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永珹成婚

26   永珹成婚

◎“是你能聽的嗎你就聽?”◎

那日的問題, 以筠不曾得到答案。

如她所想,乾隆這幾年愈發多疑,不到臨門一腳他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就連這些年他越來越器重的永琪, 都不敢随意揣測君心。

轉眼已是八月, 永珹和書儀成婚之日。

這樣大喜的日子, 倒也更像是昔日舊友再度重逢。而永琪和以筠, 則是這些舊友裏, 難得的未婚之人,一時間,四爺府的前院後院裏,倒也都圍着他們二人在轉。

前院裏,永琪坐在一身喜服的永珹身邊, 手中酒杯裏的酒就不曾空過。

永珹的另一邊坐着的是書儀的舅舅,怡親王弘曉,這會兒已經有些醉意了。

“五阿哥如今也是該成親的年紀了,聽聞身邊也沒個侍妾伺候着, 我府上側福晉石佳氏有一侄女,雖是庶出, 但性子溫順,與你年歲相當, 不如我說與你當個妾室可好?”

桌上坐着的無非便是固倫額驸色布騰巴勒珠爾和和碩額驸德勒克和一些別的王室宗親,人人都只以他們幾人為尊,如今弘曉一開口,一時間個個都開始調侃起了桌上唯一的“單身漢”永琪。

“五阿哥, 我府上有一丫鬟, 二八之年, 亭亭玉立,想來與你也是相配,不如我也引于你?”

“诶,郡主房裏有一姑娘也是極美,不如……”

一時間,人人喝多了酒,都要說上幾句,永琪前些年默默無聞,這半年來,乾隆沒少召見他,官場上的人是如何得懂得察言觀色,自然了然這背後可能有的深意,而那弘曉又是鐵帽子王一個,因此一時間人人都跟着弘曉想巴結永琪。

只是這最後一句還沒說完,就被永琪打斷了。

“不急,今日既是四哥大喜之日,自然是以四哥為先。”他眸色略冷,出口的話雖無傷大雅,但卻也讓人不敢再進言。

“四哥與四嫂自幼一同長大,如今喜結良緣,我可不敢奪了他的風頭。一會兒還有洞房花燭夜,大夥兒可別讓四哥今晚昏睡過去了。”永琪三言兩語便把話題又引向了永珹,惹得永珹在底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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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的前院後院,消息都很靈通。

前頭要給永琪舉薦妾室的消息被書儀的乳母當作笑話傳到後院來的時候,書儀還蓋着紅蓋頭,和敬、和婉還有以筠陪伴在側,正随意地閑談着。

書儀聞言,她雖看不見以筠的神情,但卻也能從周遭有些尴尬的寂靜裏,察覺一二。

“嬷嬷可別說了,五弟的婚事自由皇阿瑪做主,豈是旁人可以妄下定論的?”她的聲音從紅蓋頭底下緩緩地傳出來,随着永珹喊出“皇阿瑪”和“五弟”的時候,還帶了幾分新婚的嬌俏。

和敬與和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以筠,看向嬷嬷和周遭伺候的丫鬟們,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沒了宮女在,幾人比之原先要松泛許多。

和敬拉了以筠的手,本想說永琪是不會要侍妾的,他早早地就拒絕了愉妃的意思,可再一想,永珹府裏尚且有兩個妾室,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

猶豫幾轉,方才說道:“書儀已然嫁給永珹,你及笄在即,何時也做咱們愛新覺羅的人?”

以筠睜圓了眼,似乎也不曾料到和敬會在這兒問她這樣的話:“姐姐!”

“你都喊我姐姐了,那我所說的……”和敬笑着說道。

“公主!”以筠跺了跺腳,換了個稱謂。

和婉頂着蒙古頭飾,笑得更累,看了一眼一旁一樣在笑的和敬,忙揮了手:“诶诶诶,一聲姐姐一世姐姐的,可不能換了稱呼的!”

幾人還欲繼續逗下去,外頭已經有人在喊“新郎官兒來咯!”

四人只好斂了原先逗人的心,看着魚貫而入的人群。

永琪臉色微紅,角落裏,以筠的兩架微微泛紅,她不是個喝酒易臉紅的人,看那樣子也不像是醉的,再看看邊上和敬與和婉嘴角難掩的笑容,隐隐明白,無奈一笑。

從四爺府出來的時候,馬車已然在府門前等候。

只是馬車旁還坐着一人——雲啓。

“你怎麽在這兒?”以筠不解地問道。

雲啓從馬車上下來,行了禮:“皇上臨時有事傳召五阿哥,阿哥特地留了奴才送姑娘回府。”

以筠嗯了一聲,上了馬車,一路無話。

直到馬車在知春園前停下,以筠方才看着雲啓說道:“回去給你們阿哥煮碗醒酒湯。”

今日洞房裏見到他的時候,他分明是喝多了的樣子,眼眶和嘴唇都要比平日裏紅一些。

——

“筠姑娘和瀾三少爺到了。”

四爺府外,幾個大紅燈籠高高挂起,府中一應陳設皆與幾日前的新婚之夜一樣,喜氣洋洋。

成婚第八日,永珹與書儀設宴款待了幾位摯友兼親人。

兩人甫一下車,就已有嬷嬷從裏頭出來傳話進去了。

鄂瀾站在門口,看了眼不遠處的前院正廳,說道:“四阿哥成婚那日,我碰巧随阿瑪額娘去了趟江南探望外祖父不曾得空過來,我去賠個罪先。”

以筠看了眼站在一旁引她進去的嬷嬷,問道:“兩位公主可都來了?”

