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訪 想借錢可以,畫押立字據,否則沒……

第41章 暗訪 想借錢可以,畫押立字據,否則沒……

袁武在外站了半個時辰, 進進出出的人那麽多,卻始終沒有他等待的身影。

起初知曉塗茸要夜不歸家,他是有些驚訝的,但并未多想, 畢竟宋栗在鎮上絕不會出事, 跟他們這些少爺一起玩, 當然是比成日和他黏在一起要好很多的。

卻不想, 他剛準備離開, 就聽着有客人說瞧見宋少爺又去花樓了,這次同行的不是其他家的少爺, 而是兩位眼生的漂亮小哥兒。

不用袁武多想都知道那兩位小哥兒是誰, 這宋栗當真是大膽, 虧他信任對方, 竟敢帶着那兩個傻東西去那種地方!

“武哥!”塗茸突然大着舌頭大叫一聲,袁武身上有他的氣息,離得近了,便能察覺到了。

何況塗茸此時已經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但不知是不是發情的緣故,只是難受的厲害,便想不了那些了。

随着他這一聲大喊, 整個人便如冬日的豬一般難以控制,眼看着塗苒就要帶不住他,幸好袁武及時趕過來撈住了他, 才免得他摔屁股。

“武哥~”

塗茸倚靠在袁武懷裏, 雙手抱住他脖頸,和他緊貼着胸膛,連腿都要費力往他身上挂, 恨不能整個人都融進對方身體裏。

聲音嬌媚的不像話,袁武直接将他腦袋按進胸口,不許他再胡亂發出動靜。

塗苒微微嘆息:“宋栗醒醒,我們要回家了。”

“別、別回!去我那!我有房子給你們住,大宅子!還養着我的松鼠嘿嘿、嘿嘿嘿……”宋栗扒着塗苒不肯松手,甚至恨不得把他也拉到地上。

塗苒無奈,忙朝宋家小厮招手,小厮下意識看了一眼馬車裏,然後才跑過去。

“宋家主既然來了,便将人帶回去,我們也要回了。”塗苒揚聲說道,他早就察覺到了。

馬車裏的宋裘岐裹得嚴實下馬車,他偏頭輕咳着将宋栗接進懷裏,而後看向袁武:“袁賢侄月色已晚,今日便在家中歇下吧,若是覺得不便,去宋家客棧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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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确實有些折騰,袁武原是不愛承別人好意的,只是塗茸眼下這種情況确實撐不到回家。

他便點頭答應:“不好去家中打擾,勞煩帶我們去客棧。”

宋裘岐朝不遠處招招手,一輛馬車便立刻過來,停到他們面前,他咳嗽幾聲微笑道:“這事是宋栗不對,我會好好管教他的,早些歇息。”

說罷便帶着宋栗上了另一輛馬車。

袁武幾人也不再耽擱,去了宋家客棧裏。

小二将熱水倒進浴桶裏便離開了,袁武把塗茸剝幹淨放進去,餘氣未消,手上動作卻格外溫和。

一進水塗茸便清醒許多,宋栗說是吃清酒,可花樓那種地方哪裏會有真正的清酒,只不過是和其他酒比起來稍微和緩些罷了。

原是沒事的,偏塗茸是剛開葷沒多久的發情期兔子,一沾這些便受不住了。

“武哥,我知道錯了。”

“倒是難得沒有問我是否生氣,可見知曉自己這事做的如何過分。”袁武用力捏着他臉蛋,恨不得把上面的厚臉皮都捏下來。

塗茸趴在木桶沿,輕輕握住他手腕,時不時捏捏,傻笑着:“我不怕你教訓,你快來教訓我呀!來呀!”

袁武輕笑一聲,撩起熱水往他身上澆,粗糙的手順着他的手臂輕輕劃過,頃刻間便收了回來。

“先洗。”

“好好好,先洗先洗!”塗茸立刻伸手搓搓手臂搓搓肚皮,然後利利索索就站起來了。

袁武噙着笑給他擦幹,然後自己進去簡單清洗一番,在廚房裏做事,身上的味道總是很重,若是不洗洗,他自己都聞不下去。

塗茸見他洗好,立刻側躺着拍拍身邊的位置:“武哥快來!”

