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瀕死 他終于真真正正報答了袁武恩情

第81章 瀕死 他終于真真正正報答了袁武恩情。……

經此一事, 商會雖然沒有完全被解除,但是和之前那樣不同。

商會徹徹底底被孫獻攥在了手中,若是有要進入商會的,都得先向他明示家田産業, 有無犯事, 若是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他都不會允許對方進入商會。

自然, 商會長一職, 也就順利落到了袁武頭上,這對他來說算不得好事, 但也不是壞事。

至少有縣令做靠山, 在耘鳴縣裏, 袁武也算是一人之下的存在了, 盡管他自己并不在意。

只是在其位謀其職,袁武也是不能松閑,成日和那些商戶們交談吃酒,總歸的忙碌的。

塗茸雖然有些不滿, 但很快就沒有心思想這些了,因為他家寶寶在八個月的時候不僅會爬會坐,還會叫爹了!

不僅塗茸, 就連塗苒都驚得咧着嘴笑了好幾日,幹爹也是爹不是?

“真厲害啊!”塗茸坐在床沿,任由裏面的三個奶娃娃爬行, 再過倆月說不定就能走兩步了!

起初他還以為是靈力養育的緣故, 生怕自家的奶團子們被別人疑心,或是當做怪物,但從奶娘那得知, 孩子們的生長發育都不同,确實有早有晚,這才放心。

塗苒和他一起看着奶團子們,他們爬來爬去的,時不時還要給對方一巴掌,小手沒力氣,但落在同樣小的娃娃身上,那就不是小力道了。

三個奶團子瞬間就爬到一起,再你揪揪我,我扒拉扒拉你,還要用腦袋拱對方,嘴裏啊啊叫着,熱鬧的很。

日子歡歡喜喜過着,入秋後袁武便沒有那麽忙了,酒樓的事有馬亮和劉全他們,他早就能做甩手掌櫃了,而前幾日也将商會的事徹底解決,最近便日日都往返村裏。

只是他最近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他每次回家都是自己駕着馬車,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但他不好下馬車查看,便只能若無其事地繼續朝前走。

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只是次數一多,他就察覺出問題了,或許真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也說不準。

他便只能再小心些,想着再往返跑幾日,就直接在家裏待着了,或許還能再找孫獻借幾個人,畢竟他如今有家室,夫郎和孩子都在家裏等着,不能讓自己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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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來的幾日孫獻身邊的侍衛都會随行,每次都是把他護送到家門口,看着他進院子才離開。

這樣嚴密的守護自然讓背後那些人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但他們似乎徹底打消盯着袁武這件事了,後來幾次,袁武都沒有察覺有人跟着,他便讓那些侍衛們回去了。

他還算警惕的,直到徹底沒了動靜,才稍稍放下心來。

得知袁武最近可能被人盯着,塗茸也是很擔心,便将自己的氣息多渡了一些存進他的身體裏,若是有事,他就能第一時間趕到。

這日,天氣有些不好,塗茸把孩子們哄睡着,就一直站在檐下,沒多久就開始淅淅瀝瀝下雨,他輕蹙眉心,莫名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今日總是心慌的厲害。”塗茸輕聲說着,看着雨珠把地面打濕,神情也格外陰郁。

塗苒偏頭看他,塗茸的直覺還沒出過錯,保不齊就真的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若是實在不放心,我們可以沿路去外面看看,他回來要走管道,應是不會有事的。”塗苒倒是沒說其他,說着就要劉秋他們準備馬車。

幸好已經把孩子們哄睡着了,否則怕是連門都出不了。

塗茸沒拒絕,卻是連衣裳都來不及換,眼看着已經到了袁武平日回家的時辰,他卻遲遲未出現,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他們很快就上了馬車,一路上塗茸都很緊張,那種不安籠罩着他,讓他心跳加速,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塗苒皺眉握住他的手,卻發現塗茸的手此刻格外冰涼,半分不似以往。

直到走上管道,都沒有發現袁武的馬車,他昨日就說過要回來,直到塗茸會等他,若是不回來,定然會派人來傳消息。

忽的,一陣血腥味湧進鼻子裏。

塗茸一顆心瞬間緊緊揪起來,他顧不得其他,一把撩開簾子就跳下馬車,然後大喊起來。

“武哥!”

