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佳人相望,方池暗遭嫉怨

第9章 佳人相望,方池暗遭嫉怨

侯海在臨安之城內,堪稱名門之後。侯家雖非世代簪纓,但其父卻在朝廷之中風頭正盛。

可無奈侯海本人,幼時貪玩,成年浪蕩,吟詩作對勉強,舞刀弄槍不會。終日裏除了依翠偎紅,便是閑茶浪酒,除了打馬過街逛歌樓之外,就是在家裏鑿池引海,整日裏帶着狐朋狗友們釣魚取樂。

民間百姓不似朝廷衆臣,對侯家忌諱甚少。侯家雖位高權重,然而對于平民百姓的生計,卻沒有什麽直接的影響。

于是不知何時,侯海得了一個“三無公子”的綽號,意為“無才”“無貌”“無功名”,此綽號形容貼切,朗朗上口,一時間竟大肆流傳開去,成了侯海無法擺脫的陰影。

還有那在坊間紅紅火火的“才子佳人榜”,侯海從十三歲來臨安,直到此時妻妾各一房,愣是一次也沒有進過。

一直以來,侯海都對這兩件事都耿耿于懷。只恨不得找到那排榜之人,用刀把他切碎;又恨不得許那人黃金萬兩,只求自己能上榜,一雪被周遭人暗中嘲笑的恥辱。

等到侯适升任參知政事後,才終于給整日裏狎邪游蕩的侯海,挂了個太尉的職。

至此從“三無”變成了“二無”。

故而侯海最恨別人提他官職的由來。

今日他聽得方池這一句不輕不重地調笑,頓時自尊心爆發,冷笑道:“至少,現在我是你上司。”話間,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一般,手下一重,婉婉被他捏得嘤咛了一聲。

婉婉知道方池戳了侯海痛處,她大氣不敢出,只能偷偷向對方遞眼色,只盼方池趕快把此話揭過。

哪知方池瞧也沒瞧婉婉一眼,也不接侯海的話茬,仍舊挂着那副似是而非的笑容,看猴戲一般地望着侯海。

方池這邊不說話,婉婉那邊卻是屢次三番地看向方池,被侯海瞧了個清楚。

他冷哼一聲,一下扯掉婉婉半面衣襟,惡狠狠地說道:“既然如此,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我給各位都備了房間,各自去快活吧。”

說罷,也不管那邊的衆人如何反應,就已經撩起了婉婉的裙子,順着大腿一下下地往上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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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竹出門便走,今夜他算是長了見識,一刻也不願在這屋裏多留。

“等一等,”方池以為他要離開,拉了花竹的袖口,勸道:“出口處有人看守,這個時候你出不去的。”

花竹想走,卻被方池抓着袖子。

“現在你出不去。”方池将他往自己屋裏帶,“對外說起來,這裏是樓中姑娘們的閨房,為了安全,在夜間上了門禁。實際上,則是保護來攀花問柳的大人們,免得哪位被人盯上,抓了現行。”

“可是我——”

“我知道,但你此時出去,若是遇到同僚就顯得尴尬了。”方池說道,“更何況,風月樓處在湖心島上,一過子時,所有船只都停運,進出都要等天明。”

花竹也不解釋,只是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下樓進了劉帙晚給自己留的那間房。

一路上的歌女和舞姬,像是有着豔俗羽毛的燕子,來來回回穿梭在大堂中,等着有人牽着她們回窩。

花竹有些頭痛。

方池無奈,默念幾遍方與之告誡他的“事緩則圓”,獨自進了屋。

他屋裏有一名女子正坐在床邊,房內除了她身上的香粉氣息外,還有另一股甜膩的味道——這房裏點了崔忄青香。

回憶起剛剛侯海說給自己備了好東西,方池轉瞬想通。

畢竟今天侯海做東,不安排個同進同退,都對不起他今天請自己來。

侯海做這些,只因為當朝對官員攀花問柳管的很嚴。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很多地方就以歌舞藝伎來做遮掩。

大家打着喝酒吃茶的名義來此,也能勉強說得上是附庸風雅了一把。于是來這種地方攀花問柳,變成了各處官員們心照不宣的默契。

雖說如此,同僚之間仍舊盡量避免相遇,畢竟都知道彼此是來做什麽的,他日在官場上相遇,也多少有些尴尬。

除非要拉幫結派。

自古官場上的派系鬥争就無止無休,這不是到了哪一朝能夠消除的,很多在位者也都是利用各個派系相互制衡。所以若是同一派系,多半在逛歌樓此事上不會相互避諱,反而會邀約同行。

一方面是表明彼此間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相互有把柄在對方身上,可以提防。也算是派系間維持內部牽制、不至于輕易解散的手段之一。

如今方池做了太尉,若是沒有把柄在侯海手上,他放心不下。

方池不動聲色地熄了香,又開窗散氣,最後給了那女子一片金牌,交代幾句之後,去隔壁房間尋人。

花竹房間的門卻是從外面鎖着的。

方池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方池正要破門而入的時候,門縫裏遞出來一張紙條。

上面蘸水寫着兩個字——窗戶。

方池繞了一圈,翻窗進入,落地第一件事,便是熄了花竹房中的熏香。

“崔忄青香。”方池解釋道。

花竹臉上一紅——他光顧着提防茶水裏的迷藥,沒想到這一世,劉帙晚還留了後手。

“門從外面落了鎖,誰将你鎖在屋裏的?”

“我不知道。”花竹不想将方池牽扯進來,含糊答了,“你找我什麽事?”

兩人剛在桌前坐穩,就聽到隔壁傳來一個女子的口申口今求饒之聲。花竹頓時像屁股下面藏了炮仗一般,“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又十分尴尬地坐了回去。

方池朝他下面看了一眼,笑問:“這是中了招?”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花竹更加不自在,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擺好了,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已經被方池熄了的迷香。

但是方池卻不準備放過他,仍舊笑咪咪地瞧着花竹,繼續說道:“就那麽一會兒的功夫,你這也……太敏感了些……”

花竹聽他這麽一說,下面更加不自在,也顧不得禮節,板着臉對方池說道:“你閉嘴!”

方池笑意未減,對花竹說道:“要不要我幫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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