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我一個還不夠?還想養男……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有我一個還不夠?還想養男……

“畫扇?你……還好嗎?”

顧衍之的聲音将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畫扇揉了揉眉心, 沉默良久,緩緩道出心中想法:“我懷疑,寧玉山早與扶桑勾結,如今的張登, 恐怕已經被人冒名頂替了。”

上一世她奉命刺殺即将上任的張登, 這一世她并沒有入寧玉山, 這個任務必然交給了別人。現在任職的這個張登是由人冒名頂替的,至于這其中目的,多半與扶桑運入海關的貨物有關。

顧衍之點了點頭, 臉上沒有絲毫驚訝, 只淡淡道:“我離開扶桑回京都的路上便曾遭受多次埋伏, 幸而早有準備, 才能化險為夷。如今看來, 或許那些刺客也都來自寧玉山。”

他作為使臣出使扶桑,扶桑內部雖對他有所忌憚, 卻不敢讓他在扶桑境內出事,只能想方設法讓他死在回京都的路上。

他頓了頓, 怕畫扇誤會,又補充道:“我只是怕你擔心, 先前才沒告訴你。而且那些刺客用的招數與你不同,我便也沒往那上面想……”

“傻瓜。”畫扇轉過頭, 輕輕捏了捏他的臉:“我回來之後, 就再沒用過寧玉山的招式了, 後來用的那些劍法都是我自創的, 你當然看不出來共同點。”

馬車在這時悠悠停靠在路邊,畫扇勉強笑了笑,将畫卷收入袖中, 道:“先進去吧,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些什麽。”

她彎着腰站起來,水蔥樣的手指輕輕掀開簾子,雙腳落地間,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讓她有些恍惚,差點就要站不穩,兩腿一軟,旋即落入一個更溫暖的懷抱。

果然,寧玉山的事情,還是沒法輕易釋懷啊……

“衍之,我……沒事……”畫扇苦澀地笑了笑,下一刻便被顧衍之打橫抱起。她心中一驚,顫抖的雙手置于他胸前,卻怎麽也使不上力。

如今時辰尚早,街頭人并不多,偶有行人路過,也都匆匆忙忙離去,全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淡淡的松木香自他懷中傳來,讓畫扇聞着莫名心安,她靠在他懷裏,雙手作勢環上他的脖子。抱着她的少年身子明顯一怔,随即将她抱得更緊。

馬車前頭,靜靜矗立着一家客棧。飛檐高翹,朱門敞開,門上紅木牌匾高懸,蒼勁有力的字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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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客棧是畫扇去年新開的。早前顧衍之已與相識的官員打過招呼,近日京都驿站修繕,不宜居住,加之京都內其他大小客棧都被他包下。

今日張登別無他處可去,他們,只需守株待兔。

顧衍之抱着畫扇,大步流星地朝客棧走去。櫃臺後,掌櫃聞聲擡眸,正要招呼客人,定睛發現來人身份,便低頭不再做聲,生怕攪了兩人雅興。

他抱着她穿過大堂,拾級而上。木質的臺階在腳下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她微微散開的發絲自他指尖繞過,帶來片刻溫存。

擡腳,輕輕踢開房門,他輕輕将她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如同在放置一件珍貴的瓷器,稍不注意便要碰壞了一般。

“衍之,我沒事。”畫扇握住他正要給自己脫鞋的手。長發微微散落在身側,她坐起身來,微微定了神,道:“扶我過去。”

顧衍之攙着她自桌前坐下,一手拿起墨條,一手往硯臺中加水。墨條在硯臺上一圈一圈地轉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墨色逐漸暈染開來,畫扇閉上眼睛,在腦海中細細回想着前世“師父”曾讓她殺過的人。

睜眼,執筆蘸墨,她在紙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名字。名字鋪滿了紙頁,她寫了一張又一張。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筆落下,她才站起來,長嘆一口氣,将紙頁分成兩份,一份藏入袖中,一份交給顧衍之:

“這些人,都去查查,或許有問題。”

顧衍之并不急着接過去,只是擁抱着她,修長的手一下下輕輕拍着她的背:“不要想那些東西了,不是你的錯,真的……大不了,大不了等把壞人趕跑,我們就歸隐,再不管這些凡塵瑣事了……”

“傻瓜——”畫扇被顧衍之這話逗笑,方才僵硬的身子如今也緩過來些。她伸手輕輕挽着他的手,道:“歸隐了,哪裏的錢給我買好吃的點心、漂亮的衣服首飾?”

她眯着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靠你種地養活我嗎?”

“也不是不行……”

“試問世間誰不愛權勢?你舍得丢下一切歸隐,我還舍不得呢。”畫扇一手牽着他,一手細細撫摸着身邊梨木書桌。那都是她一手打拼出來的。歸隐?絕不可能。

這一世,權利,財富,親情,還有他,她統統要。

畫扇撇了撇嘴,目光落在顧衍之身上,突然想逗逗他:“再說了,歸隐了,沒錢沒權沒勢的,我怎麽養男寵?”

