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離家出走

第81章 離家出走

京城, 剛入夏,氣溫和天氣都處于一種惬意的狀态,沒有秋冬那麽幹燥,吹來的風很柔和, 街道兩側的梧桐、槐樹郁郁蔥蔥, 等到盛夏時節, 便能成為納涼人的天然傘蓋。

一臺沉穩的黑色邁巴赫在寬闊的馬路上馳騁,朝着機場方向駛去。

坐在車後座的女人打扮得頗為幹練爽利,質地高級的白色掐腰小西裝很有職場精英的味道, 只是脖子上那串隆重的高定珠寶還是洩露了她紙醉金迷的本質。

“快點。再快點。”她催促司機。

司機依舊保持六十碼的速度,不疾不徐,四平八穩,他說:“少奶奶, 謝董交代了,再急也要保證您的安全, 駕駛是嚴肅的事, 不能打馬虎眼。”

易思齡:“…………”

謝浔之身邊跟着的都是什麽人吶,這麽古板。

“他不知道,而且六十碼會不會太慢了!”

“少奶奶, 謝董交代只能開到六十碼……”

“!”

限速是七十七十七十!

易思齡生氣地坐回去,嘟着嘴,心焦如焚地望着窗外, 要死要死要死, 陳薇奇這死女人突然殺過來,都不給她一點緩沖, 這不是吓人嗎!

與此同時,一臺灣流G550私人飛機穿過濃密的雲層, 正在平穩降落。

陳薇奇躺在舒适的航空椅上補覺,昨晚一夜睡得不安穩,總是做一些颠三倒四的夢,上了飛機才感覺到排山倒海地疲憊。

那張美豔的臉龐沐浴在淡金的陽光中,妝容完整,熨帖,精致,看不出一絲一毫昨晚放肆哭過的痕跡,漂亮得可以随時去走紅毯。

這歸功于她上飛機之前用冰塊敷了一個小時,還去美容院做了一個消腫項目,補水項目,化了一個全妝,連頭發都是專業造型師燙的。

來京城找易思齡是非常突然的決定,她沒有任何猶豫,上午決定來,下午就動身,這幾天的短途,權當散心了。

陳薇奇沒有想過她和莊少洲結婚一年半快兩年了,她居然還會來一場如此幼稚的離家出走。

上午她主動找陳北檀領了來京城考察的任務,陳北檀狐疑地盯了她很久,問她是不是和莊少洲吵架了。

陳北檀:“在室內,戴什麽墨鏡。像個瞎子。”

陳薇奇冷哼一聲,墨鏡依舊戴着,有一種不理會旁人死活的酷,她今天一上午都在集團戴着墨鏡,弄得員工們都在猜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有員工甚至猜她去做了個雙眼皮,被衆人無情嘲笑——三小姐的雙眼皮已經深到像混血了,還割?那不是有病嗎!

陳薇奇擡了擡寬大的墨鏡腿,下巴揚起:“你還在室內戴眼鏡,我怎麽不能戴墨鏡?這是我今日look,不懂別問。”

陳北檀:“……………”

總之,她就這樣無厘頭地跑來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反正有易思齡在這裏,她連酒店都不用* 讓助理提前定。

邁巴赫有特別通行證,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機場私人停機坪。易思齡看見陳薇奇光鮮亮麗地從私人飛機上下來,墨鏡遮去大半的臉,脖子上那串粉鑽拼黃鑽的項鏈極其誇張。

易思齡不情不願地迎上去,還沒說話就被陳薇奇掐了一把臉。

“你——沒素質!”

