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精心澆灌

第19章 精心澆灌

電話挂線。

莊少洲閉上眼睛, 緊繃的面容帶着濃濃的倦色,飛機上的那一場夢攪亂了他的生物鐘,此後兩天都沒有倒過時差。在紐約這幾天他的确很忙,開會社交應酬, 所有的行程都精準地算好了時間, 嚴絲合縫, 唯一的私人時間似乎就是在去往下一個行程的路上。

他有想過給陳薇奇致一通電話,或者發一條信息,總是不了了之。如果電話打過去沒有接通, 或者強行說幾句有的沒的就挂機,如果發出了消息沒有回信,如果陳薇奇這幾天在滬城根本就不想被他打擾………

反正一切主動都會顯得他很愚蠢。

仿佛有一根松垮的線拉着他和陳薇奇,誰把這根線拽緊了, 誰就落了下風。他們都是驕傲甚至是高傲的人,誰願意在一場家族聯姻的婚姻中占下風?

莊少洲渾身都冰涼涼濕漉漉, 這種不幹爽且拖泥帶水的感覺令他有些難受, 像是陳薇奇的眼淚沾了他一身。

賓利在燈火輝煌中穿梭,最後進入一座公寓大樓的停車場。這棟摩天大樓就在中城區,緊緊靠着中央森林公園, 超過每平十萬美金的天價為這棟樓鍍上一層窮奢極欲的金身,被稱為曼哈頓天際之巅。

八年前,年輕氣盛的莊少洲贏得華爾街那場勝利後, 就匿名買下了這裏。一晃八年, 一年中總有一兩個月會住在這裏,家人朋友對這間秘密基地都一無所知, 就連常年跟在莊少洲身後的白秘書也不知道裏面長什麽樣。

莊少洲沒有邀請過任何人進到這裏。

車輛泊穩後,白秘書小聲提醒:“老板, 到了。”

莊少洲仍舊閉眼假寐,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想事。他不動,白秘書和司機只能幹等,白秘書悄悄打了一個哈欠,回想着今晚派對上好味的紅魔蝦,港島很難買到的奇怪水果,還有身材特辣的比基尼洋妞………

“明天下午去滬城。Neil,準備一下。”

白秘書還沉浸在意猶未盡中,冷不丁聽見後座的男人吩咐,他一愣,“明天下午?可您要參加研讨會啊。”

全球央行聯合峰會将在明天開幕,這是莊少洲來紐約最重要的行程。盛徽銀行雖然是私人銀行,但也有國家資本撐腰,往屆峰會都是由莊綦廷參加,今年不知為何,重任落到了莊少洲肩上。

“我上午去開幕式露個臉,之後的活動你代我,拿我的工作牌。”莊少洲緩緩睜開眼睛,語氣中有不容置喙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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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秘書啞然,有沒搞錯,參加這種別人擠破腦袋都擠不進來的國際知名會議是什麽很賤的活嗎?為何董事長扔給老板,老板又扔給他??

莊少洲哪裏有心思去管下屬心裏嘀嘀咕咕些什麽,徑直拉開車門,下車前最後吩咐一句:“管住嘴,不要告訴黎女士我去滬城了,不然……”他銳利的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白秘書,并沒有任何威脅的想法。

“絕對不會!我對媽祖娘娘發誓!太太休想從我嘴裏撬出有關您的一個字!”白秘書悲憤地舉起手發誓。

上一次白秘書擅自透露莊少洲的行程給黎太,隔周就被發配去孟加拉和印度出差一個月。去了一個月,他竄稀了半個月,回港城後腿都是軟的。

莊少洲淡然地收回目光,“又沒威脅你,緊張什麽。”

“……………”

回公寓後,莊少洲第一件事就是沖涼,濕涼的襯衫在玄關處就脫掉了,随着一路往室內走,随手扔在沙發上。

偌大的三層複式公寓從主人進屋後就一直沒有點過燈,只有無孔不入地霓虹燈輝鑽進來。

洗過澡後,莊少洲點了一支雪茄,走到落地窗前。天際大樓的頂層擁有無可匹敵的景觀,能從四面八方俯瞰整座紐約城,這種高度其實能讓大多數人腿酸腳軟,但莊少洲習慣了從這個角度看世界。

