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斂越今日難得有空,俞堯是在他懷裏醒過來的,剛有動作就被強制摟緊了,他想動都動不得。
這種情況在三年裏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回,俞堯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能微微掙紮了下,告訴李斂越他并不舒服。
“別亂動。”李斂越的聲音帶着起床時的睡腔,很有磁性,若躺在他懷裏的是別人,恐怕要酥軟了半邊身子。
只可惜他懷裏的對象是俞堯,俞堯很快就感受到了抵在自己腿間的硬物,吓得大氣不敢出,悶悶的縮在李斂越懷裏不敢動彈。
李斂越的下巴磕在俞堯的腦袋上,狀若親昵的摩挲着,他越是溫情,俞堯越是膽戰心驚,果然沒一會,李斂越就摸進了他薄薄的睡衣裏,也不往上,只是在他最敏感的腰側流連。
這三年下來,李斂越把俞堯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都摸認了個透,俞堯心裏再怎麽排斥,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李斂越一摸,他整個人就軟成了一攤水,連聲音都軟了下來,“別......”
他的拒絕并沒有使得李斂越的動作停下來,反而是開始親吻他的脖子,俞堯背脊僵硬着,李斂越伸出舌頭在他的喉結上輕輕舔舐,就像在安撫一只不安的貓,俞堯頭皮開始發麻。
李斂越太過知道他受不了怎樣的招數,他兩只手不禁收緊了床單,把床單都抓得起了皺,眼神微微閃着泛着水光,下巴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繃得很緊。
他舒服得渾身戰栗着,很快就有了反應,李斂越的手已經順着他松松垮垮的睡褲裏摸進去,一把挑開他的內褲邊緣握住了他半硬不軟的性器。
俞堯眼睛猝然睜大瞪着李斂越,掙紮着想要從李斂越的懷裏爬出來,李斂越卻三兩下用長腿把他挾制住,湊上去和他接吻,俞堯嗚嗚的說着,“你不用去公司嗎……”
李斂越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深深的看着俞堯,“你在趕我走?”
俞堯的嘴唇被親得亮晶晶的,李斂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寡淡,唯有眼裏閃爍的欲望像是一團火焰,星星點點落在俞堯的臉上,俞堯不敢再看,別過臉去。
倘若他現在趕說出肯定的答案,他毫不懷疑,李斂越即使真的得去公司,也會和他膩死在這大床上,于是他只好猶猶豫豫的搖了搖頭,然後似不情不願的閉上了眼。
李斂越看了一會,俞堯的表情分明是已經被他撩撥起來,偏偏還要做出一副被強迫的樣子,他有些氣惱,忍不住在俞堯的唇上咬了一口,哼道,“我看你還是別說話,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
俞堯難堪至極,扭過頭不肯讓李斂越再親,李斂越強硬的扳過他的下巴,暴風雨一般的吻落下來,他捏着俞堯的兩頰,使得俞堯的嘴無法閉合,他的舌趁機探進去,汲取俞堯口中的溫暖。
俞堯的舌不斷閃躲着,他偏偏要俞堯與他共舞,纏着那藏起來的舌頭不肯作罷,親得啧啧作響,沒來得及吞咽的津液順着嘴角流下來,弄得俞堯的臉晶瑩一片。
Advertisement
俞堯推拒着李斂越,他恨透自己身體的反應,他明明不喜歡男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在李斂越的身下淪陷。
難不成他也被李斂越同化了,俞堯越想越心驚,掙紮忍不住重了起來。
李斂越一把捏住他的下半身,輕輕的一下,俞堯驚呼了一句,終于睜開了眼,因為別扭和不甘,眼睛裏泛着水光,即使是怒視着李斂越也沒有半點威懾力。
李斂越拿大拇指擦去殘留在俞堯臉上的口水,輕笑着,“又再鬧什麽別扭?”