陳薇奇一看見易思齡心裏就來氣,不是這個讨厭鬼突然說什麽簽了周霁馳做代言,害她去網上搜索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不會和莊少洲吵架。

她昨晚也不會哭。

她今天也不會灰溜溜地離家出走。

陳薇奇笑容很淡,墨鏡遮住了她眼底的疲憊,好在看上去光鮮亮麗極了。

“我餓了,想吃大餐,環境最好安靜一點,晚上的酒店也沒有定,你幫我定這裏最高檔的,要最大的套房,不準摳門。”

“我晚上還想喝酒,你陪我,要貴的,你不要拿一般般的酒對付我。”

“京城有哪些好玩的啊?你這幾天帶我玩,不準拿助理和司機打發我。”

“嗯?這臺普爾曼是你在這邊的車?不錯,有品位,終于不開拖拉機了。”

“這幾天嚴禁你在我面前和你老公秀恩愛。”

易思齡:“……………”

這輩子沒見過比她名堂更多的女人,她只想立刻原地打包把陳薇奇這個煩人精發配回港島。

.

當陳薇奇的私人飛機落地京城時,一臺三地牌照的勞斯萊斯行駛在一望無垠的跨海大橋上,四周是碧藍的海水,茫茫地圍繞着。

這是除直升機外,通往隔壁澳城最便捷的路。

車後座的男人阖着眼,氣息沉默內斂,從上車起就這樣。前座的白秘書一大清晨就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今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膽,此時老板睡了,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莊少洲沒有睡,身體疲憊,意識卻無比清醒。其實他昨晚整夜失眠,躺在次卧的床上,只覺得哪裏都不舒服,說不出的沉郁。

陳薇奇就在這個家裏,可他聽不到,看不見。

她還在哭嗎?他整晚都在想這個問題,想他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太混賬了?她哭得很難過,連體面都不要了,第一次在他面前那樣激烈地,放肆地掉眼淚。

她在委屈什麽,委屈他不顧她的體面,還是把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捅破了,讓她從此以後再也裝不下去。

還是委屈他冤枉了她。冤枉?莊少洲只覺得很嘲諷,樁樁件件,他不算冤枉她。

只是她掉那麽多眼淚,他不可能不心疼,甚至是懊悔。昨晚深夜起來了兩次,尋來主卧的鑰匙,悄悄抹黑進去看她,一次是淩晨三點,一次是淩晨五點。

淩晨三點的陳薇奇已經睡着了,只是睡的很不安穩,臉上殘留着淚水洇幹的痕跡,把她那嬌氣的皮膚繃緊。

淩晨五點陳薇奇睡熟了,不再翻身,只是又恢複到縮成一團的睡姿,寶寶不知什麽時候跳進了她懷裏,被她摟得很緊很緊。

她看上去很難過,沒有安全感,山間清冽的月色灑落在她蹙起的眉心。

莊少洲沒有把唯一的小狗從她懷裏奪走,就這樣站在床邊靜靜看了她許久,被黑暗淹沒的面容輾轉過一絲說不清的溫柔。

這次一定要讓她記住教訓,他不是能任由她欺瞞哄騙的男人,至少要讓她清楚,他不是永遠那樣好脾氣好包容的。

車行駛在茫茫大海上,車內的冷氣開得很足,放着海浪的白噪音,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有種說不出的沉悶感。

直到過了關口,進了澳城氹仔區,窗外的風景開始紙醉金迷起來。

幾個從紐約飛來的投資夥伴一致要來這裏玩一玩,莊少洲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安排得一應俱全,房間、餐食、私人娛樂廳、陪玩的随從、保镖,安排到位就好,也不用他親自做陪。

他只是待在港島很煩悶,所到的每一處都有陳薇奇的影子。他不想成為那種很窩囊的男人,也不想成為失去理智的男人。也許他想躲避陳薇奇是因為昨晚的他,并不是他想展現在陳薇奇面前的樣子。

他知道那樣很失态。

也知道她不喜歡。

也許昨晚那場争吵過後,陳薇奇看到了另一個他,更不喜歡他了呢?

