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好會 這讓遍覽群書的我情何以堪!
第34章 她好會 這讓遍覽群書的我情何以堪!
“區區禍匪, 陛下親征,是否有些大動幹戈?”
敏銳感知到陛下心情不大好,堂溪舟咽回後面的話。
“不急, 此事為時尚早, ”落朝顏收回思緒,朱筆在宣紙上撚磨兩下,“眼下要注重的是前朝太子一事。”
堂溪舟颔首:“陛下思慮周全。”
情緒收得這樣快,怪道她從前難察落朝顏的真性情。
說起那地方,喚作藥神殿,是江湖門派, 她記得, 當年落朝顏連破三城, 多虧江湖上的人相助。
而今兜兜轉轉四五年, 朝堂之事尚未捋清, 又和武林扯上關系。
果然是尾宿星下凡,命中多兇。
“老婆, 我跟相——”嘚嘚瑟瑟來炫耀辦事效率的男高莽撞推開門, 也沒看禦書房裏有沒有別人,話說到半截才發現丞相大人在。
他話音一頓,大大方方朝着堂溪舟招呼, “丞相大人又來彙報公務了啊。”
【這麽自然大方?以前見到生人就往我身後躲的小尾哪兒去了?】
不止落朝顏疑惑, 堂溪舟也有點沒反應過來,接着就等到宿客眠跟她說, “丞相大人還有事嗎?沒有的話, 我有事跟陛下商讨呢。”
天下第一才女聽不出話裏的逐客之意就稀奇了。
饒是說這樣不客氣的話,看到少年态度友善,笑臉相對, 丞相瞧着也覺得心氣兒順,或許,直白的表達總是要比隐晦的暗示更能讓聰明人接受。
【好,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堂溪舟他都敢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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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要在後宮橫着走,我看這樣下去,前朝他都敢插手。】
再看丞相大人行禮告退,并懂事的合上門。
陛下嘴角微抽:【不是我說,堂溪舟,怎麽不見你那麽聽我的話?】
門一關,少年伸開雙手,往禦座邊跑來,擠在她旁邊喜滋滋的問,“老婆老婆,今天想我沒有?”
坐下就算了,手也很自覺的摟住落朝顏的腰,腦袋往她頸邊直蹭,像只黏黏糊糊的幼犬。
陛下低頭看了看橫在她腰間的手臂,轉過臉看看少年笑眯眯的模樣,誠摯發問,“小尾,你覺不覺得自己有些放肆?”
【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因為我很喜歡小尾黏着。】
【但确實又有點不對,具體我又找不到詞形容。】
男高樂得直哼哼,傻老婆,嬌弱小白花的濾鏡到現在都沒摘下來。
0kk,開演!
他委屈的垂着腦袋:“我不過是問姐姐今天想不想小尾,這也值得被說放肆嗎?”
少年松開手,神色受傷的退了些身形,“也是,姐姐許久不傳喚小尾,身邊有玉卿公子,有秦側君,他們溫柔小意,處處順着姐姐,瞧着定然極舒心。”
說着,他的視線移到落朝顏曾包紮起來的那只手,自責的抿抿唇。
“不像我,就知道給姐姐惹事。姐姐嫌我也是應該。”
“早知如此,我今日不該來的,徒勞惹姐姐心煩。”
話到後面,少年話裏已有鼻音,聽着可憐得很。
落朝顏心裏叫糟:【怎麽說一句就委屈?沒人管管的嗎?】
【……罷了,真是我給自己慣的小祖宗。】
女帝把人拉近:“不許哭。”
順着她的力,少年靠過來,笑臉盈盈的擡起頭,偷花賊似的啄了一下女帝的唇,哼哼道,“沒哭,老婆,我可不是哭包。”
【嬌氣,非得哄兩句。】
見少年再度黏糊過來抱,落朝顏偏着臉,到底沒好氣道,“說兩句就委屈,氣性這樣大,誰給你慣的臭毛病?”
