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肯定是喜歡上你了……
第33章 第 33 章 我肯定是喜歡上你了……
和湯圓說開之後, 夏厭那原本有些昏沉的腦子豁然清醒了些,在湯圓的催促下,他吃了些東西。
剛把藥吃了, 湯圓就哄着他繼續躺着。
湯圓一邊替夏厭蓋上被子,一邊碎碎念道:“夏夏現在是病人, 病人更要好好休息哦。”
被子蓋上後,他還有模有樣地拍了拍夏厭的胸膛,跟哄孩子似的:“寶寶乖,快點睡哦。”
夏厭原本就沒有多少睡意, 被湯圓這麽一攪和, 更加沒了睡意, 藏在被子下的嘴角揚起, 忍住了笑聲,還是被湯圓給看出來了。
“夏夏,你在笑我嗎?”
夏厭拉開被子,毫不掩飾自己的笑意:“我不是在笑話你, 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湯圓洋洋得意道:“那夏夏喜不喜歡我呀?”
夏厭:“喜歡。”
湯圓:“喜歡誰?”
夏厭:“我喜歡湯圓。”
白色的糯米團子轉瞬就變成了紅色, 湯圓驕傲地挺起小胸脯, 對白斯說:【聽到了嗎, 夏夏說他喜歡我诶!】
[……]
夏厭知道了白斯和湯圓的秘密, 同樣也知曉了,湯圓和白斯心靈互通的秘密。
湯圓忽然沒了話, 高昂着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夏厭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湯圓, 你在跟白斯說話嗎?”
連夏厭本人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明明是一體的兩個人,因為性格迥異, 他始終無法将他們當成一個人。
沒了禁制之後,湯圓大方承認了:“對呀,我跟白斯說,夏夏說他喜歡我。”
夏厭:“……”
夏厭:“為什麽特意跟白斯說?”
湯圓嘿嘿一笑:“說出來讓他嫉妒。”
夏厭:“……”
夏厭疑惑:“他嫉妒,你難道不會嫉妒嗎?”
“我為什麽會嫉妒呢?”湯圓覺得奇怪,“夏夏喜歡的人是我,我應該高興呀。”
夏厭:“你們的情緒不是共通的嗎?”
湯圓:“會共通呀。”
“那白斯嫉妒的話,你……”夏厭說一半忽然沒了聲音,他想到,湯圓已經承認他與白斯的情緒共通了,如果湯圓沒有感覺到嫉妒的話,是不是說明,白斯根本就不嫉妒呢?
他的喜歡對白斯來說壓根不重要,是他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夏厭被羞臊給淹沒了,呲溜一下,将自己埋進了被子中。
真是有夠丢臉的。
湯圓一個沒留神,從被子上摔了下來,他迅速彈跳起來,爬到夏厭的枕頭上,戳了戳夏厭的耳朵,輕聲呼喚:“夏夏,你要睡覺了嗎?”
夏厭:“我在醞釀睡意。”
湯圓:“那我可以在這裏陪着你嗎?”
夏厭下意識答應了,湯圓高興地蹦跶了兩下,拍了拍身下的枕頭,正準備跟往常一樣給自己搭一個簡易的小窩,夏厭的聲音又從被子中飄了出來:“不行,你回去吧。”
湯圓:“……”
“為什麽!”湯圓都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在知道湯圓和白斯是同一個人之後,夏厭無法再用正常的目光看待他們。
以往,他能自然地同湯圓親近,湯圓要抱他就給抱,湯圓要親他就給親,湯圓想跟他一起睡覺,他樂見其成。
但現在不可以了。
湯圓表面看上去像個小孩,他的身體裏卻藏着一個成熟的靈魂。
他抱湯圓就是在抱白斯,他親湯圓就是在親白斯,他與湯圓一起睡覺,就是與白斯……
夏厭滿臉漲紅,不顧湯圓的委屈,态度強硬:“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湯圓:“……”
湯圓“嗚”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嗚哇哇,夏夏不愛我了,夏夏要趕我走!”