那唯一一點喜歡,都要沒有了。

“老板,到了。”

車開進一家游客如織的豪華酒店,繞過幾處花園,來到一處更為僻靜園林式酒店,在vip出入口停下。

這裏的酒店往往是一個小型的世界,裏面應有盡有,酒店對全球所有游客開放,只是品牌旗下往往還隐藏了更為高端的系列,只供vip客戶入住。

莊少洲睜開眼,平靜地下車。手工西服熨帖地罩着他的身體,雪白的袖口偶爾會露出腕表的樣式,這是一塊來自拉斯維加斯的百達翡麗。

他永遠懷念的一晚,那一晚,陳薇奇完整地屬于他。

娛樂場裏沒有白天和黑夜,只有永遠明亮的燈,永遠光鮮的場面,永遠純淨的氧氣。時間在這裏流逝得很快,莊少洲陪幾位客人玩了幾把,他心不在焉,又出去抽煙,又回來繼續,輸了一些錢,籌碼流水似地推出去,按道理說腎上腺素怎麽都會有波動,只是他平靜如水,心情并沒有更好一點。

整個時間裏,他看手機的頻率很高,但又不是玩手機,就是把手機拿起看一眼屏幕的推送,像是在等誰的消息。

一直到晚上九點,莊少洲終于忍不下,打給輝叔,問家裏怎麽樣。

他也不問陳薇奇回來沒,只問家裏怎麽樣。

輝叔心情低落,精心打理的花無人欣賞,他嘆氣,“夫人沒有回來。您都沒有回來,夫人肯定也沒回來。”

莊少洲:“…………”

“我晚點回來。”

“您不是在澳城?現在十點了,開車回來也要過零點。不如在那邊住一晚。”輝叔其實想說,您回來也沒用,夫人早就去京城了,回來也是孤家寡人。

莊少洲站在璀璨的水晶燈下,垂眼,看指尖燒紅的雪茄頭,“我不在這邊住。再晚也回來。”

他答應過陳薇奇,不會夜不歸宿。再晚也要回家。他只是想等陳薇奇睡着了再回去。

抱着這種念頭,莊少洲到了十一點才從賭桌上下來,風度翩翩地輸完了所有的籌碼,讓賓客都盡了歡。他說失陪,還要回港島處理一些公事,坐上勞斯萊斯,走跨海大橋,原路返回。

回到山頂別墅時已經接近淩晨兩點,輝叔打着哈欠出來迎。

莊少洲讓傭人不用把燈開滿,怕光亮太大,影響到二樓的陳薇奇。她昨晚睡覺就沒有拉窗簾,燈光會映上去。

“她睡了。”莊少洲脫着西裝,漫不經心地問。

輝叔心裏發虛,含糊地說嗯。

這種小動作怎麽瞞的過莊少洲,他眯了眯眼,“到底。她還沒回來?”

輝叔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說,在莊少洲的威逼之下,只能說:“夫人早就走了,中午就派人來清行李,大包小包地運走。”

莊少洲的一顆心驟然跌到谷底,“她回陳公館了?還是瑰麗。”

陳薇奇要和他分居?她這女仔……就這麽狠心?

輝叔幽怨地看向莊少洲:“夫人去京城了。下午的飛機,現在早就到京城了。”

“這麽大的事,怎麽不通知我!”莊少洲語氣很沉,有訓人的意味。

輝叔:“我若是提前告訴您,夫人就再也不回家了,少爺您就不能讓讓夫人嗎?非要把夫人氣走!”

莊少洲:“…………”

所以陳薇奇是一聲不吭,離家出走了。莊少洲修長的手指緊緊攥着領帶結,沒有動,指節處逐漸發白。

他沉默地站在客廳裏,燈沒有開滿,客廳并不明亮,像晨昏交界的傍晚。莊少洲站了很久,久到輝叔都有些害怕了,怕少爺瘋了。

莊少洲本來要解領帶,最後松手,把領帶系得更緊,然後重新把外套穿上。

“幫我訂去京城的機票,最快的那一班。打電話給Mike,問他陳薇奇在哪裏。”

.