“落朝顏啊,”宿客眠得意挑挑眉,“孤陋寡聞了吧陛下,我老婆天下第一最最厲害哦。”
“行,”陛下配合他走戲,“有時間我跟她說說,少慣着你。”
【老是順着他來,時間長了,什麽事他都敢插手。】
【我倒不怕他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就怕他置身險境不自知。】
男高皺起臉,食指戳戳她的肩膀,“幹嘛要告狀,你是告狀精嗎?”
落朝顏失笑搖搖頭,捏捏他的臉,“我是不是告狀精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尾你準備來跟我講何事?”
說到正事,宿客眠頓時收起耍寶的态度,把方才的事和落朝顏一一說明,聽到讓裴陸離削木偶,她稍有些訝然,“你把他也叫動來幫忙?”
【小尾對裴陸離的成見不是很深嗎?】
宿客眠理直氣壯:“是啊,相無憑的木偶是他幫忙做的,看着就不錯。”
至于成見?沒有的事兒,老婆心裏只有他。
雖然還在因為現實原因而考量他,但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他們倆之間,沒有旁人。
少年神情坦蕩,不見忿忿之意,落朝顏放下心,“既然你那邊已經安排妥當,恰好我眼下有空,便一同去看看那假太子吧。”
【早些解決,免得我老擔心後宮又出幺蛾子。】
宿客眠嗯嗯點頭,起身就要牽着她,“我過來時,外t面在下小雨,路滑,小心摔跤。”
陛下身體誠實的遞過手,嘴上卻說,“我習武多年,豈會因為路滑摔倒?”
【有時候挺想感謝山水遙,把我身體素質煉得這樣好,也不忘将我培養成文武兼備的人。】
【即便她教我那些東西,是為證明枯骨蝶的學習能力。】
【但,換個角度來說,我活下來,受益人即是我自己。】
實在不願聽她想起那人,少年腦瓜子一轉,突然使壞,将她猛地拉進懷裏,無賴似的笑道,“是誰的漂亮老婆沒站穩投懷送抱呀?”
他狀似認真的捧住落朝顏的臉,湊近用鼻尖蹭蹭她,語氣歡快,“嗯哼,原來是我的呀。”
心滿意足的親親老婆,喚回她注意,男高一本正經的直起腰,作勢認真,“嗐,老婆走路小心點,以免磕碰呢,你還是要牽着我才行。”
少年牽着她往外走,幾句話幾個動作将落朝顏的思緒拉回,聽他有理有條的臭屁,她不禁彎着唇角,心道。
【宿客眠,你清楚的,我向來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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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前朝太子”的特殊身份,又念及是後宮的人,陸長淵并未被押往刑部,而是關在無人居住的冷宮,由日月衛看守。
初夏煙雨茫茫,從禦書房一路過來,宿客眠非要自己撐傘,弄得衣擺下端沾染濕霧,暈得纏蓮紋愈發生動,細風吹過,似能活過來似的。
倒是懷裏的落朝顏,滴水未沾,除過腳底不得不被路面打濕。
站在檐廊下,她無奈的摸了把少年袖擺的濕氣,“日月衛能幹的活兒,你自己動手,費不費勁?”
【說什麽浪漫,要浪漫不要命的小東西。】
“那你不管嘛。”宿客眠晃悠着腦袋耍寶,“反正我開心就好啦。”
他彎彎眼睛親了口陛下:“老婆,你自己說的,希望我每天都開心。”
【行,該聽的不記得,旁的話,你倒記得請。】
她擡手拽住宿客眠的衣襟拉近,稍稍加重吻,帶點懲罰意味的輕咬住他的唇,在少年忍不住想吻得更深時,落朝顏不動聲色的後撤身形,沖他輕挑起一邊的眉。
被碾磨過的唇愈發豔麗,原本舒展而平靜的氣質因着挑眉忽變得幾分邪性,宛若山水畫裏的那抹留白暈出顯形,淨白瓷胎上起青釉。
籠罩在她身上的平和假面被剝下,露出本性裏的惡劣。
沒等少年回過神,落朝顏正經十足的擦去唇角痕跡,朝殿內示意,“小尾,該去忙正事了。”
待同手同腳的摸進殿內,男高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似乎好像大概被調戲了???
不是,落朝顏她怎麽這麽會啊?
這讓遍覽群書的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