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熏香燃情,帙晚陰謀曝光

第10章 熏香燃情,帙晚陰謀曝光

“閉嘴!”若說剛才花竹還在盡力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話,此刻已經有了氣急敗壞的模樣。

方池看着他,眼眸幽深。

花竹頓時感覺周圍的空氣稀薄起來,他聽到對面那人的呼吸聲變得粗沉。

“完了,方池大概也中了迷香。”花竹這麽想着,心中一慌,往房門口退了幾步,随後猛然意識到門是鎖着的,一時間不知到該怎麽辦,雙手懸在空中,腳下不知道往哪裏走。

然後他感到眼皮似乎承載着千鈞重量,困倦如同海浪一般朝他襲來。

“怎麽了?”方池也發現了花竹的不尋常,開口問道。

花竹看向那熏香,“這裏面混了迷香。”他雙眼沉重地垂着,頭已經不受控制地一下下點在胸膛上,然後又猛然擡起——花竹竭力保持清醒。

“你去床上躺一下。”方池掀開幔帳,示意花竹上床。

花竹站在桌邊,一手撐在桌上,瞄着方池,一動不動。

“我在這裏看着,如果劉帙晩進來,就放倒他。”

花竹看了方池一會兒,他別無選擇,這一世,劉帙晩用的迷藥強勁霸道,他撐不了多久。

甫一上床,花竹頭一歪,立馬昏睡了過去。

方池坐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盡量不去想房間裏躺着的另外一個人。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這人他心心念念了一輩子,如今見到,只想全心全意地擁有他。

無奈人生,總是怕什麽來什麽,方池剛看了兩眼月亮,還未抽出心思分辨今日是初一還是十五,就聽到身後的床上傳來了口申口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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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池整個人猛地一縮,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身後的聲音還在繼續,方池不受控制地往床邊走去。

花竹躺在床帳裏,衣服被自己扯下了大半,仔細看去,他的額頭和頸間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方池盯着這些汗珠,移不開眼睛。細小的汗珠,在月色映襯下,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宛如一顆顆晶瑩的珍珠。它們沿着花竹的皮膚緩緩滑落,有的彙聚成小溪,有的則悄悄消失在枕邊。花竹的臉頰也因汗水而微微泛紅,像是……

像是……

方池的喉結上下翻了一番,吞下一口口水。他搖搖頭,驅散心中不合時宜的想象。

“我應該出去。”方池在心中警告自己,但是随即,他想到劉帙晩,“萬一他進來了怎麽辦?”

想到劉帙晩可能會來,仿佛找到了理直氣壯留在此處的理由一般,方池心下安穩了不少。

可就在這時,那該死的口申口今聲又從身側傳過來,方池坐在床邊,不由自主地看向花竹。

他的衣服又被扯落了一些,随着呼吸的起伏,花竹的胸膛也在微微顫動,每一次顫動都帶動着汗水在皮膚上流淌。花竹的頭發也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上,增添了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汗味,與尚未完全消散的催忄青香氣交織在一起。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漫長,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方池暗罵一句,将自己從床前拔起來,跌跌撞撞地去水盆裏洗了一把臉。

随後他擰了一把帕子,坐回床邊,幫花竹擦汗。

這汗一擦,方池就又開始不受控制。本來想好的只是擦臉,後來變成了擦脖子。再後來,只要露在外面的皮膚,方池都幫花竹擦了個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花竹已經光溜溜地躺在自己面前。

他盯着花竹的臀瓣,移不開眼。

方池狠掐自己一把,強忍着心火,搓了兩下花竹的衣角,準備給他穿衣。

可穿衣的時候,花竹的身影仍舊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那裏既窄且瘦,蒼白的膚色帶着些不見天日的脆弱,就在這時,花竹蜷起身,露出了中間的花心。