袁武快步走近,忍無可忍地捏住他臉頰:“再跟宋栗去那種地方,別怪我把你屁股揍腫!”

“知道了……”塗茸撲進他懷裏,像個小色鬼似的重新纏上去。

那些酒不幹淨,塗茸自然也不像平時那樣好疏解,偶爾會有幾聲從喉嚨溢出,好在都被袁武堵了回去。

一夜旖旎。

因着就在鎮上,袁武倒是不急着早起,将髒了的被褥放到旁邊,把塗茸收拾好,順便叫上塗苒,三人這才下樓吃飯。

“那我們就回家哦。”塗茸眨巴着眼看他,“真的回了哦!”

“嗯,路上注意安全。”袁武拍拍他臉蛋,“走吧,等我回家。”

袁武看着他依依不舍地樣子,不由得多了幾分其他心思,酒樓夥計的話倒是也有道理,成日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确實不是辦法。

村裏倒是沒有新鮮事,唯一新鮮的便是袁文又在家裏,且這回換成袁大壯來家裏借銀子了。

剛走到家門口就瞧見了門前站着的人,塗茸不禁又來了興致,也不知這些人為何總是不肯放過他們,雖說煩了些,但他昨夜快活了,此時心情好着,願意和他們掰扯幾句。

袁大壯叫了好一會都不見有人來開門,以為屋裏的人故意不開門,剛準備罵兩句,就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瞬間将髒話憋了回去,并揚起了笑臉。

“茸哥兒,你們不在家啊。”他臉色讪讪,一副“我有事求你”的樣子。

塗茸點點頭:“是呀,怕你家裏有事賴在我們身上,可不是要出去避避的,不出去不知道,一出門才知曉袁文竟是到處敗壞我名聲,正想着要不要報官呢。”

報官自然是簡單法子,只還是那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自然不能事事都依靠着官家。

這話也就吓唬吓唬村裏這些無知人罷了,宋栗可是和他說過了,雖說如今縣令秉公嚴明,卻也沒有功夫處理這些小事的。

袁大壯知道之前鬧的狠了,也不好多說什麽,便幹脆直接開口了,他咽了咽唾沫,幹笑道:“我來是想着袁武在鎮上做事,家裏應當富餘些,阿文要趕考,需要銀子……”

“家裏銀子我不做主的,你等我夫君回來問他就是了,想來只要立字據畫押,應是會借給你們的。”塗茸故作純真的說着,偏偏每句都無法反駁。

“這不是急着用銀子,到底都是一家人立字據幹啥,你這孩子咋這麽不懂事?”袁大壯有些不贊同,但又不好說啥,只能繼續勸他,“咱們都拿你們當一家人,阿文之後若是考中秀才,你們也能跟着沾光啊!再不濟,我做主分給你們一畝地!”

塗茸疑惑:“誰和你們是一家呀?我們早就分家斷親了呀!村長那裏還有字據呢,這才多久就不記得了呀?想借錢可以,畫押立字據,否則沒門兒!”

若換做平時,袁大壯早就罵罵咧咧離開了,但今日是真的沒辦法了。

袁文拍着胸脯保證絕對能考中,只是需要銀子各方面打點,他們不懂這些,但是既然鐵定能中,那多費些銀子也是應該的。

他們已經在村裏借了一些,雖說袁文的名聲差了些,但到底是讀書人,村裏還是有願意借銀子給他們的,還有幾位兄弟家裏也去過了,只是還差點。

“那就立字據畫押,這銀子我借!”袁大壯咬牙同意。

“那可要事先與你們說清楚,這銀子是要在袁文種秀才之後立即還的,若是還不了,我們就報官。”塗苒難得開口。

按照宋栗的意思,袁文自然是能中秀才的,只是估計很快就會被革,那他們自然要在這期間收回銀子。

說來,不借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他小心眼,還記得塗茸被他們逼的差點破了修行,自然也要看他們受折磨和苦難。

袁大壯一聽他們願意借,那自然是滿口答應,當下兩人連家門都沒進,就直接去找李德祿立字據借條了。

李德祿聞言都有些震驚:“咱們鄉下人戶,借銀子哪有打借條的?何況武小子到底是袁家親生的,你們這麽辦事……”

塗茸揚起唇角,利利索索把袁武推出來:“我夫君說了,不管誰借錢都要打欠條立字據,若是沒有證據,來日若是有不還錢的,那多虧呀?李叔你說是不是?”

