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敗露 袁□□去功名,枷鎖示衆,杖責一……

第47章 敗露 袁□□去功名,枷鎖示衆,杖責一……

飄香樓的夥計見到塗茸立刻笑着迎上去, 順手将他身上的背簍也接過,笑道:“袁師傅還在忙,您幾位是要在這裏吃嗎?”

塗茸搖搖頭:“不是哦,我們可以把背簍放到這裏嗎?”

“可以, 那我給您拿到後面去, 您走的時候直接去拿就成, 我會和掌櫃的說一聲。”二喜笑說, 這樣的小事當然是可以的。

“謝謝。”塗茸說, “我能進去和他說兩句話嗎?有點重要的事吧,但是不重要。”

二喜一愣:“袁師傅做飯不喜歡人打擾。”

塗茸眨眼:“沒關系, 我不是——”

“他不是外人。”塗苒趕緊接話, 并不動聲色地瞪了塗茸一眼, 再不好好說話捶爆你兔頭!

二喜一想也是, 便沒再阻攔,先帶着他們找空位置坐下,才領着塗茸朝後廚走去。

塗茸也沒做多餘舉動,他說說兩句話, 那就是兩句,就把他們看到劉全進賭坊的事說了,不等袁武回應就離開後廚了。

再回到位置上, 就見桌面已經擺放着茶水和點心了,若是再不在這裏吃,那便顯得有些不知禮數不懂規矩了。

兩人熟練點着飯菜, 問及李餘時他卻有些緊張:“我……我不知道, 我還是去買倆饅頭吃吧!”

酒樓的飯菜必然是天價,他身上揣的錢想必是不夠的,可就算夠, 他也不能把這些銅板都花掉,還要做家裏的開銷和阿爹的藥錢。

他攥緊拳頭,甚至都想好一會吃完饅頭再過來了。

塗苒看了一眼他的手,淡聲道:“不用,塗茸請客,我們每次賺了錢都要在酒樓吃,多你一個也不多,你要是想吃饅頭,就買兩個回來。”

“酒樓飯菜貴,好不容易賺這些,怕是要都花完的,我就不跟你們吃了。”李餘說着就站起身要往外走,三兩步都快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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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說塗茸請客,坐下吃就是了,兩人也是吃,三人才能吃多少?”塗苒趕緊傾身拽住他,把他拉到座位上,“起起坐坐還不夠丢臉的。”

李餘立刻不說話了,連動都不好意思動了。

飯菜很快上桌,李餘看着面前的飯菜眼睛都直了,不僅聞起來香,連看着都好看。

他瞬間就不敢動筷子了,他甚至在想,如果要吃這樣的飯菜,以後可能會遭報應吧。

“這道菜之前好像沒有,他又送我們新菜呀。”塗茸喜笑顏開,立刻夾了滿滿一筷子放到自己碗裏,“看着都好吃,我吃吃吃!”

李餘微微詫異:“送?為啥要送咱們?”

塗苒挑眉:“你不知道他夫君在這家酒樓做廚子嗎?”

“我以為是在酒樓做事……”李餘難掩心中的羨慕,“他真厲害,之前村裏鬧的時候,我只顧着照顧我阿爹了。”

“吃吧。”

袁武趁着休息的間隙出來和他們閑聊幾句,又回到後廚繼續做事。

如今天氣還沒有太熱,多數人都愛到酒樓吃飯,尤其是袁文,自從考中秀才又被縣令請去宴會,便總是得意忘形,不是和人吃酒,就是和別人一起逛花樓。

先前污蔑袁武的事不了了之,那時還有好些人都看不過他,如今他考中秀才,可不是要到飄香樓炫耀一番?

袁文來時塗茸他們剛要走,迎面就撞上了。

袁文立刻攔住他們,輕笑道:“原來是弟夫郎,哦不能叫弟夫郎,畢竟你們瞧不起我,今日是巧,不如去樓上雅間坐坐?”

