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暖房吃酒 喬遷縣城……
第83章 番外:暖房吃酒 喬遷縣城……
近一月的仰躺幾乎把袁武骨頭都躺酥了, 再加上塗茸只能喂進米粥,他的身形都消瘦了不少,看得塗茸格外心酸。
好在袁武醒後除了骨頭有些不适,并沒有其他問題, 至于他昏迷前那些傷口, 也早就愈合至看不到任何傷疤, 不用想都知道是塗茸的功勞。
在家修養幾日, 袁武便徹底好全了, 得知自己昏迷着,家裏沒少受孫獻的照顧, 他便決定拖家帶口地去探望對方。
兩輛馬車不疾不徐地朝縣城去, 三人坐在前面的馬車裏, 一人抱着一個, 時不時交談幾句。
孫獻事先并不知他們要來,也不知袁武已經醒了,因此在門房來報時他差點激動的掉眼淚。
“袁老弟!好久不見!”孫獻也不顧下人們眼光,直奔袁武去, 張開雙臂就要抱他,卻被袁武躲開了。
袁武把懷裏的孩子掂了掂,輕笑:“不方便。”
孫獻也跟着笑:“先進去, 進屋再說。”
孫獻夫人自覺和塗茸他們說話,她還沒見過這三個孩子,此時看到三個粉雕玉琢地白團子, 便喜歡的緊。
“玉雪可愛, 真是漂亮。”她溫聲說着,眉目慈和,盡是對孩子的喜愛。
“呀啊!”聽她這樣誇自己, 小湯圓便立刻往她身邊爬過去,肉乎乎的小手開始拽着對方衣裳不放,然後猛地紮進她懷裏。
孫獻夫人被他這樣吓到,但緊接着就反應過來,一把把孩子抱進懷裏逗弄着,恨不得當即親兩口才算。
袁武和孫獻閑聊着,自然也知曉是誰害他至此,他淡聲道:“她做這樣的事全然不曾考慮她的孩子,實在可惡。”
“當初因她還有幼子照顧,便不曾治她知情不報知罪,卻不想她還能做出買兇殺人之事,我已然将其處置,你和正君都安心就是。”孫獻滿臉嚴肅。
将人收押動刑,是獄卒們最會做的事,既然做出了犯罪之事,就得付出對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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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是縣令,便還有更殘忍的等着對方。
袁武便沒再多問,左右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經過去,如今自然還是未來最為重要。
“今日就在家裏吃,莫要與我們客氣,你們鮮少同來,我自然是得好好招待的!”孫獻拍着胸脯保證。
孫獻夫人聞言立刻命人去廚房準備,今日要宴請客人,飯菜自然不能俗氣了,得早做準備才是。
身為縣令,孫獻家的夥食自然是不敢好的太過,若是被有心人發現,必然是要鬧起來的,自然若換作其他貪官是絕不會在意這些。
但飯菜也都是頗為用心的,且看縣令家的兒子吃的大快朵頤,就知道他們并不常吃這些雞鴨魚羊。
這樣的官,就算偶爾有失察,但也絕不是壞人。
在這裏吃過飯,孫獻還想留他們,只是袁武确實有段時日沒有去酒樓,無論如何都要去看看,他便沒再多攔,送他們離開了。
酒樓生意如舊,并沒有因為袁武不在就出事,自然也有縣令照看的緣故,如今沒有人敢對多味樓有什麽陰謀詭計。
樓裏的夥計看見他們格外歡喜,更歡喜的便是他們這次是帶着孩子來的。
“東家,正君,苒少爺!”