陳薇奇在易思齡準備的豪華套房裏喝到半醉,寬大的茶幾上堆滿了食物,吃得差不多了。

都是陳薇奇在港島沒有吃過的,她覺得新鮮,嘗了很多品種。

和易思齡鬧了一整晚,再多的煩惱都消失了一半。

陳薇奇沒有喝醉,還有意識,易思齡這個酒鬼菜雞已經喝到說胡話了,連謝浔之親自來接她,她都認不出來,鑽進自己老公懷裏各種撒嬌,還把謝浔之喊成陳薇奇。

陳薇奇非常無語,吃了一嘴的狗糧,翻白眼,讓保姆扶她起來進卧室。

一點都不想看這兩個人秀恩愛。

“Mia不勝酒力,沒喝多,不到一瓶,麻煩謝先生照顧她了。”

謝浔之颔首,對陳薇奇禮貌說:“謝謝你照顧她。”

易思齡的老公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和港圈裏那群男人不同,非常的東方式,儒雅嚴肅,是那種能讓人感到敬畏的男人,但是這種男人對待易思齡卻格外溫柔,大半夜兩點,說來接就立刻來接,一秒都不耽誤。

陳薇奇回卧室時,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男人把易思齡打橫抱起來,像抱珍惜的寶貝,或者抱一只柔軟的貓。

陳薇奇勾了勾唇,收回視線。她想到莊少洲也是這樣抱她的,抱過無數次,只是莊少洲此時不在。

也不會在。

他發了好大的脾氣,那樣高傲的男人,被她又打了一耳光,大概這幾天都不會想理她。

陳薇奇吐出一口酒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吩咐保姆去給她放水洗澡。洗完澡後,陳薇奇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伴着濃烈的酒香,她睡得很舒服,但沒有睡得很沉,她有些認床。

保姆Linda已經把客廳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然後熄了燈,躺在主卧的沙發睡下,沒敢回樓下的次卧。大小姐喝醉了,她要随時守着,以防萬一。

套房裏很安靜,保镖都住在隔壁兩間房,現在是淩晨三點,這座大都市仍然燈紅酒綠,川流不息,像一頭不會輕易入眠的怪獸。

一直到淩晨四點多,接近五點了,套房門外有人敲門,Linda猛地驚醒,随後她手機裏收到一條來自輝叔的消息:【Linda,少爺來了,就在門外,麻煩你開一下門。】

Linda驚訝,輕手輕腳地下樓,從貓眼裏探了探,果然,姑爺就站在門外。

老天爺,這是鬧哪出哦?

她連忙把玄關的燈揿亮,旋開保險鎖和門鎖,畢恭畢敬地把人請進來。

莊少洲進來,沒有說什麽,只是問了幾句陳薇奇今天做了什麽,Linda一一如實彙報,随後Linda就被輝叔請出了套房。

Linda有些擔心,輝叔搖頭,示意她沒事。

套房門重新關上,這次,只有莊少洲在這。陳薇奇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渾身被酒精熏得格外熱,聽見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她只當是Linda,沒有睜開眼。

莊少洲已經瀕臨疲憊的邊緣,從昨日開始一直到今天淩晨,其實算起來已經是新的一天了,這三天裏,他至多睡了七個小時。

坐在嘈雜的民航裏,即使是頭等艙也休息不好,飛機的引擎吵得他難受。

現在,他看見陳薇奇安穩地躺在床上,一顆心才稍稍落地。

他舒了一息,走過去,坐在床沿,指尖探了探陳薇奇的額頭,随後倏地頓住,怎麽這麽燙?還流了好多汗。

他繼續把手伸進被褥裏,摸到一片汗水。

陳薇奇只覺得有人在摸她,很不高興地扭了下身體,可很快,一條幹淨的毛巾在她身上擦拭,把燥熱的汗水帶走,只剩下幹爽和清涼,鼻子裏嗅到了好聞的佛手柑香氣,但這種佛手柑不純粹,似乎還沾上了風塵仆仆的氣息。

“唔……Linda……你在幹嘛……”陳薇奇感覺頸部在被人用細膩的東西擦拭着,然後是胸口,腋下,腰肢…

她忽然在醉意中睜開眼。

黑沉沉的房間裏,只有幾絲幽暗的光,勾出幾筆深邃的輪廓。坐在床邊的并不是什麽Linda,而是一個面無表情卻專注為她擦汗的男人。

陳薇奇閉上眼,又睜開,她以為自己在做夢,随後遲疑地出聲:“………誰?”

