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淩晨三點

第55章 淩晨三點

“我看着你啊……”

陳薇奇喃喃地說。其實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芯裏, 感受着燙口難咽的食物,把粉色的絲絨皺褶全部撐開。

她比平時要費力,好多天沒有吃過了,陡然間百分之百地咽下去, 有些超出她的預計。才一周而已, 這家夥怎麽更難馴了……

陳薇奇滿腦子都是這個, 分不出心思去想別的,唇瓣微微翕張,有一抹亮晶晶的涎漫出嘴角。莊少洲看她這個樣子, 只覺得太嬌了些,也有些受不了,像打斯諾克一樣,讓球杆幢上去, 力道兇猛而有技巧。

陳薇奇睜大眼睛,眼瞳裏明明晃晃地映着莊少洲那張俊美又斯文的臉。

那是很狹窄的一道門, 窄到只開了一條微縫, 被類似勾芡過後的甜湯糊着,一切都是甜美而溫柔的,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遇見這樣的龐然大物。

“我要的不止是你現在看着我, 寶寶。”

莊少洲用手掌拖住她的下巴,深沉的目光凝視她被擀到渙散的眸子,還有那豔如三月桃花的臉。

莊少洲不介意再重複一遍, 更清晰地, 完整地重複一遍:“Tanya,往後的每一天, 你都要向前看,也要向我看。你的人是我的, 目光也是我的,我不喜歡你再分心,一兩秒都不可以,好嗎?”

他的語速不疾不徐,慢條斯理地說着,只可惜嗓音并不平穩,是那種舒爽到喟嘆的沉啞,體溫也比平常更熱,飽滿的胸膛不停起伏。

“唔…嗯…好……”

陳薇奇敷衍地回着,聲音像小狗在嗚咽,雙眼卻直勾勾地盯着那起伏的胸膛。

這場不間斷又耗能極高的有氧讓莊少洲的身體出了汗,肌肉亮晶晶,皮膚是健康的白皙,這幾天被海島的陽光曬深了些,成了淡淡的麥色,散發着荷爾蒙。

陳薇奇就這樣凝視着一顆從鎖骨滴落下來的汗水,順着淩厲的線條一路滑下來,經過中間陷下去的那道深線。

“好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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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舔着唇瓣,看得面紅耳赤,手指不由自主地更緊地拽住那條松松垮垮的領帶。其實她想說很騷,殘存的理智讓她收住口,不讓自己太奇怪。

莊少洲聽見她細小的聲音,有些哭笑不得。

她怎麽能這麽……浪,本事不夠,還要次次吞到底,明明在人前時如雅典娜般高貴且不容侵犯。

今天在婚禮上,陳薇奇出現于衆人視野中的那一剎那,太過驚豔,沒有人會不動容,也沒有男人會不動心,當他沒聽見嗎,臺下那無數道抽氣聲。

一顆價值連城的全美鑽石,從出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引來腥風血雨,衆人為争奪它甚至不惜流血喪命,陳薇奇就是這種鑽石,莊少洲肯定,如果他不能緊緊抓住她,喂飽她,她一定會被別的男人勾走。

單論他那群如狼似虎的堂兄堂弟,就不安全,若不是畏懼他的存在,說不定早就上去搔首弄姿了。

男人被漂亮又強大的女人吸引,簡直不需要道德。

莊少洲胡思亂想,占有欲達到高峰,次次都如打木莊機,陳薇奇尖叫起來,緊緊抱住他流汗的身體。

這是一匹不聽話的馬。

“你幹嘛啊……”她喘着氣,幽幽瞥他一眼。這是示意他要放慢步伐。

莊少洲笑着慢下來,把她抱緊,掌心搓着櫻色的亮晶晶的又芳香四溢的奶糕。他親着陳薇奇的鼻尖,看她露出舒爽又癡癡的笑,也有些好笑地問:“這麽舒服?”