“好漂亮的娃娃,雖然是三胞胎,但妹妹長得還是和哥哥們有些不一樣。”
“真好看,還是東家有福,娶到正君。”
……
這樣的話自然是最能讨袁武開心的,塗茸就是他的福氣。
奶團子們倒是半點不認生,夥計們來打招呼,他們還笑嘻嘻地歪頭看着,引得好些客人都忍不住要盯着他們看。
不好在樓下多待,袁武讓他們去了雅間,自己則是在酒樓裏轉了一圈,再沒有他這麽操心的東家了,隔段時間就得來,自己不來也得讓別人代看。
所幸酒樓沒有任何事,後廚也依舊幹淨整潔,他便找到馬亮,告訴他過年節時會給他們多發賞錢,叫夥計們好好幹。
如今酒樓徹底步入正軌,袁武倒是再不用時常過來了,只是叮囑賬房先生們,每月都要把賬拿給他看。
袁武沒閑着,又找到之前買宅院的牙人,同去看看他們的宅院修葺的如何了。
牙人可是知道袁東家是如何得勢的,在修葺上更是認真仔細,他邊走邊給袁武介紹着:“匾額按照正君的意思做的很大氣,用的是楠木,木質堅硬,耐腐性好,能免蟲蛀,庭院裏栽種了一棵榕樹,待過兩年長起來樹冠能遮陽,花朵還能入藥,是極好的。”
“內院的花圃沒敢種植太多花草,都是些常年青和小棵松柏,這種植物不招蚊蟲,冬日看着也養眼。”
“窗紙糊了兩層,是可拆卸的,冬日裏可将窗戶紙加厚,防風防凍。”
“屋頂的瓦片都是用的最好的綠瓦,堅實耐用,底部還有一層,不會輕易碎掉,也不會漏雨水。”
“院內的排水也清理過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眼下随時都能住了,您再看看呢?”
這一連串兒的解說都給牙人說得嘴幹了,他期待的看着袁武,這可是他最用心的一次了,這若是落不得好,他會難受死。
袁武确實沒說不好,他也一直在檢查房屋,火炕屋和火牆都做的很好,外面有一間單獨的廚房,屋內還有小廚房,這樣冬日晚上最方便了。
“辛苦你們了。”袁武說,“再過幾日我們便會搬來,鑰匙給我吧。”
“好。”牙人痛快将鑰匙遞出去,并提醒道,“您若是不放心可重新換鎖,都是您自家的事了。”
袁武點頭:“回頭拿着修葺明細去酒樓找賬房先生就好,告辭。”
牙人揚起笑臉:“您慢走。”
袁武返回酒樓,将這事告訴塗茸他們,之前買的大宅院如今終于能住了,前陣子家裏出那樣的事,他們都将這事給忘記了。
宅院是塗茸親自挑的,他自然是再喜歡不過的,如今得知随時都能搬進去,回到村裏便歡歡喜喜地開始收拾行李了。
櫃子裏的衣裳都要帶走,他還要穿,新做的松軟棉花被也是要帶上的,再冷些的時候就能蓋了,奶團子們的搖搖床小玩意兒們自然也是都要帶上的。
看着他頃刻間就收拾好很多東西,袁武對着蠟燭輕嘆:“你此時都收好,我們今晚要如何睡?”
塗茸扭頭看向空蕩蕩的床,臉色有一瞬地空白,他抿了抿唇,又只好将包好的被褥都攤開,他真的很想住到縣城去。
“明日就搬,今日就先睡。”袁武将被褥鋪平,順勢躺下後朝身側位置拍了拍。
塗茸便揚着笑臉喜滋滋地爬了進去,一骨碌翻身躺下,緊接着就擠進袁武懷裏,他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這樣睡過了。
袁武輕輕拍拍他的背,兩人相擁而眠。
翌日一早,塗茸就從被窩裏爬出來,按照他昨晚的規劃繼續收拾,其他下人們自然是緊跟着幫忙搭手,不多時就把暫時需要的緊要東西都收拾好了。
只是礙于馬車只有兩輛,還有些次要東西不能同時帶去,便只能等下回了,左右他們也不是真的就再也不回來了。
已經入秋,賦稅過後,家家戶戶便都沒什麽事情了,多數時間都是在村口或是街道上坐着曬太陽,此時看着他們兩輛馬車都出動,不免有些好奇。
“武小子這是要去哪?”
“縣城呗,還能去哪?人家在縣城有酒樓,少不得要在縣城奔波的,你問這些是幹啥,還能帶你去啊?”
