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很喜歡最真實的你……

第32章 第 32 章 我很喜歡最真實的你……

與夏厭同床共枕的結果就是, 白斯精神了一個晚上。

已經不是第一次與夏厭一起睡了,他還是會感到緊張,跟個變态似的, 盯着夏厭看了一晚,仿佛少看一眼就會損失一點。

清晨, 預感到夏厭即将醒來之前,白斯離開了深淵。

秘書每日準點彙報了他今日的行程,依舊排得滿滿當當,白斯卻沒有心情去想工作的事情, 滿腦子都被夏厭給占據了。

夏厭昨晚的主動給了白斯不少勇氣, 不再一味想着逃避夏厭的事情了。

反正夏厭不知道那場夢, 只要他不刻意想起, 他還能和平時那般待在夏厭身邊。

一旦有了想法就迫不及待想去實現,白斯這一天仍舊是魂不守舍的,工作倒是沒有耽擱,還超出了以往的速度, 在晚餐時處理好了重要的工作, 将一些不需要他處理的工作交給了下屬, 他又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

做好了所有準備後, 再次回到了深淵。

這次, 他提前通知了湯圓。

湯圓一如既往對他沒什麽好态度:【你回來做什麽?夏夏好不容易忘記了你,今天都沒有提起過你呢。】

白斯:“……”

[夏厭沒有提起過我嗎?]

【是呀, 我就說夏夏最重要的人一定是我, 你看吧~】湯圓的聲音聽着非常開心, 都可以想象出那只蠢團子上蹿下跳的模樣了。

蠢團子總是有意無意針對自己,他曾多次說過一樣的話,沒必要當真, 可心口還是被這些話給狠狠紮了一刀,白斯變得更加急切了,想要看到夏厭,親自确定,那只蠢團子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相信不是真的。

[我回來了。]

【不可以!我還沒跟夏夏待夠呢!!!】

不管湯圓怎麽抗議,白斯還是毅然決然地回到了深淵。

湯圓上午和下午都要學習,只有午間和晚上才能與夏厭見面,白斯回來的時候,湯圓剛結束下午的課程,夏厭沒在他身邊。

夏厭上午去北部森林玩了雪,和湯圓一起用過午飯後就回房休息了,直到湯圓下課了,夏厭都沒有離開過房間。

廚房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夏厭不是個嗜睡的人,平時早早就起床了,現在卻沒有一點動靜。

是玩累了,還是感冒了?

白斯敲了幾下夏厭的房門,沒有得到回應,他的擔憂愈發重了。

“夏厭,你在裏面嗎?”聲音不輕不重,足夠房間內的人能聽到。

過了大約十秒鐘,房門被拉開了,夏厭發紅的臉出現在視野內的瞬間,白斯的眉頭就緊蹙了起來。

和平時害羞産生的紅不同。

“感冒了嗎?”白斯邊說着,邊伸手去觸碰夏厭的額頭,夏厭退後一步,躲開了。

白斯的手僵在半空中,時隔一天再見到夏厭,白斯莫名感覺出幾分陌生來。

夏厭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但他能明顯地感覺出夏厭的變化。

因為,他曾不止一次被夏厭用這樣的方式躲避過。

白斯很想問夏厭“怎麽了”,所有的疑惑都沒有夏厭的身體來得重要。

“你是不是正在發燒?”白斯問。

夏厭低下頭,回避了白斯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氣無力道:“好像是吧。”

去北部森林前他已經做好了保暖措施,身體底子太差,還是感冒了,怪不得他一下午都昏昏沉沉的,怎麽都睡不夠。

“讓醫生檢查過了嗎?溫度測了嗎?感冒藥吃了嗎?”問題接連不斷地抛出來,問完後白斯才意識到,夏厭也是才發現自己發燒了,又怎麽可能叫人來看過呢。

“你等等,我去叫醫生過來。”

夏厭點點頭,目送着白斯消失在他的視野中,眼裏泛起了霧,嘴唇緊緊抿起,心底同時泛起了委屈。

為什麽不跟他說呢?

