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那晚之後,和葉清的關系驟然退回到安全線以內,唯一與朋友定義相左的是,他每晚依舊會來我家,只是床伴間的那件關乎肉體的事,再沒做過。
我挺感動的,也挺欽佩,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的自控力,實屬難得。
葉清張羅著回國事宜,同行的除了我還有合作公司的代表,叫崔明博,我不認識他,但是認識他所在的程氏公司,原來是我們樂團主要的投資方。
程氏在時尚界口碑不錯,主要做服裝設計,以簡約和硬搖滾兩種迥異的風格搭配組成,要說它的掌門人真的是腦子進水了,中國局勢目前尚不明朗,外企不受歡迎,唯一的選擇是與政府合作,但這又不是什麽科技研發,哪裏能得到什麽合作。且中國不能彙出大量的硬通貨利潤,即使是中等水平的彙出也不大可能。人民生活勉強溫飽,哪有閑情逸致著裝打扮。程氏現在就著手搶占中國市場,未免為之尚早,最終功敗垂成。
不知道葉清為什麽要接下有這麽大風險的單子,但既然接了,還是幫助程氏做推廣,我這個推廣員自然是當仁不讓。
臨走的前兩天,我請假去了謝景澄的診所,檢查了一下肚子裏的那塊肉,檢查結果不好不壞,就是說那塊肉暫時沒有營養不良,但我挑食嚴重,這樣不好不好。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告訴了謝景澄我要回國出差的消息,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什麽東西要帶給他父母的,我一并捎回去,他說沒有,然後又抱來了和上回一模一樣的一大袋子藥。
我看著就腦袋疼,卻只能笑著接過,上次的那堆藥還在後備箱裏,一口沒動。
忽然想起今早葉清是開著我的車去公司的,祈禱不要去翻後備箱,否則還要編借口,太累。
正雲游天外,卻聽謝景澄問道:“上次的藥有沒有按時吃?”
“恩恩,”我連連點頭,滿臉真摯,“有吃。”
“嗯,”他又塞了幾瓶進去,“堅持吃藥,孩子才能茁壯成長。”
我抽搐嘴角,應了一聲,抱著大袋子開溜。
回家後葉清還沒回來,窩在沙發裏就不想動,於是叫來外賣,也沒等他,一個人吃了。
吃著吃著就想吐,跑到廁所對著親親馬桶解決了之後第一次正視這個──這個肚子問題。
一直以來,小寶寶都很乖,跟林睿比起來我幸運太多了,看著他吐到眼泛淚花就不禁心疼。我基本上沒什麽反應,甚至忘掉了肚子這回事,現在想來真的是對寶貝兒不起呀。
鑒於葉清這幾天的表現,我打算跟他商量一下孩子的事,他要是要,那就是我倆共同財産,他要是不要,那就歸我個人,跟他不發生關系。
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都12點了他還沒有回來,往公司打電話也沒人接,打了好幾次,最後被當晚值班巡視的保安接了,說Boss正點下班了。
放下電話莫名緊張起來,不會被街頭混混給搶劫了圍攻了劫色了吧……
越想越吓自己,索性出門到街上亂晃找人,漸漸偏離了鬧市區,入目的是滿牆淩亂的塗鴉,髒兮兮的舊塗料桶,刺鼻的顏料味道讓人作嘔,穿過橋洞時還有裝著不知哪個男人未成形的百子千孫的安全套。
在橋洞盡頭看到三男一女共四個小混混,頭發油膩,衣著嬉皮,舉止粗野,其中最強壯的那個男人頂著一頭肮髒蓬亂的金毛,嘴裏叼著一根點燃的煙,狠狠一記右勾拳打在了前面亞裔男孩的左臉頰上。
男孩順勢倒地,疼得捂著半邊臉爬不起來,其他三人哄堂大笑,打人的男人輕蔑地對著男孩呲笑一聲,唯一的女子站了出來,蹲在男孩旁邊一把揪起男孩柔順的黑發。
最強壯的男人感受到了我的注目禮,回過頭來做了一個打人的姿勢,若是平時我早就視而不見走掉了,但是這次我微笑的走了過去。
男人吐掉煙頭,罵罵咧咧的推搡起來,我慢吞吞彎下腰撿起一只還殘留半桶顏料的油漆桶,笑呵呵地扣到了他的腦袋上。
男人的尖叫喚醒了呆立住的同伴,另兩個男人撸起袖管怒氣沖天的要為同伴報仇,唯一的女人在大聲叫罵。
油漆桶終於被他掀掉,我蹲在地上看男孩的傷,除了臉上外,淩亂的衣服空隙間看到胸膛也大面積淤青,少了一只袖子的外套裹不住細瘦的手臂,上面還有煙頭燙傷的痕跡。
看樣子他是暫時起不來了,我硬著頭皮轉過去對付四個人,正巧瞄到旁邊鐵架上有一截變形的鐵棍,趁他們逼過來時立刻握在手裏,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中國功夫的招式。
那幾個人相互看了眼,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後……然後掉頭走了?
