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看上的意思,是男女之間……
第66章 第 66 章 看上的意思,是男女之間……
夜裏, 除了巡查的士兵,其餘士兵都入帳休息。
一個單獨的小營帳內,熊渠滿身是汗, 從一個士兵身上爬起來, 士兵吓得瑟瑟發抖, 趕緊收拾一下狼藉的身體,穿上衣服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此人名叫二虎,也是此次新征的兵之一。
熊渠看着他, 似有不滿, 嫌棄地說道:“知道回營帳後怎麽說吧?”
二虎吓得舌頭都捋不直:“知……知道……小人去……去打水……迷了路……回來遲……遲遲了。”
“嗯,你抖什麽,我有那麽可怕嗎。回去之後好好說話, 照你平時的語氣說。”
“是……是。”
“對了,你們新兵當中有個啞巴,他叫什麽, 來自哪裏,你知道嗎?”
二虎立馬搖頭:“不……不知道, 他什麽話都不說,我……只知道他叫子玉, 也不知道他來自哪裏。”
熊渠皺眉:“子玉, 怎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行了,你走吧, 下次叫你過來,你就來的利索點,別像這次這樣還要把你打暈了捆着來,我也不是那麽霸道不講理的人,只要你好好伺候我, 你在這軍中的日子就能好過不少,日後你就明白了,這可是有些人求也求不來的機會。”
“是……是。”二虎站起身,一瘸一拐走了,站在帳門口的随即很快走了進來。
熊渠喝了口水,問道:“石驽,摸清那小子的底細了嗎?”
石驽搖搖頭,趕緊給熊渠揉肩:“所有能問的人我都問了,這小子真的是來路不明,底細不清,但我趁沒人時偷偷去看過他的私物,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有幾件粗布衣裳,還有根梅樹枝,此外別無其它,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人家出來的,也許是哪個荒郊野外來的小子,想參軍立功的,怎麽樣,要屬下動手嗎?”
熊渠一想到那人,便覺得饑渴難耐:“唔,方才那個不行,這批新兵沒什麽能入眼的。”
石驽笑了笑:“郎君,不是這批新兵不行,而是來了個過于出類拔萃的,其他的也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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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渠也呵呵笑了起來:“可惜此次領兵的是公子玦,他除了屈雲笙就沒看上過其他人,不然我就能将這小子和他共享了,真懷念世子淵領兵的時候,我和他同吃同玩,不亦樂乎。”
石驽低聲道:“等世子淵做了大王,定會第一個提拔郎君,到時郎君和世子日日玩樂也無妨。”
熊渠冷笑一聲:“但願吧,也不知道大王為什麽要派公子玦領兵來此,大王去宋國參加會盟,世子淵和令尹大人留在楚國主理國事,我們這些人卻在鄭國窩着,到底想幹嘛呢?”
不過熊渠也就好奇了片刻,他很快又想起了那個眉目清秀的新兵,忍不住心裏發癢:“管它呢,橫豎也是公子玦那個敗軍之将擔着,我們就不操這份心了,你明日便叫讓那個子玉去挑水吧。”
石驽猥瑣笑道:“是,小的遵命。”
……
二虎跌跌撞撞回了營帳,這個營帳一共住了幾十個新兵,大家都快睡着了,營帳裏烏漆漆一片黑。
二虎的床鋪在一個角落裏,他摸索着回到床鋪,一爬上床便蜷縮着哭了起來,他不敢大聲哭,只能啞着嗓子哭。
他來自一個荒僻鄉野,哥哥之前服兵役時被敵人砍斷了腿,只能由他來服役,他有個溫柔能幹的妻子,還有個可愛乖巧的女兒。
他原本想着,這次服完兵役,得的錢財可以回去翻修一下房子,那房子漏水很久了,每次下雨整個屋子都泡在水裏,一家人只能互相抱着躲在牆角看着滿屋的雨,無助又無奈。
妻子擔心他會死在戰場上,女兒不知道戰場殘酷,只知道爹爹回去之後,他們的屋子就不會再漏雨了,因此笑盈盈看着他離開。
二虎一想到女兒的笑臉,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他努力把聲音壓到最低,自以為沒人知道,卻有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手裏還有一塊布條。
二虎猛地扭頭,在昏暗中看不清對方,直到外面巡查的士兵舉着火把經過,他才看見對面坐着的,是那個啞巴新兵子玉。
“你怎麽了?”
聲音很輕,二虎卻猛地一驚:“你會說話?!”
