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嗚嗚嗚嗚

第40章 嗚嗚嗚嗚

夏目貴志和三花貓拉扯的時候,首領宰摸魚摸到了櫻川家祖宅。

織田作和他一塊兒。

他倆其實都沒幹過潛入的事,卻又都異常熟練。

鄉下人均睡得早,不像城裏燈火通明,一夜喧嚣,此時離半夜還遠着,才八九點,暗淡的天色下卻早已空無一人,冷風掃過樹枝,枯葉相撞沙沙作響。

他們翻進圍牆。

主要是織田作翻進去,再拉着體術幾乎為零的首領宰翻牆。

“哎、哎喲……”某人險些沒把人家圍牆上的磚瓦給掀翻了。

織田作默不作聲地撈了一把。

櫻川家祖宅裏一片寂靜,幾乎沒有聲音,只有少數幾個地方還亮着燈。大門不論白天黑夜,永遠緊閉着,似乎只有幾個侍女家仆還住在裏面——侍女家仆,在當今這個時代,這種詞還能出現本身就是一種可笑。

然而這種偏僻鄉下地方,什麽都有可能。

庭院裏是造型自成一派的枯山水,老實說沒什麽可欣賞的,漆黑的環境下樹影婆娑,扭曲細長的枝條平添一股詭異。

首領宰忍不住同織田作比劃着吐槽:

這都什麽年代了,這麽有錢的家族居然不在自己家裝電燈。

他剛瞧見房間裏走動的人影,那人居然端着一盞老舊過時的煤油燈,火光搖搖晃晃地把人的影子拖得很長,一直延伸到院子裏。

多少有點喜歡奢靡享受的首領宰不太能理解這種古樸的生活方式,他示意織田作之助與他分頭行動,自己貓着腰借着沒幾塊地方能躲的枯山水,一路摸到了人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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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看的清楚多了。

房間裏是一位穿着舊和服的中年人,右手拿着一盞造型頗為奇特的油燈,正彎腰對着眼前的供桌擺弄些什麽。

首領宰于是将視線移到供桌上。

一尊看不出特殊之處的銅制神像,一副畫,一只香爐和幾碟貢品,這就是全部內容了,和其他普普通通的供桌并無區別。

但那幅畫很有些印象。

首領宰确信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也許是翻閱某本資料的時候晃過一眼,他下意識覺得這是最近才見過的東西,也許并不完全一樣,只是畫中事物的某種神韻似曾相識。

——壁畫。

他想到那天在山神廟裏見到的古舊壁畫,雖然只是粗粗一掃。

正當首領宰想要更仔細地觀察一下壁畫時,另一扇門打開了。

他側身躲進黑暗處。

“時間快到了。”

“是啊,又要來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他們交談起來。

“今年不知道會有多少孩子。”女人說,她的聲音混着嘆息,“有天賦的孩子越來越少了。”

“有天賦未必是好事。”

“沒有天賦卻一定不是好事。”女人有些激動,“別忘了,這是一場必須要經受的試煉,誰也不能躲避。”

“其實沒必要的。”男人勸了兩句,“最近幾年孩子越來越少,我看是他們不願意叫自己的骨肉來進行試煉了。”

“呵,靠特殊的能力獲得特殊的地位,如今卻想要擺脫這詛咒般的輪回了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首領宰總覺得那女人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聲帶裏還疊了什麽東西在。

他低頭盯着地上晃動的影子,可以大致想象出,那女人是有一頭披散長發的。

“東西準備好了嗎?”

沉默了一會兒。

身後房間裏忽然飄出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腥味,像魚類,又有些不像,接着是“咯咯”的怪聲,就像有人把混着骨頭的肉放進了攪拌機,艱難地将硬骨頭扯碎了。有什麽沉重東西落到地上,“噗”的一聲,那東西是軟的,體型應該不會太大。或許沾了什麽粘稠的液體,聽起來有點濕漉漉的。

“真惡心。”女人仿佛被熏到了,幹嘔了幾聲,嗓音愈發沙啞,“就交給你了。”

她推開門。

又頓住。

“你也別祭拜了,那玩意根本不是神。”她說,“你明知道這些東西其實就是妖怪。”

男人沒有應下來,像是這争吵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他異常熟稔地回答:“我知道了。”

門砰得一聲關上了。

首領宰靠在牆外,将回憶中的壁畫調出來,與屋內的畫作對比。

同時一心二用,簡單計算了一下女人走遠需要的時間。

他覺得這事應該去麻煩一下安吾,亦或者是武裝偵探社。偵探嘛,最适合做這些挖根掘底的活兒,這祭祀的神靈明顯有些有些問題。

他往邊上移了兩步,試圖沿着牆摸進宅邸深處。

一縷不易察覺的青煙從那間亮着小小燭火的房裏飄出來,繞着首領宰轉了兩圈。它像是有生命的蛇,不太敢确定地分出一絲觸碰首領宰,又很快縮回去。反反複複幾次,它終于确定了什麽,一股腦沖出來,往首領宰身上鑽。

