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精神頭兒 活該姐們兒你起義成功當皇……

第4章 這精神頭兒 活該姐們兒你起義成功當皇……

陛下認真的看了看身側迷迷糊糊的小白花,暗暗點頭,【還好,我只吃小尾來這套。】

【吓死,差點以為被人抓住弱點了。】

自覺沒有把柄的新帝清了清嗓子,語氣關切,“昭尹大人快快請起,朕有大人輔佐幸甚,當務之急應先拟定六部九司的官員,方能發放其後政令。”

被堂溪舟和抱月盞一左一右扶起來的老臣稍作冷靜,對陛下此言深以為然。

落朝顏對堂溪舟使了個眼色,後者拉着昭尹往出走,說要商議官員的名單。

帳內很快只剩下抱月盞和落朝顏,以及忽略不計的宿客眠,【小尾好生能睡,日上三竿還未醒。】

自知留下要說正事,抱月盞直接進入正題,“小姐,十二衛如何劃分?六方衛與天字士可算進其中?”

“算,六方衛分為六衛,為各宮禁衛軍。天字士職責不變,暗中護我。”

“如此已有七衛。”抱月盞道。

落朝顏颔首,手不規矩的把弄少年墨發。

“日月衛分兩支,天子侍從。一支折沿衛明面上監察百官,玲珑衛暗中監察,最後是螭耳侍,負責侍候各宮美人。”

“記住,玲珑衛皆為女子,螭耳侍都為男兒,其餘十衛男女不限。”

另有各衛服飾配飾品級,抱月盞一一記下。

“行了,就這些,”落朝顏擡眸,“你去忙吧。”

“屬下知曉,”抱月盞臨出帳囑咐了句,“小姐,你一夜未眠,今日早些休息,進宮之後,事情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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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朝顏眸中劃過苦惱,頭也不擡的擺手,趕緊走趕緊走。

待帳內再無旁人,她總算能閑下來去看小尾,這一看,落朝顏發覺不對勁。

【奇怪,小尾身上緣何這般燙?人卻縮起來,嘴裏還念叨着……】

她湊近少年唇邊,只聽到牙齒都在打戰,磕磕碰碰的從喉間溢出字,“冷,好冷……”

冷?

毫無生病經驗的落朝顏,盯着少年泛紅的臉和蹙起的眉,目睹他尋求熱源般往自己懷裏蹭,落朝顏後知後覺的想起件事,她昨晚,好像,沒有給小尾蓋毯褥。

她腦中慢慢将此情此景融為一行字:我那易壞嬌氣的小尾,又生病了?

才揉好脹痛的肚子,又發了風寒,誰有她辛苦?

養花瓶不易,陛下常嘆氣。

虧得宿客眠聽不到她所想,不然氣得能在心裏吐槽病嬌大反派一萬句。

-

才到議事帳內的抱月盞,聽說陛下召人問診,表情錯愕一瞬,轉而猜出是為新得的花瓶所召。

并在幾位大臣準備去關心陛下的檔口,及時把人叫住。

有大臣不解:“太尉如何斷定不是陛下抱恙,而是那位公子?”

“陛下不會生病,”抱月盞看似答了句廢話,又道,“往後諸位稱我統領即可,陛下喜歡如此喚我。”

本想說于禮不合的大臣,聽到她最後半句,識趣的收聲。

衆人繼續忙于公務,唯有堂溪舟對抱月盞那句話上了心,然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遂作罷。

主帳內,落朝顏将醫師的話認真聽進去,再看榻上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年,心中更是感慨,嬌氣鬼。

吃飯不能太飽,喝水不能太脹;久坐不好,常動也不好;心情要保持愉悅,減少消極負面情緒出現……等,否則小尾會變醜。

因着是生平第一次養花瓶,落朝顏感慨的同時,不忘讓醫師給宿客眠仔細檢查,并着重強調,她想要小尾變成的模樣。

醫師:“……”

醫師不理解,但選擇尊重。

他是萦懷王府的老人了,小姐這些年的經歷,他都看在眼裏,現如今總比以前好得多。

聽過落朝顏說昨日喂飯肚脹之事後,醫師在先前的建議裏,添上一句:适當聽從小尾的意見,能夠讓他更快變成小姐想要的模樣。

落朝顏偏偏頭:“季叔,你怎麽和月兒說的一樣?”