“武哥!你能聽到嗎?”

“你不是在他身上留了氣息嗎?”塗苒追下來拉住他,制止他瘋狂亂跑。

對對!

塗茸面上一喜,就開始仔細感受袁武的存在,但……他什麽都沒感覺到。

和之前袁武在堤壩失蹤不同,他這次是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自己的氣息!

“沒有……”

“怎麽可能?”塗苒也瞬間緊張起來,塗茸的氣息留在他身體裏,只要他活着就一定能感覺到……

雨水落到臉上身上,和塗茸的眼淚混在一起,他怕得厲害,一想到袁武這次真的可能會出事,他就大腦一片空白,直接失力般跌跪在地上。

他只覺得腦袋混沌沌的,不想說話,也不想動,他恨不得此刻下的不是雨而是刀子,最好讓他跟着一起死。

“塗茸!快來!”

塗苒急促的聲音把他喚醒,他茫然擡眸,就見對方正站在管道外面的草堆裏,還盯着某一處瞧着,他心裏一緊,顧不得滿身髒污,急匆匆爬起來朝那邊跑。

期間還因為腿軟栽進水坑裏,他又快速爬起來,奮力邁進草堆裏,就看到了躺在血泊裏的男人。

武哥。

“武哥!!!”塗茸猛撲過去,他看着血泊裏的男人,一顆心疼的厲害。

他小心翼翼抱起對方的腦袋,崩潰大哭。

他的武哥,他的武哥……

“先別哭,還有氣息。”塗苒探他的鼻息,雖然氣息很微弱,但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沒問題的。

塗茸忙抹了把眼淚,和塗苒合力把袁武扶到馬車上,原本藍色的外衣此刻已經變成紫色,分明是很好看的顏色卻是被血染成的。

馬車駛到門前,塗茸擡手就是一道結界,免得把孩子們吵醒。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下人們又驚又懼,連忙過來幫着攙扶,只是又不知該如何下手,便只能趕緊去叫村醫來。

塗茸将袁武放到床榻上,顫抖着手去解開他的衣裳,在看到那些傷口後,他如遭雷劈。

他身上遍布刀傷,可若是普通的刀傷也就罷了,他竟是還察覺到了一絲妖氣,也就是說,根本不是袁武在外得罪了人,而是他給對方帶來了災難。

但他此刻沒心思細想這些,袁武的情況很危險,氣息越來越微弱,根本等不到村醫來。

塗茸深吸一口氣,雙手浮在袁武身體上方,白色靈力自他掌心開始往外溢出,源源不斷地滲進袁武的身體裏,将出血最多的傷口止住,但這遠遠不夠。

他需要更多更多的靈力來救袁武。

“我要把他帶到玉靈山,只有山裏的靈氣能救他,他不能死!”塗茸耗盡自身的靈力暫時封鎖住他的傷口,也僅僅是讓血不再流。

“你把他帶進山裏,身份就保不住了。”塗苒看着他淡聲說着。

塗茸雙目通紅:“沒關系,到時候就算他要我離開、就算是那樣,我也不會說什麽,我要救他,我得救他。”

塗苒便沒再說什麽,為了不讓劉秋多問,他只能擡手将對方打暈,然後就帶着袁武進了玉靈山。

玉靈山靈氣充沛,将他放進之前的山洞裏,塗茸便開始吸收靈氣救助他。

他是大氣運者,是玉靈山的守護者之一,是吃過靈芝的靈體,他可以将玉靈山所有的靈力都吸收來為自己所用。

塗苒在外面守着,以免有其他百姓誤入,或是其他妖怪過來打擾,因此他并沒有及時發現塗茸的不對勁。

塗茸将靈氣吸收進體內,再放進袁武體內,将他傷口上的其他妖氣逼出來,讓血止住,讓傷口愈合……這些不僅需要靈氣,對他自身也是有影響的。

袁武是人,沒辦法直接吸收靈氣,就只能用塗茸的身體做載體。

他希望袁武能忘記今日的痛苦,他不僅要讓傷口愈合,還要把他身上的傷疤都消除,但這相當于介入他的因果,對他來說是業障。

玉靈山的靈氣被抽走,山裏的動物都瘋了似的往外逃竄,它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便只能順着靈氣朝山洞這邊來。