“……這倒也是。”

李德祿應聲帶着他們進屋,尋了筆墨紙就按照塗苒念的寫字據。

【今因袁文考試,袁大壯向借袁武二十兩,約于袁文中秀才後立即歸還,若逾期不還甚至賴賬,袁武有權報官處理,村長李德祿為證。】

“好,按手印吧。”李德祿放到袁大壯面前,提醒道,“若是見官,家裏所有東西都保不住,你可要想清楚了。”

袁大壯不甚在意擺擺手:“我家阿文說了,今年定然中。”

他痛快按了手印,塗茸自然也痛快給他銀子,将借據收好,便知等着來日看袁家如何求他們了。

袁大壯回到家,陳蘭香袁文立刻迎上前,見他神色惆悵,還以為塗茸不願意借,他當即便有些怒:“父親都親自去了,那茸哥兒也太不識擡舉!”

袁大壯唉聲嘆氣着把鼓囊囊地錢袋子遞給他,聲音格外低沉:“借了,打了欠條,等你考中秀才就還,否則就報官。”

“父親放心,這次絕對能中!”見能拿到銀子袁文也高興了,這才有閑心關心袁大壯,“父親為何這般難過?銀子兒子會還的,不叫父親擔憂。”

“你不懂。”袁大壯搖搖頭進了屋。

他雖然老了,但眼睛還沒瞎,那塗茸分明就是将他和塗苒身上帶的銀子給他了,兩個小哥兒出門都裝着二十兩不止,可見袁武是真賺了銀子。

反觀他家裏這兩個兒子,一個在家裏游手好閑,一個始終沒考中秀才,雖說今年能中,那也是之後的事,哪裏能有銀子握在手心裏痛快?

袁文不解,也沒想多問,反正等他考中秀才,自然有得是機會教訓袁武,還能娶鎮上小姐做妻子,可比那程月好多了!

袁全從屋裏走出去,他貪婪地盯着袁文手裏的銀子,讨笑道:“大哥你手裏的盤纏都有四十兩了吧?”

“怎麽?你也想要?”袁文觑他一眼,倒是沒冷嘲熱諷,畢竟袁全的存在更能襯托他的好。

“我想成親了。”袁全說。

袁文笑了起來:“村裏的姑娘有什麽好,等大哥考中秀才,給你介紹鎮上姑娘,如何?”

袁全搖搖頭:“我又不是秀才,人家也看不上我,大哥你和娘說說,讓我成親,這樣家裏還能有女人照顧,否則娘一病都沒人官家了。”

“這倒也是。”袁文這次回來也發現家裏亂糟糟的,萬一傳出去,他還怎麽在同窗面前擡起頭?

家裏的事,只要大哥願意開口,那總能解決,畢竟娘最疼他。

袁全也有自己的考量,家裏一次借了這麽多銀子,就算大哥真能考中秀才,也不可能一下就來幾十兩銀子把窟窿補上,到時候銀子還是要他去賺。

不如現在就成親,分家,日後別想讓他還自己沒花過的錢。

塗茸兩人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了,宅院大自然有大宅院的不好,他們需要從裏面走一段路才能來開門,雖然距離不長,但偶爾也會覺得麻煩。

何況,外面的人又不是袁武,塗茸就更懶得動彈了。

塗苒忍不住拿果子丢他,然後起身去開門,看到來人,他輕挑眉梢:“是你?”

“是我,我來還東西的。”李餘站在外面,院內的風景落在他眼底,好似将他燙傷,他倉皇撇過頭再不敢多看。

“進來吧。”塗苒微微偏頭示意他進來,背簍會弄髒他的衣裳,他并不想自己背。

李餘立即緊張地用手在衣裳來回摩擦,連腳都在外面輕輕跺了幾下,生怕外面帶來的泥土灰塵會掉進漂亮院子裏。

塗苒默然一瞬,伸手接過背簍,并自然詢問:“你阿爹的病可好些了?”

