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紐約第二夜

第42章 紐約第二夜

陳薇奇吃上熱氣騰騰的海鮮湯時, 莊少洲剛結束一場高層會議。紐約分部屬于他的管轄範疇,一些大頭的投資項目都由他親自跟進,他常年港美兩地跑,每年至少有三個月的時間會呆在這邊。

少東家此次空降紐約分部, 衆人沒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 見到本尊時都大吃一驚, 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值得少東家親自飛一趟,開完會, 才發現虛驚一場。

盛徽財團從建立之初就沒有局限在國內,自莊少洲祖父輩起就有一脈漂洋過海,留在美國,在這邊深耕多年, 又和當地老錢貴族進行聯姻,逐漸融進當地的上流社會, 到如今, 盛徽財團在全球的總資産只能用蔚然龐大來形容,有媒體計算過這個來自港島的老錢家族到底有富,沒有誰能夠給出準确的數字。

莊家的家訓就是團結合作, 即使有一脈留在美國,每年都會有不下于三次團聚的機會,這也是莊家第一代家主定下的規矩, 歷經上百年, 到現在,還在嚴格遵循。

莊綦琛得知莊少洲來了紐約, 第一時間就從洛杉矶飛了過來,探望自己這位許久未見的好侄子。

“小叔, 我來拍個婚紗照而已,何必勞動您大駕。”莊少洲點了一根雪茄遞過去,“這款味濃,洪都拉斯的,您應該喜歡。”

莊綦琛接過雪茄,品吸了一口,“上次你過大禮我就沒能回去,我心裏不好受,怕挨大嫂的罵。”

莊少洲不在乎這些虛禮,無所謂地說:“我媽只會罵我和我爹。再說阿城和阿啓都來了,夠熱鬧了。”

“侄媳婦呢?”

“她今天新店開業,去剪彩了。”

莊綦琛啧了一聲,開玩笑說:“原來是侄媳婦忙着賺錢養家啊,就你富貴閑人一個,還有空陪我抽雪茄。”

被無緣無故陰陽一通的莊少洲很無語,他倒是想把陳薇奇鎖在家裏,不用賺勞什子錢,不用忙這忙那,不用像只花花蝴蝶,天天老實被他澆灌就好。

她肯嗎?她下一秒就會來踹他的根,順道把他從128層的公寓扔下去。

莊少洲勾了勾唇,眸中有濃墨般的物質流過,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長腿疊着,不以為然:“沒辦法,老婆太寵我了。被老婆養是我的福氣,一般人沒這好命,只能嫉妒我。”

莊綦琛眼角抽筋,怎麽有點不要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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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兩都是大忙人,這樣清閑地聚在一起不容易,拉扯一番家常,又吃了頓飯。莊綦琛走之前給了莊少洲一張私人拍賣會的邀請函。

“這是?”莊少洲沒有打開,長指壓着那張華貴的銀黑色卡片。

莊綦琛轉動着食指上的家族印章戒,“明晚卡斯德伊家族的拍賣會,有些不錯的東西,都是女人喜歡的。拍下來去哄你媳婦高興,別當我們莊家第一個小白臉。”

這下輪到莊少洲眼角抽筋了,他随口一說,小叔真以為他是陳薇奇養的小白臉?陳薇奇她就是做夢也別想。

莊家男人各個都強勢,掌控欲強,而且大男子主義,在他們看來,女人就要疼着寵着,為自己女人大把花錢更是基本操作。

當然,這點也是黎雅柔最诟病的地方。畢竟也不是什麽事都能用錢解決的。

莊少洲搖搖頭,低沉而磁性的嗓如這家餐廳裏演奏的大提琴,“小叔,我老婆我知道怎麽寵。随口的玩笑,您就別往外說了。”

莊綦琛低笑,還知道要體面啊。

莊少洲優雅地把邀請函收進西裝內側口袋,道了聲謝,小叔都說有不錯的東西,自然是市面上少見的珍品孤品。

這些都是次要的,他一天沒有見到陳薇奇,有些想她。

不知道她在做什麽,想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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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莊少洲想着陳薇奇有沒有想他的時候,對方的保姆車正穩當地停在公寓大樓前。

陳薇奇沒有下車,勒令車上所有人不準把今晚的事亂說,并且讓美悠把那束花拿走,随便找個地方扔了都行。

那是一大捧紅玫瑰,在幽暗的車內,鮮豔如血,冷豔高貴。

鬼知道她參加一個小小的同學會都能惹出爛桃花,離開時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追出來,非要送她花,還誇她是維納斯般的女人,是來自中國的玫瑰,問能不能約她轉場喝一杯。