方池被雷劈中了一般,呆看了一會,随即又如犯了什麽忌諱一樣,将花竹翻了過去。

如此一來,花竹兀立着的東西便映入了方池眼簾。

耳側再次傳來難熬的嗚咽之聲。

方池此刻太了解花竹的煎熬,他不由自主地覆手上去,幫他挼弄了一會兒。花竹身子就這麽跟着他的動作拱起來,看得方池更加難熬。

他又罵了一句,心道做都做了,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深吸一口氣後,低頭含包住了花竹。

嗚咽轉為口申口今,花竹在夢中,聲音與動作都不加掩飾,眼角眉梢露出無盡的風情,方池擡眼看着他,一時間忘記了繼續,花竹在夢中失去了愉悅,意有不滿地挪動了兩下。

這兩下,讓方池受到了極大地鼓舞,越發盡心盡力起來。

睡着的花竹服帖乖順,一點沒有白日裏的自持和克制,給出的回應原始又直白——嗚嗚咽咽的聲音,随着方池的動作,一下下從他喉嚨裏擠出,聽得方池既滿足又煎熬。

花竹既然是在夢中,自然也不會堅持多久,方池翻身上塌,挨在花竹身側,一雙手同時服侍着兩個人。

花竹的斷斷續續的神印聲就在耳邊,方池一時間幾乎有些感謝劉帙晩了。

……

兩人同時釋放的那一刻,方池感覺一朵煙花在自己口中和身下同時爆炸。他躺在床上,怔愣了片刻,幾乎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麽。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靜谧的卧室內。床上,那人靜靜地躺着,仿佛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

方池轉臉看睡在身邊的花竹,他的呼吸漸漸平穩,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安詳,仿佛終于找到了片刻的安寧。方池見他終于舒展開來的美顏,想要探頭吻他一下,卻又忽然心虛,不敢上前。

然後他麻利地收拾好床上的殘跡,又給花竹穿好衣服,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坐回窗前。

半個時辰後,花竹悠悠轉醒,他做了個不短不長的夢。

夢裏……

花竹猛地坐起來,朝身下查探。

看到什麽都沒有,花竹長出一口氣,但轉瞬問道空氣中的味道。

“方池……”花竹欲言又止。

“醒了?”方池走過來,坐回床邊。

花竹驀地往後一退,縮在床角。

方池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一痛。他用力調整了幾次呼吸,主動坐到窗邊的榻上,背對着花竹,找了個不痛不癢的話題。

“今天是朔月,算起來七月馬上結束了。”他的聲音沙啞,顯然與往日不同。

花竹沒敢回應。

方池望着窗外,并不看花竹,他等了半晌,也沒有聽到回答。于是輕咳一聲,彎了彎嘴角,眼裏聚攏了笑意,說起公事:“我聽說,華青觀的地道裏發現了兩具孩童的屍體。”

花竹也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并不答話。

方池無奈,伸手開始脫鞋襪。

花竹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

方池除下襪子,并未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腳踝,“今晚我幫你出去,明天你帶我去看下屍體,我們互相幫助如何?”

花竹這才轉過臉來,看了一眼他的腳踝,那上面有一個卅字的模樣的雙色刺青。

見此刺青,花竹眼睛一亮,剛才的尴尬頓時抛之腦後,專心研究起這個刺青來。

方池腳踝上的刺青,與那兩具幼童屍體上的十分相似。

“這是怎麽來的?”花竹問道。

方池含笑搖了搖頭,“我從記事起就有,現在正是想要查明此事。我們相互幫助如何?”

“我的事情,不是今晚出去就能解決的。”

“那要如何?”