陳薇奇又是幽幽一眼,唇瓣咬着,不太想回答他這種直白的問題。

“問你一個問題。”

“嗯……”陳薇奇不懂他今晚話這麽多幹什麽。

“你是不是很滿意我的臉和身體。”

問這話時,陳薇奇被鑿了一下,腳趾都蜷起來,她覺得莊少洲太壞了,去咬他肩膀,含糊的聲音逸出來:“問這個做什麽……”

她當然滿意,不滿意也不會允許他時不時就來吻她。

起初她覺得莊少洲英俊得太有侵略性了,再加上他有錢有勢,這種男人不好掌控,招蜂引蝶,不安分,她對此很抵觸,而現在她已經完全颠覆了這種想法。

騎一匹烈馬,也能有安全感,只要這匹馬心甘情願屬于她。

“寶貝,如果有其他符合你審美的男人,也對你很好,你會心猿意馬嗎?”

“…………?”

他問得太過分了,白天才舉辦婚禮,晚上就問她會不會心猿意馬!

陳薇奇氣不打一處來,想到婚禮前一晚,婆婆黎雅柔的忠告——莊家男人的占有欲太強,千萬別太順着對方來,否則一步退步步退,對方就會肆無忌憚。

這何止太強,陳薇奇還騎着,當即用發汗的掌心去掐他的脖子,兇狠地搖他腦袋:“對,我只看着你,我還有天天盯着你,白天也不工作,就去你辦公室盯着你,把你盯出一個洞——莊少洲………!”

他居然還在加速,陳薇奇蹙起眉,吱哇亂呻,突然拱起身體,湊過去咬他的萘頭。

下一秒,莊少洲悶哼出來,渾身肌肉都繃緊、顫抖,劇烈的反應驚到了陳薇奇,她立刻松開,“sorry、sorry………”補救似地繞着那個小逗號撫了好幾下,又令他發出那種粗沉的低哼。

莊少洲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肆無忌憚,總有一天要騎到他腦袋上,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亂碰,眼眸黑沉沉地,又亮,人也停了下來。

陳薇奇好漢不吃眼前虧,無辜地垂下眼,完全不敢接他這種侵略性極強的目光,倔強地辯解:“你要問那些無聊的問題,我發脾氣很正常,而且我又沒用力,是你太慜感。”

對,什麽都是他太敏感。

陳薇奇板起臉來,那模樣很冷,又格外嬌豔,“你不專心,我不做了。”

莊少洲無奈又好笑,氣都氣不出來,他哪裏不專心,根發起漲,不安分地在裏面跳動了下,他啞着聲線,承認錯誤:“……我的錯,Tanya,不多話了。”

他反身就把陳薇奇摔下去,欺到她上方,又覺得這樣還是不安全,幹脆又把陳薇奇翻過去,讓她趴着,把那兩只細細的手撈起來,反剪在背後,牢牢控制住。

還是從後面攏住她時,她比較乖,也不會張牙舞爪地亂抓。抓他脖子、胸肌、後背、還是根脈他都欣然領受,但那裏不行,他會很狼狽。

“好乖,寶寶。”

他忍不住俯下身來,吻她的肩胛骨。其實舍不得生她的氣,即使她總要做一些亂七八糟令他頭疼的事。

這種方位是他們解鎖出那麽多種中,最令陳薇奇羞臊的,她的視野進入盲區,只能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蓬松的枕頭裏,氧氣從親膚又透氣的高支棉面料裏傳來,還是變得沉滞。

她不知道自己被身後的男人擺出了怎樣天賦異禀的姿勢,只知道那雙大手流連忘返地在腰線上來回。

勾芡的糖水在快速的打發中起了白色的泡沫,仿佛要制作什麽甜品。

手背的筋絡舒張着,想用力揉碎又克制,進退兩難中顯得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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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舒服的牛奶浴,陳薇奇罩了一件輕薄的紅色紗質睡袍走出來,因為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現在絲毫沒有困倦,又好好吃了一頓飽,神清氣爽地。

莊少洲在露臺上抽煙,只穿了一條休閑褲,上半身在夜色中裸着,他松弛地靠着圍欄,看見陳薇奇從浴室走出來,他笑了笑,夾煙的手對她溫柔地招了下,一點橙色的火星,像來自遙遠海上的燈。