陳薇奇哭笑不得。今晚來參加party的都是耶魯校友,她礙于體面不好冷臉,只能抱歉地說,她結婚了,老公還在家裏等着她。

那金發帥哥聽見她說結婚了,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非要把花塞到她手上,說拒絕他沒關系,但是不必找這種令人難過的理由,這束花希望她能收下,就當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

陳薇奇:“…………”

她總不能當着對方把花扔掉,只能抱着上了車。

美悠白得了一束花,臉上喜氣洋洋地,“大小姐你放心,我和Mike大哥都不會說。只要你自己別露餡就行了。”

Mike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陳薇奇:“說得好像我怕莊少洲一樣,他就是知道了又怎樣?還能拿我怎麽辦?我長得太美也不是我的錯!而且,我從小到大收花收情書收禮物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美悠當然信,在英國那幾年,大小姐的追求者能從倫敦排到港島,每次過生日都要收滿滿一屋子的禮物,有些禮物到現在都沒打開過,“對對對,就是你太美了,到處招桃花。莊先生要吃醋吃到飽了。”

陳薇奇哼了一聲,臉故意板着,眼睛卻明亮如炬,那種被人誇漂亮而流露出來的驕縱、得意,都浮在她那雙勾人的眼眸中。

她下車,風漫過她的長發,藍色裙擺卷着,似海浪般淹沒她白皙的腳踝。

回到公寓後,陳薇奇放水泡澡,莊少洲還沒有回來,她正好有獨處的清淨時光,最好一晚上都別回來,她能睡個飽覺。

很快,又否掉這個念頭,他還是回來比較好,趴在他懷裏睡,她會更安穩,也不會做噩夢。

陳薇奇泡在按摩浴缸裏,享受着人工制造出來的溫柔浪花,從頸部蕩漾到腳趾,甜杏仁的香氣飄得到處都是,全身每一寸皮膚都放松了下來。浴室寬敞,對着一面大落地窗,窗外燈火煌煌,染映着她有些醉意的眸子。

陳薇奇晚上喝了酒,一進浴缸,沒多久就昏昏欲睡起來。

莊少洲給陳薇奇發了兩條信息,問她到家沒,沒有回信,他只好去找美悠,對方回了一條大小姐已經到家。

只要是陳薇奇在家,不回他消息必然是洗澡。她每天洗澡兩個小時,令他非常無奈。回到公寓,看見燈火一片通明,像是家裏有人在等他,為他點上了燈,莊少洲勾起唇,為這溫馨的剎那,沒有停頓,大步走去主卧的浴室。

“Tanya,在嗎。”他輕輕敲了門。

無人應,而且門是掩着的,裏面暧昧的熱霧順着一小條縫隙逸出來,夾雜着甜杏仁的暖香,幾乎是勾着讓他推開這扇門。

莊少洲眼眸很暗,沒有猶豫就推開,走進去後,看見女人像一條美人魚,泡在浴缸裏,身體随着水流,微微起伏。

浴缸裏的水漫過她的胸口,那兩顆漂亮的石榴籽偶爾藏在水下,偶爾浮上水面呼吸,長腿交疊,在水裏呈現出一種類似凝固晶體的質感,泛着粼粼的光芒。

陳薇奇在浴缸裏睡着了。

莊少洲沉默地看着這一幕,一時凝住,體內生出一股沉熱的氣流,蔓延到喉頭。他就這樣一瞬不瞬地注視陳薇奇,擡手開始解腕表,迅速地摸到精鋼表帶的搭扣,然後去拽領帶,脫馬甲,襯衫紐扣在靈活的指尖一顆一顆打開,筆直的西裝褲褪到腳邊,所有昂貴的衣物都被主人無情扔進髒衣簍。

這些繁瑣而傳統的紳士裝扮宛如一道封印,把他變成斯文儒雅的貴公子,當全部褪去後,強勢的力量以直觀的方式呈現。

莊少洲去淋浴下用陳薇奇的玫瑰味沐浴露迅速沖洗了一遍,身上還淌着水,從肌肉的溝渠往下滑落,他走到浴缸邊,跨步進去,把陳薇奇摟進了懷裏。

浴缸裏的水承接一位纖細苗條的女人是剛剛好,多了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那水花直直漫出來,把整個浴室都打濕了。

陳薇奇在這種動靜中迷糊地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莊少洲黑沉沉的眸子,她登時就要尖叫,莊少洲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青筋猙獰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充滿了占有。

她的口腔溫熱又柔軟,還帶着水果口味牙膏的甜,似乎還有一絲殘餘的香槟。

陳薇奇毫無征兆地承受這一通,手掌不停地拍打他的胸口,水花飛濺,落在他們彼此的臉上。

“我幫你洗,Tanya。”莊少洲吻了又吻,低沉的嗓音被熱霧染得很欲。

陳薇奇睡意全無,咬牙切齒,“誰讓你幫我…!”