俞堯別過臉去不肯答話。
他在想什麽李斂越能不知道——他不想變成李斂越的寵物,不想被限制人身自由,不想躺在李斂越的身下卻不能反抗。
可是俞堯不明白,沒有一只寵物能給主人擺臉色,沒有一只寵物在做了那麽多錯事後還能安然無恙,更沒有一只寵物能三番兩次忤逆主人的脾氣。
李斂越見俞堯不說話,幹脆也不問了,橫豎俞堯這樣也不是一回兩回,他早已經見怪不怪,只用行動征服俞堯。
俞堯不想屈服于李斂越,但正如李斂越所說,他的身體卻無法抵擋李斂越的攻勢,在李斂越靈活大掌的揉搓下,他整個人仿佛都掉進了欲望的漩渦,性器不斷漲大着,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他抓住李斂越的手臂,不自覺想要李斂越加快速度,但李斂越怎會如他所願,反而惡劣的停了下來。
快到高峰的俞堯從天上掉了下來,難受的瞪着李斂越,李斂越親親他的下巴,聲音蠱惑,“想要什麽,說出來。”
俞堯皮膚白,此刻整張臉都泛着粉紅的色澤,眼睛在欲望裏不斷掙紮着,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看見了曙光,急促的看着李斂越,他急着想要自己去弄,可李斂越卻死死扣着他,使得不上不下,身體在火裏燒似的。
他是知道的,李斂越在其他方面有多克制,在床上就有多霸道,起初那會,他死活不肯對李斂越屈服,到最後反倒把自己折騰個夠嗆。
李斂越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俞堯不把話說出來,今日他就是憋死,李斂越都不會讓他交代出來。
俞堯委屈得不行,半晌,在李斂越好整以暇的神情裏,終于敗下陣來,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哀求道,“求你……”
“求我什麽?”李斂越不依不饒。
他咬咬牙,眼圈紅通通的一片,“我想射出來……”
話一落,李斂越堵在出口的拇指就松開了,一股快感直沖天靈蓋,俞堯舒爽得噴了李斂越一手,高潮來得又快又猛,他張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許久都無法平複呼吸。
李斂越把手收回來,掌心全是俞堯弄出來的污濁,他把手擺到俞堯面前,一點點把白濁抹到俞堯的臉上,欣賞俞堯崩壞得像是随時會哭出來的表情,“你射了好多。”
俞堯緊緊抿着唇,難堪使得他胸口發悶,他很想拍掉李斂越的手,可是他不敢,只能怒視着李斂越表達自己的不滿。
“到我了。”李斂越故意用下身頂了頂俞堯。
俞堯吓得一縮,那滾燙的性器像是有生命般的動了動,他學乖的趕在李斂越開口前搶先道,“我用手給你弄。”
說這話,他幾乎是狼狽至極的。
李斂越沒有為難他,不可察覺的微微勾了唇,只說了個好字便翻了個身躺在床上等着俞堯的動作。
俞堯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把手摸了出去。
—
兩人在床上一厮混就是一個多小時,李斂越最終到底沒能滿足俞堯只用手,是讓俞堯夾着腿弄出來的。
俞堯推開浴室的門,最先見到的就是鏡子裏自己的臉——泛着桃色的粉,眼睛裏含着水霧般,兩頰還有幹涸的精斑,不僅是他的,李斂越的也混雜其中。
他盯着鏡子看了很久,覺得裏面那個男人陌生得不像自己。
在跟着李斂越之前,他有過一段荒唐的日子,他不是同性戀,從前的性伴侶是清一色的女人,膚白的胸大的腿長的,清純的性感的,玩得開的玩不開的,但無一例外在床上都是他主控。
可是自從和李斂越在一起之後,他就變成了任人擺布的一方,從一開始的排斥到一步步沉淪于情欲,他都快記不起從前的自己了。
俞堯狠狠的開了水龍頭,舀了一捧水用力的清洗着臉上的精斑,不甘夾雜着一絲他察覺不到的情緒湧上心頭。
憑什麽他得過這樣的日子,他欠李斂越的,已經用自己三年的時光賠給了李斂越。
李斂越要的再多,他俞堯給不起,也不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