“嘿我就問兩句,又沒問你!顯着你知道的多。”
正說着,劉向急匆匆跑來叫住馬車,他将手裏的東西遞過去:“三武,還得煩你幫我送到書齋去,家中還有事,我一時不得空,若是還有活計,煩請幫我帶些回來。”
“好,若是我不得空,也會着旁人送回來。”袁武應聲接過,手裏的一疊紙張被存放的很好,沒有任何褶皺,連四角都是平平整整的。
劉向連連道謝,目送他們離開,又回家裏去了。
不等其他村民想要繼續問,袁武就趕緊駕着馬車走了,雖說村裏人早晚都會知曉他們搬到縣城去住,但若是此時便回答了,聽在外人耳朵裏少不得以為他們是在顯擺。
馬車不急不慌地趕到縣城,直奔他們的宅院去。
喬遷新居是有些小習俗的,首先就是暖房,讓屋子熱鬧起來,進門時得是當家做主地先進,且不能空手,否則會不來財。
當家做主的自然是袁武,他抱着小蜜豆一腳邁進大門,小姑娘在他懷裏爹爹的叫着,兩位哥哥也跟着叫起來,把袁武哄得心花怒放,家裏瞬間就熱鬧起來。
暖房自然不僅僅是這些,還得請好友前來吃酒,如今在縣城,最合适的無非就是縣令孫獻了,只是他們尚未收拾好,是要再等等的。
進屋後先把奶團子們的廂房收拾好,裏裏外外都打掃幹淨,沒有一絲灰塵,才敢把他們放進屋裏去,緊接着才開始收拾其他的屋子。
塗苒并沒有很講究,但他不是很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他的廂房便是他自己收拾的,這裏确實比村裏的院子大,當初來選的時候,他也很中意這裏。
只可惜他并住不長久。
袁家到處都是煥然一新,塗茸臉上的笑就沒有下來過,待一切都收拾好,眼看着時辰就不早了,他趕緊讓人去邀請孫獻來,否則人家吃完飯再來可不行的。
劉秋和小草有些激動,從前莫要說縣令,便是在街上瞧見衙役,他們都會害怕的不得了,如今卻是要直接去邀請縣令了,實在是今非昔比。
他們不敢耽擱,連忙去請了。
饒是孫獻早先便知曉他們買了宅院,卻不知如今便已住進來,且還要邀請他們前去暖房,當下便樂呵呵地拖家帶口去了。
昨日是袁武登門,今日是他,倒是也扯平了。
“快請進。”袁武站在門前迎接,“搬家匆忙,便只好把你請來了。”
“是有些趕,從庫房挑了幾件禮物,這擺件可以放到正廳,其餘的你挑着用就是。”孫獻說着,身後的管家将東西遞過去。
袁武只好示意劉秋和小草接過,緊接着便請他們到前廳去,今日暖房會客,只要熱鬧,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既然是暖房宴請賓客,自然是得袁武親自下廚,且最近他都不曾做飯給塗茸吃,心裏終究有點愧疚。
家裏如今銀錢富裕,自然是不缺這口吃喝,他都是緊着好的做,恨不得一頓飯就把所有人都喂胖。
他是在廚房做慣的,很快就開始往桌上端菜,還将他之前買好的酒拿出來,雖不能多喝,但小酌幾杯也是好的。
孫獻看到酒便笑了起來,他被管得嚴,也只有應酬或是逢年過節時才許喝,否則少不得要挨罵。
“這杯我敬你,慶賀袁老弟喬遷,祝你們幸福美滿,無病無災!”孫獻說完便一飲而盡。
他這樣痛快,袁武自然是也痛快,當即也一口喝完。
從此刻開始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像是借着機會要把之前沒喝的一次喝夠本,吉利話張口就來,緊接着就是往嘴裏灌酒,任憑塗茸和孫獻夫人如何阻攔都攔不住。
青天白日的就吃醉了,恨不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偏偏這事還誰都怪不得。
孫獻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道:“倒是叫你們看笑話,待人來了,我便将他帶回去了。”
“您別這樣說,家裏客房還多,不如就先在這裏休息如何?”塗茸這些時日已經稍微學會該如何和這些夫人說話了,大概。
“若真能如此倒是省卻我一番功夫,只是他酒後鬧人的很,且你還有孩子要看顧,還是回家方便些。”孫獻夫人有些無奈。
話都說到這份上,塗茸自然不會再繼續阻攔,很快縣令府便來人,幫着夫人把孫獻扶上馬車,道別後便離開了。
袁武還因醉酒在桌上趴着,塗茸怕他喘不過氣,便扶着他的腦袋仰靠在椅背上。
他輕輕戳戳袁武腦門兒:“你還能走嗎?我可是扶不動你的。”
話落,面前的男人瞬間站起來,還因為沒站穩搖晃了幾下,塗茸趕緊用身子撐住他,待他站穩也沒敢松開。
他将袁武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然後慢慢扶着他往廂房裏走,袁武便将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兩人踉跄着朝屋內走去。
塗苒對着滿桌狼藉嘆息,傻兔子又被哄騙了,怕是早就忘了袁武從前是如何能吃酒的。
他讓人将桌子收拾幹淨,便也回了自己廂房,如今他們住得隔得遠,倒是省去他聽那些聒噪的聲音。
塗茸小心将袁武放到床上,給他脫掉鞋子和外衣,邊去親自端來熱水給他擦拭,帶着渾身酒氣睡覺,少不得要被自己熏着。
他邊擦邊嗅,還不忘嘟囔着:“臭臭的,臭死啦!下次你要是再喝這麽多酒,我才不要幫你擦身體!”