夏厭:“……”
夏厭最不忍心看到湯圓哭泣了,從前只要湯圓掉眼淚,不管湯圓是不是裝的,他都會立即去哄湯圓。
不管湯圓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他都能答應。
現在——
夏厭逼着自己心狠,再次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湯圓:“……”
湯圓哪會猜不出夏厭在想什麽,他想跟從前一樣無理取鬧,又直覺他這樣做只會讓夏厭為難。
糾結來糾結去,全身的軟毛都糾結在了一塊,最終,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出了夏厭的房間。
離開前,他還在為自己争取機會——
“那,夏夏我先走了哦,你有事就叫我,我會立馬趕到你身邊的。”
夏厭:“我知道了。”
湯圓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道:“那我真的走了哦。”
夏厭:“嗯。”
湯圓:“我真的真的走了哦。”
夏厭:“……嗯。”
湯圓:“……”
糯米團子在門口站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夏厭挽留他,芝麻眼承載不了太多的眼淚,最終還是崩潰了。
“嗚哇哇,夏夏是騙子,才說了喜歡我,轉頭就趕我走……”
糯米團子一邊痛哭一邊在走廊內極速奔跑,所過之處灑下了一行晶瑩淚水。
徹底聽不到湯圓的聲音後,夏厭才從被窩中探出腦袋。
房門緊閉,湯圓離開前沒有忘記幫他關上房門。
夏厭感動之餘,又生出了幾絲愧疚來。
他也不想避開湯圓的,只是……
一看到湯圓,他就總忍不住想起白斯。
他無法忍受與白斯親密接觸,只靠近一點點,心跳就會快上一些,如果緊密相貼的話,心髒遲早會爆炸的。
夏厭捂住通紅的臉,深深嘆了口氣。
他不懂他這是怎麽了。
明明想要與白斯的關系更近一步,做得卻都是将白斯推遠的事情。
-
湯圓腳步不停,沖回了自己房間,一頭紮進了他的小床裏,抓起被子,學夏厭那樣将自己埋了起來。
“夏夏是騙子!夏夏是壞蛋!明明說了喜歡我的,為什麽趕我走!”
“嗚嗚嗚我只是想跟夏夏一起睡覺而已,嗚嗚嗚我有什麽錯?”
白斯給自己放了假,原是想多陪陪夏厭的,卻不料出了意外,沒能跟夏厭多待一會不說,還要飽受這只蠢團子的煎熬。
自從有了這個蠢分身之後,白斯擁有了許多種情緒,但這些情緒都不是他想要的。
離開深淵後,白斯回到了自己房間,沒有其他人能看到他的異常。
無端掉落眼淚,臉頰莫名漲紅一片,情緒大起大伏……
全都是湯圓在作祟。
白斯實在忍受不了蠢團子的愚蠢行為,強行剝奪了湯圓的身體掌控權。
他不知道湯圓在他的小床上哭泣,落地的瞬間,湯圓的小床就被他給一腳踩塌了。
湯圓:“……”
天都塌了!!!
被夏夏推開就算了,他的寶貝小床也沒了!
【嗚哇哇,壞人!你和夏夏都是壞人!!!】
白斯:“……”
白斯很想說他不是故意的,但眼前的情況容不得他辯解,湯圓的床的确是他踩塌的。
【嗚嗚嗚……】
白斯低估了湯圓的能耐,原以為剝奪了湯圓的身體掌控權就能讓湯圓消停下來,但他忘記了,無法讓湯圓閉嘴,就無法斷絕煩惱。
湯圓在他腦子裏哭嚎了快半個小時,白斯剛掐掉的想法又生根發芽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會選擇除掉這個蠢分身。
【我的小床嗚嗚嗚,這是不祥的訊號!】
【你說,夏夏會不會因此就跟我生分了啊?】
[你想多了,這兩者之間并無關聯!能閉嘴了嗎?]
【我就不閉嘴,一定是有關聯的!我的小床在提醒我,如果我不抓緊點夏夏的話,我和夏夏的關系就會像這張小床一樣四分五裂的!!!】
[……]
白斯覺得湯圓的想法很荒唐,湯圓的哭鬧一直沒有停下,白斯的思維漸漸朝着湯圓靠攏,不受控制地被湯圓給帶了進去。
小床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白斯看似在專心看書,餘光卻時不時瞥向那些碎片。
在湯圓哭嚎了一個小時後,白斯像是終于忍受不了湯圓,破天荒問道:“要怎樣你才能消停?”