因此當塗苒發現不對時,周圍的花草已經開始枯萎,也有些動物躲在不遠處的枯草堆裏,緊緊盯着他們這邊。

“塗茸!”他驚呼一聲,試圖上前打斷塗茸的行為,奈何他不敢貿然動作,只能呵斥他,“快停下!玉靈山會承受不住,袁武也會死的!”

一句話成功制止塗茸,他擡手小心翼翼搭在袁武的手腕上。

脈搏已經有力,連心跳都很有力量,呼吸都不像之前那樣微弱。

他頭回慶幸自己是妖怪,否則他救不活袁武的。

“我、他……他沒事了。”塗茸緊死死握着袁武的手,恨不得融進他的骨血裏。

他終于真真正正報答了袁武恩情。

“你瘋了……”塗苒看着他若隐若現地真身呢喃着,“你趕緊運作靈力,否則你日後都不能再化成人形了!”

塗茸愣了愣,才将吸收來的靈氣運作進體內,化成自己的靈力。

可緊接着,就聽到一陣響徹雲霄地轟鳴,天色驟然暗下來,雨勢也猛地變大,雷鳴閃電開始在玉靈山裏亂劈,大有不劈到人就不離開的趨勢。

它當初他們化形都沒有這樣的雷鳴!

“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你們怎麽能随便抽取玉靈山的靈脈,你這讓我們其他妖群怎麽辦!”

“這麽多年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兔族怎麽能這樣做!”

妖怪們的指責聲讓兔三嬸有些無力招架,她也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但不管如何,那些孩子定然都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她只好強撐着說道:“它們是玉靈山的守護者,定然不會做出任何傷害玉靈山的事,稍後我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雖然這樣說,但她也知曉這次捅的簍子比較大,若是處理不好,那些妖群保不齊就要對兔族出手。

它們是草食動物,惹不過那些食肉動物的,這些年若不是塗茸和塗苒成了守護者,它們兔族的日子也不會這樣好過。

可若是那些妖群借機不許它們繼續做守護者,又該如何?

兔三嬸走到山洞前,她看向塗苒:“今日事難以善了,你們得出來給大家一個說法。”

“塗茸恩人被其它妖怪所傷,若不是用玉靈山的靈氣,怕是要救不回來的。”塗苒解釋一句後,看向隐匿着妖群們,他冷聲道,“雖不知那人是誰,但靈力和氣運認主,只要塗茸想,他随時都能把氣運收回來,到底是妖族哪位,傷了人類?”

“傷了人類?”

“這種對自身修行有礙的事誰會做?而且好好的,誰敢?”

“既然守護者能将氣運收回,不如叫他出來試試如何?也好把這妖找出來,省的因一只妖,影響我們其他妖群的和睦!”

這話倒是沒錯,它們這些妖群能在玉靈山裏和諧生活,少不得還需要守護者們的庇佑,自然不會和它撕破臉。

只是塗苒不确定,塗茸願不願意見這些妖怪。

很快,塗茸就走了出來。

只是他和之前有些不同,頭發變成和眼珠一樣的紅色,兩只粉白的長耳在頭頂豎着,雖然沒說只言片語,但莫名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你……”兔三嬸看到它這模樣都驚了,更別提塗苒。

“今日,我為救助被其他妖怪所傷的恩人,不得已吸取玉靈山的靈氣,此時,願息事寧人地妖群,可在我這裏得一縷氣運,但在這之前,我需要諸位見證我是如何處置那位傷人的妖。”