子玉點點頭。
二虎用布條擦幹淨臉,想起熊渠問他的話,立馬攥住子玉的手說道:“絕對不要去挑水。”
可是他一想到軍令如山,哪有人可以違背,又洩氣道:“算了,你,你當心點。”
二虎不敢多說,便轉身過去假裝睡了,子玉在黑暗中看着他,眉頭微皺。
第二日,各個分隊練完兵後,石驽和負責這群新兵的百夫長說了幾句話,百夫長便走到子玉跟前,跟他說:“今日你不用練了,去挑水回來,夥夫等着用。”
旁邊的二虎一聽這話,脫口而出道:“別……”
百夫長瞪了他一眼:“怎麽,你還想去挑水?”
二虎渾身一緊,趕緊搖頭:“不是。”
子玉看了看二虎,今日訓練他一直在觀察二虎,雖然二虎撒謊說昨日挑水不小心絆倒了,傷了腿,但子玉很快便看出了端倪,知道他真正傷在了哪裏。
子玉:“好。”
衆人驚訝地看着他。
百夫長也是一驚:“你不是啞巴?你會說話?”
子玉冷聲道:“我何時說過我是啞巴。”
“那你……”百夫長還想說什麽,站在附近的石驽咳嗽兩聲,他便不說了,“行了行了,去挑水吧,其餘人休息片刻,繼續練!”
子玉看了二虎一眼,二虎用一種悲傷又無奈的眼神看着他,子玉沒說什麽,便走了。
他挑起木桶,走到溪邊,警惕地蹲下來用木桶裝水。
四周樹葉摩梭,子玉能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那人手中棍棒一揮,子玉旋及轉身,以手做勾,掐住了那人的下颌,又使勁一掼,将那人撞在大樹上。
手中棍子脫落,那人頭昏眼花,嗆咳起來。
“饒……饒命。”
“誰讓你來的?”
“不……不能說。”
“那就去死。”子玉加深了力道,那人滿臉紫紅。
“千夫長……熊……熊渠。”
“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他……看上你了。”
“看上?”子玉先是不解,但忽然想起二虎受傷的位置,一下就愣住了。
“看上的意思,是男女之間那種看上?”
“嗯……咳咳。”
“二虎也是他傷的?”
“對……你,放,手。”那人快被掐死的時候,子玉終于松手了,他跪在地上不停咳嗽,眼淚鼻涕咳得稀裏糊塗,他完全沒想到,一個新兵居然能有這麽好的功夫。
那人站起身便想跑,子玉冷聲道:“不想死就站住,此地荒僻,你本不該出現在這裏,就算死了也沒人會追問。”
那人立馬不動如山:“小郎君饒命,小人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惹不得的人物,小人錯了。”
子玉走到他面前,問道:“熊渠像這樣……害過多少人了?”
那人猶豫了一下,子玉手中刀露出頭,他立馬回道:“幾百上千個是有的,熊渠這十幾年一直在軍中,很少離開軍營,幾乎每隔幾天便要尋一個長得秀氣的士兵排解,我也不知他從何時開始這樣的,但光我經手的,就有幾百個。”
“沒人告發他?”
“哪敢啊,他出身熊氏,雖是個小宗族子弟,但也是王氏分枝,況且他在軍中這麽久,雖無大功,也有不少小功,沒人會因為這些事動他,以前有些領兵人甚至還要和他共同玩樂,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補償,他還是會适當照顧那些伺候過他的士兵的。”
“再者,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軍中都知道他和世子淵最為交好,世子淵是他的背後大樹,你說誰敢動他,誰又能動他?”
子玉聽了一陣陣反胃,難怪昨日二虎哭成那樣,原來是受了這樣大的屈辱。
“小郎君,我,我能走了吧。”
子玉冷眼看着他說:“不能”
“……為何,我能說的都說了,你還要我怎麽樣才會放過我。”
“把我綁了去見熊渠。”
“啊?”那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确認道,“你是說把你綁了去見千夫長?”
“不錯,你來的任務就是這個,我幫你完成任務不好嗎?”
“好是好,但是……為什麽呢?”
子玉冷笑道:“你管我為什麽,我自有我的原因,你是想死在這裏,還是帶我去領賞,二選一,我可沒那麽好的耐心等你猶豫。”
那人思忖一下,突然福至心靈,有不少人為了往上爬,是自願接近熊渠的,沒想到眼前這小子雖然長得幹幹淨淨,思想卻這麽……啧啧。
“綁綁綁,立刻綁,早知道小郎君有此覺悟,我還廢什麽勁,但是小郎君既然是自願的,為何還要綁,我們直接過去不就行了嗎?”
子玉忍着惡心,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樂趣。”
那人立馬作驚訝狀:“對對對,哎呀,我這個榆木腦袋,千夫長最近老是抱怨說新人都太寡淡了,沒什麽滋味,小郎君定會和千夫長十分投緣,小人在此預祝小郎君前程似錦,步步高升,平步青雲。”
子玉感覺自己都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