他皮膚上還冒着熱氣,因為圖自在,只穿了一條休閑褲,沒有系帶,松垮地挂在窄腰。健壯的上半身袒露在黑暗裏,塊塊分明的肌肉輪廓被光影勾得很深刻。

身上的濕冷早就被沖得一幹二淨,但還是沒有很舒服,那種濕漉漉的水汽仿佛換了一種方式如影随形地覆蓋着他。

莊少洲有預感,但凡他不去滬城哄一哄她,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還要尾随他好幾天。

他是一個講承諾的男人,他答應過小珊宜,不會讓陳薇奇流眼淚。

為他流眼淚都不行,何況還是為別人。

.

次日又是一整天緊鑼密鼓的行程,結束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陳薇奇一上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美悠拿了一條羊毛毯,輕輕蓋在陳薇奇身上。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工作,是鋼鐵人也難撐住,更何況陳薇奇的精神狀态不算上佳,那些強韌和不出差錯的笑容都不過是在名利場上鍛煉出來的肌肉記憶。

美悠陪在陳薇奇身邊快五年了,從讀大學的時候就陪着,她不認為能懂陳薇奇,但至少有些事,她是看在眼裏的。

美悠是陳家CDR集團旗下“箐瑛教育基金”資助的學生,因為成績優秀而得到了赴英留學的機會。那一批得到資助的學生一共七人,是陳北檀私下挑中了她,給她開出高額薪水,讓她在國外照顧陳薇奇。

倫敦那四年,追求陳薇奇的富家子弟如過江之鲫,不乏英俊貌美的,不乏身材性感的,也不乏名門貴族之後,甚至還有歐洲王室子弟,在各種猛烈的追求中,陳薇奇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周霁馳。

周霁馳那年二十二,一部《紅塵劫》讓他名聲大噪。周霁馳影帝加身的那一晚,遠在倫敦的陳薇奇守在直播前心跳加速,就是這個充滿榮耀的夜晚,她收到了周霁馳的表白信息。和明星談戀愛是有風險的,也是很幸苦的,何況還是跨國戀。他們要躲狗仔,要躲粉絲,還要聚少離多,周霁馳一進劇組就是三五個月,而陳薇奇在倫敦忙學業,隔着七個小時,他們剛在一起的那半年幾乎沒怎麽見過面。

美悠覺得若不是很愛,這樣辛苦的戀愛怎麽堅持得了?

後來陳薇奇回了港島,他們決定公開戀情,地下戀和跨國戀同時得到解決,美悠想,這才是真正奔着未來去的态度,可這反而是結束的開始。

人生是不可預料的,美悠覺得他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堅持下去了,美悠覺得他們快開花結果的時候,變成陌路了。他們在不對的時候遇見對方,又在對的時候沒有了緣分,其實這段愛情很可憐。

在夾縫中艱難生存,在茁壯生長時驟然死去。

美悠有時會想,這是不是人們口中說的“命運”,也許他們注定是要錯過。

就在美悠望着窗外發呆時,反扣在陳薇奇腿上的手機亮了又熄,無人理會,緊跟着,美悠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一個她絕對想不到的人——【易大小姐】

美悠凝了凝神,接通後自報家門:“您好,易小姐。我是Tanya的助理,美悠。”

易思齡開門見山:“我知道你是小悠,陳薇奇在做什麽?她怎麽不接我電話。”

“抱歉,易小姐,老板她在車上睡着了。”

對面啊了一聲,有些欲言又止,“那你別吵醒她,我直接說吧,你記得一定要轉告她。”

美悠無端緊張起來:“您說。”

易思齡感覺自己是做了虧心事,又感覺沒有。明明就是陳薇奇自己在她跟前炫耀,說莊少洲把她弄得超級爽,爽上天!

反正他們都上床了,她不給這張房卡,像是嫉妒陳薇奇有男人滋潤似的!

