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供祖宗 手居然伸到藍嘉身上去了……
第33章 33供祖宗 手居然伸到藍嘉身上去了……
藍嘉吸了吸鼻子, 點點頭:“嗯……”
她想,回到酒店後只喝了飲水機裏的水,再之後醒來就是這。
水裏被人摻了藥。
只是她沒想到, 拐賣的方式居然大膽到這種地步, 藍嘉顧不得疼,掃了眼結滿蜘蛛網的牢籠, 壓抑着心裏的害怕,低聲問她:“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賽莉啜泣:“撣……撣邦。”
她頂着雙濕漉漉又通紅的眼睛望着藍嘉, 表面像小兔子一樣可憐,實際在暗中觀察面前這個過分清瘦羸弱的女孩。
這就是易允的妻子呀?
長得可真漂亮。
烏黑的頭發又長又柔順,臉蛋也小,細柳眉,勾人的杏眸, 皮膚白得發光, 從頭到腳扶風弱柳, 自己已經僞裝得夠可憐了,可跟她一比,才知道什麽叫骨子裏的脆弱, 難怪賽卡會說她身上有股淩虐的美感。
呵,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
賽卡是, 易允也是,全部都是變态。
賽莉心底嗤之以鼻。
撣邦?
藍嘉在腦海裏搜索這個地方在哪?但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
“你是今天才被抓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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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嘉聽見她抽抽搭搭地問。
“我一醒來就在這了。”
賽莉帶着哭腔吓唬她, “那你要完蛋了。”
藍嘉本就害怕, 剛剛一直在硬撐,聞言,臉色唰低變白, 結巴道:“會,會怎麽樣?”
她的視線,不受控且顫顫巍巍地落到賽莉身上……
撕破的衣服和裙子,腦袋上的創傷,腿上的鮮血和白漬。這一切無不提醒着藍嘉,眼前這個姑娘經歷過怎樣的折磨和虐待。
藍嘉心頭一顫,前所未有的恐懼蔓延四肢百骸,瞬間取締手腕上、腳踝上鑽心的疼痛。
賽莉也是第一次見有人的臉色居然會在眨眼間失去所有血色,覺得很新奇。
真是一朵養在溫室的鮮花。
所以,易允也會這樣逗她嗎?真有意思。
賽莉像發現一件新鮮的、好玩的、有趣的玩具,眼淚說來就來,接下來的話,說是吓唬,但卻是這裏的真實處境:“那些壞人會把我們抓去掙錢。我被拐來的第一天,他們把我吊起來扒光,你知道五馬分屍嗎?拉抻你的手腳變成大字,然後臺下全是如饑似渴的男人,他們只需要給最低的費用,就能蜂擁上來對我做任何事。”
她發現了,自己每說句話,藍嘉的嘴唇就會哆嗦一分。眼裏、臉上的恐懼藏不住,孱弱的肩膀繃得很緊。
太好玩啦。
賽莉哭着說:“他們身上有很重的體味,數不清的手在亂摸,還有那些舌頭像蛇一樣走遍……”
藍嘉光是聽聽就不能接受那些惡心混亂的場面,她幾乎是胃裏反酸,忍不住作嘔。
賽莉見她這就受不了了,有些詫異,這才哪到哪?有什麽惡心的?這幾乎是最輕的開始了。因為這一輪不會真的進,不然後面就沒法賺更多的錢。
藍嘉蜷縮着腿,難受地捂住肚子。
賽莉紅着眼關心她:“你……你沒事吧?”
她無法故作堅強搖頭,更開不了口說自己沒事。
藍嘉感覺自己患有很嚴重的鼻塞,不然為什麽呼吸更艱難,每吞咽一下就像有刀子在割肉。
她聲音飄渺:“那你……”
藍嘉看着對方。
賽莉知道她想表達什麽,苦笑:“第一天我都想去死了,可是他們根本不給我尋死的機會。這裏不允許自殺,被發現就會被——”
輪女幹兩個字沉重得足以壓死她們。
真到了那步,才是生不如死。
“第二天,他們把我帶到一間布置得很粗糙的房間,逼迫我玩各種‘游戲’,教室、車裏、辦公室、樓道等。那些長得很醜的男人要麽禿頂、要麽大腹便便、要麽像野人一樣全身都是毛,他們排着隊要跟我……還有人拿着錄像機對着我拍,我的臉,我的月匈口,我的……”
賽莉哭得喘不過氣,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成為一把刀紮進牢籠裏其他女孩的身上,壓抑的哭聲此起彼伏,藍嘉看到她們抱着膝蓋蜷縮在各個角落,身上的痕跡遮不住,衣服也破破爛爛,有的甚至鼻青臉腫,身上散發着難以言喻的腥臭……
這個名叫撣邦的地方,藏污納垢,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能颠覆藍嘉的認知和三觀。他們會壓榨幹淨每一個被拐來的人,哪怕離死不久也會掏出裏面的髒器,然後丢去喂鱷魚。
在和對方說話時,藍嘉也知道一些信息。眼前這個留着酒紅色公主切的女孩叫莉莉,今年二十歲,一直生活在緬甸,從小到大受過很多傷,深可入骨的刀傷、挨過槍子,十六歲被自己的哥哥侵害,十八歲摘除子宮,前段時間貪嘴吃了冰淇淋,結果被人下藥,一睜眼就跟藍嘉一樣被拐到這個地方。
藍嘉不敢想象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女孩子,得熬過多少痛苦的日夜才能好好活到現在。命途多舛四個字,都不足以概括她的可憐。
藍嘉同情莉莉,與自己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境遇無關。
她生活在有愛的環境,除了身體不好,一生都順遂快樂,藍嘉不敢保證自己要是像莉莉一樣生活在緬甸又會變成什麽樣?或許早就死了,或許比她更慘。
賽莉一直在觀察藍嘉,當看見對方眼裏有對她的遭遇表示可憐和同情時,第一反應是不解。為什麽是這樣呢?如果是她,聽見別人這樣說,心底只想笑,放聲大笑,活該!她才不會覺得可憐,巴不得別人越慘越好。
為什麽呢?