他們不是好朋友嗎?

還是,只有他認為,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白斯從來沒這麽想過呢……

夏厭沒有打斷奶棠和小黴球的對話,在他們發現他之前回到了原地等待,他沒有問奶棠和小黴球,白斯和湯圓到底是什麽關系?

父母和夏桀都覺得夏厭很笨,但能做到控制分數線,踩線進入重點學校的夏厭又怎麽可能真的傻呢。

奶棠和小黴球的對話中的關鍵信息很少,只一點點信息就足夠讓夏厭猜出大概——

不是誰都可以成為毛茸族的王的,奶棠和小黴球也不會大膽到叫湯圓以外的人‘王’。

白斯說過,他也是毛茸族的一員。

白斯出現的時候,湯圓消失了,湯圓回來後,白斯就離開了。

或許只是巧合,可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為什麽會住在同一個房間裏?

為什麽毛茸族會對不是王的白斯畢恭畢敬?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小黴球和奶棠的對話,夏厭絕對不會将湯圓和白斯想成一個人。

夏厭用燒糊塗的腦子思考了一下午,仍舊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在白斯離開後,他也出了門,他迫不及待想去證實一件事。

夏厭去了湯圓的房間,毫無意外的,沒在房間裏看到湯圓,他又去了湯圓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湯圓。

答案其實已經很明了了,湯圓這麽喜歡黏着他,在下課後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自己,而不是玩無故消失。

夏厭又去了陸畔的辦公室,好在,陸畔還沒有離開。

看到滿臉燒紅的夏厭,陸畔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少爺,你在發燒嗎?”

“嗯,我是發燒了。”夏厭的身體是滾燙的,卻還能很平靜地說出事實。

“那你趕緊回去躺着啊,我去聯系醫生……”陸畔罕見地露出焦急神态,剛拿起桌上的電話,就被夏厭給按住了。

“我想問您一件事。”

陸畔:“有什麽事等你病好了再說,現在重要的是你的身體。”

夏厭聲音虛弱,卻異常執拗:“我的問題很簡單,您知道湯圓去哪了嗎?”

陸畔還不知道白斯又回來的事情,順口回答:“王不是在房間裏嗎?”

夏厭:“我去湯圓的房間找他,他不在。”

陸畔:“可能又去哪裏玩了吧。”

夏厭忽然說:“白斯回來了。”

夏厭緊盯着陸畔的臉,沒有錯過陸畔細微的表情變化,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後,陸畔的神色僵硬了一下,眼裏閃過幾分心虛。

這下,夏厭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猜測了。

答案已經證實了,夏厭卻是無措又委屈的,喃喃道:“白斯回來了,湯圓就要消失。”

陸畔僵硬一笑:“你在說什麽,王怎麽可能會消失呢。”

“嗯,湯圓不會消失……”

因為湯圓就是白斯,白斯就是湯圓,不管是白斯還是湯圓,都不會消失。

……

白斯很快便找到了醫生,過度擔心讓他忘記了,他可以用心聲通知同伴過來,而不是親自去尋找醫生。

夏厭的房門敞開着,白斯沒在房間內看到夏厭,他立刻就慌亂了,腳步一轉去了自己的房間。

白斯下意識肯定夏厭會去他的房間,因為夏厭在無助的時候總是會去尋找湯圓。

一個新的煩惱出現了——

湯圓不在,他該如何安慰夏厭呢?

還沒到達自己房間,白斯在走廊上撞見了夏厭,他眼裏一亮,迅速朝夏厭走去,抓住了夏厭的手:“你去哪了?怎麽不好好躺着?”