易思齡丢不起這個臉:“陳薇奇的老公說聯系不上她,就找我要了她的房卡,我能怎麽辦呢,我不可能不給,是吧?讓陳薇奇千萬千萬千萬不準把賬記到我頭上,我不背這口鍋!”

老公…?

大小姐的老公是…?

美悠一時沒轉過彎,“易小姐,您等——”

電話挂了。

美悠呆若木雞地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女人,反應過來一個信息量很大的事實。莊先生也來了滬城,并且此時很有可能就在大小姐的房間裏……等着。

一路上美悠都在不安地等陳薇奇醒來,可陳薇奇太疲憊了,中途急剎颠簸都沒有吵醒她,到了停車場,陳薇奇才迷迷糊糊睜開眼,她喃喃問:“到了嗎……”

美悠:“到了到了。Tanya,有件事必須跟您彙報。”

陳薇奇打了個哈欠,奇怪地看她一眼,“點解咁嚴肅?”(怎麽這麽嚴肅?)

“是工作上的事?”

美悠搖頭,一句打好的腹稿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陳薇奇就讓她不要說了,對方沖她一笑:“今天太累了,寶貝,既然與工作無關,那就明天再說吧,我現在的腦子比陳北檀煮的粥還亂,只想回去泡澡睡覺。明天大秀肯定很忙,你也早點休息。”

陳薇奇按下開門鍵,保姆車門自動滑開,她拎着愛馬仕,打着哈欠下了車。

“大小姐……”美悠苦澀地喊住她,心想不是啊……

陳薇奇及時比了一個“噓”的動作,那雙慵懶的狐貍眼藏在蜂蜜色澤的陰影中,不辨情緒,但很美,“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出岔子這種事,不會出現在我陳薇奇的人生裏。”

明天大秀是她和周霁馳分手後首度同框,她不會出任何岔子。

陳薇奇上了VIP電梯,刷卡,樓層按鈕自動點亮,中途沒有任何停頓,朝頂樓徑直奔去。

偌大的轎廂中冷氣凜冽,耳畔靜谧無聲,陳薇奇閉眼靠着大理石轎壁,她忽然間打了個寒顫,下一秒,電梯停了,金屬門緩緩打開。

陳薇奇覺得莫名其妙,拿手掌暖了暖冰涼的肩頭。

頂樓一共只有兩間房,一間是她的,另一間大概率住着易思齡。易思齡今天下午落地滬城,因為她沒有去接,還耍了公主脾氣。陳薇奇經過那扇房門時,傲嬌地哼了聲,拿出房卡刷開自己這間。

高檔黑胡桃木門在解鎖的瞬間,發出一聲輕柔地“咔噠”,靠在沙發上假寐的男人随着這聲輕響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擡眸看向玄關處。

陳薇奇進門後又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淚水,她蹬掉一只高跟鞋,然後又蹬掉另一只。

“呼……”

陳薇奇深深舒一口氣,腳趾放松地展開,如履平地的感覺真好!她又撐了一個超大的懶腰,像一只柔軟的貓科動物舒展筋骨,做完這一切,她擡步往裏走,忽然發現不對勁,又倒退兩步。

那雙被她踢得東倒西歪的金色流蘇高跟鞋正倒在一雙擺放整齊的男士皮鞋之上——黑色的,牛津款式,雕花布洛克紋非常精美,鞋底邊緣纖塵不染。

房間裏有人。

陳薇奇一瞬間頭皮發麻,那段恐怖的黑暗的回憶被勾起,她反應夠快,下一秒就轉身去開門,莊少洲蹙眉,大步流星地跨上去,伸出長臂抱住她的腰,把她輕而易舉地撈進懷裏,從後圈住,緊緊抱着。

“陳薇奇。”

沉沉的三個字,伴随着灼熱的氣息從頭頂落下來。

這獨特的嗓音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複制。

“莊少洲……?”

陳薇奇顫着聲音,狂跳的心髒一瞬間跌回原地,她慶幸不是狗仔、歹徒、或者綁匪鑽進她的房間,随後她劇烈掙紮起來,冰冷的身體快要被他燙化了。

莊少洲松開手,陳薇奇轉過來,一雙通紅的眼睛怒視他,擡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胸膛。

“莊少洲!你吓到我了!”