季叔不禁失笑:“所以小姐更應聽進去。”

“好吧,我聽你們的就是。”落朝顏戳着毛氈毯裏的少年側臉,軟乎乎的陷下一小塊肉。

病得困乏無力的少年無法掙脫,只能皺皺眉以示不滿,可惜他的小小抗議,并未被當事人看到。

季叔收拾好醫箱,回頭看到落朝顏的動作,嘴角抽了抽,“小姐,你再怎麽戳他也沒法現在就好起來。”

被猜中心思的人默默收回手指,期待的問,“季叔,那小尾還要多久才能好?”

她坐在榻邊,揚着臉看向季叔,面色沒有變化,目光卻灼亮。

季叔一眼瞧見她眼下淡淡青色,心裏複雜,便道,“你睡一覺,興許他能好多了。”

我睡覺,小尾生病能好?不信。

見她眸中滿是懷疑,季叔開口解釋,“他喝完藥睡一覺,就會好大半。”

落朝顏半信半疑的目送季叔離開,轉頭看着宿客眠想了想,脫掉鞋子爬上榻,蓋上氈毯被褥,安詳躺好。

季叔應該不會騙我,試試。

啧,小尾好燙,不蓋被子了,反正我不會生病。

她閉着眼睛等了會兒,睡不着。

恰好侍女送來煎好的藥,冒着熱氣的黑漆漆的聞起來就澀苦的藥。

落朝顏很懷疑這一碗藥的效果,她讓侍女把宿客眠扶起來,趁着侍女俯身,手從腰間劃過,停在藥碗上空。

待溶進碗裏,她搖了搖碗中藥汁,側眸看去,侍女已将人扶起,并未發現落朝顏的動作。

落朝顏拾起碗邊湯匙,一勺一勺喂給昏睡的少年,奈何燒迷糊的人,壓根沒有意識,頸前衣物很快便被浸濕。

“啧,”落朝顏臉色冷下來,擡手掐住少年的下巴,硬是将人嘴掰開,把碗裏的藥全都灌進去。

灌進去一半,漏出來一半,一碗藥其實沒喝進去多少。

侍女大氣不敢出,低着頭裝死。

落朝顏估算着宿客眠一碗藥喝進去的量,沉聲對侍女下令,“再去煎兩碗藥送來。”

侍女接過藥碗,恭恭敬敬的退下。

徒留落朝顏盯着雪白寝衣染上的藥漬,少年膚色白,鎖骨凹陷出一道陰影,看着看着成功哄得她心情緩和,甘之如饴在他頸邊墊了層錦帕。

随後兩碗藥以同樣的方式被灌進宿客眠的口中,前後三次送藥的都是同一個侍女,她看向少年的表情逐漸從好奇豔羨到不忍直視的麻木。

靠在陛下懷裏的少年衣襟散亂,粘稠苦澀泛着不明氣味的藥汁滴落領口,他仰着臉緊閉雙眼,下巴被掐得顯出幾塊指印,藥漬沾滿唇舌,喉嚨被迫艱難的吞咽。

而他無力反抗,由着陛下予取予奪,哪裏是新得的美人聖寵眷濃,分明是當件漂亮物什擺弄。

難怪都說自古美人命途多坎坷,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落朝顏可不在乎侍女心裏怎麽想,她個半吊子神醫自以為三碗藥下肚,人不出三個時辰能醒,哪知她打盹兒過去半個時辰,冷不丁清醒才發覺手心裏滾燙的溫度灼人。

……她的小尾看起來好像更嚴重了。

才準備歇下的季叔被天字士架起來就往主帳沖,虧得他沒來得及脫衣服,趕來主帳,看到榻上少年仿佛熟透的臉,他懵了一下,敏銳發覺不對勁。

待一問話,季叔眼前發黑,尊卑禮序都顧不得,指着落朝顏數落,“我說小姐啊,你以為他跟你一樣嗎?你這哪裏是下猛藥,簡直是給他下毒啊!”