花竹揉了揉額頭,告訴了他今夜劉帙晚的計謀。

方池朝花竹擺擺手,示意他過來說話。他喘氣的聲音重了許多,帶着側頸上的青筋一下下跳動,那模樣像是在思考,又似乎在生氣。

花竹看了看桌上的香爐,沒有挪地方。

“你想如何做?”方池見他不動,也不強求,只是問起他的計劃。

“趙妙心應該也在這裏,我要去告訴她。”那趙家小姐,花竹雖然與她并無情誼,但他不願劉帙晚順着她往上攀。

“她大概不會信你,”方池将鞋襪穿回,他的一雙長腿在貂皮地毯上伸得很直,兩個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磕着,“劉帙晚還在侯海房裏,不如我們直接帶她去看。”

方池說完,也不管花竹如何回應,身姿靈巧地從窗戶攀了出去。他站在窗戶下面,眼裏帶着熱切地期望看着花竹,“你跳下來,我接着你。”

花竹的房間在二樓,他的手指緊緊地抓住窗框,那冰冷的觸感從窗框一路傳到他的胃裏。他回頭朝房內看了一眼,随即意識到,此刻方池正在樓下望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不願被方池看輕了去,心中一狠,縱身跳下。

方池穩穩當當地将他接在懷裏。

那催忄青香又開始起作用了。

花竹不着痕跡地将身子轉過去,研究起被雲遮住的月亮。

方池卻往花竹身邊挪了挪,他身上的綠茶香氣再次鑽進花竹鼻子裏,“走吧,我們去找趙……趙……”

“趙妙心。”

花竹屏退雜念,一心尋趙妙心。

趙家小姐十分好找,只看此刻哪間屋子裏既沒有亮燈,也沒有聲音便是。

兩人潛進屋內,見趙妙心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也叫不醒她。

“中了迷藥。”花竹對劉帙晚的套路十分熟悉。

方池從懷裏掏出一個藥丸,“曉夏的‘養神醒腦丹’,她性格雖刁蠻,但做起藥來,還是十分可靠的。”

花竹聽他提起方曉夏,溫柔一笑,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蔫了半截的方池。

果然,不消半刻,趙夢心轉醒過來。

她見兩個陌生男子在自己房間,不假思索地一聲尖叫,随即被方池捂了嘴。

方池因為花竹給自家姐姐的那抹溫柔笑容,正兀自心情不好,手下也沒有留情,趙妙心以為自己被綁架了,吓得雙眼溜圓,四肢亂顫。

“劉帙晚讓我們來的,”花竹對趙妙心說道,“他說你們要成婚。”

趙妙心點頭,神色放松下來不少。

“去年乞巧節的時候,他送你了一件輕庸紗制的對襟小襖。”

趙夢心瞪大了眼睛看着花竹。

“你相信我嗎?”

趙妙心點頭。

“我有事情跟你說,關于劉帙晚的。我們松開你,你可以不叫嗎?”

趙妙心點頭。

方池松了手。

“剛才我說的那些,我之所以知曉,是因為都是我告訴劉帙晚的。”花竹見趙妙心一臉不解,耐心解釋道,“我和劉帙晚一直有書信往來,他一來跟我打聽臨安風物,二來以各種理由問我要錢,後來我才知曉,他是拿錢給你買新鮮玩意兒去了。”

“至于他為何這麽做,因為你是趙氏女子,他可以靠和你結婚,得到官職。”

“不會的,帙晚不是這種人,”趙妙心并不相信,“他不會騙我,更沒有道理去騙你!”

“若他不是,那我又如何得知他給你送過什麽禮物呢?若他不是,為何你今晚會被迷暈躺在這裏呢?”