莊少洲身體緊繃了一瞬,胸前的肌肉被她扇出火辣之感,火辣辣的瘙癢,清晰地烙在那一處。她這習慣不好,不是拿尖銳的指甲抓他的胸口,就是扇巴掌。

莊少洲滾了下喉結,低聲說:“抱歉,我以為你知道我在。”

陳薇奇低頭搓了一下掌心,胸圍怎麽練這麽大,抽上去還挺舒服……她蹙了蹙眉,平穩着呼吸,問:“你怎麽進來的?不是在紐約嗎?”

莊少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注意到她濡濕的反光的睫毛,臉色微沉,不由分說地擡手捧住她的臉,拇指擦去那一抹水痕,“你又哭過?”

陳薇奇眼睛不舒服地眨了一下,不懂他在說什麽,什麽叫又哭過?她打掉他的手,“我好端端地哭什麽。”她剛才打哈欠流眼淚了而已。

莊少洲沒有戳穿她的狡辯,只是冷漠地單手插兜,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陳薇奇不喜歡被莊少洲用這種濃烈深沉的眼神注視,很像被一頭野獸盯上了,她不爽地別開臉,“你不是說不來嗎,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還是莊生壓根就不放心我,搞偷襲查崗那一套?”

莊少洲無奈地笑了聲,收起了打量。還打量什麽?她這樣伶牙俐齒,毫不吝啬地戳他肺管子,根本沒有黎女士說得那樣可憐兮兮。他就知道他來滬城是個錯誤,會被她揪住當把柄,拿來攻擊他,嘲諷他。

算了,索性已經丢臉了。那他得要一點實在的好處。

他直接把陳薇奇抓過來,雙臂緊緊環抱住她。

“喂……!”陳薇奇有些喘不過氣。

她不喜歡被他盯着,也不* 喜歡他這種不打招呼就抱人的行為,還抱得這樣占有,仿佛她只是一只他還沒有入口的獵物。

可被他抱着真的很舒服。那種從四面八方被保護着的安全感填滿了她,還有極度熨帖的溫暖,以及讓人感覺很幹淨的氣味。

很熱,很滿足,很好聞,很舒服。

莊少洲騰出一只手揉着她的後腦勺,溫和地說:“我在紐約夢見你哭了,所以過來看一眼。不然你以為我來做什麽。”

陳薇奇在他懷裏怔了下,好笑又好氣,但更多的是一種溫柔,從她冰涼疲憊的身體裏滋生出來,“……就因為這個?”

因為一場夢?好奇怪,沒有比這個理由更奇怪的理由了。

“嗯。是你在我夢裏哭得太可憐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全部揩在我身上。”

陳薇奇無語,推搡他一下,“我說了我不會哭,怎麽可能哭得很可憐!”

更不可能把鼻涕眼淚揩在莊少洲身上!陳薇奇堅決否認這種丢臉的事,可偏偏,心底又被他歪打正着的夢戳中了秘密,想到在他夢裏丢臉,她面上挂不住,突然張開嘴,也不管是哪裏,湊上去就狠狠咬了一口。

“…………”

莊少洲大腦放空,悶重地發出一聲,陳薇奇心底驟驚,立刻後退。

兩人同時不說話了,很尴尬。陳薇奇咽了咽,忐忑地擡起眼,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臉色。

莊少洲:“你是狗嗎,陳薇奇。”

“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陳薇奇咬唇,犟着臉說,“你又不是女人,咬了一下而已,不至于這麽敏/感吧。”

莊少洲幾不可聞地深呼吸,克制地說:“男人這裏也很敏/感,你不知道?”

陳薇奇臉頰很熱,“我為什麽要知道?”

莊少洲眯了眯眸,那種深而緩的目光游移在她逐漸緋紅的臉頰,似乎要把她看穿,再把她貫穿,“所以你只咬過我一個人的這裏。”

“………………”

陳薇奇的臉陡然漲到爆紅,他怎麽能問得這麽堂而皇之?她有沒有咬過男人的乳//頭,都不會告訴他啊!