那幽淡的佛手柑的香氣順着海風飄過來,不澀,反而格外好聞,這是定制煙的好處,尼古丁含量低,味道好聞,能選擇任何喜歡的香氣。

他最近抽煙頻率日漸下降,本來就不多,現在更是只有事後,以及特別疲倦時才會來一支。

前者是為了爽,後者是提神。

已經到了深夜兩點半,月光仍舊高高懸在繁星之中,銀色清輝映着墨藍的大海,讓這個溫柔的夜晚很皎潔。

陳薇奇推開露臺的門,聽見海浪的聲音,比白日清晰很多,沒有睡覺的海鷗盤旋在海面,悠長的啼叫讓夜色更寂靜。

所有賓客都睡了,只有他們還醒着。

“你不冷嗎,怎麽不穿衣服。”陳薇奇走過去,掌心拍了拍他的胸口。

莊少洲笑着圈住她的手,“穿了你不就摸得不順手了?”

陳薇奇臊了下,把手從他掌心下抽出來,他胸肌上布滿了她的牙印,讓她不敢盯着看。

“怎麽不去睡覺。”莊少洲把煙碾滅在煙灰缸裏。

陳薇奇呼吸着海的潮腥,很餍足地撐了個懶腰,“下午睡太飽了,現在不想睡。”

“那我們……”莊少洲商量着。

陳薇奇沒等他說完,脫口而出:“你想得美!”

已經做了三次,她很知足很飽了,再來一次她會死的。

莊少洲失笑,擡手揉她的耳朵,“我是說我們可以看一部電影,或者你喜歡什麽,我陪你。Tanya,我沒有那麽縱欲,知道節制。”

對對對,三次還是節制。陳薇奇哼了哼,很瞧不來莊少洲故作正經的模樣,“你還不縱欲啊,是誰第三次見面就對我說他需求很大,要我配合。”

莊少洲:“…………”他笑着來抱她,“你好記仇,寶貝。算是知道外頭人都說,惹誰都不能惹你還有你大哥。”

陳薇奇不以為意,“外頭人明明都說,在港島惹誰都不能惹姓莊的。”

莊少洲唇邊帶笑,身上帶着她給予的标記,看她的眼神很沉迷,只是被夜色掩蓋住了,“那我們的确天生一對。你不好惹,我也不好惹,只能我們互相惹了。”

陳薇奇長長的頭發被海風吹亂,就這樣笑出聲來,他遠兜遠轉都能轉到情話上來。不過她很喜歡他這樣哄她,無時無刻都在哄她。

浪聲輕柔,女孩握着琴弓撥弄琴弦般。

莊少洲替陳薇奇把胡亂吃進嘴裏的長發撥出來,別在耳後,沉着聲線問她:“這幾天的婚禮,還滿意嗎?有沒有達到你的要求。”

說起這個,陳薇奇的眼睛就明亮起來,宛如今夜皎潔的月色,她點頭,“我非常滿意,多謝,婚禮比我想象中更盛大。”

的确太盛大了。比以往任何一場被稱為“世紀婚禮”的豪門婚禮都更盛大,隆重,也浪漫,是她獨一無二的婚禮。

剛才泡澡的時候她翻了ins上的評論,全部都是各種紅色驚嘆號,尤其是那艘鋪滿藍色玫瑰的超級游艇,直接登上了國內各大社交媒體的熱搜榜。

當然,一些無聊的記者讨厭的很,發出來的新聞标題讓她很丢人,什麽舌戰,什麽淚灑海島,什麽超長激吻。她恨不得把那幾個媒體找來打一頓。

最讓她滿意的就是照片拍得很好,氛圍感強烈,流出去的每一張照片都經過了美悠的審核,今晚的跳華爾茲的視頻也被搬運到了短視頻網站,短短三個小時就有超過六十萬人點贊。

這場婚禮超出了陳薇奇的想象,她仿佛被數不清的祝福淹沒了。當她走上那條藍色玫瑰搭建的花路時,那一瞬間,她有無比強烈的感覺,此後的一生都會順利,圓滿,不留遺憾。

她會重新得到一個圓滿的自己,把那個從十四歲起就碎掉的陳薇奇拼起來。

她喜歡這樣。

莊少洲看見她眼底盈盈的水色,很美,和剛才在床上被他愺得濕漉漉,渾身豔紅不一樣,和堅強倔強時眸帶寒光的冷豔也不一樣,是一種平靜的,充盈的美麗。

從最初遇見她時,莊少洲很少在陳薇奇身上看見這種充盈,她不是八面玲珑,就是美豔逼人,再不然就是冷漠倔強。

只有內心得到了真正的安全感,滿足感,人才會流露出真正的平靜。

她似乎越來越不一樣了。莊少洲很欣慰,覺得自己那些努力沒有白費,他俯首親了下她的耳朵,“我是不是說過,你不用對我說抱歉。現在加一句,也不用對我說謝謝。”