“都到了,只今日小格格和小世子不曾到罷了。”

以筠點點頭,只讓嬷嬷跟到了垂花門前便尋了個由頭遣走了自己進去。

後院正殿外,以筠聽着裏頭傳來的笑聲,擡手示意門外的宮女不必出聲,她悄悄地候在外頭聽着裏頭的對話。

“三姐姐今兒也真是的,怎麽不把小格格帶過來?”和婉嗔怪的聲音裏帶了幾分惋惜。

和敬“喲”了一聲,反問:“這麽喜歡孩子,怎麽沒見你自己生一個?前幾日入宮時碰巧在慈寧宮見到五嬸嬸,還說補藥源源不斷地往公主府送去,也是不見動靜呢!”

“什麽補藥,苦得很,不瞞姐姐說,那補藥……送來十碗我統共一碗都沒喝進去過!”和婉低聲說道。

此話一出,和敬尚且沒什麽反應,倒是書儀頗為激動:“婉姐姐,你剩下的藥都去哪兒了?外祖母這幾日也是每日派了嬷嬷來給我送藥喝,你聞聞,我這寝殿裏是不是也是一股子藥味?”

“能去哪兒?無非是倒了,再不就是額驸買通了煎藥的侍女,不煎了呗,那些藥材就留下來,橫豎以後還有別的用處。”和婉頗為豪氣,一邊又問書儀:“怎麽,莫不是你都喝了的?”

書儀輕嘆一聲:“哪兒能呢,都給永珹喝了。”

此話一出,裏頭又是笑作一團,以筠站在窗外,也是沒忍住揚了揚唇角。

笑過以後,裏頭的聲音變小了些。

“喝不喝藥的我倒是不知道,我昨兒聽嬷嬷說……有助于懷孕。”書儀的聲音聽得并不清楚,又似乎帶了幾分羞澀。

倒是随之而來的和敬的聲音,忽大忽小,似有人攔着:“這我可不清楚,只是我知道……枕頭……并攏,可達巅峰。”

“哎喲,別說了,筠姑娘還沒出嫁呢,一會兒她來了聽見了可不好。”和婉一邊笑一邊說道。

和婉的話才落下,以筠就覺得自己衣衫的後領被人揪住了,力道不大,卻也怪勒的。

“哎喲。”她沒忍住輕聲出了聲,眼瞅着就要吸引來旁人,後面就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偷偷帶到了抱廈一旁的柱子後頭。

“是我。”永琪的聲音低緩地從身後傳來,唇邊溫暖的手掌也順着話音的落下而離開。

以筠只覺得自己唇上的胭脂被他帶去了些,她尚且未曾從被人突然帶走的驚異中走出來,有些木讷地抿了抿嘴唇,意圖把嘴上的口脂抿勻。

而身後的永琪也同樣并不自然,望着手上淡淡的唇印愣神,又悄悄地放在鼻尖嗅了嗅,好像是茉莉的香氣。他覺得自己的耳朵應該是有點紅的,眼瞅着她就要轉過來,他忙掩了手掌心。

當然,這些動作,以筠必然是不知曉的。

“你怎麽來了?”轉過來的人低聲問,以筠有些緊張,不知他來了多久,裏頭的對話他又聽到了幾句。

永琪今日來得早,因着準噶爾的事情,一來便與額驸一道紮進了前院書房議事。

直到鄂瀾來了,永珹随口一提:“筠妹妹可到了?書儀前幾日便開始念叨了。”

鄂瀾說:“先去了後院。”

從那時起,永琪便沒了多少繼續商議的心,反正都商量的差不多了。

因此沒過多久,他便信口謅了個理由退了出來。

一路行至後院,就見她鬼鬼祟祟地站在外頭,也不知在聽些什麽,便跟在她後頭也聽了一會兒。

這一聽着就不太行,于是他便帶走了她。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站在柱子後頭,永琪望着面前的人,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何突然出現在後院。

“說起筠妹妹,怎麽還沒來?秋亭,你去看看。”

兩人正沉默着,裏頭傳來書儀的聲音,以筠忙回頭看了眼殿門口,又轉向永琪。兩人靠得很近,她有些擔心秋亭看到這一幕,忙推了推他,又問:“我問你話呢!”

永琪偏頭低笑,趕在秋亭出來之前,揚了唇,帶了幾分痞氣:“是你能聽的嗎你就偷聽?”

話落,秋亭從裏頭出來。

永琪徑直往門口走,眼神示意以筠跟上,一邊又說:“怎麽這麽巧?四嫂剛派人來尋,我便到了。”

他着重改口的那聲“四嫂”,讓裏頭又熱鬧了起來。

以筠用眼神示意門口的宮女隐瞞自己早到的事實,待永琪進去以後,方才踏了進去:“姐姐尋我做什麽?莫非是說了我壞話怕被我聽見?”

在無人的在意的角落,永琪悄悄地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抹去了掌心淡淡的唇印。

鼻息間,茉莉花香猶存。

【作者有話說】

噓——少兒不宜不許聽

我成年了你告訴我啊!(歇斯底裏!)你說啊!(揪衣領)我給你發壓歲錢你告訴我啊!(無能狂怒)

新年快樂!!羊沒兔氣!

本來想整個春節劇場的,玩手機沒整出來

春節期間一定給大家整上~

記得來看哦~(會放在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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