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永遠喜歡小狗

第40章 第 40 章 永遠喜歡小狗。

夕陽西下。

符忱四仰八叉地睡着, 屁股被拍了一下,睜開眼,發現戴司雲快被擠下床了。

“……”

符忱翻過身, 伸手拉他過來,挺不好意思地傻笑,“我不是故意的。”

戴司雲全然沒有怪他的意思,只會逗弄道:“剛剛手又亂摸。”

“我睡覺哪有這麽不老實。”

符忱看着帥哥男友的臉, 罕見的微紅,繼續躺着,又聽到戴司雲格外溫柔的語氣:“晚餐想吃什麽。”

“嗯?”

剛睡醒有些迷糊, 符忱費勁地想來想去, 像是在做人生重大決定。

戴司雲又拍了他一下,這回是落在腰上, 接着暧昧地摸了會兒, 替他做好決定:“出去吃西餐?”

符忱爽快地點頭:“好。”

這人多少有點服務型男友人格,睡前主動幫手, 睡醒要請吃飯, 結果被戴司雲打發了回去:“錢留着以後養我吧。”

天色早已黑了, 符忱坐上戴司雲的車, 進了市中心一家高檔餐廳, 全程似夢游, 看到菜單價格表瞬間回魂了。

“怎麽會這麽貴?!”

符忱醒悟這地段不同尋常, 從六十層大樓的高空, 俯瞰整座港城, 高檔餐廳的受衆壓根不包括他這種窮鬼!

戴司雲充耳不聞,點好餐,打發了主動過來讨好的餐廳經理, 只顧着看眼前的符忱,好像不逗小帥哥男友玩兒就會少了人生樂趣。

符忱迎着目光,似乎懂了什麽,咬着吸管喝檸檬水:“無家可歸是騙我的對嗎?”

不然怎麽可能帶他來這種高檔地方。

戴司雲理直氣壯道:“是情趣。”

“……”

符忱臉上發燙,佯裝耳朵不好,嘴上卻嘀嘀咕咕,“那以後的事兒,誰也說不準,總之我會努力賺大錢養你的。”

戴司雲全聽了去,微曲着食指,抵在彎起弧度的薄唇上,還挺期待那天的到來。

回國後的約會正是如此。

小情侶吃了頓豐盛的飯,喝商場的熱飲,看淩晨散場的電影,戴司雲把人送回樓下,理所應當地享受到了更主動的投懷送抱。

“真的不在我這兒過夜嗎?”符忱期待地問道。

戴司雲笑着玩他耳朵:“下次。”

符忱不放心道:“那你今晚回哪裏?”

“我爸那邊。”

戴司雲已經簡單提及家庭狀況,兩個alpha父親處于分居狀态,關系僵硬,更具體的事情沒來得及多提,只讓符忱放心,家裏到處着火,目前還沒燒到自己身上。

符忱擔心地抿緊了唇:“那如果燒到你身上……”

“該怎麽辦?”

戴司雲無所謂地輕笑道:“不是有你養我嗎。”

聽着這話,符忱的眼眸瞬間亮了,藏着繁星似的,解開安全帶,虔誠地吻他嘴角一下:“我會努力養你的。”

“不早了。”

“你快回爸爸家吧。”

這話說得有種alpha小男友已經進他家門的內味兒。

戴司雲笑而不言,被符忱追問也不答,被催着快回家,這才說等他上樓回到家,才開車回去。

“好吧。”