“還是老樣子,大夫說只能吃藥養着。”李餘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他會詢問家裏的事,“那個袁夫郎不在家嗎?還想謝謝他。”

“在哦。”塗茸在屋裏揚聲回應。

李餘消瘦的臉上瞬間揚起笑:“我帶了些家裏腌的小菜,感謝你們借給東西,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塗茸小跑出來,對他招招手:“進來說呀!”

李餘本想拒絕,但他實在羨慕住在這種房子裏的人,便擡腳走了進去。

塗苒往背簍裏一看,怪不得總覺得這東西沉的過分。

雖然已經過完年,但這時節依舊冷着,炭盆和火炕也照舊燒着,屋內暖洋洋的,李餘一進去,就差點被熱氣騰的掉出眼淚來。

塗茸示意他坐到炭盆邊,看着他削瘦受傷的臉頰不禁有些震驚:“你的臉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不是不是……這是凍傷的,我家裏沒有這麽暖和,年年都這樣,不過還好,再堅持堅持就開春了。”李餘溫聲說着。

“很辛苦吧。”塗茸輕聲感慨着,他給李餘倒了杯熱茶,“喝口水緩緩吧,我家裏的鹹菜剛好吃完啦,謝謝你想着。”

李餘有些慌亂:“應該是我謝謝您,願意幫我。”

那天他去很多家借了,但都沒借到。

可是塗茸借給他了,這份情誼是不同的。

塗茸沒和他推辭,只笑着應下:“應該的,那些東西家裏不常用,不用再客氣了。”

“我知道了。”李餘說着抓了抓臉,凍傷的地方一熱就會腫脹發癢,只是越撓越癢還伴随着疼,他忙捂住臉,“我就先走了……”

“我這裏有藥膏,你拿去用吧。”塗茸說着從身後的暗格裏拿出一小罐油膏,“抹一抹會好起來的。”

李餘不想要的,但是沒有小哥兒會不在意自己的臉,他也想成親把自己嫁出去,就算不能得些聘金,至少能有人不嫌棄他,願意和他一起照顧阿爹都是好的。

他想要的真的很簡單,若是臉也毀了,他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紅腫熱癢的手接過藥膏,兩行清淚劃過受傷的臉,他快速抹了把眼淚,接過藥膏,情真意切地道謝。

待他離開,塗苒拿出那壇腌鹹菜,輕輕嗅着味道,邊說道:“你好像很關心他?”

“我只是真的有點想吃腌菜了。”塗茸動着鼻尖嗅着,味道很不錯。

行善事結善緣,對修行有利的事。

何況只是舉手之勞,沒道理看到卻不管的。

塗茸卻不知,旁人行善事結善緣那是彌補自身不足的氣運,而對他這個氣運加身之人來說,氣運充盈豐滿,是會吸引其他精怪到身邊的。

傍晚,一輛縣城來的馬車駛入鎮上。

袁武在和掌櫃的告假一聲後便出了酒樓,朝一家客棧走去,門口的人将他帶到上去。

“老爺,人帶來了。”

“袁武老弟!我等不及要見你,就趁着月色過來了,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孫縣令低聲說着,“上面查得嚴,若非你提醒,我都想不到這一層,你是如何知曉的?”

袁武:“袁文最近有些古怪,借着在鎮上做事的機會,便多打聽了一番。”

“我記得他是你大哥,原來傳你斷親,竟是真的?那成親也是真的?”孫縣令是真驚訝了,他沒想到袁武居然真願意在耘鳴縣紮根。

“是真的。”袁武說,“袁家總是上門找事,無非是覺得有袁文這個指望。”

孫縣令便更驚訝了:“你先前可是不願意管這些事的,我倒是真好奇這袁家究竟如何你了,竟讓你這般生氣。”

袁武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沉聲道:“袁文色迷心竅,瘋了。”

孫縣令瞬間領會,他笑道:“那就辛苦你多盯着,再有這種事就派人來找我,若是不把你照顧好,上面怕是要怪罪我了。”

報恩兔兔被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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