湯圓:【我要夏夏!】
白斯:“……”
這事連湯圓都辦不到,白斯又怎麽可能辦得到呢?
“換一個。”
湯圓:【嗚,我就要夏夏!】
白斯捏了捏眉心:“你不想要你的小床了?”
湯圓哼哼唧唧道:【那、那也是要的。】
白斯抓住機會,趕緊道:“我把你的小床還給你,你不要哭了。”
湯圓:【你、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白斯表情嚴肅,聲音發沉“沒有。”
湯圓總算不哭了,還保留着哭腔:“你就是在安慰我。”
白斯:“我沒有。”
湯圓:【你就有,你好傲嬌啊,就是因為你總這樣,你才追不到夏夏的,如果你肯放棄矜持,接受我就是你,用我的方式來,不出幾天,夏夏就會愛上你。】
“……”白斯不想跟自己的分身聊這種話題,岔開話題道,“你想要一模一樣的床,還是換一種?”
湯圓知道白斯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白斯難得會說句好話,他也不繼續跟白斯對着幹了,順着白斯的意思答道:【還是原來的吧,我這個人就是專情,喜歡什麽就會一直喜歡的~】
白斯:“……”
很難不去想,這只蠢團子是在意有所指。
-
受了發燒的影響,夏厭錯過了早餐,這一覺直睡到隔天下午才醒。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夏厭換了個睡姿,僵硬的身體這才好受了些。
床頭櫃上放着水杯和還沒拆開的藥片,藥片旁邊還有一塊包裝好的小面包,底下壓着一張紙條。
夏厭拿起,認真看了起來——
【餓了的話吃點面包墊墊肚子,如果身體還是不舒服的話就吃點藥,不要空腹吃,吃藥之前先吃點面包,需要幫忙可以按一下床頭上的按鈕,我會立刻過來。】
字跡工整,筆鋒銳利。
一看就不是湯圓能寫出來的。
夏厭立即便确定,白斯回來了。
在他還在沉睡的時候,白斯曾來過他的房間。
夏厭放下紙條,很輕松的在床頭上找到了白斯說的按鈕。
他睡之前還沒有這個東西,是白斯臨時安上的。
燒已經退了,夏厭覺得自己的臉還是很熱。
喉嚨很幹,夏厭拿起水杯時發現,杯子裏的水還是溫的。
白斯應該沒離開很久。
一杯水下肚,夏厭的喉嚨總算好受了些,身體還是沒什麽力氣,他掀開被子,花了近半分鐘的時間才下了床,站定許久,腦袋的暈眩感才減輕了許多。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了一條小縫,一抹白色身影悄然出現在門縫後,芝麻眼小心翼翼窺探房內。
看到夏厭的一瞬間,湯圓就想沖進去抱住夏厭,向夏厭撒嬌。
白斯叫住了他:[冷靜一點,你會吓到他的。]
【才不會呢。】湯圓反駁,卻控制住了自己,沒有撲向夏厭,他還是躲在門後,暗中觀察房間內的一切。
夏厭扶着床柱緩慢地往浴室裏挪。
自身體康複之後,夏厭很少有過生病的時候,難得的一次生病讓他知道了,他生病後不會得到父母的心疼,父母只會嫌他是個累贅。
“小時候天天生病還不夠嗎,你又想給我們添多少麻煩?”
“我跟你爸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有功夫照顧你,你自己躺着吧,多睡覺身體自然會康複的。”
父母跟他說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夏厭能夠理解,他也不喜歡給父母添麻煩,但其實,那一天,父母扔下高燒不退的他,帶着夏桀去了游樂園。
父母以為夏厭不知道,如果不是夏桀對他說起,夏厭壓根不會知道,他的父母一點都不關心他。
“我跟爸爸媽媽說,我想要游樂園裏的限量公仔,爸爸媽媽就帶我去了,他們排了好久的隊才幫我買到的呢,爸爸媽媽對我真好,哥哥,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吧?可惜哥哥沒有跟我們一起去,不然也有你的一份呢!”
“哎呀我都忘了,哥哥你發燒了,哪裏也去不了。”
“哥哥你是故意生病來博取爸爸媽媽的同情的嗎?可惜,你的算盤落空了,爸爸媽媽一點都不在意你,他們在意的只有我。”
從那之後,夏厭努力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強壯,告誡自己,不要生病。
就算病了也不會有人心疼,所以,他絕對不能生病!