“對不起。”夏厭低着頭,額發擋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能通過聲音聽出他的虛弱。

白斯想将夏厭抱起,夏厭卻先一步掙脫了他的手,看也沒看他,繞過他往前走。

“我回去躺着。”

躲避的行為太明顯,讓人想不注意他的異常都難。

礙于醫生在場,白斯什麽都沒有問,他追在夏厭身後,沒有再碰夏厭,目光寸步不離夏厭,如果夏厭突發意外,他能及時護住夏厭。

直到護送夏厭回房,看着夏厭躺回到床上後,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醫生立即幫夏厭做了檢查,低燒,夏厭生病了還能到處跑就能看出,情況不嚴重。

醫生開了藥,叮囑道:“燒退前好好躺着,不要再凍到了。”

夏厭點點頭,模樣十分乖巧。

醫生離開前幫兩人關上了房門,白斯端着熱水回到床邊,原本是想扶夏厭起來,給夏厭喂水的,想到夏厭反常的行為,白斯将水杯放在了床頭櫃上,柔聲道:“我去拿點吃的,吃點東西再喝藥吧。”

夏厭點點頭,将腦袋縮進被子裏,白斯看不到夏厭的表情了,也無法猜出夏厭在想什麽。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夏厭,但現在不是個詢問的好時機,要問,也要等夏厭身體恢複後才問。

白斯暫時壓下心中的煩悶,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陸畔在走廊內徘徊等待,一見到白斯就快步迎了上去,白斯擡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陸畔心領神會,默默跟在白斯身後。

等離夏厭的房間遠了點,陸畔才開口:“夏小少爺來找我了,他好像知道了您的秘密。”

白斯心髒狂跳,追問:“他跟你說了什麽?”

陸畔将夏厭和他的對話一五一十說給了白斯聽。

白斯每聽一句,眉間的憂愁便加深一分,等陸畔說完後,已經化解不了。

“夏厭是怎麽知道的?”

“小少爺突然就知道了。”陸畔說。

夏厭也不是第一次來找他問湯圓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讓他如此震驚和心虛,如果夏厭多問幾句,他想他一定會向夏厭全部交代的。

“小少爺知道了也是好事,您就不用一直瞞着這個秘密了。”他們也不用費心替白斯隐瞞了。

“是好事嗎?”白斯迷茫了。

看夏厭的反應,這一點都不像是好事。

他和夏厭之間出現了裂痕。

【嗚哇哇夏夏一定生氣了,夏夏吃午飯的時候怎麽不跟我說啊,為什麽要裝出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等等,是因為你出現了,夏夏才生氣的!你說,夏夏是不是沒生我的氣,他生氣的對象其實是你?!】

[……]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他從沒有哄過人,不知道該怎麽讓夏厭原諒他。

“說實話,我一直不能理解,這不是什麽很重要的秘密,您為什麽要瞞着夏小少爺呢?湯圓就是真實的您,您為什麽要嫌棄真實的您呢?”

因為很丢臉。

【有你這樣的本體我才感到丢臉呢!我讨厭你!!!】

陸畔嘆息了聲,想到什麽,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這話興許會冒犯到您,在我看來,真實的您非常可愛,夏小少爺一定也是這麽覺得的。”

沒有什麽好丢臉的。

白斯還是很茫然:“夏厭會喜歡真實的我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您最清楚了不是嗎?您與夏小少爺走得最近,是最了解他的人。”

夏厭會喜歡真實的他嗎?

看夏厭對待湯圓的态度,答案就已經明了了。

-

白斯沒有胃口,擔心夏厭會餓着,他打包了夏厭那份飯後就匆匆回了夏厭的房間。

夏厭還保持他離去前的姿勢,整個腦袋都縮在了被子裏,空氣不流通,也不知道夏厭是怎麽忍受的。

白斯将飯盒放到床頭櫃上,看到少了一半的水杯,心頭的陰霾散去了大半,眼底浮起了些許笑意。

盡管在生自己的氣,夏厭還是乖乖喝了水。

白斯放輕了聲音,問道:“夏厭,你睡着了嗎?”