我眨眨眼,看他們離開,确定不會再回來後,撇掉棍子去檢查傷員傷勢。
他坐起身來,垂著腦袋,卻堅持用手捂住嘴咳嗽幾聲,說道:“謝謝。”
“嗯。”我鄭重地點頭道,“你應該謝謝李小龍。”
聽到我的聲音他刷地擡起頭,眼露驚喜道:“是你!”
我翻個白眼:“廢話,要不是看到你,我才懶得管閑事。”
他就是那晚在酒吧,被我請喝了一杯蘋果冰沙的男孩。
我小心地扶他起來,看著他佝偻的身子,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他點點頭,微笑一下,走了兩步又停下,看樣子是疼得厲害。
這樣是絕對走不到醫院的。我扶他坐到主路的路沿上,等了一會兒才攔到一輛車。
車主人很好,見我一身油漆見他臉頰青腫,立刻停下車載我們去醫院,并問我們是否需要報警。
我說了聲謝謝,很需要。
這裏離最近的大醫院有一段距離,我看男孩捂著胸口的手都顫抖,估計是挺不到醫院的時候了,便讓車主開去了謝景澄的診所。
咳咳,當然,該收費收費,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握住男孩握成拳的左手,安撫道:“醫院馬上就到,你再忍忍。”
他喘了兩下,轉頭又道:“謝謝。”
到了診所,謝景澄不在,值夜的是他的新助手,很漂亮靈動的女孩,名叫顧芷晴,我見過她一次,醫術絕不比謝景澄差,就是神經有些脫線,不過這時候也顧不得太多:“芷晴,給他看看,好像很嚴重。”
她一伸懶腰,閑閑道:“你相好?”
我:……
“被打了?”說著大大咧咧地扒男孩的衣服,男孩臉一紅,不合作。
顧芷晴拍拍他臉蛋:“跟老娘害什麽羞,該不會是個處吧。”
男孩騰地頭頂冒了熱氣。
我無奈道:“芷晴,別鬧了。”
“OK,OK。”她舉手,“聽您的,楊老爺。”說完由扒改撕。
我:……
千恩萬謝送走好心的車主,顧芷晴道:“都是皮外傷,上點藥就好了。”
我“嗯”了一聲放下心來,疲憊地捏捏脖頸,靠在椅子上假寐,不覺間真的睡了過去。
沒多一會兒被顧芷晴叫醒:“弄好了,人你領走吧。”
我睡眼朦胧地瞥了眼男孩,大腦反應慢一拍:“嗯?”
顧芷晴又重複了一遍,轉轉眼珠又道:“要麽你倆住這吧,明早走。”
正合我意。
起身游魂似的走向我睡熟了的休息室,卻聽男孩羞赧道:“不好意思麻煩您了,我回家好了。”
我翻個白眼,轉身道:“沒車,你走回去?累死你。”
忽然想起葉清還沒回家,或許這時候已經到家了吧,借謝景澄的電話打回家裏,還是沒人接。
我挫敗地嘆口氣,想繼續出去找,卻不知從何找起,不找又心神不寧,揉了揉太陽穴對男孩道:“你今晚住這裏,明天再回去。”
說完搖搖晃晃往外走,被顧芷晴攔住,聽她大嘴巴:“聽景澄說你有寶寶了要注意休息否則對身體不好,今晚有沒有吃藥不能諱疾忌醫──”
我一慌,瞥了眼男孩,他一頭霧水,我對著顧芷晴使眼色:“藥都有按時吃,你放心吧。”
她神經粗得像象腿:“那今晚就在這睡吧,”說著伸手摸摸我的肚子,“寶寶乖哦,”說著還笑得一臉天真,“你不是號稱絕不在人身下嗎?那寶寶是怎麽回事?寶寶的爸爸呢?”
老子正要去找他爸!
她滴哩咕嚕一長串,我和男孩俱是被雷劈了似的遍體焦黑,我僵硬道:“顧-芷-晴──!”
END IF
作家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大家......(自殘)期末啦 好忙 昨天跑出去幫同學拍作業 拍了一夜 沒趕回來......今天睡了一天 晚上又去接人陪著逛了逛最後送上了飛機......剛回來 各位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