陳薇奇看着他。

“我也不單是為你,這畢竟是我們的婚禮,兩個人才能結婚,一個人做再多都是白費,我們都有責任讓它更美好。”莊少洲牽起陳薇奇的手,和自己的手并排放在一起,彼此無名指上的對戒被月光照得閃耀,宛如兩顆交相輝映的星。

“這對戒指就是你給我的,還有領夾。”說起這個,莊少洲漫不經心笑了出來,含着取笑的意味,笑那個還沒成年的可愛的陳薇奇。

十七歲的女孩追求忠誠而不是愛,太早熟了。但莊少洲知道她為什麽對忠誠如此執着,因為她的父親背叛了母親,她嘗過背叛是多麽鑽心的滋味,她受了很多傷,咽下了很多委屈。

在港島的上流社會,出軌、包養情婦、私生子女、家裏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根本不是稀奇事,爆出來的都數不勝數,莫提那些藏在角落裏,彼此心照不宣的醜陋,這種事很多,不代表這種事是對的,更不代表要接受。

陳薇奇沒有聽出莊少洲的笑裏有別的意味,只是想着他那句話。

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婚禮,是他們兩個人的。總是一個人在盡力往另一個人這裏靠,是不夠的。

陳薇奇微笑着,仰起臉看莊少洲,“還沒跟你說過,我們對戒上的鑽石是同一顆。”

莊少洲不解,看她。

“其實不止,我送你的那枚領夾,我今天穿婚紗戴的項鏈,還有這兩枚對戒,這幾顆藍鑽全部都是同一塊石頭切割下來的。”

愛人不是誰的肋骨,愛人是同一塊石頭上切下來的兩半。

莊少洲深了呼吸,這大概是陳薇奇為他講過的最浪漫的情話了,若是讓她說什麽“我只會看着你”“我愛你”“老公我很想要你”這種甜膩又俗氣的情話,大概不可能,但屬于陳薇奇的隐晦式浪漫,還是讓他很興奮,想把她壓在露臺上,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淋着月光狠狠擀入她,把屬于她的熱石頭放進她的身體。

陳薇奇不知道莊少洲在想什麽,只看見他那雙偏狹長的桃花眼幽暗着,看不透,忽然他把她拽到懷裏,兩指擡起她的下巴,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吻下來。

陳薇奇無語,最後還是伸出手,輕輕圈住他的腰。

在露臺上欣賞了片刻夜海,兩人回卧室,陳薇奇又說餓了,是肚子餓,不是其他地方餓,讓莊少洲給她去找吃的。

莊少洲無奈,這都到了半夜三點,廚房都早早歇了,不比港島的宅子,廚房二十四小時不斷火。他只能去冰箱裏看了一圈,很簡陋的食材,一些熱帶果蔬,奶油,儲物櫃裏還有幾包意大利面,調味品倒是齊全。

“可以做奶油意大利面,但是晚上吃長胖,可以?”莊少洲提前告知這東西熱量很高。

“可以。”她輕輕颔首,拉開餐廳椅,優雅坐下,一副耐心等待美味的樣子。

莊少洲覺得自己不僅被陳薇奇當馬騎,還被陳薇奇當廚子使喚,不過做她老公,就該喂飽她兩張嘴。

想到這裏,他邏輯自洽,也沒有被使喚的不爽,只是縱容地笑了下,卷起襯衫袖子,高大的身影步入廚房。

半小時後,半夜三點的海上,硬是變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鳳梨蘑菇奶油意面,可惜缺了白松露和伊比利亞火腿,少了些風味,不過添加歐芹碎、羅勒葉、還有島上特産的一種香料——香草莢,吃起來也是口感豐富,不會太膩,很有南太平洋的氣息。