他知道夏厭沒有睡着,他靠近床邊時,看到被子動了幾下,夏厭沒有發出聲音,在裝睡。

白斯對夏厭帶了些刻板印象,不知為何,他就是堅信夏厭不是個會生氣的人,當夏厭真的生氣後,他非但沒有對夏厭失望,反而覺得生氣的夏厭也是可愛的。

“我知道你沒有睡,起來吃點飯吧,吃完飯還要吃藥呢。”

話音落下五秒後,夏厭才緩慢地從被窩中挪出半個腦袋,始終不願意看向他。

在來的路上,白斯一直在思考,重新見到夏厭時,該如何面對夏厭,又該如何将心裏話正确地傳達給夏厭。

想了很多種方法,也做足了心理準備,到頭來,不過是再一次證明他是個膽小鬼,連去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不能再懦弱逃避下去了,他必須把話說清楚,他不希望夏厭再逃避他了。

“我……”

“我知道了……”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說話,想說的話都被對方給打斷了。

視線終于交彙到一起,白斯從未覺得如此滿足過,就在他以為夏厭下一秒又要挪開視線的時候,夏厭再次開口:“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嗯。”

白斯冷靜的反應在夏厭的預料之中,他找陸畔證實答案的時候就猜到了,陸畔會将他的事禀報給白斯,白斯也一定會猜到他知道了什麽。

被子下,夏厭的雙手緊握成拳,緊張地手心都出汗了。

“你和湯圓是一個人對嗎?”

“嗯。”白斯的回答同樣簡潔,他的目光未曾從夏厭臉上挪開,滿眼真誠,不帶任何敷衍。

看得夏厭再也壓制不了委屈,齊齊竄了上來,壓迫了眼眶,迅速泛起了紅。

“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他以為,他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可到頭來,他連他最好的朋友的真面目都不知道,還在自顧自傻樂着,開心自己一下就有了兩個好朋友。

這個秘密對白斯來說很重要嗎?

為什麽要瞞着他呢?

“因為我覺得很丢臉。”夏厭在緊張,白斯同樣也在緊張,他舔了下幹燥的嘴唇,緩緩将心中的想法吐露了出來,“從湯圓誕生的那天起,我就無法接受湯圓的存在,我無法相信這是我的分身,陸畔常說,湯圓是最真實的我,我總是反駁陸畔的話,不想相信,但事實是,湯圓就是最真實的我,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我會擁有這麽幼稚的靈魂……”

夏厭安靜聽着,沒有打斷白斯的話。

白斯說的他都能理解,在得知真相之後,他難過之餘也在想,白斯為什麽要隐瞞他的原因。

白斯說完了,安靜了半晌後,夏厭才開口:“如果你一開始就跟我說,湯圓就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相信。”

白斯露出一個苦笑,夏厭繼續道:“但這就是事實,湯圓就是你,你就是湯圓,你也說了,湯圓是最真實的你,白斯,你為什麽要質疑最真實的你呢?”

白斯一怔。

“發現你們是一個人的時候,我的确很震驚,但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沒什麽好驚訝的,每個人都有很多副面孔,很多種性格,湯圓挖掘出了真實的白斯,白斯不愛表達,湯圓最喜歡表達,白斯不喜歡笑,湯圓最愛笑,但你們都有共同的一點……”

夏厭深呼吸了一下,聲音莫名低了些:“你們都很關心我。”

夏厭重新擡眸,正視白斯,笑道:“我很喜歡湯圓,我很喜歡……最真實的你。”

“……”

白斯曾不止一次想要除掉這個幼稚的分身,也曾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

在得到夏厭這番告白之後,忽然覺得,這個分身的存在是有意義的,他應該學着慢慢去接受他的分身。

【……你別這樣呀,你改變想法之前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呀?】

【如果你是誠心的話,那、那我也不介意接受你啦……但前提是!你得跟我磕頭道歉,對我說,湯圓大人請原諒我先前的無知。】

[……]算了,他這輩子都沒辦法跟這只蠢團子和解。

【喂!】

“對不起。”白斯滿含愧疚,“我确實想盡辦法瞞着你,還讓所有人都幫我隐瞞這個秘密,我還對湯圓下了禁制,讓他無法對你說出這個秘密,他其實是想說的,都是我的錯……”

【你怎麽替我說起好話了?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幫湯圓說話,就是在替自己說話。

白斯不否認自己的卑鄙,只要能讓夏厭原諒他,卑鄙一點又何妨呢?