塗茸說着随意擡手,一團瑩白瞬間飛出去,不出片刻就把一只妖怪給帶了回來。

是一只螳螂。

螳螂的胫節是鐮刀狀,和袁武身上的傷口是吻合的。

塗茸垂眸看它,它從未得罪過這只螳螂,但他不敢找到自己,就只好暗中害袁武,通過刀口,吸取他身上的自己的氣息。

他輕輕點點螳螂,掌心朝向它,然後慢慢攥起,伴随着螳螂的驚喊,那團瑩白就重新回到了他的掌心裏。

螳螂身形瞬間縮小不少,可見他借着袁武體內的氣息都做了什麽。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塗茸淡聲詢問。

“不是我要做的,我只是聽到有人類那麽說,所以才做的……她說她夫君被砍頭,她在縣城過不下去,所以要帶着孩子離開,是她求我的!”螳螂驚恐大喊,它只是受人所托罷了!

塗茸直到會有很多妖怪進人類堆裏,沒想到連這螳螂也是,只是他并不理會這些亂七八糟地話,他就是要這螳螂死,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

“那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塗茸歪頭笑了起來。

随着他話音落,那只螳螂瞬間就炸開了。

塗茸擡眸,視線在其他妖群掠過,緊接着就有妖開口說話了:“我們鳥族願意息事寧人。”

“我們蛇族願意息事寧人。”

“我們花族……”

不多時,面前的妖群們都散完,只剩他們兔族。

兔三嬸圓胖胖地身體跳到山洞上,它憐愛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塗茸和塗苒,眼神是說不出的心疼。

“好孩子,今日受委屈了。”

分明是最輕飄的一句話,卻讓塗茸忍不住紅了眼眶,但他知道自己給族群惹禍了,不敢輕易開口奢求它們的原諒。

兔三嬸笑了兩聲,用早已不算柔軟的爪子輕輕拍着塗茸的臉:“不要覺得歉疚,族親家人不就是得互相包容理解嗎?玉靈山要修養一陣,你們也緩緩再來吧。”

說罷,眼前的族親也消失了。

塗苒偏頭看他的頭發:“你這樣……”

“沒事,大概和宋栗差不多?”塗茸笑笑,“我們回家吧,天越來越暗了。”

塗苒沒再多說,兩人把袁武扶上馬車帶回去了。

劉秋和小草遠遠就看到了馬車,然後瘋了似的跑過去,小草還喊道:“夫郎我把村醫叫來了,還去鎮上找了大夫,東家不會有事的!”

“沒事。”塗苒掀開簾子一角,低聲道,“我們去找了大夫,已經沒事了,只需要靜養就好。”

劉秋和小草不知道袁武的情況到底咋樣,但聽苒少爺這樣說,也就跟着松了口氣,跟着馬車往家裏走。

塗苒看着塗茸那滿頭紅發,再次掀開簾子一角:“劉秋小草,你們先去廚房把熱水端到屋裏,再去拿一身幹淨衣裳放進開水盆裏泡着。”

“啊?哦!”

兩人不知道為啥要弄這麽麻煩,但苒少爺這麽說了,那肯定是需要的,他們得趕緊去弄!

兩人眨眼就跑了,借着空隙,塗茸和塗苒合力把袁武扶回屋裏,将他身上的髒衣服扒下來,才讓他躺下。

塗苒:“你在這裏照顧着,我在外廳裏,免得他們進來看到你這樣子再被吓到。”

“嗯。”塗茸低應一聲,視線都沒從袁武臉上挪開。

他這位非常英俊的夫君,此刻還在昏睡着,不過沒關系,他很有耐心。

劉秋和小草把該做的事都做好,熱水也端來,卻發現連屋子都進不去,不免有些緊張,生怕袁武真出大事。

塗苒:“你們夫郎心情不好,我把熱水端進去,你們下去侯着,有事會叫你們。”

劉秋和小草對視一眼齊齊答應了。

塗苒将熱水端進去就重新回了外廳,他不願在這時候打擾塗茸,今日發生的事實在是多,他看着渾身的髒污,從衣櫃裏扯出塗茸的衣裳換上了。

“沒關系,我不着急,你慢慢睡,但你記得醒哦。”

塗茸邊擦拭邊低聲叮囑着。

卻不知,昏迷不醒的袁武做了一個久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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