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恃寵而驕的皇子(三)
第3章 恃寵而驕的皇子(三)
第二日再醒來的時候,寧辭就得知白祁已經醒了。
據說是太醫一早帶着藥過來,叫醒了已經退燒的白祁。至于昨天照看白祁的小太監,說是不知道去了哪。
這種小角色都是無關緊要的存在,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照看的是白祁所以不上心。寧辭只吩咐了句找到人就罰,便不再關注這件事。
踏進白祁此刻住的屋子當中時,撲面而來的就是中藥的苦味。寧辭微皺了眉頭,就看到正在用早膳的白祁擡頭看向了他。
“三哥醒了?”
應該是白祁不喜歡白容的緣故,寧辭只看到對方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偏還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他暗嘆一聲這不愧是主角,接着道:“三哥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我已經沒事了。”白祁的聲音還帶着些啞,卻是低沉的十分好聽。
他的目光瞧着寧辭沒有絲毫的躲避,可以說帶着些侵略性。這不會是白容喜歡的眼神,寧辭正要說什麽,就見白祁已經自覺的垂下了眸子。
“殿下,先把衣服穿上吧。”身後抱着衣服的宮人小聲道,寧辭應了聲,像是想到了什麽,再次看向了白祁。
“三哥,你看我為了來看你都沒打理好自己,不如三哥來幫我穿?”
寧辭是聽到白祁醒來的消息就趕過來了,屋內不算太冷,最外頭的那件外衣就沒穿上。
替他穿衣服那是下人做的事,他卻要白祁來做。這麽一來他急着趕過來,就不是關心白祁的意思了。
聽到他的話,白祁是連表情就沒動一下,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将雙手都擦幹淨了,這才接過了宮人遞上前的衣服。
白祁替寧辭穿衣服的動作稱得上是娴熟,像是做慣了這樣的事一般。寧辭是沒從他的神色中看到絲毫的勉強,也有些驚奇這氣運之子也真的是太過于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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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白祁也就比白容大了兩歲多,并不是一個能夠完全沉得住氣的年紀。
當然劇情中的很多情節都很微妙,又說白祁會記恨白容,但白容這種所謂的“惡毒”方式瞧着就溫溫柔柔的沒什麽殺傷力。
總覺得這個時代的惡毒反派,都該是将氣運之子綁起來,拿鞭子甩在對方的身上才對。
但寧辭轉頭看到太醫臉上的神色時,又覺得他讓白祁做這樣的事大概是真的在打壓他的尊嚴。以這個時代的制度來看的話,這可能真的是不算輕的事了。
該是會給人一種白祁只能靠着白容才能活下去的感覺。
反正寧辭作為反派實際上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便是讓白祁有往上走的動力就行了。
“太醫說三哥生病是因為住的地方太冷了,以後三哥就住在這吧,免得到時候出事,宮裏會說是我害了三哥。”
這句話不論白祁回不回,結果都不會變。他只垂眸替寧辭系着腰間的腰帶,聞着鼻尖來自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
形容不出是什麽味道,只是覺得聞到就讓他感覺到了安心。
白祁是在他的“六弟”死後患了偏頭痛的毛病的,所以在最初醒來的時候頭疼讓他不以為然。
到這個時候,重生的真實感才算是落實了,喝了太醫送來的藥之後,頭疼的毛病也似乎完全消失了。
他覺得這和他回到了過去的身子有關,又不完全是因為這樣。治好他頭疼毛病的,除了藥之外,還有白容。
白祁不是會自我逃避的人,他承認自己所想的一切,他此刻是在為自己回到過去而高興,至于這原因,是白容。
前世的這個時候他跟在他的“六弟”身邊,只覺得自己是被困在了這個地方,一舉一動都被眼前的人監視着。
這人給他食物,給他衣物,但自己就像是被當做成了一個玩物,一個物件,根本沒有絲毫的自由。
受人之下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而這不過只是一個縮影,他想要真正由自己掌握自己的一切,只能是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于是他開始在暗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一點一點的培養着自己的勢力,最終成功的奪得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也終于是知道,他的六弟,根本就和他毫無血緣關系。
他在賜死白容的這件事上第一次有了猶豫,他的心腹看出了這一點,便瞞着他端了毒酒找了白容,等他趕過去的時候,就只看到了安靜躺着的人。
一切似乎塵埃落定,他還是許了白容厚葬,卻發現自己開始多夢,夢的最多的便是曾經和白容在一塊的事。
伴随着時間的過去這非但不能淡忘,反而越是回想,就越能發現許多曾經未曾發現的細節。
....一些仔細去想,就能讓他心顫的事。
白祁替白容穿戴好了衣服,宮人就送上了暖爐。
昨日兩人都告假未去見夫子,今日倒不是去學課,而是得去習武的時候。
寧辭道:“既然三哥已經沒事了,那就準備一下和我去武場吧。三哥身子這麽弱,得好好練練才是。”
“好”白祁又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倒是一旁的太醫聽着有些着急。
剛剛退燒的三皇子還處于虛弱的狀态,早上吃的東西也不多,最是需要休息,哪有什麽力氣去習武?