【混蛋,你真過分!我希望夏夏不要原諒你!!!】

湯圓的狠話成真了。

“這不能怪你。”夏厭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他的臉頰被低燒折磨得通紅一片,卻還能看到他臉上的失落,“只是你沒有把我想得那麽重要罷了。”

他自以為是的将白斯當成自己最好最重要的朋友,而白斯不過是将他當成了普通朋友而已。

白斯大腦嗡得一下,茫然了片刻,慌張擴大:“你誤會了,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我沒有交過朋友,但也知道,重要的朋友是彼此交心,無話不說的,我願意将我所有的秘密都說給你聽,可你不會……”夏厭睜大通紅的眼眶,眼裏浮現的水光刺痛了白斯的眼睛。

夏厭吸了下鼻子,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作了。

他将對朋友的渴望寄托在白斯身上,從沒有想過,白斯能否接受這份沉重的壓力。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給他人的,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是會保留秘密的。

白斯沒有錯,錯的人是他,是他要求太多太苛刻。

夏厭抿了下唇,輕聲道:“對不起,我說的太過分了,我撤回剛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湯圓和白斯對他那麽好,他怎麽還能向他們索取更多呢?

他未免也太貪心了點。

“我不可能不放在心上。”白斯彎下腰,捧起夏厭的臉,讓夏厭再次直視他,“你說的問題,我會反思的,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有秘密瞞着你。”

白斯是發自肺腑的,他以為夏厭會原諒他,可沒想,這話反而逼得夏厭将忍了許久的眼淚給發洩了出來。

夏厭像個聽話的布偶娃娃,乖乖被他捧在掌心裏,無聲掉着淚,生病時候的他比平時更加的脆弱,更加的招人憐惜,白斯的心髒被狠狠攥緊,連呼吸都是痛苦的。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夏厭,更不知道如何哄好夏厭,只知道一個勁的道歉,說着相同的三個字:“對不起。”

【你個笨蛋!】

湯圓的聲音響起的瞬間,白斯被點醒,想到了好辦法。

白光一閃,桎梏住夏厭臉頰的雙手消失不見,一只白色的糯米團子憑空出現,墜落在地上前,被夏厭眼疾手快地給接住了。

這場突發意外打破了僵局,也讓夏厭從消極情緒中緩和過來,再次看到湯圓,夏厭有些手足無措,捧着湯圓的那只手發着抖,想要将湯圓放下,又害怕他的行為傷害到了湯圓。

正為難時,湯圓抱住了他的手指,開始耍起了無賴:“嗚哇哇,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是白斯不讓我告訴你的,夏夏你怎麽能生我的氣呢嗚嗚嗚!夏夏你不喜歡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你想離開了嗎?”

問題接連不斷地砸過來,夏厭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了。

夏厭以為,在他胡亂發作了一通之後,白斯和湯圓會看清他的真面目,覺得他是個麻煩,從而遠離他。

但想象中的事情沒有發生,湯圓還是如以前那般親近他,用行動和話語向他證明,湯圓還是喜歡他的。

夏厭本就沒有止住眼淚,現在哭得更加厲害了。

眼淚如雨點般砸落,湯圓瞬間慌了:“夏夏你別哭呀,我不無理取鬧了,我也不推卸責任了,我的本體有錯,我也有錯,我跟你道歉,不哭了好不好?”

夏厭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喉嚨一陣酸澀,無法發聲,他捧起湯圓,将額頭抵在湯圓的腦袋上,淚水還在不斷滾落,嘴角卻緩緩勾起,笑容綻開。

他怎麽能質疑白斯和湯圓對他的友情呢,如果不是将他當成真心朋友,就不會一再地遷就和包容他了。

謝謝。

夏厭無聲呢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