符忱怕他待久了,趕緊啄了一口嘴唇,下車,過了馬路使勁對他揮手。

緊接着。

同樣是S級alpha體格的少年,身體素質相當好,狂奔上樓,站在烏黑麻漆的樓道,只花了幾秒就給對象發消息。

小財福:【我到了!】

小財福:【你快回去吧。】

D:【燈還沒亮。】

小財福:【馬上。】

小財福:【忙着找鑰匙呢。】

符忱不知不覺地彎着唇,以前沒體驗過戀愛的感受,如今被處處惦記關心,別提有多甜蜜。

然而,将手往前伸,鑰匙一插,在鎖芯裏僅轉半圈,鐵門直接被擰開了。

嗡——

心裏有根緊繃的弦徹底斷掉了。

符忱的瞳孔收縮,下意識咬緊牙關,人沒邁往家裏,手機還在掌心傳來振動,是戴司雲問他怎麽還沒開燈。

立在門外的符忱,餘光注意四周,心跳得過速,飛快地敲下不知帶有敷衍意味的文字。

小財福:【到家了,燈有些接觸不良,你快回去。】

他只想快點解決好麻煩,同時,在不暴露異常跡象的情況下,讓戴司雲放心回家,別害喜歡的alpha卷入紛争之中。

但好在,戴司雲沒懷疑他的說法,讓他早點睡,到家會和他說一聲。

小財福:【好。】

小財福:【晚安。】

消息發送成功。

符忱揣起手機,捏緊拳頭,用胳膊肘頂開了門,臉色泛着明顯的寒意。

嘎吱——

鐵門的背後站着個不請自來的beta。

這個beta有四十多歲,個子不算矮,身形卻骨瘦如柴,看着精神萎靡,不知這麽多年逃到哪裏生活,與當初動不動就揍他的那個高大養父形象相差甚遠。

“你來幹什麽。”

符忱冷冷地出聲,平視着他,沒再往裏靠近,臉上的厭惡早已溢出言語。

“來?”

符東臨扯着嘴角冷笑:“不應該是回來?”

他試圖糾正這個字眼,以證明逃離港城多年的他,與這套老破房子的關系:“房産證寫的不是你老子的名字?”

這人混成這副德行還敢像小時候那樣對他。

符忱壓抑着怒火,積攢了無數年的仇恨,在這瞬間膨化,叫嚣着他應該把這人揍到吐血也不該停下。

可他不能這麽做——

他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生活,替這個該死的賭鬼還了債,不用再隔三差五地吃藥,再被送進醫院體檢,他還交了很好的男朋友,沒理由為了垃圾放棄現在的一切。

符忱握緊拳頭的指尖泛白,重重地砸了鐵門,發出震耳欲聾的動靜:“你要住就住,我馬上收拾東西搬走。”

可眼前的beta像是沒聽到話,一動不動,逼得符忱兇狠地罵道:“滾開!”

符東臨眯起眼,說話帶着酒氣味,竟然咧嘴笑了起來,“你現在翅膀硬了,有了靠山是不是?”

“我知道你還分化成了S級。”

“怎麽——”

“不應該感謝爸以前給你買的那些藥?”

符忱聽得渾身難受,胃裏不住地犯惡心,東西也不想拿,摔門就要走,卻被符東臨在身後叫住了他:“兒子。”

“我知道你現在有錢。”

“再給爸五十萬就夠了行不行!”

符忱狠狠踹了一腳紙箱子,罵他傻逼,想把惡毒的詛咒送給他,不能更兇地快步下樓,準備開間便宜酒店湊合一晚。

正顫着手指滑動訂房界面,沒注意有人,不小心撞入了熟悉的懷抱:“……?!”

“小心。”

戴司雲的聲音響起,落在耳邊,帶着極大的安全感。

符忱頓時鼻酸,手臂被兩只溫熱的手掌罩着,傳遞來安撫的氣息,分明是難堪的,委屈卻緊随其後地湧上心頭,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他沒問戴司雲怎麽沒走,又是怎麽發現的不對勁,因為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他經歷過無數回這樣的遭遇,被符東臨趕出家門,無處可去,卻只有這回被抱在懷裏,堅定地說要帶他走,耳邊是高大alpha的溫柔安慰。

“不哭了。”

符忱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是戴司雲吻了吻眼尾,又哄道,“帶你回爸爸家住。”

“好不好?”