再大的浴缸,因為莊少洲的加入,都要變得逼仄起來,陳薇奇被熱水泡着,被他比熱水還要熱的身體烘着,臉頰一片緋紅,冒出很多汗。

“你洗個澡都能睡過去,肯定是太累,我心疼你,寶貝,這種小事就由我來代勞。”他說得一本正經,若是不看他眼底勃勃的欲念,陳薇奇真要信了他的鬼話。

“………我不累!不需要你添亂。”

莊少洲徑直擠了一泵浴油,在溫熱的掌心裏捂了捂,随後塗上那如白玉一樣細膩的肩膀,鎖骨,再到嫣紅的石榴籽。

他的按摩手法簡直是粗糙,比不上美容技師一半,手心也粗糙,還帶着繭子,但就是很神奇,一碰上來,陳薇奇就嗚了聲,閉了眼睛。

精油的質感是很滑膩的,只不過她的皮膚更光滑,真像是為一塊美玉做養護。

莊少洲耐心耐煩地為她塗滿浴油,一共擠了四泵,陳薇奇感覺自己渾身都亮晶晶的,像一只剛做過抛光的白玉镯子,被人反複把玩,觀賞,愛惜。

“………唔…快點。”陳薇奇用腳踢他的腿骨。

莊少洲擡了* 唇角,親她的臉頰,“快不了。你做spa難道一刻鐘就好了嗎?”

“………”陳薇奇兇巴巴地看他,“今晚我沒打算做這個。”

莊少洲微笑,“剛好,我也沒打算。”

陳薇奇:“你騙鬼。”

莊少洲用手指勾了一下縫隙,指腹搓着和清水以及浴油都不同的觸感,她真是經不得撩,太敏/感了,“我不碰你,但幫你弄出來,寶貝,補償你今天沒有穿到你喜歡的裙子。”

“成交嗎?”

陳薇奇臉都紅透了,這種只對她有利的條款,她當然要答應,但總是太臊了,她把臉側過去,不看他那一身宛如雕刻出來的肌肉。

鼻子裏發出微弱地哼聲,莊少洲懂她的嬌矜,也不逼問,徑直做自己答應她做的事。

陳薇奇閉着眼,感受到雙腳架在他的肩上,她是跳舞的,柔韌性很強,即使這樣,還能上身側扭過去,手臂靠在浴缸邊緣,環成一個圈,把臉埋進去。莊少洲看着她,覺得她是比羽毛還要柔軟的物質。

直到她氣息籲籲,埋自己的動作都做不了,只能軟軟地平躺在浴缸裏,頭發貼着臉頰,雙眼渙散地看着他。

莊少洲嘗了下唇角殘留的味道,随即欺身上去,吻住她。陳薇奇覺得太奇怪了,躲他的吻。

“你自己還嫌自己。”莊少洲無奈地看着她。

陳薇奇不說話,抿唇的姿态兀自流出一股倔強,只是這種倔強好脆弱,一舔就碎。

“別這樣看我。”莊少洲只能把她溫柔地抱進懷裏,幸好缸有恒溫功能,不然被他們這麽一折騰,早就涼了。

“我是你老公,記住沒。”

陳薇奇不懂他無緣無故宣誓什麽主權,手指不滿地摳了下他的肌肉。

莊少洲低頭親了親她濕透的發頂,“我為你做這種事是喜歡你,薇薇。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喜歡你才願意取悅你。

陳薇奇愣住,手指停住,有些無措地看着他,她心裏是甜的,同時也閃過一絲惶恐,她其實怕莊少洲再問——你呢,你喜不喜歡我。

她不是一個把喜歡輕易說出口的女人。

只是莊少洲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抱着她,兩人的溫度交融,屬于他們在紐約的第二個夜晚,一段能放進回憶中珍藏的溫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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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日程并不緊湊,陳薇奇晚上有一場宴會,在七點。攝影老師提議今天可以先試試感覺,畢竟拍婚紗照需要兩人磨合,等氛圍自然了,之後在其他城市的拍攝就能更順利。

其實是黎雅柔提前交代過攝影師,讓他要多多費心,這小兩口拍照指不定別扭。

兩人就在公寓的露臺上拍了一組,畢竟全紐約最好的空中景致也莫過于此了。

陳薇奇換了一套魚尾蕾絲婚紗,這種簡約的版型反倒更勾勒出她曼妙修長的身材,頭紗很華麗,被風卷起,在大片澄澈的藍色中蹁跹。

莊少洲看過陳薇奇穿過無數華麗的漂亮的禮服,這是第一次看她穿婚紗,從客廳裏遠遠地走過來,明媚的陽光也偏愛她,将她照出聖潔的神性。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陳薇奇,眼底有着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癡迷,看她接過美悠遞來的捧花,今早從花店裏新鮮紮的,郁金香搭配白玫瑰,襯着她如皓雪的腕。