“男寵?!你還想養男寵?!”顧衍之身子猛地一疆,如遭雷擊般定在原地。他瞪大了眼睛,原本熠熠生輝的目光暗了暗,擡眸瞥見畫扇強忍着的笑意,才明白她是在逗自己玩。

他勾了勾唇,眼底的失落一掃而光,旋即擡起她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心口處:“有我一個還不夠,還要養男寵?嗯?”

少年強而有力的心跳自手心傳來,畫扇輕輕笑了笑,秋水般柔和的目光落在顧衍之身上,眼中似有星辰閃爍:“不夠,我要養四個!”

“四個?”顧衍之挑了挑眉,向她逼近,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你說說,哪四個?我讓人将他們都殺了——”

“一個顧衍之,一個顧團團,一個顧書墨,還有一個顧巨巨……”畫扇一根一根數着手指,末了擡眸看向顧衍之:“你還殺嗎?”

衍之是他本名,團團是幼時顧夫人為他取的乳名,書墨是前世弱冠之年所取的字,至于顧巨巨,就與上一世京都流傳的某個謠言有關了……

顧衍之愣了愣,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不殺了。”

談話間,外頭的掌櫃突然大喊了一句:“好嘞!客官!裏邊請——”

昨日畫扇早有交代過,今日客棧不接待其他人,所有住客都是自己人假扮的,如今這一聲叫喊,明顯是在提醒她,張登來了。

她搬了張椅子放到牆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回眸看見同樣搬着張椅子坐在自己身邊的顧衍之,沖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腳步聲自樓梯間傳來,是張登與其侍從随着掌櫃上了樓,緊接着便是隔壁的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都退下吧,本官要休息片刻。”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隔壁傳來,張登屏退了随從。

畫扇與顧衍之并排坐着,聽見随從與掌櫃離去的腳步聲,又聽見張登解衣上床的聲音,而後四周歸于寂靜,除了彼此細微的呼吸聲傳入耳中,再沒了其他聲響。

畫扇撐着腦袋聽着,開始還認真些,不多時超覺着有些困了,便悄悄往顧衍之那邊挪了挪,兩手抱着他的手臂,輕輕枕在他肩上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極為細微的聲響傳入畫扇耳中,是衣袍在風中劃過,足尖輕輕點在窗臺上的聲音。

這聲音極小,一般人或許聽不出來,但畫扇曾受過專業訓練,對這種聲音極為敏感,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睜開了眼睛。

顧衍之仍然靜靜地坐在身邊,身子板正,像是一刻也不曾松懈過一般。他雖聽不到這動靜,但見畫扇睜眼,也能猜到什麽,更加不敢動彈,生怕不小心弄出什麽聲響破壞了這一計劃。

“事情都安排好了嗎?”一個陌生的男聲在隔壁房中響起,聲音很輕,傳到畫扇耳中,卻每個字都格外清晰。

“安排好了,您放心,保準萬無一失……”張登的聲音随後響起,帶着無盡的谄媚。

“呵,”男人冷笑了一聲:“若是真讓他們查出點什麽——你這腦袋……也該換個地方放着了……”

張登賠笑道:“自然自然,也請主上放心,那批貨物我已經……”

“誰?!”

張登話還沒說完,陌生男人卻好像察覺到什麽一般。突如其來的聲音将這方寂靜打破,讓兩人的心猛然一揪。

顧衍之無辜地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什麽也沒做,下一刻,隔壁猛然傳來房門破開之聲,同時伴随着的,是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膽敢在門外偷聽?說!是誰派你來的?”

“我……我沒有……我就是路過……路過……”少女哭哭啼啼的聲音傳到畫扇耳中,讓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黎謹。

平日裏黎謹便時常打聽自己行蹤,偷偷跟在自己身後,今日她出門時,倒忘了這層關系了。

可她又是何時跟過來的?自己竟然全然沒有發覺?

但如今,她已顧不得這些了。

“不說是吧?”

男人的劍,已然出鞘。

“不要……姐姐……姐姐!”黎謹吓得摔在地上,掙紮着想要逃離,驚恐的聲音傳到畫扇耳中,一瞬間,竟讓她慌了神。

畫扇的手握上劍柄,一瞬間,寒刃出鞘,将兩屋之間的木板盡數斬斷,刀光劍影間,她只用了一招,一道血痕赫然出現在了男人脖頸處。

鮮血自血痕間飛濺出來,卻被她一個旋身躲開,不曾在她裙角落下一絲半點的痕跡。

“姐姐……”黎謹身子被吓到不能動彈,兩眼含淚,如見救星。

“你……你是什麽人?!”張登被這一幕吓壞了,聲音顫抖着想要逃走,卻被畫扇一個翻身擋住了去路。

她輕輕擦拭着臉上血跡,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眼前人:“說說看,你把那批貨怎麽處理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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