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鏡花 在靠近虎口的軟肉落下一吻……

第29章 鏡花 在靠近虎口的軟肉落下一吻……

十分鐘後, 車子在那家名為“叁日秋”的日料店停下。

點單的事雖然交給了施慈,但她不想在同事面前露出馬腳,又拘着表情把菜單遞給了另外兩人, 問他們口味和偏好, 最後只說自己吃什麽都行。

顧倚霜掀睫:“生的也吃?”

施慈一個激靈, 示弱嘟囔:“那還是算了, 就給我點點壽司、天婦羅什麽的吧。”

嘴角微微上揚, 顧倚霜又拿來一份新的菜單, 指着某一頁的圖, 推薦:“試試這個?如果你接受不了生肉的話。”

“嗯!那就這個吧!”

因為下午還要看攤, 一頓飯吃的很快, 顧倚霜安排助理送他們回去, 自己則是坐上了另一輛來接的車。

返程的路上,助理言青還将日料店贈送的點心幫忙提到了攤位上,直到臨走都是一副妥帖笑容。

施慈不知道言特助的工資,也不清楚這份該怎麽給這份微笑服務打滿分, 但知道那三份所謂“贈送”的點心,自己在菜單掃到過, 一份一百八。

佳佳管不住嘴,把贈送信以為真, 言特助剛走就拆開包裝大快朵頤, 反觀龔星海, 盯着外包裝上的logo發呆。

施慈本來沒在意, 走到一旁被上午被人弄亂的谷子重新擺放陳列,剛把六七個色紙歸到原本位置,肩峰就被拍了兩下。

她回頭,是龔星海。

“施慈, 我有話想問你。”

說話的人半沉着一張臉,施慈意識到這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也沒多問,想着午休時間還沒結束,便和他一起走到主展廳外面的長廊。

公共座椅上圍了不少COSER在讨論剛到手的谷子,一會兒誇誇她的反重力假發,一會兒又贊美一番她的裙子做工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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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了重彩妝面,施慈素着一張臉,僅有的顏色只是唇上用來提氣色的鏡面唇釉,偏粉帶點棕。

“怎麽了?”她問。

躊躇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場才算是不傷和氣,龔星海深吸一口氣:“你跟那位顧總,是不是正在處關系?就男女間的那種,比如,戀愛?”

被驚得心跳猛提速,施慈沒想到他居然會發現。

交叉在小腹前的手絞得更近,泛白的指尖彼此壓着,力道滲出,擠出微微痛感。

沒有正面回答,施慈強忍着來自四肢百骸的不真實感,虛虛道:“為什麽這麽問?”

龔星海:“你知道的,我媽去世前在魔都也算是有些人脈,我以前也沒少跟那些富家子弟打交道,他們那些人啊,骨子裏都是傲的,脾氣好點的是平易近人,說的難聽點,其實也就是高高在上。”

“話雖然這樣說,但我看得出來,就剛剛那頓飯而言,那位顧先生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說完這些,他停頓兩秒,又攤攤手笑着點題:“當然,以上這些蛛絲馬跡與其說是我看出來的,不如說是我看到了他想讓我們看出來的東西。”

施慈聽得一愣,思緒百轉千回。

“像他們那種人,一貫是最會隐藏自己心思的,他能明晃晃到連我這種道行都能一眼明了,看來是壓根就沒想瞞着,倒是不避諱。”

半感慨半打趣的用詞,龔星海說得認真,沒有對那些貴圈子弟的輕浮鄙夷,甚至是佩服的。

他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到光看個車标就感嘆“才幾十萬,爛死了”的窮學生,大學還沒出就跟着父母深耕過一段時間的上流社會,對于那些人情交往的法則,他看得很透。

也正是因為看得透,才更擔心朋友受傷。

對于他們來說,或許今天懷裏的喊的寶貝,就可以是明天連看一眼都嫌煩的蝼蟻蟲,更可能,會看着坐對面的人也喊上一聲“甜心。”

畢竟那些人……一貫嘴甜,一貫手辣,一貫沒心肺。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經歷了什麽發生了什麽,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龔星海定定地看向施慈,溫和道:“但你也要記住,無論什麽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真心不能随便交代出去,要給自己留後路。”

我們玩不過他們的。

看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龔星海還是沒有說出最後一句話。

忙碌一整天的IS漫展結束已經将近傍晚了。

周邊的銷售情況好到爆,原本擺了滿滿一張桌子的吧唧、色紙、小卡和立牌幾乎全部被掃蕩幹淨,僅有幾個剩下的也是因為做的實在是多了,施慈看着它們,想着要不過段時間在官博搞個抽獎送出去。