與此同時。

哐啷。

——神像碎了。

……

織田作的潛行技術,是刻在靈魂裏的。

他幾乎是在別人家的宅邸裏閑庭信步,在後院逛了一大圈才往回走。

這宅邸雖大,但規矩又無聊。院子裏沒什麽可看的東西,層層疊疊數不清的房間才是這老屋最恐怖的地方,曲折走廊一道又一道,天知道這裏面塞了多少的幽閉屋子。百折千回的牆壁與門窗足以封死絕大部分的光線,越到裏面越是壓抑。

‘長期居住在這裏,也許會自閉吧。’織田作胡亂想了一些事情,‘果然買房子應該在采光好的地方,要寬敞。’

他踩在木質的地板上,腳步聲比枯葉撞卵石還輕。腦中構思着整座宅邸的路線圖,很快就完成了踩點——這話說得好像他們是來做惡事的壞人。

不遠處忽然曳出了一條影子,織田作警覺起來,很快翻身找到了最合适躲藏的地方。

他不刻意去看那個方向,用眼角餘光偷瞄着。人類有時候總是會有一些奇妙的感覺,俗稱第六感,誰也無法解釋清楚第六感的原理,但它确實存在。較為敏感的個體,也許只是在人群中刻意地看了他一眼,對方就能馬上感知到視線的重量。

為了防止因為這種意外而任務失敗,潛行的時候應當分外小心,絕對不和目标人物做視線接觸——等等,他好像也不是來暗殺的。

織田作之助觀察到光影搖曳的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女人,個子矮小的女人,頭發倒是很長,快要抵達膝蓋的位置。如果找一個最快速形容她的詞彙,那應該是“蘿莉”。這是一個完全可以被稱之為蘿莉的女人,臉蛋又白又圓,胖嘟嘟地留着點嬰兒肥。最多不過一米五高,除了穿着和妝容完全看不出來她是成熟的人類女性。

但織田作無比确定對方的年齡遠遠超過那張臉蛋表現出來的年紀。

單看對方的手腕腳踝,纖細脆弱,發絲随着腳步一晃一晃的,手中提着一盞精致的小燈,鐵絲彎成漂亮的黑蓮花圖案。光線自下而上照亮了她的半張臉,也使得那脖頸看着更加白皙嬌嫩了,是那種解決起來不超過三分鐘的任務對象。織田作一分鐘可以想八個方案,在不出聲的情況下解決她——他好像真的不是來殺人滅口的。

按照她的路線,大概在兩分鐘後就會路過織田作之助藏身的地方,然後離開。

織田作有把握她不會看見這個地方,只需要保持安靜就好,等她遠離這條走廊再起身。

如他預料,女人提着燈路過了他,毫不知情邊上還藏了一個在她家居心不軌的人類。她十分放松地走着,給織田作留下一個小巧的背影,看樣子應該是要去自己休息的房間。

織田作打算站起來。

然而。

混亂的畫面忽然灌進了織田作的大腦,他的異能力,【天衣無縫】,好死不死在這一瞬間發動了。僅幾秒鐘的畫面,他什麽信息也沒獲得,只瞥見了眼前的一片黑暗。這

是以前從未發生的事,【天衣無縫】向來會告知他許多信息,僅僅一片漆黑實在是太少見了。

漆黑。

是死亡的顏色。

織田作不知道有什麽危險即将發生,但他決定相信自己的異能力,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往另一邊滾,肩膀先着地,卸力後在卵石地上滾了一圈,很快單膝跪地撐起上半身,一只手已經摸出了槍,太宰弄來給他防身的。

平舉槍支。

他擡眸看見一片漆黑。

本該離開的女人站在他原來藏身的位置,發絲蕩起來就像夜幕被撕下一角。這沒什麽好奇怪的,織田作自認為自己也非完美,人外有人,隐匿失手很正常。

可問題是,那女人只拿背影對着他。

大量漆黑的發絲飄起來,織田作之助全神貫注地盯着她,随時準備反擊。

于是他看見。

女人張開了嘴。

準确地說,是女人的後腦勺裂開了一張嘴,在頭發中央,可憐的頭皮血淋淋地撕開,仿佛能看見黑洞洞的喉道。

織田作之助:。

算是知道對方為什麽披頭發了。

……

“太宰,你在做什麽?”

“查資料。”武偵宰沒回頭,敷衍着回答國木田。

國木田其實也沒太多好奇心,只是看見太宰治突發性勤奮,回來上班後坐在電腦面前一下午,敲敲打打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他伸頭看了一眼,看見屏幕上幾張模糊的照片,過度曝光下牆上的圖案不甚明顯,只能看見幾片詭異的紋路走向。

“這是什麽?”國木田這下子真起興趣了,“你是出去考古了?”

“差不多吧。”武偵宰繼續含糊着回答,注意力放在屏幕的照片上,又一目十行掃過下方的文字記載,“某人出去浪了,還得我給他兜着底。”

作者有話說:

衆所周知文是可以上榜的。

然後愚蠢的作者本周忘記申請了……我,我這周沒榜了,嗚哇怎麽會有這種蠢人啊——

(恍恍惚惚)

……

最近晉江出新規定啦,單一漫也可以入v。

純文野戰士直接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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