沒辦法,我幼時就住在這間偏房裏。”
相歡:“那他...王君...爹他是不是喜歡安顏花?喜歡簫。”
泠蘿:“月大夫告訴你的?爹他喜歡安顏,安顏鎮夢魇,簫是他從小吹到大的。”
相歡:“泠蘿......”
泠蘿低頭在相歡額頭上親了親。
“王君大人,有什麽要問的就問,機不可失知道嗎?今日過後你在醋,我可要欺負你了。這張小嘴這麽好看,除了吃飯喝藥也得有點其他用處。”
相歡隐約發現泠蘿有點生氣,對于今天的事。
他在被子裏抱着泠蘿的腰。
“你後面為什麽讨厭安顏花?”
泠蘿:“因為我爹不要我了,他選擇自殺也不要待在這長璇宮,他手腕的血将白色的安顏染成了紅色,所以我不喜,幸好爹他被救回來了,上任王在位一到十二年,立即将事扔給了年僅十二歲的我,帶着爹走了,臨走前,誰都沒有問過我,誰都沒有看過我,我生氣了,所以下令将長璇宮的安顏花全部除了。”
泠蘿說着說着笑出聲:“現在想想,當時的我小得有個性,後來長大了,知道了一切事情的原委,我爹本該是上任王其中一個姊妹的夫郎,這是從小定好的,雖然我爹和那個人沒見過幾面,後來他救了上任王,上任王動了情,查清楚一切後奪位,弑殺姊妹,搶人入宮,我爹夢想着成為一個游走天下的大夫,後面被囚禁在這後宮,跟着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這個不愛的人還是個瘋子,于是生病了,病到無法去愛自己的孩子。”
“于是我每年都去秋桑部尋安顏花給他送去,每年都給他寫信,在外這麽些年,他好了很多,我三五年能收到一次他的信。”
相歡驚訝:“這麽久?”
泠蘿又笑:“沒辦法,誰讓我那個血緣上的娘是個占有欲極強的瘋子呢,連我都醋,能收到信已經算是我爹強烈要求的了。”
相歡說不出話,他抱緊泠蘿。
“泠蘿,要是我小時候遇見你就好了。”
泠蘿:“傻歡歡,你要相信你現在遇見我是最好的,以前的我,你要是遇上了估計能氣死你。”
相歡勉強笑了聲:“月爺爺說過一些你以前的事。”
泠蘿看着相歡又紅了的眼眶。
“可別心疼我,雖然我爹我娘特殊,但是比起常人,我活得可太好了,錦衣玉食的養,活得張揚快活,誰都不敢惹我,那會在家裏吃了癟,就跑去外邊肆意,王君,我可不值得心疼。”
相歡悶悶的道:“嗯。”
泠蘿抱着人,剛剛那點生氣不知不覺散了。
“你衣服壞了,我讓安言給你拿,想來快到了,天色不早,王君,到用膳喝藥的時辰了。”
相歡:“那安言豈不是知道了?”
泠蘿:“不是吧王君,你還想着偷情呢?”
相歡羞怯:“不是。”
泠蘿笑:“傻,知道為什麽要讓你再選個人伺候嗎?這是心腹,就是幫你做你覺得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放心,在後宮裏安言只會聽你了,哪怕是景畫也無權讓他違逆你的命令。”
相歡:“這樣啊。”
泠蘿:“我看你啊,是累傻了。”
相歡不否認,今日确實很累。
相歡:“你還沒說,你為什麽今日到這裏來。”
泠蘿:“因為我以前是不過生辰的,今日是我出生的日子,同時也是我父親難産差點去世的日子,我每年都會到這裏來,因為想他了。”
相歡:“那以後能不能我給你過,泠蘿,爹他很偉大,讓你降臨了世間,這一日于爹來說确實痛苦,可是,我很歡迎你來到這個世間,非常慶幸你來到了這個世間,我想爹他也期待你來到這個世間,你的出生是被期待的,該有人記着慶祝。”
這倒是泠蘿從未想過的。
被期待着降生嗎?
聽起來似乎非常不錯。
“那以後你和我的生辰,都我們一起過。”
相歡愣了下:“我的?”
泠蘿點頭:“十二月初九,我知道的。”
相歡:“你怎麽知道的。”
泠蘿摸着相歡的鼻子。
“當初答應相瑞救他一家時,咳,把你全家都查了一遍。”
相歡想說話,泠蘿先一步道:“別再提相瑞了,王君大人放過我吧,我不喜歡他,也不在意他,你總提他讓我都嫉妒了,你和他好還是和我好?”
相歡沒想到泠蘿會這樣問,笑:“和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