“你從紐約跑來就是為了跟我耍流氓?!”她氣得不顧優雅,擡起膝蓋就要撞男人的薄弱點。

莊少洲比她更快一步,把她按在玄關的牆壁上,長腿緊緊地彈壓住她的兩條腿,“Tanya,我不是閑人。”

做十三個小時的飛機就為了跟她耍流氓,他又不是神經。

莊少洲喉結滾得厲害,深邃的眉眼在頂燈的照射下顯得很鋒利也很濃郁,陳薇奇在他的強勢鎮壓之下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身體裏的勁流走了,渾身熱熱的。和莊少洲在一起的感覺無法用常理來形容,總是那樣灼熱,那樣強勁,那樣不可理喻,像臺風過境。

此時他附在她耳廓處說話,氣息就令她更熱了,“我說了我來是為了哄你高興,是你自己不信。”

若是平時,陳薇奇一定會反駁,說我高興的很,但此時此刻,她有點不太想犟了。莊少洲的突然出現,她并不反感,她的确想被人哄一哄。

要很溫柔的哄,或者是……她壓下心底那種隐隐約約的湧動。

不論怎樣,他來了,她并不讨厭。

于是她彎了彎的狐貍眼,軟下來的嗓音很動人,“莊生能如何哄我高興呢?”

莊少洲笑了下,覺得她緋紅着面頰,又露出那種很勾引人的笑容,像一朵绮麗的花,這種嬌貴又難養的花就該被他日日夜夜精心澆灌。

他突然把陳薇奇攔腰提抱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那雙強壯的手臂穩穩托住她的腿窩,像抱小孩一樣把她抱在掌心。

“莊少洲……”陳薇奇無奈地繃着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這樣一抱,她就剛好平視他的眉眼。

他們都把對方看得很清楚,很深刻。

莊少洲紳士地解釋:“這樣吻你方便一點。”

他說完,便迫不及待地覆上去,在她豐潤的唇瓣上來回輾轉,沒受到多少阻攔,對方裝腔作勢地擋了一下,就任由他的舌長驅直入,放肆又霸道地舐着她口腔中每一寸。

越吻越深,他胸膛的起伏也越來越重,連接側頸的那根筋動得很欲,呼吸促着,偶爾發出無法克制的低沉的悶.喘,手掌也會随之掐緊,陳薇奇緊緊閉眼,聽得面紅耳赤,快要融化。

莊少洲的吻永遠都很難用單純的溫柔來形容,并非沒有溫柔,但溫柔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強勢的,甚至是粗.暴索要,像是吻了這場就沒有下一場了。

長長的一吻在她瀕臨窒息之前停下,陳薇奇背上流了汗,額頭上也冒出汗,她氣喘籲籲地伏在莊少洲的肩頭,無力地說:“……莊少洲…你把我放到沙發上休息一下。”

莊少洲憐愛地擦幹淨她額頭上的汗水,輕柔地拍着她的背,“舒服嗎?”

“………”陳薇奇抿着唇,明亮又乖巧的眼眸,就是默認了。

“還有更舒服的,Tanya,要試試嗎。”

陳薇奇蹙了蹙眉,大腦遲鈍,沒懂他話裏的意思。

莊少洲把她放在玄關的長櫃上,陳薇奇兩手撐着邊沿,就這樣看着莊少洲在她身前一點點蹲下去,她的心跳也一點點緊了,慌張,像被迫上了砧板的魚,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她忽然想到什麽,一把扯住他的領帶,搖了搖頭。莊少洲笑了下,示意她輕松點,他這抹笑意顯得很輕佻。

因為身高和身份這兩種因素,莊少洲幾乎從沒有被人俯視過,除非他主動的,俯身在誰的面前,誰才有資格用居高臨下的角度看着他。

“試嗎,Tanya。”

他并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單膝跪在她腳下,握住了她瓷白的腳踝,把她的腳掌放在自己的肩頭。

這樣已經是在明示他想做什麽。

陳薇奇快要熱窒息了,她掙了下,腳掌踩住他,緊張地吞咽,稀裏糊塗地說:“你沒洗手…”

莊少洲沉默了幾秒,手掌撫上她的小腿。

“我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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