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淡化了,夏厭早就忘記生病的感覺了,到如今才知道,生病原來是這麽痛苦的一件事。
一夜之間,身體的力量就被剝奪幹淨了,夏厭清楚認識到,自己原來還是那麽虛弱。
身體倒下之前,房門被大力推開,一陣風卷了進來,夏厭的餘光捕捉到一道黑影,下一秒,他墜入了白斯的懷抱中。
看到夏厭要跌倒了,白斯下意識就這麽做了,與夏厭目光相接的一瞬,他清醒過來,放開了夏厭,并解釋道:“你要摔倒,我就……”
手臂忽然被夏厭抓住,白斯的聲音也斷了,他驚訝地望着夏厭,茫然又無措。
夏厭不抗拒與他肢體接觸嗎?
“我沒力氣了,你能扶我去浴室嗎?”
夏厭應該還在發燒,不然,夏厭的臉為什麽還是這麽紅呢?
白斯懵懵點頭,察覺自己的反應太呆了,忙應道:“好。”
在白斯的攙扶下,夏厭順利進入了浴室,他松開了白斯的手,白斯的手臂還舉着,問他:“需要我幫忙嗎?”
夏厭一怔,白斯又道:“你不是沒力氣了嗎?我可以幫你的。”
夏厭的臉紅得更加厲害,支吾道:“我、我只是想上個廁所。”
白斯:“……”
兩人都沉默了,白斯似乎也被夏厭給傳染了,臉頰通紅一片,在被夏厭看到之前,他飛速關上了浴室門,在他和夏厭之間豎起了一層屏障。
“要是有別的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再喊我。”冷靜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遞給夏厭。
“嗯。”
夏厭看不見白斯的羞臊,同樣的,白斯也看不到他愈來愈紅的臉,夏厭撐着盥洗臺,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手臂。
這身體可真不争氣。
他又在白斯面前丢臉了。
……
等到心跳和溫度回歸正常之後,夏厭才走出了浴室,讓他慶幸的是,白斯沒有在浴室門口守着他。
這期間,白斯出去了一趟,桌上擺好了豐富的餐食,白斯微笑望着他,溫聲道:“吃點東西吧。”
夏厭點點頭。
還沒靠近白斯,心跳又開始作亂了。
“我可以過來扶你嗎?”白斯眼底的渴望和哀求讓夏厭産生了錯覺,白斯不是在問他,而是在請求他,更準确來說,白斯是在祈求他,希望他能給個恩準。
夏厭為自己這荒唐的想法感到可恥,硬着頭皮點了下頭。
不過轉瞬而已,白斯便出現在了他身邊,試探般碰了下他的手臂,他沒有躲避,白斯仍是問他:“可以嗎?”
真是折磨啊。
夏厭這樣想,低低“嗯”了聲。
白斯終于放下了矜持,扶住了他的手臂,帶着他往餐桌走。
夏厭的身體只恢複了點力氣,如果沒有白斯的幫助,光靠夏厭一個人的話,他要挪半天才能挪到餐桌那。
困難的時候才最能看清,真心關心你的人到底是誰。
想起昨天那個無理取鬧的自己,夏厭只覺羞愧。
他被白斯扶到座位坐下,白斯拿了很多種食物過來,全部都是他愛吃的。
“想先吃哪個?”白斯問。
夏厭掃了一眼:“湯吧。”
醒來也有會時間了,夏厭有些餓了,但不想這麽快就吃主食,先拿湯墊墊肚子。
白斯幫夏厭舀了一小碗湯,夏厭剛道了謝,勺子又遞了過來,白斯的話緊跟着飄了過來:“我等會還要幫你拿東西,你真打算一一跟我道謝嗎?”
夏厭:“……”
白斯:“之前就說了,你不用跟我客氣的。”
夏厭解釋道:“我只是習慣了說謝謝。”
“照你的意思,其實你并不想感謝我?”白斯難得開起了玩笑,把夏厭給說愣住了。
夏厭第一次知道,白斯還有這樣的一面。
仔細一想,他對白斯的了解還太少了,直到昨天他才知道白斯的秘密,更別提白斯的真實模樣了。
“跟你開玩笑的。”先開玩笑的人先止住了,白斯恢複了平時一本正經的模樣,挂上了幾絲擔憂,“沒有吓到你吧?”
