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易感期 琥珀色的瞳孔失焦

第13章 易感期 琥珀色的瞳孔失焦

半月後,姜然腳傷養好。

期間,阮鶴來找過他一次,人憔悴的脫了像,詢問辛瀾出國去了哪個國家。

姜然沒有告訴他,這是辛瀾臨走之前的囑托。

發情期如期而至,因為近期不用同父母見面,他自己打了抑制劑解決。

發情期一過,他便着手準備私房菜館的事。

從選址到裝修風格,再到廚房用具和每一個擺件兒,都是姜然獨自完成。

黎楚詢問過他需不需要幫忙,被他一口拒絕了。

畢竟這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

轉眼,來到十二月下旬。

店鋪裝修的差不多,姜然在網上發布招募員工信息,由于工資待遇相對于其他的私房菜館高出一倍,所以每天來應聘的員工絡繹不絕。他幾乎從早到晚,都待在店裏。

這天,他回到家,發現氣氛不對,平時從容淡定的李管家,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姜然換好居家服下樓,發現李管家仍舊是剛才那副表情,見他下來,欲言又止。

“李管家,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些什麽?”

“姜先生。”

“我聽着呢,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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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在說與不說間掙紮,看得姜然心裏直犯嘀咕。

難道是阿楚發生了什麽事?

猜想在下一秒得到驗證。

李管家:“黎先生的易感期到了。”

姜然怔愣住。

他竟然忘了,黎楚的易感期就在十二月的事情。

“阿楚他的易感期,都是怎麽渡過的?”

他們分開之前,每次易感期黎楚都會離開姜宅,所以他一直不清楚黎楚究竟是怎麽渡過的。

李管家恭敬回答:“黎先生會用抑制劑渡過易感期。”

姜然覺得李管家想說的肯定不止這些,于是問:“李管家和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做些什麽嗎?”

李管家嘴角輕抿,“黎先生是頂級alpha,即使用抑制劑,也不能完全壓制。”

姜然看向窗外沉下的黑幕,“那他這會兒在哪兒?”

“您早上出去後,黎先生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吃食由我按時送過去。”

說到這兒,李管家垂下眼睑,“黎先生這次的狀态非常不好,房間裏一片狼藉,他似乎受傷了。”

姜然聽見黎楚受傷,心裏跟着一緊。

alpha處于易感期時,躁動不安,破壞欲極強,可想而知房間裏的慘象。

“你是希望我過去看看嗎?”

李管家點頭,“希望您可以幫助黎先生安穩渡過這次的易感期。”

在所有人看來,他和黎楚結了婚,幫助對方渡過易感期和發熱期是想當然的事,可他們只是協議結婚。

如果黎楚控制不住,釋放信息素引他進入發情期,兩個人都在不理智的情況下,永久标記。

“叮。”

短促的鈴聲在別墅內響起,姜然點開查看。

黎楚:然然,公司臨時出差,五天後回,勿念。

握着手機的手收緊,“你讓我想想。”姜然回身上樓。

躺在床上的第一晚,他時睡時醒,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

第二天白天,他照常去店裏面試員工,一整天心緒不寧,飯也吃不下去。晚上回去,和前一天晚上一樣,失眠了。

終于在第三天一大早,姜然從管家那裏要來公寓的門禁和密碼,驅車前往。

路上,他先去藥店買了處理傷口用的藥和工具,之後又買了新的阻隔貼,貼在腺體上,又在黎楚公寓樓下的超市,買了些新鮮的果蔬和肉。

上了樓,姜然站在門口深呼吸,做足了心理準備,這才輸入密碼。

“叮”。

房門打開,推開,關上。

一系列動作下來,屋子裏沒有傳出任何異響,就像是房間裏沒有任何人存在。

姜然脫鞋,在鞋櫃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拖鞋,最後只得光着腳走進去。

屋內極簡的裝修風格,黑白冷色調,出乎他的意外。

這和黎楚平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客廳和陽臺沒有黎楚的影子,他來到廚房,将果蔬和肉放進冰箱,步履輕緩靠近卧室的房間。