“你誰?”塗苒皺眉,牽起塗茸拽着李餘就要走。

“我可是秀才爺,見面不和我好好打招呼便也罷了,竟這般無禮?仔細我告訴縣令!”袁文垂眸看他們,眼底都是不屑與鄙夷。

他不得不承認塗茸确實漂亮,可待他成為舉人,參加殿試,若是再有幸考中狀元,那他就是尚公主都可!

怎還會在意這鄉野裏的小哥兒?

塗茸沒忍住笑了起來:“那你就去報官,去告訴縣令我們如何不敬你這位秀才爺,自然我們也能告訴縣令,你這秀才是如何考中的,你比我們清楚吧?”

袁文瞬間像是被捏住喉嚨一般,再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交易答案的事,塗茸不可能知道!他一定是詐自己的!

他冷笑:“懶得與你們一般計較!”

說罷便帶着身後的人往樓上雅間去,跟着他們最後的一位書生,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塗茸。

塗茸與之對視,驚覺對方竟有些眼熟。

他記性是好的,說是過目不忘都可,但那人他只覺得眼熟卻叫不出名字,可見是見過卻少見。

“袁秀才莫要和那些小哥兒計較,他們不過是嫉妒自家夫君沒有您聰明罷了。”

“正是,袁兄您才是真正厲害之人,若我們能在您這裏學到些學識,考試也就能有機會了!”

“就是,您快些傳授我們經驗,今日這頓,我們幾位請袁兄了!袁兄您就敞開肚皮盡情吃喝!”

這些書生一人一句,把袁文捧的格外高興,一直給他倒酒,每倒一杯都要說些喜慶話讨他開心。

袁文從未享受過被人這般捧着,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酒意上頭,人也就燥起來了,當下便要和他們一起去不正經的戲樓找姑娘。

他如今早已知曉男女之事如何舒爽,自然要在娶妻之前好好嘗個痛快!

一行人便又去了戲樓,還未進去就有姑娘出來迎接,那嬌媚姿态,饒是他們幾個小哥兒都看着臉紅。

“我好像想起來他是誰了。”塗茸幾人之所以沒走,都是因為他說看着其中一位書生眼熟,“先前孫縣令來送東西,身邊跟着兩名随從,有一位一直在後面,我匆匆掠過一眼,就是那人!”

“原來如此。”塗苒挑眉,若是将人灌醉,那自然是想做什麽便能做什麽。

酒後吐真言,自然也要聽些真話。

李餘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小聲催促:“咱們快些走吧。”

“走吧。”

李餘因為急着回家照顧眼睛不便的阿爹,陪他們轉悠一會就借口回家了,只是和來時一樣,依舊是走着的。

塗茸他們倒是無聊,若是前陣子,他們肯定要去宋家看看,只是得知宋家已經用了他的氣運,他們反而不好去添麻煩了。

若是他們去,宋栗還要招待他們,不如靜等着,等他有需要尋他們再去。

一晃過去數日,徹底進入夏季。

只是這幾日陰雨綿綿,塗茸他們便一直在家裏閑着,沒再去鎮上,自然也就不知曉外面的消息。

直到有官差到了玉靈村,他們才知曉,袁文作弊的事被查出來了。

得知有官差來玉靈村,李德祿趕緊去村口迎接,在聽到官差說要所有村民都出現時,他就知道出了大事。

果不其然。

官差打量着村民,冷面道:“袁文作弊,已經被革去所有功名,且因為作弊情節嚴重,要行枷鎖三月示衆,并杖責一百!流放充軍!袁家嫡系三代孩子日後都不能再科考!”

“啥?我家袁文咋可能作弊!官差老爺是不是弄錯了?去兒子他一直好學!天天都在讀書練字!咋可能作弊!不可能!”陳蘭香第一個受不了,直接沖出人群就喊叫起來。

“放肆!這可是縣令大人所查,袁文夥同書院夫子,在外買取科考答案,那些賣答案之人,早就被腰斬!袁文只是流放,已經是從輕發落了!”這官差是從縣城來的,自然不會如鎮上那些巡視的官差好說話,半分情面都不留,直接将袁文老底都揭開了。

陳蘭香直接哭嚎起來,袁大壯卻是明白過來,怪不得當初需要那麽多銀子,原來都買答案去了!