莊少洲煮了很多,至少把拆開的那半包意面都煮下了鍋,放在一只巨大的粉瓷盤子上,又拿了兩個小碗。

夜深人靜,墨海浮沉,月光灑落,丈夫為妻子端來一碗面。

陳薇奇覺得這個畫面很溫馨,溫馨到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這舉動很奇怪,她拍完迅速退出相機,假裝刷手機,遮掩耳目,拍完照片後,她發出贊揚的聲音,用銀叉卷了一簇面,小口吃着,手指迅速翻進美悠發來的郵件,裏面全是今天拍的照片。

“在做什麽。”莊少洲看她鬼鬼祟祟。

陳薇奇咽下去,唇舌舔着溢出邊緣的奶油,“看我們今天拍的照片,有好多呢,我都沒來得及看完。你的廚藝真好,莊少洲。”

“是老公。”莊少洲面無表情地矯正她,“我沒這麽閑,寶貝,我只會給我老婆做飯。”

陳薇奇看在這碗面的份上縱容他,好笑地瞥他,敷衍着:“……好好好,老公老公。”

其實剛才在床上她喊了好多次老公,他釘得太深太厲害,老公是安全詞,一叫,這頭兇猛的動物就溫柔下來。

“照片拍得好嗎。”莊少洲為陳薇奇挑了一小碗面出來。

“特別好,攝影師給我們集團拍過好多海報,從沒翻過車,水平很在線的。”陳薇奇翻着照片,忽然笑出來,“你們在門外還玩了俯卧撐啊,坐在上面的是lili和小琴?這誰出的主意啊,不可能是易思齡吧,她應該想不出這種馊主意。”

莊少洲慢條斯理地吃完口中的食物,方才道:“是你那群說話很猛的小姐妹,要為游戲增加難度,阿謙說,那位女士坐在他身上時,還摸了他的腹肌。”

“…………???”

陳薇奇尴尬得靜止住了。

對于她的小姐妹調戲莊家男模的事,她實在沒辦法,只說讓她們一個二個斯文一些,這種飲食男女你情我願的事,她若是說多了,就是惹人嫌,像個八婆。

但她實在沒想到,這群女仔不僅嘴巴厲害,手也厲害,都去摸腹肌了。這樣一想,易思齡真是最單純最聽話的那一個。

陳薇奇頭疼,絞盡腦汁地為那群辣妹找補:“……那也是你們莊家基因太好了,靓仔紮堆,随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風流倜傥,英俊潇灑,身高腿長,而且做俯卧撐也這麽厲害,身上坐了人都輕輕松松,一看就是沒少練,熱愛運動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我那些小姐妹肯定也喜歡。”

陳薇奇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對面的男人安靜地聽,沒有什麽表情,骨節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握着銀叉,去卷意大利面,把卷好的面送到陳薇奇的唇邊,用掌心兜着醬汁。

“張嘴。”他聲音溫沉。

陳薇奇張嘴,咬了一口。

看着陳薇奇吃完,看着她粉色的唇舌沾着白色奶油,莊少洲緩慢地滾着喉結,目光不緊不慢收回,“老婆,原來你也覺得我的兄弟們都很風流倜傥,英俊潇灑,身高腿長。”

“做俯卧撐還很厲害。”他輕描淡寫,垂着眼。

陳薇奇越咀嚼越緩慢,有些心虛,她似乎用力過猛了。

來自婆婆的忠告再次盤旋在腦中——薇薇啊,你們以後吵架也好,你單方面打他也好,只一點,你千萬不要故意誇別的男人,不要用別的男人刺激他,他啊……和他爹一個德性,記住噢。

“嗯……其實仔細一想,也都還好。”陳薇奇鎮定地咽下意面,八面玲珑地說場面話:“我覺得都沒有你身材好,也沒有你長得英氣,你是無死角的那種,他們細看的話,還是經不起考驗。”

莊少洲只是笑笑,“先吃面,吃完了我們做俯卧撐,正好消食。我做俯卧撐也還不錯。”

“………………”

陳薇奇想罵人,有病吧,大半夜三點做俯卧撐。

誰的新婚之夜會做俯卧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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