公寓裏一共兩間卧室和一間書房,書房的門敞開,黎楚沒有在裏面。

再往裏走,兩間卧室的房門緊閉,姜然站在中間,躊躇不定。

他不确定黎楚在哪個房間,這時候他也不敢太大聲,怕驚擾到黎楚。

“李管家,飯放在餐廳,回去吧。”

右邊的房間裏傳出黎楚的聲音,姜然調轉方向,立在門口。

姜然:“阿楚,是我。”

裏面靜默半晌,黎楚語氣低沉頹然,“然然,你不該來這裏。”

姜然的掌心扒在冰涼的門上,“聽李管家說,你受傷了。”

黎楚:“沒事,你快回去,我現在的狀态不是很好,會吓到你。”

聽到黎楚的理智還在,姜然放松警惕,試着擰開把手,“我來之前貼了阻隔貼。”

“咔噠”,門鎖在房門扭開之際上了鎖,接着就聽見裏面“砰”的一聲巨響,像是家具倒在地板上。

門上的手蜷縮成拳,姜然急切呼喚:“阿楚!”

黎楚大聲喝道:“不用管我!”

姜然能聽出來裏面的煩躁與不安,他明白黎楚不想讓他看見他狼狽的模樣,于是放下手,後撤一步。

“我去給你做飯。”

說完,他回身,朝廚房走去。

這段時間裏,黎楚的房間又傳出幾次巨大的聲響,每一次,姜然的心都跟着收緊一回,切菜的手幾次停下,又不得不繼續。

四菜一湯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将飯菜放在餐桌上,發了條信息給黎楚。

怕黎楚見到自己會尴尬,姜然又發了一條過去。

姜然:我在另一間卧室,你可以放心出來吃。

發送完畢,他擰開另一間卧室的房門,前腳剛踏進去,身後的房門在打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進鼻腔。

姜然回頭,裏面的人立在門口,見到他站在門口,瞳孔極縮。

襯衫淩亂,扣子完全不見蹤影,胸膛輪廓分明,白皙的皮膚上,幾道突兀的血色橫在上面。

視線向下,黎楚袖口的地方是大片的血跡,手上一條極深的傷口在出血,一滴一滴連成線,落在地上,很快形成小塊的血泊。

姜然收回腳,沖過去抓住黎楚受傷的手,“阿楚,你的手,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他說完,就要離開去拿今早買的藥,手腕上倏忽一緊,滾燙的胸膛貼上來。

黎楚灼熱的唇貼在他耳側,低聲呓語,“然然,我好難受。”

姜然被胸前的手臂勒得有些透不過氣,他覆上那只留着血的手,輕拍,“你再忍一忍,還有兩天。”

耳畔的唇順着他的耳朵,滑到頸側,他能精準的感覺到黎楚的每一次呼與吸,愈來愈劇烈,幾近失控。

姜然身體僵直,危險的信號警告他盡快逃離,可觸目的紅色,卻在時刻提醒他,黎楚手受了很嚴重的傷,要盡快處理,不然會有感染的風險。

兩種想法在腦海內反複拉扯,他痛苦地閉上眼。

這時,身體陡然騰空,吓得姜然猛地睜開,手不自覺攀上黎楚的脖子。

四目相對,黑眸如深淵,吸住他的視線不放。

“然然,你幫幫我,好嗎?”

幾近痛苦的哀求,姜然從沒有見過黎楚如此痛苦狼狽的一面。

琥珀色的瞳孔一顫,“阿楚,我怎麽才能幫到你?”

周圍的景象後撤,後背陷進柔軟裏,陽光灑進他眼裏的那一刻,姜然的視線聚焦,黎楚已然栖身湊近,高大的身軀遮擋住陽光。

下一秒,呼吸被奪走,姜然睜圓雙眼,一時忘了阻止。

靈巧的舌鑽進來侵襲,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

直到腺體暴露在空氣中,濃郁的梅子酒的味道湧進來,姜然才稍許回過神,雙手抵在胸前,用力推着身體上方如同巨石紋絲不動的黎楚。

那雙黑色的眸子已經失去了聚焦,被最原始的yu望驅使,一只手鉗住姜然的兩只手腕,舉過頭頂,嘴唇下移到頸側,利齒咬下去。

“阿楚,嗯,你,放開,唔!”