趙妙心仍舊不信,“帙晚人十分老實,怎麽會騙你,就算他騙你,這些年你又為何又幫他出人出力出錢?”她聲音漸漸尖銳,言罷又要喊人,一把被方池捂住。

花竹嘆了口氣,“我幫他,是因為我之前不知道,那時候我以為……我以為他是……是對我——”

“他此刻在侯海房中,我們帶你去看,若你看完仍舊要嫁給他,那你自便。”方池打斷了不知如何解釋的花竹,也不管趙妙心是否願意,帶着兩人就出了門,飛身躍上侯海那間屋子的房頂。

方池功夫極好,花竹不禁暗暗贊嘆,看來這武舉也不是好考的,連輕功都要這麽出神入化。

三人趴在房頂,方池點了趙妙心的穴,此刻她神志清醒但安靜無聲。

方池掀開一片瓦。

屋內的口申口今聲頓時傳了上來。

趙妙心往裏看了一眼,一下子掙紮起來,她口不能言,四肢随即亂擺。方池按住抽風一樣的趙妙心,示意她安靜。

花竹也跟着往下看了一眼,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趙妙心為何受不了了。

上一世劉帙晚背叛花竹之後,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喜歡男人,責怪花竹将他引誘他上歧路。

現在看來……

花竹閉着眼睛。

還是不看為妙。

花竹将瓦片放回,朝方池比了個離開的手勢,三人又往回走。

不料,這時侯屋內的海聽到了響動:“誰在外面?”

趙妙心仍舊在掙紮,方池直接擡手将她劈暈。

花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定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一聲嬌柔的喘息傳過來,“大官人,估計是我養在外面的貓兒來讨食了,我這就去将它趕走。”

婉婉出了門,一下對上花竹的視線,她朝三人輕輕一笑,對着花竹說道:“今夜我要陪貴客,你莫要來打擾。”

她見花竹不動,又催道:“傻貓兒,快走呀。”

方池朝她行個禮,扛着趙妙心,又牽着花竹,走了。

趙妙心在回去的路上,已經轉醒,這次她不再吵鬧,只是語調生硬地問道:“你們想怎麽辦?”

“劉帙晚的計劃是,等下會把你搬到我房間,然後明日一早,帶你父母來捉奸。”

“你怎麽不早說?”

“你又不信我。”

趙妙心臉色陰沉,伸手似乎想要拉一把花竹,但馬上又縮了回去,她斂了裙裾,朝花竹一拜,“今日小女子失禮,還請官人海涵。”

花竹沒想到她變得如此快,跟着回禮道:“無礙,今晚你只要別讓劉帙晚找到便可。”說完,又看了看方池,“方大人可否和趙姑娘換下房間?”

方池無所謂地點了下頭。

花竹看着窗外的彎月,眼神漸漸變得冷漠。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透着一股不易察覺的寒意。

若說花竹從前對劉帙晚還有幾分忍讓,畢竟害死他的,是上一世的劉帙晚,他不想一棒子打死這一世的他。但是這一次,花竹被催忄青香熏的腰酥腿軟以後,便對劉帙晚徹底死了心。

劉帙晚沒變,他還是和上一世一樣,甚至,這一世,換成了更加龌龊的催忄青香。

貪得無厭,必有災殃。

這一世,他絕對不能讓劉帙晚借由婚姻入仕。

就讓他一輩子在反反複複的科舉中掙紮吧。

花竹垂下眼睛,捏了捏眉心,對趙妙心說道:“若你父母明日找來,還請務必和劉帙晚解除婚約,無法利用你獲得官職,便是對他最好的懲罰了。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告知閨中的其他宗室女子,莫要與他成婚。”

“就這樣?”方池用手抹了下臉,但并未将面上的不滿擦去。

“先就這樣。”花竹這一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手上的銀镯像是催命的符咒,必須盡快解救馭靈人,渡化怨靈才是正事。

花竹沒工夫和劉帙晚糾纏,他明天要先去找到簡喬,問問他飛花堂的事情才好。

劉帙晚此人,就留到往後再慢慢清算吧。

“你和趙姑娘房都去我房裏等,我今晚給劉帙晚多安排幾臺戲唱。”方池一雙鳳眼微微眯起,他并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放過劉帙晚。

“你要幹什麽?”

“你房間的熏香不是還沒燃盡,我換去劉帙晚的房中。他既然花大價錢買了熏香,便不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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