袁武迷瞪着眼睛看他,終是沒忍住拽着他手腕把人拉進懷裏,感受到他的重量,才長舒一口氣。
“你沒喝醉?”塗茸側趴在他胸口,狐疑詢問,還不忘撐起上半身看他的表情。
而就在他詢問時,袁武瞬間閉上眼睛,不讓他察覺自己眼底的清醒。
塗茸什麽都沒看到,便沒再堅持,只是——
“呀,都沒擦完呢!”塗茸便再次起身繼續給他擦拭,最後還不忘把衣裳換成幹淨的,就是穿的時候有些費勁。
不僅要抱着他的胳膊腿穿袖筒褲筒,還得阻止對方時不時就要摸他兩下,耍流氓時叫他覺得袁武是清醒的,但似乎又不是。
累了半晌,可算是把人給收拾妥當了,他當即脫掉外衣爬進裏面,可剛爬進去側躺下,身體便不受控制地被掀平,驚呼和疑問還未出口,嘴巴便被堵住了。
唇舌糾纏時,嘗到濃重的酒香,他才想起來,方才沒有拿茶水給他漱漱口。
酒香好似時間發散出來,黏着在塗茸的腿和後腰,迫使他張|開|雙|腿,也迫使他軟了腰。
“你好煩……”借着喘息的間隙,塗茸嬌氣的抱怨,“根本就沒有醉,還騙我,使壞讓我扶你回房,差點害我摔跟頭……”
袁武星目彎起,眼底哪有半分醉意?
甚至還帶着明晃晃的打趣和調戲。
他語帶笑意,漸漸進|入:“是你笨,我從前如何吃酒,你半分都不記得了,可見沒把我放心上。”
塗茸猛地屏住呼吸,擡手捶他胸口,嘴風卻不落下乘,他反駁道:“分明就是你偏要故意騙我,作弄我,是你不曾将我放在心上才對,我明明就是這樣嗯——淺、淺些……”
袁武便笑意更深:“無妨,你說是我的錯,那便是我的錯,只是我可着實冤屈,我何嘗不曾将你放在心上?你仔細感受便知。”
他說着便不再顧及塗茸,塗茸呼吸急促,偶爾還會溢出幾道破|碎難|耐的聲音,往往這時,屋內就會響起拳頭到肉的聲音。
被他打了袁武也不惱,左右他有得是辦法讨回來。
青天白日的鬧了這麽一出,塗茸累的連羞澀為何物都不知了,敞着懷,任由他給自己擦拭,此時倒是勉強算扯平了。
塗茸腳踩在他肩膀,圓潤的腳趾時不時摳摳他的皮肉,他困倦道:“我昨夜沒睡好,晨起頭就昏,這會就更難受了。”
袁武扣住他腳腕,仔細擦拭着他每根腳趾,聽他這樣說,偏頭在他腳腕落下一吻,低聲道:“那你且睡,一會讓廚房熬湯,待你醒了就能喝。”
“好,多放菜,還要吃荷包蛋……”
“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