落朝顏不吭聲,默默躲到抱月盞身後嘟嘟囔囔,“我還不是想讓小尾快些好起來。”

她身前的人默了默,語氣也無奈,認真道,“小姐,不要靈機一動就胡來,有些事若是暴露,對你沒有半分好處。”

“……小尾又不是外人,他是我——”

“他是你的第一個花瓶,我知道。”抱月盞頓了頓,道,“小姐,但他不會是唯一一個。”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落朝顏也聽懂她的意思,眸色閃了閃,熟練知錯就改。

等到季叔給宿客眠把脈開好藥方灌藥,忙活一通已是後半夜,落朝顏見帳內衆人困作一團,再三保證自己不會亂來後,t總算把人都喚退了。

榻上少年臉色稍緩,仍昏睡不止。

他遲遲不醒,落朝顏憂心忡忡,先前嘴上随意答應的話,這會兒到底上了心,守在人榻邊做了兩回保證。

效果不怎麽樣,人硬是昏迷幾天幾夜,睜開眼的瞬間,一處陌生的奢華宮殿躍然視線,驚得宿客眠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他疲憊的閉了閉眼,燒了将近七八天的腦子開始遲緩轉動,記憶倒回失去意識的時候,宿客眠表情漸漸變得難看,怪不得夜裏越睡越冷,合着是沒蓋被子。

不會養花瓶的大反派不是個好攻略目标。

但,宿客眠沒得選,他不想辦法攻略落朝顏肯定會比現在過得更慘,一個國破家亡十分美貌的前朝皇子,身份若是暴露,死罪都算輕的。

落朝顏都能幹出清宮的事兒,捏死他不是輕而易舉嗎?到時候別說莫欺少年窮,他腦漿都得被攪勻。

難啊難啊,發育期男主真是憋屈啊。

宿客眠躺在床上,把此前發生的事和人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将接下來的路線規劃得愈發清晰,然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開始新奇的打量殿內陳設。

他在寝殿走了一圈,除了必須帶金銀的物件,入目所見多以藍白二色為主。

衣櫃裏的服飾更不用說,就連發帶都是鑲金戴玉的藍白色為底,只是都沒有繡上纏枝蓮的花紋。

上完早朝回宮的落朝顏,推開殿門,房間裏的人受驚似的轉過身,未曾束起的墨發盡數披于身後,雪白寝衣襯得少年容貌清淺,少了幾分生氣,添上些許脆弱。

瞧人的模樣仍是懵懵懂懂得像林間小鹿,眼神澄澈幹淨。

落朝顏眸中劃過驚豔與喜色,【小尾病好之後怎麽更漂亮了?】

“姐姐,你去哪兒了?”病好後剛開口,宿客眠的聲音略微有些啞,并不難聽,倒是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她聽得稍稍愣了會兒神,肩上就多了個腦袋,在她頸邊蹭了蹭,“姐姐,為什麽不說話?小尾哪裏做錯了嘛?”

【好……好軟,喜歡,多蹭蹭。是我的錯覺嗎?小尾病好之後怎麽變得黏人了?不重要,反正我吃這套。】

将“嬌氣小白花”人設刻進腦子裏的宿客眠,看到落朝顏就立馬進入狀态。

“沒有,”落朝顏面無表情的擡手去揉他腦袋,“你怎麽會有錯呢。”

餘光瞄到她表情的宿客眠差點心梗,要不是能聽到落朝顏在想什麽,他都懷疑自己馬上要被關小黑屋了。

深刻貫徹嬌氣小白花形象的宿客眠伸手從後抱住人,語氣慢吞吞的,帶着點将醒未醒的困倦意味。

“姐姐,我們現在是在哪裏呀?剛剛看櫃子裏沒有你的衣服,姐姐不跟我一起睡嗎?”

【嗯?我怎麽能跟花瓶一起睡覺?碰壞了怎麽辦?】

【尤其小尾那麽嬌氣。】

【但我直接說不跟他住,小尾會不會哭?有可能,嘶……】

“過段時間再說,”落朝顏真心怕嬌氣鬼哭鼻子,補了句,“給你養點肉。”

她停了停,回想般的把宿客眠之前的問題一一回答,“我剛結束早朝。這是你的宮殿,尾宿閣,在末帝之前修建的新宮裏。”

至于衣服,落朝顏視線移向殿內,“你的新衣服還未做好,暫且将就穿着。”

【不過殿裏這些衣服每件我都親自過目,小尾穿上肯定好看。】

“怎麽會将就,姐姐眼光好,給我挑的衣服都好看,”宿客眠笑彎眼睛,埋在她脖子裏,“姐姐對我真好。”

【他、他說我眼光好!決定了,小尾的每件衣服我都要親自設計,我的小花瓶,漂亮死了。】

宿客眠:?

不是,姐你每天早朝奏折堆成山,事情多得要死,我這破花瓶何德何能?

這精神頭,活該姐們兒你起義成功當皇上。

他病了幾天感覺渾身骨頭架子都要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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