符忱無法做出回應,對于“爸爸”這樣的身份,于他而言是糟糕的,可戴司雲這麽說了,他沒有理由拒絕,只會聽話乖順地跟着他離開這個地方。

一路上。

符忱的眼眶都很紅,久違的自卑感,令他不敢直視身邊的男友。

但每個等紅燈的路口,戴司雲會伸手搭在腿上,揉幾下膝蓋,無聲的肢體安慰,令那一枚陳年傷疤如冰在融化,心甘情願地訴說所有糟糕的過去。

“那個beta是領養我的養父。”

“他對我不好,從小打我罵我,欠了一屁股債,沒錢還只能逃跑到了外地。”

“我……”

“以為他不敢再回來的。”

戴司雲全程聽着,腳踩油門,腎上腺素差點控制不住,但理智叫嚣着他要冷靜,沒有什麽比安撫好情緒難過的男友更為重要。

他把符忱帶回齊明瑾的家,上樓前打過招呼,得到爸爸的同意,齊明瑾還說廚房備有夜宵,想吃就自己盛到卧室裏。

進了家門。

整間寬敞的複式樓層,像迷宮,哪怕同處一間屋檐下,他們壓根也不會和齊明瑾碰面。

這套房的小主人卧室比較空蕩,衣櫃只挂着幾套戴司雲的衣物,包括上次穿回來的衛衣套裝,是臨時标記後,符忱為他準備在床尾的那套。

那套衣服用來當睡衣也很合适,同時洗了澡,符忱正是穿的這身衛衣褲躺到男友的床上。

落地窗外。

整座港城靜寂而璀璨,是有別于老城區的風景,窗簾在浮動,令人仿若置身于雲端之上。

符忱的情緒沒再産生波動,有些愧疚,更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沒有跟你爸爸打招呼,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戴司雲輕聲說:“沒事。”

他倆睡過午覺,哪怕淩晨一點多,也并不怎麽感到困,但齊明瑾有些神經衰弱,平時喜歡安靜,哪怕是戴司雲這個親兒子也不會太晚去打擾爸爸。

“知道了,”符忱很乖地點頭,“那我明天能和你爸爸打招呼嗎?”

“可以。”

戴司雲把他攬入懷中,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只想為小男友解決所有麻煩,“他欠的債已經還清了?”

符忱靠着緊實的胸膛,嗅着alpha的氣息,呼吸也逐漸平緩:“嗯。”

“暑假就還完了。”

“所以……”

他那時候突然犯了病,面臨着高額的治療費用,只能接受祝穎庭的好意,借了人家一大筆錢。

戴司雲的眼眸震顫,嗓音止不住的沙啞:“他是什麽時候逃走的?”

符忱不肯說出口。

戴司雲垂眼,盯着小可憐的發旋兒,低聲地追問:“初中對嗎?”

“嗯。”

符忱終于開口,說是初二的冬天,家裏還被人砸過,他忙着期末考沒時間收拾,在亂糟糟的廢墟裏睡了好幾天。

“戴司雲。”符忱仰臉看他,那麽好看的臉蛋卻委屈巴巴,小心謹慎地問,“我這樣會不會像在賣慘?”

怎麽會問出這種問題。

戴司雲捏着下巴,力度不大地逼他仰頭,堵住嘴唇,把那些不合時宜的話逼了回去。

他把符忱松開後,抵着額頭,那麽堅定地做出保證:“乖。”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相信我,好嗎?”

符忱是該點頭的,可下意識搖着腦袋,嘴唇也微微咬住,想說不需要這樣的,這樣會讓戴司雲變得很累。

可話到嘴邊,只能是謝謝他喜歡這樣糟糕的自己,好像那些黯淡無光的日子也被照亮了。

“我好喜歡你。”

符忱摟着他,怎麽也不願松開手,如在虔誠地禱告那般,“你也一直喜歡我吧。”

“我只要你喜歡我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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