夏厭覺得好笑:“怎麽會。”
他怎麽會為這種小事吓到呢,白斯未免把他想得太脆弱了點。
想到什麽,夏厭的笑容霎時凝固住,白斯會這麽想,是因為他昨天的喜怒無常給了白斯不好的印象?
思及此,夏厭有些慌亂,趕緊替自己辯解:“我沒有那麽脆弱,我、我的脾氣也沒有那麽壞……”
其實是有點壞的,他已經對白斯暴露過真實的自己了。
“我知道你一點也不脆弱,脾氣也不壞。”白斯語調柔和,瞬間就安撫住了夏厭的焦躁。
夏厭要是脆弱的話,早在看到紙條的第一時間就按下按鈕向他求助了,就算不願意向他求助,也可以想辦法向奶棠和小黴球求助,結果是,習慣了堅強獨立的夏厭沒有向任何人求助。
他也不覺得夏厭的脾氣很壞,是他隐瞞了夏厭,沒有向夏厭坦誠,夏厭才會情緒激動的,都是他的錯。
“有力氣嗎?”白斯指了指湯碗,“需要我幫你嗎?”
夏厭拿起勺子揮了揮,笑道:“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看吧,夏厭哪裏脆弱了,他連幫忙的機會都沒有。
白斯藏不住的可惜:“那就好。”
夏厭:“……”
你這一點都不像‘那就好’的樣子啊。
湯是玉米排骨湯,排骨一抿就脫骨,玉米是夏厭喜歡的甜玉米,鹹味适中,濃濃的玉米甜味混合其中,夏厭吃得很滿足。
他吃飯的時候,白斯一直保持沉默,只是,落在他臉上的目光也夠讓夏厭吃不消了。
夏厭:“白斯,你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嗎?”
被指出來了,白斯沒感覺羞愧,而是一本正經發問:“為什麽?”
夏厭:“……”
白斯:“你之前說過,我可以看你的。”
夏厭:“……”
白斯又問:“你現在想反悔了嗎?”
夏厭:“不是。”
白斯掙紮着,艱難地将心中所想說出口:“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夏厭一怔,白斯的眸底多了幾分慌亂:“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不哭,情急之下才喚了湯圓出來,你已經原諒了湯圓,但還沒有原諒我?”
夏厭:“我原諒了湯圓,就代表我也原諒了你,你們是一個人不是嗎?”
“還是不一樣的……”白斯苦笑了下,“對不起,我太笨了。”
這話含着幾分苦澀,卻逗笑了夏厭,白斯一臉茫然,不明白夏厭發笑的原因,卻無端跟着夏厭笑了起來。
白斯說自己笨真的沒有說錯,連道歉都不會,還不笨嗎?
可這樣的白斯很可愛,又是他沒有見過的一面。
夏厭握住白斯的手,真誠道:“我已經不生氣了,我感覺得到你是關心我的,你有把我當成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可能再生你的氣了,之前的事情翻篇了,我們重新認識吧。”
夏厭的燒已經退了,臉上還殘留着緋紅,清澈的眸子沒有一絲渾濁,專注地凝望着他。
白斯想,沒有人不會為這雙眼動容。
一個偏執的想法在腦中誕生,他忽然明白,之前種種陌生的情緒産生的原因。
他想要這雙眼睛只看着他。
白斯:“對不起。”
夏厭笑道:“怎麽還跟我說對不起呀,我已經原諒你了。”
“對不起。”白斯又說了一遍,反握住夏厭的手,緩緩收緊了力道,“我欺騙了你,我沒辦法把你當成我的朋友。”
夏厭的笑容僵住,白斯目光灼灼,不加掩飾地袒露出濃烈的渴望。
“遇見你之後,我就變得很奇怪,你躲避我我會難過,看到你跟別人走得近了會難受,每次與你對視,心跳就會加速,想要躲避你的目光卻又不舍得,想讓你的眼睛只注視着我。”
夏厭:“……”
白斯深吸一口氣,目光倏地變得柔軟,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我想,我肯定是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