疼痛令姜然的腎上腺素狂飙,竟然掙脫雙手,推開了身上的人。

他的視線裏只剩下敞開的門,身體比腦袋快一步,等他反應過來時,一條腿已經在床下。

一股大力撲過來,臉猛地磕在牆上,吃痛閉上眼。

上衣被推上去,一條腿嵌進兩腿之間,兩只手再次被大力舉過頭頂,姜然不得不仰起脖子,一只手随之纏上來,食指滑過下巴,來到凸起的喉結,一路向下。

恐懼,茫然,無措,都在腺體被咬破的那一刻,陡然消失。

琥珀色的瞳孔失焦,所有氣力驟然抽離,躺進身後人的懷裏。

淚水無意識從眼眶踱出,姜然像個任人擺布的玩偶,失去抵抗。

身體被調轉過來時,他看見黎楚的黑眸恢複清明,蒙上一層水汽。

“然然,對不起。”

這句道歉說完,黎楚咬破下唇,把姜然抱起放到床上,逃離回那間狼藉的卧室。

*

三天後,跨年夜,黎楚公司年會。

姜然同黎楚進場之後,黎楚便被人叫走,他一個人找了個角落,心不在焉。

手中紅酒不知不覺一杯見底,酒保很有眼力見的又送過來一杯,姜然道了聲謝,注視紅酒蕩起的波紋。

那日他恢複神志,便匆匆回了別墅,黎楚在兩天後回來,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起那天的事。

日子照樣一分一秒過着,可他兩人中間像是砌起一道看不見的牆。

他有意躲着黎楚,黎楚也配合他,避免單獨碰面。

“姜然。”

段清出現在他身後,手裏是一杯喝了一半的香槟。

姜然挑眉,“有事?”

段清關心說:“沒事,你好像喝多了。”

姜然的頭是有些沉,但不代表他不清醒,本就煩悶的心,在見到段清的那刻,堵上添堵。

他壓下不耐煩,“然後?”

段清無辜的眼睛望向遠處與他人推杯換盞的黎楚,“阿楚在那邊陪客戶喝酒,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帶你去休息室。”

姜然望了眼那道挺拔的背影,“我自己過去。”話落,他拔腿就要走。

說笑聲從身後傳來,一股大力撞在他的背脊上,身體向前栽。

段清驚恐的眼神落入眼底,“啪”的兩聲在耳邊炸響,姜然在倒下的那一刻掌心撐在地上。

掌心一痛,兩條眉不禁蹙在一起,他看向身下還沒回過神來的段清,說:“對不起,有傷到哪兒嗎?”

小鹿的黑瞳聚焦,段清:“還好。”

一道道熾熱的目光齊刷刷聚過來,議論聲随之而起。

“這不是姜家二少嗎?”

“他推倒的那個是段少?”

“聽說黎家和段家都在讨論婚期了,黎少突然說要和姜二少結婚。”

“所以說,這是姜二少故意為難人?”

“那肯定啊,段少都快哭出來了,你沒看到啊!”

“為什麽啊?明明是他和黎少最後結了婚。”

“肯定用了什麽不光彩的手段,你沒看他們連婚禮都沒有。”

“原來是這樣。”

被人誣蔑的感覺很不爽,姜然急躁起身,順帶拉起地上的人。

段清白色的西裝前襟滿是暈染出大片紅色的酒漬,姜然說:“你的衣服髒了,去休息室換一身吧。”

說完,他朝不遠處的服務生招招手,“打掃幹淨這裏。”

段清拉住他的衣擺,“姜然。”

掌心紮進碎玻璃的那只手生痛,姜然将手揣進咖色的西裝口袋裏,“我剛才已經和你道過歉了,你還想做什麽?”

剛才那一摔,不少人将他和段清圍在裏面,剛剛停下的議論聲,因為他的這句話,再次窸窸窣窣,你一言我一語。

姜然對這些人的話嗤之以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離開處理傷口。

可眼前的人牆,根本不給他離開的縫隙,堵得嚴嚴實實。

忽而,人群噤聲,段清的眸光亮,“阿楚。”

姜然看過去,黎楚從人群中徑直朝他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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