官差可不管他們如何哭嚎崩潰,只繼續說道:“他已經被扣下,明日就會被送到縣城枷鎖示衆,若是想見他,就盡快去鎮上吧!”

“我的兒啊!”眼看着官差走遠,陳蘭香倒在地上崩潰大喊,“老天爺你不公平啊!”

“別哭了,秀雲還不趕緊把你婆婆扶起來,咱們趕緊去鎮上!”袁大壯此時才顯出一點當家做主的氣勢來,他看向衆人,“誰能送我們一程?”

若換做平時早就有人上趕着,可此時發生這樣的事任誰都不敢再沾惹袁家,又怎會借給他們馬車?

沒人理會他們,若換做從前,陳蘭香早就張牙舞爪大喊大叫起來,可此時她再沒有那般力氣。

最終還是李德祿這個村長看不下去,讓他們用家裏的牛車了。

袁大壯千恩萬謝,趕緊回家收拾東西,把家裏能用的錢都也拿上,還給袁文帶了衣裳被褥,生怕他有半點不舒心。

王秀雲卻是不願意去,她柔聲道:“家裏不能沒人看着,我和全哥就在家裏吧?公公婆婆趕緊去,晚了就趕不上了。”

袁大壯他們沒心思去細想王秀雲的話,趕緊架着牛車去鎮上了。

牛車恨不得飛起來,緊趕慢趕趕到了鎮上,他們趕緊去書院那邊要人,卻得知來了晚了,人剛剛被移送到縣城了!

陳蘭香連口氣都沒喘勻,差點暈死過去,好在袁大壯還清醒着,又趕緊駕着牛車往縣城去,生怕再晚點,就連命都保不住了。

玉靈村今日格外安靜,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不讓裏面的說話聲往外傳半分。

有感慨世事無常的,也有言辭極盡鄙夷的,可不管如何,都是袁家該得的。

“真沒想到,看着人模狗樣的居然做這種事,還還得袁全袁武的孩子三代都不能考!”

“袁武都斷親了,跟人有啥關系?至于袁全家,也得看能不能養出來才行!不過真不是人幹的事!”

“話說回來,那咱們借給他家的銀子咋整?不會不還了吧?那可不行!”

“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茸哥兒提醒咱們趕緊要錢!怕不是早就知道這事了!”

一時間,村裏人又開始覺得塗茸他們再好不過了,之前提醒過她們,她們卻沒有反應過來,還覺得他們是故意使壞。

這次查出的人不少,着重查的袁文書院,他書院所有考中秀才之人都是通過買答案成功的,賣答案的夫子直接被革職扣押,等候斬殺,而袁文他們則是暫時關到大獄裏,等着枷鎖示衆。

僅僅一日的光景,袁文就從人人追捧的秀才爺變成了階下囚,他頹廢的坐在牢裏,這裏到處都是幹草,正值夏日,牢裏還有股腐爛的味道。

“袁兄,咱們會死嗎?”

袁文閉眼回答:“不知道,一百板子挨完要是死不了,流放可能會死。”

這回答着實叫人沒有希望,他們就只能唉聲嘆氣,有些膽小的甚至都嚎啕起來。

獄卒突然出現,他皺眉呵斥:“吵什麽吵!這會知道害怕了!袁文你家裏有人探監,有什麽話趕緊說!”

袁文原本禁閉的雙目瞬間睜開,他幾乎是跪行到木門前,抓着木柱想使勁往外看,就見袁大壯和陳蘭香互相攙扶着走到他面前。

“爹娘!”

“我的兒!”陳蘭香瞬間大哭,“你咋這麽想不開啊!你可咋辦啊!連全兒以後的孩子都不能再考功名了,你說你!我可憐的兒啊!”

袁文冷笑:“二弟那麽笨,能教出什麽好兒子?何況事發前就分家了,根本不影響他,袁全早就想好了要跟我撇清關系!”

袁大壯只很不能給袁文一巴掌,強忍着難過說道:“我已經問過了,只要給銀子,就能免去板子,我們回去就把家裏的田地賣了,保命要緊啊!”