莊少洲停下來,冷淡地看她一眼,磁性的嗓音很沙啞,“你希望是誰。”

陳薇奇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時間幾乎落下熱淚。滿腦子都是他為什麽要來。

她聲音哽咽,“我們不是吵架了嗎,你來幹什麽。”

莊少洲繼續擦她胳膊上的汗,很溫柔,“吵架了你也是我老婆。”

夜色包容着他們,沒有那晚的劍拔弩張,更沒有那晚的争鋒相對,一切激烈都被沉澱了下來。又或許是他們都覺得沒意思,吵架沒意思,冷戰更沒有意思。

“陳薇奇,下次你還要離家出走,我不會來找你了。”莊少洲忽然開口。

陳薇奇的眼淚無聲流下來,“我沒有離家出走。”

“輝叔說你搬走了七個行李箱,不是離家出走是什麽。”

“我只是換一個地方,想想我們的未來。”

她的聲音在夜色中輕飄飄地,哽咽着,莊少洲怎麽會聽不出來她哭了,只是不戳破。

想想他們的未來。

這句話份量太重,也太嚴肅,莊少洲一時心髒都被揪緊。一場吵架而已,值得她想這麽嚴肅的問題嗎?

值得這樣認真嗎?

她要怎樣的未來,要分居,要離開,還是要……?

莊少洲忽然五指收攏,狠狠攥住那塊沾滿了陳薇奇汗水的毛巾,他冷聲地,甚至是警告:“陳薇奇,你想都不要想。”

陳薇奇:“我想什麽?”

莊少洲深吸氣,“分居,搬走,或者離……”他沒說這個詞,不吉利,“總之你做夢。”

陳薇奇忽然笑了聲,流着淚發笑,在這寂寂的夜色裏,有些令莊少洲抓不住,她太飄渺了。一條人魚游進了他的領海,可也不一定屬于他,她想走,他根本留不住。

就在莊少洲想着對策的時候,陳薇奇掙紮着坐了起來,雙臂環住他的頸,這樣親昵的姿勢,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要釘入他無恥的靈魂。

直到莊少洲想要避開這種審視,陳薇奇雙手捧住他的臉,讓他必須正對她。

莊少洲沒說話,沉沉地呼吸她身上甜暖的香氣。

陳薇奇聲音輕輕地,很溫柔,非常平靜:“你說的借車是我借給一個朋友,她拿這臺車去接了周先生吃飯。我若是對周先生還有意思,為什麽要借給別的女人車,讓她去接周先生?你說的在紐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那不是我的心裏話,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沒什麽好對別人抱歉的。”

莊少洲靜靜地看着她。

陳薇奇滾了下被酒水浸過的喉,眼淚流下來,“我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有這麽多誤會。抱歉,莊少洲,是我讓你誤會了這麽多。我今晚想清楚了一件事,一定是我之前的表達有誤,讓你産生這麽多這麽多的懷疑。那我現在有必要重申一次,你聽清楚。”

“我說的喜歡你,是只喜歡你一個人,是唯一的,确定的,百分之百的喜歡。你聽懂了沒有,如果沒有聽懂,我就再說一次。”

陳薇奇的手掌貼在他溫熱的臉頰,感受到了他輕微的顫意,一字一頓:“我喜歡你,是只喜歡你一個人。莊少洲,你對我來說很特別,我不喜歡拿你和誰做比較,如果你非要讓我比——”

莊少洲一時連呼吸都沒有了,心髒好似在攀登什麽極限。

“你是我陳薇奇最愛的男人。”

陳薇奇把無名指的戒指拿給莊少洲看,夜色裏,那顆藍鑽熠熠生光,像跳動的藍色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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