“怎麽這樣看我。”陳薇奇瞥了莊少洲一眼。

“無事。”

莊少洲收斂面容,黑白拼色的手工西裝矜貴優雅,領帶被他系得格外規整,他不願在外人面前失态,盡量表現得很平靜,紳士地握住陳薇奇的手,把她牽到自己身邊。

頭紗太長,不小心落在了泳池的邊緣,莊少洲繞過去,蹲下身,替陳薇奇把頭紗擺正。

攝影師立刻抓拍了這一幕,感嘆着第一張照片就如此有氛圍感。黎太說,怕小兩口在人前不自然,這難道不自然?

不論是男人蹲下去為新娘整理頭紗,還是新娘笑着看男人俯首于身前,都再自然不過了,甚至是今天明媚的陽光,純粹的藍天,世界最美的曼哈頓天際線,都如此自然、美好。

攝影師看着這張氛圍感濃郁的抓拍照,壓力減輕了一大半,“非常非常好!新娘新郎顏值太登對,随便怎麽拍都沒有死角!那我們就開始咯!好——新郎新娘先看着對方——”

陳薇奇受不了莊少洲的眼神,拿郁金香擋住下半張臉,眼中透出很難得的羞澀。

她偷偷掐莊少洲的胳膊,小聲警告:“你換一種眼神看我。”

“換什麽眼神?”

“總之,昨晚的所有眼神都不能出現。”

“…………”

拍婚紗照不是一件輕松的活,但這次拍攝,時間給得很充足,錢也給得很充足,人員也充足,不用一個助理當十個用,所以衆人都沒有火急火燎,以一種舒服閑适的狀态完成這次拍攝,等日落時分的黃金時間一結束,衆人就收工。

“我晚上去參加拍賣晚宴了,你就自己管自己。”陳薇奇急着去換禮服,路過莊少洲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她想過帶莊少洲一起去,還能敲他竹杠,但這次卡斯德伊家族的拍賣會卡得很嚴格,邀請函上甚至标注了一人一函。

據說是有卡斯德伊家族幾百年間從未對外公布過的頂級收藏品,受邀前去的賓客都是全球非富即貴的頂級大佬,陳薇奇的這張邀請函也是陳北檀給她的,她自己并不認識卡斯德伊家族的人。

這是一個在法國紮根幾百年的老錢貴族,歷經幾代王朝,累計下來的財富不計其數,拍賣的藏品非常有看點。

“什麽晚宴。”莊少洲裝作不知道。

“卡斯德伊家族的拍賣會。”

“卡斯德伊家族?陳三小姐果然深藏不露。”莊少洲把她摟過來,不準她走,親昵地吻她的耳朵。

陳薇奇被他弄得氣息亂糟糟的,又推他又有些舍不得。

“老婆,不能帶我去?”莊少洲低聲說。

陳薇奇抿唇,“我只有一張邀請函,帶不了你。哎呀,你什麽頂級拍賣會沒去過啊,這種小場面,不配勞煩莊公子大駕。”

他們兩個一來一往,像商業互吹。

莊少洲被她逗笑,還是抱着她,不準她走。

陳薇奇沒辦法,她一向吃軟不吃硬,莊少洲和她硬着來,她就渾身都是勁,莊少洲和她玩軟的,她根本沒辦法,只好說,“那你……扮成我的保镖?”

莊少洲想起不堪的往事,臉微微發沉。

陳薇奇一把推開他,“那你就老實呆在家!你不是喜歡游泳嗎,你可以安安靜靜游三個小時,也沒人看你。”

半個小時後,陳薇奇從卧室出來,換上了一襲黑色晚禮服,小吊帶的款式,肩膀上的紅痕早就消失了大片,再塗上一層美白霜,就沒人能看出這些肌膚前天晚上遭受了多麽恐怖的占有。

直到她出門的時候,莊少洲都沒有出現,陳薇奇不高興地癟了下唇,他不來送她,她也不會去找他。

勞斯萊斯停在大樓門口,Mike恭敬地替陳薇奇拉開車門。

陳薇奇愣住,車後座上,男人松弛慵懶地搭着腿,指尖把玩着他們的對戒,一襲黑色西裝禮服襯得他面如冠玉,風度翩翩。

陳薇奇:“?”

莊少洲這才偏過頭,笑着看她,把對戒重新戴回無名指,拿起一張邀請函,“當保镖是不可能的。陳薇奇小姐,我昨天不是說過嗎,我是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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