上等田地一畝能賣二十兩,莊稼主別的東西沒有,就田地多點,就算賣一些還有剩的。

陳蘭香這次倒是沒再便心,只說賣他們自己手裏的田,自然也都是之前想着給袁文留下的。

李德祿知道他們要賣田,不免有些震驚,但也深知叫他們拿出一百兩實在有些困難,賣田怕是唯一的選擇了。

他嘆聲氣說道:“那我回頭問問看誰家需要,你的上等田十畝都賣?”

“賣了吧,上下都要打點,還得給還村裏錢,就賣了吧!”袁大壯說,這種事還是他說了算。

李德祿一聽也是,村裏早就有人暗戳戳跟他說了,想讓他出面要求袁家還錢,袁家出了這樣的事,他一直沒好意思提,不想袁家還記得這事。

見他願意幫忙,袁大壯這才回家去。

家裏王秀雲早就做好飯菜,雖說分家了,但出了這樣的事,王秀雲也不想讓自己名聲變壞,自然要照顧着。

更重要的是,袁文已經沒有指望了,她和袁全想把日子過更好,就得要袁家所有的東西。

“公爹,趕緊吃飯吧,婆婆已經吃過去屋裏休息了,家裏這事就交給我吧。”

袁大壯點頭:“辛苦你了。”

袁家要賣田這事村裏都知道,只是上等田二十兩,就算要買,一時也湊不出銀子來,因此賣的很慢,但好在是先枷鎖示衆才打板子,還有三個月時間。

塗茸一聽消息就知道機會來了,他本就是要準備買田地的,雖說還要繳稅,但農戶人家田地才是立身根本,什麽時候都餓不死。

“不急,再看看,只買一兩畝也沒什麽用,再過幾日,定然就不會這麽貴了。”塗苒算起這些來總是格外精明。

他猜着,村裏人或許都不是沒有銀子,而是知道袁家要錢心急,有心要壓價罷了。

若真能把價格壓下去,那他們買起來也方便。

袁大壯和陳蘭香對那些田地頗為照顧,年年收成都不錯,才有餘力能供袁文讀書和家裏開銷。

塗茸不懂這些,但聽塗苒的準沒錯。

十畝上等田地,若是按照二十兩一畝,那是能賣出二百兩的,這對普通農戶家來說可是天價,兩輩子都花不完!

自然沒人願意直接買,定然要壓壓價。

連着數日來詢問的都沒有,袁大壯就看出眉目了,平時總有人問他家裏田地的事,如今真要賣,卻沒人來買了。

他無奈,只能找到李德祿,願意将價錢壓低一些。

至此,才有來問的人。

塗茸便有些着急:“如何?我們要買嗎?”

塗苒恨不得把蛇蛇丢到他腦袋上,無奈道:“就算要買也要低調些,你想被別人知道,我們能一下子就拿出這麽多銀子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塗茸不由得噘起嘴:“那這件事情交給你吧,你總要說我,我不高興了。”

“若我來管你倒是還清閑,別生氣,今日我來做飯好不好?你就等着吃飯,享清福,可好?”塗苒哄他很有一手,何況對方主動告訴他不高興,那可不就是等着他哄嗎?

“那好吧!”塗茸唇邊的笑意都要壓不住了,他半推半就半為難地說着,心裏都快樂開花了。

這事交給塗苒來辦,那必然是能辦好的,他沒去和袁大壯接洽,而是直接找了村長李德祿,并将自己的要求告訴他。

李德祿多少能懂為何要瞞着袁家,再者當初袁武分家斷親,袁家連塊下等田都舍不得給,那如今袁家遇見事,袁武自然也是不用管的。

世間事本就公,從前他們不拿袁武當親兒子,如今袁武自然也不會拿他們當親人。

李德祿是以自己的名義來買田的,見是他來買,袁家只以為他是要幫助自己家裏,甚至又便宜了一些,将十畝上等田都賣給村長了。

得了這樣的便宜,塗苒自然不會讓村長白忙活,還特意給了他點銅板表示感謝,白得的錢,誰也不會嫌少。

塗茸摸着田契露出滿意的笑:“武哥也有田地了哦!”

報恩兔兔被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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