佳佳被心疼孩子的父母接走,龔星海則是臨時接到電話要去老丈人家,施慈一個人坐地鐵,臨出會展中心前,她還在導航APP上計劃路線。

可還不等一只腳邁出正門,側方突然傳來兩聲汽車喇叭。

因為注意力集中,她被吓了一跳,驚魂未定地扭頭朝旁邊看去,辨清那串車牌號,徹底愣神。

她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回來。

明明并不在意他是否在場,可當真看到了,還是會雀躍欣喜。

就像小時候放學,爸爸媽媽來不來沒差,她自己也能走到家,可當真在校門口看到熟悉的身影,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被托住。

就好像在這一刻,有個巨大的聲音環繞在耳邊,告訴她她是很重要的珍寶,是值得被人惦記的貴重。

拉開車門,果然看到那張斐然面龐。

不是午間分開時的柔軟白襯衣了,換成了件黑色的,墨鏡也滅了,取而代之的配飾是架在他鼻梁上的那只細邊墜鏈眼鏡。

視線觸及的一剎那,誰都沒有躲。

顧倚霜率先開口:“笑什麽?”

學着他之前的樣子,施慈邊坐好整理衣服,邊道:“剛剛聽了個笑話,後勁有點大。”

聽出這話的出處,以及她話裏話外的揶揄腔,男人無聲地笑了下,胸腔沒有起伏,可唇角的方向可掩蓋不了。

長指順着她的方向靠近,順勢圈握,纖細的皓腕就被他捉住,再一用力,施慈就因為重心不穩直接栽到了他胸前兩寸的位置。

車內空間有限,淡淡的白檀木質香襲來,下意識擡眸,目色再一次撞在一起,想起在他家宿下的那晚,施慈怦然。

情緒交織纏繞之間,有什麽看不清的東西在暗處滋生。

呼吸有些亂了,施慈低下頭,放棄對視:“你、你松開我呀!”

不方便承認自己的惡劣,顧倚霜認真地欣賞着她的羞恥和慌亂,甚至火上澆油,拉着她的手送到唇邊,在靠近虎口的軟肉落下一吻。

施慈呆住了。

他幽幽啓唇:“我記得,這個穴位叫‘合谷’,主治外感發熱,頭疼目眩,我這樣親,會有感覺嗎?”

酥酥麻麻的觸感蜻蜓點水般落在肌膚表面,施慈咬着下唇,拒絕回答。

偏偏顧倚霜不想放過,吻還在繼續,且向下游走。

“這裏應該是‘神門’?緩解緊張的,慈慈,你确實應該放松點。”

要命,這讓她怎麽放松!

又因為這聲“慈慈”,施慈一張臉幹脆利落地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半眯着眼睛,總覺得身體裏某個開關被打開,因為羞恥,想讓他停下,又因為一些梗隐秘的原因,甚至期待他繼續。

男人的手很熱很熱,裹挾着獨屬于他的氣息蠻橫的将她包圍在其中,不得不承受,不得不沉溺其中。

小臂不經意碰在一起,蓬勃結實的肌肉線條暗藏力道,她下意識拉開距離,不敢相貼。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顧倚霜又笑了:“躲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身上有什麽髒東西。”

這人的嘴有夠過分!

施慈氣得撇嘴,吸了吸鼻子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故意用力不讓她如願。

更氣了!

她忿忿不平地等過去,可還沒來得及張開嘴巴,男人磁性好聽的聲音便鑽入耳蝸,混着沉喑的沙。

“後面幾天什麽安排?”

依舊是近到連心跳聲都藏不住的距離,施慈故作鎮定:“漫展還有一天才結束,明天我走不開,後天和大後天要做統計彙報,得列數據什麽的。”

沒轍地笑嘆一聲,顧倚霜看着她:“施小姐,想約你一次還真難。”

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子,施慈沒應。

顧倚霜問:“加塞我不指望,至少讓我排個號?”

施慈壞笑:“憑什麽?”

“憑我惦記你,想約你。”

說着,他松開她的手,可掌心不安分,又貼上腰側,過分到直接把人摟得更近,就差坐上他大腿了。

駕駛座的言特助很有眼力見,二話不說直接升隔板,甚至連問去哪裏都不提,沉默不語地上了高架橋。

“慈慈,你總得給我個刷好感度的機會吧?”他又道:“有想去玩的地方嗎,我們一起。”

心口微動,施慈明知故問,甚至用力咬字:“那……這算是約會嗎?”

“嗯,是約會。”

“顧老板請客?”

顧倚霜莞爾,指骨敲在他額頭,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十幾年前剛發明出來的那種,只會點頭和搖頭的一根筋系統。

或者再準确一點,代表搖頭的按鍵甚至已經被他親手摔爛了。

“嗯,顧老板請客,施小姐賞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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