但他只是一個小太醫,就算開口也改變不了什麽,怕是還會被六皇子治個罪。
然後他就看到了三皇子向他投來的稍安勿躁的目光,讓他先離開。
白祁的衣服還在原來的殿中,寧辭沒讓他回去,而是讓宮人去取。沒有絲毫的顧忌,白祁在寧辭的眼前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換上了一套便利的着裝。
寧辭身上穿的還是厚重的華服,看着就沒有想要練武的打算。
任誰一瞧,都想的是六皇子又要想法子整三皇子了。
這也無怪,想當初六皇子落水的事是大事,帝王匆匆的就趕了過來。當時任誰都覺得三皇子要受罰了,但皇上卻并沒有這麽做。
因為他看到了渾身髒兮兮的白祁,心中的憤怒就轉為了驚訝。
“父皇,我只是看到他手裏的饅頭髒想告訴他不要吃,他就把我推倒了水裏。”醒來的白容哭訴,卻是聽的帝王心中無比複雜。
再怎麽說,白祁也是他的兒子,就算不受寵,在他看來也不至于養不起一個皇子,并沒有想過白祁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所以白祁非但沒受罰,甚至于苛待白祁的那批宮人被處理,白祁更是重新擁有了皇子的待遇。
所以之後白容針對三白祁,也算是在為自己出氣。
白祁曾以為,他能活到現在,全是靠自己忍下來的。可是之後回想起來的時候發現,好像并不是這樣的。
比如當時的白容何至于因為一個“貪玩”到他所住的偏殿,那個時候可以說是白祁最艱難的時候,沒有人将他當做是皇子。
若非是發生了那樣的事,那時剛奪回兵權不久的帝王怎麽會想到來看一看他這個不受寵的兒子?
如果白祁只是将白容推進水中的話,或許會擔上想要弑弟的罪名,可白容口齒清楚,将當時的畫面全部描述了下來。
這麽一來,帝王只會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從而想要補償。
可帝王的關心從來都是不靠譜的,之後也就是每年見上白祁一面。期間有宮人來禀告白祁的事,帝王也不會關心。
漸漸的,白祁的生活又開始往壞的方向發展。
一直到之後白容突然對帝王說想要白祁作陪,白祁在白容的身邊,帝王見白祁的次數才多了起來。
醒來的時候白祁和太醫聊過一些,得知在發現自己發熱昏迷的時候是白容吩咐人将他轉移到這來的。
放在曾經他會真的以為白容是不想他死,好之後再将他踩在腳下玩弄。就像當初白容說要他作陪,他想的也是這樣,不過是從一個吃人的地方到了另一個吃人的地方。
可現在....
白容和白祁踏進了武場,就看到那負責教導兩人的武将早早的就在那等着了。
說到武将門,大部分都是對将軍府有敬畏的。
眼前的武将名為陳如松,他不僅将大将軍作為偶像,之後更是白祁的得力助手之一。
當初白容選擇這位武将的原因是對方不似其他武将那般強壯看着就很兇的樣子,但實際上要比實力,陳如松不比其他的武将差。
帝王讓白容學武是為了強身健體,所以這塊都是随着他自己來的。白祁要陪白容,自然也就跟着這位武将一起習武了。
白容會将自己覺得辛苦的事加壓到白祁的身上,比如讓他覺得超負荷的訓練。
可以說是白容不懂那麽多彎彎繞繞,覺得陳如松是聽自己的命令體罰白祁的,但實際上是讓白祁漸漸的練就了一身的好本領。
白容并不真正練習什麽,會讓宮人在遠處陰涼的地方擺上水果點心,坐不住了就離開去玩,是給了白祁和這位将領私底下接觸的時間的。
寧辭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說這六皇子是惡毒還是蠢。
“六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陳如松給兩人行了禮,寧辭能發現他在看白祁的時候松了口氣,想必是聽說了昨日白祁發熱昏迷的事。
“三哥身體太弱了,一定是平常的訓練還不夠,你可得讓三哥再多練練。”寧辭還是一樣的說辭。
陳如松微微皺了眉,壓低了頭沉沉的應了聲“是”。
作者有話要說:
寧辭也是第二次回到這些世界了,只是記憶被封鎖了,所以白祁記憶裏的白容就是他,不用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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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難過有點拉不回狀态,對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