藍嘉為什麽呢?
賽莉不懂,但又想知道答案。
藍嘉惶恐心驚,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不是真的要被——她擡起被鐵鏈綁住的手擦了擦眼睛,忍着沒有哭出聲,但下一秒,她就看到莉莉越湊越近,強撐着身體靠過來,那張臉幾乎快貼到自己面前。
藍嘉哽咽了一下,不解。
賽莉卻像小動物一樣,用懵懂稚子的眼神望向她。
“怎,怎麽了?”藍嘉感覺自己的腮幫好酸,好想哭。
賽莉蜷縮着身子,疑惑、試探地靠近她的懷裏,也不說話。
藍嘉只覺得懷裏一重,壓得她好疼。
賽莉比她高,比她看着還要健康,這樣靠着……
她想到四個字。
鴕鳥依人。
藍嘉不知道她怎麽就靠上來了,卻沒有推開,反倒很細心,替莉莉遮住不适合露出的部位。
賽莉眸色微斂,靠在她懷裏,覺得好硌好瘦,又覺得很香很暖。
她好像懂了……
不過,真是可惡呢。
易允憑什麽擁有?他配嗎?!
賽莉的眼神在瞬息間變得瘋狂不甘。
她是一個很貪婪的人,好的必須要,就像賽坎下一任繼承人的位置,她也想要,但偏偏就因為是女孩,除了一筆花不光的錢,其他都沒有她的份,憑什麽?!
她不甘心,她必須得到!
賽莉開始卧薪嘗膽,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表面繼續做一個只知道談情說愛的廢物花瓶。賽卡雖然玩得花,但卻有真本事,她不能讓他發現,不然他一定會斬草除根。
一母同胞的兄妹,血脈相連的至親,在他們身上沒有任何體現,他們視彼此為仇人,假以時日無論是誰得到那個位置,都一定會殺了對方。
賽莉不可能認輸,她要笑到最後,她可以跟自己的哥哥上床,可以一次次傷害自己,可以摘除子宮,可以做一切別人覺得可怕的事。
只要能贏!
而現在,她提前擺了賽卡一道,讓他的計劃落空,所以這次之後必然會撕破臉,進而徹底暴露。如果她不趁早下手,屆時賽坎生日,賽卡也一定會把她當替死鬼推出去。
她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為了能多一道護身的籌碼,她打算僞裝到藍嘉身邊,博取她的好感。只要她讓藍嘉站在自己這邊,那麽易允再不願意也會間接到她的陣營,就算沒有,她也要把這蹚水攪混!
她萬萬沒想到繼承人之争還沒結束,又讓她發現一件好東西——藍嘉。
難怪易允喜歡得緊,她也喜歡。
只是可惡,她又多了一個競争對手,要是易允死了……
光是想想,賽莉就興奮至極。
藍嘉發現她在發抖,“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賽莉高興啊,太高興了,不行,她得好好想想,後面該怎麽擺局,能夠一石二鳥解決賽卡和易允。
藍嘉見她紅着眼一直抖,當她害怕,哪怕自己也怕,還是硬着頭皮安穩。
“別,別怕,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這句話說完,藍嘉自己聽了都蒼白無力,如果拐賣容易被抓到,就不會這麽猖獗。
而且……
誰又能找到這來救她們呢?
藍嘉想到自己的阿爹,但這是撣邦,阿爹短時間能查到這邊來嗎?
可時間一長——
藍嘉鼻尖發酸。
*
藍嘉消失不見的消息在兩個小時後傳到易允耳中,那時他在開會,就智利銅礦資源開采一事之後,近期又發現一座大礦,稀有金屬特殊,當地政府要出手,但財閥們不會嫌錢多,更別提在軍事領域用途廣泛,可以制造軍事裝備和武器。
這事本不該在曼德勒開會,但誰讓賽坎生日漸近,想打邦奇河主意的人都過來了。
易允很少發言,偶爾悠閑喝水,有人蓄意點他,想他站隊,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藏住眼底的不耐煩:“一兩次會議能得出什麽結果?”
站隊?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糾葛極深的利益。所以相比起來,他更喜歡跟這些人的老子打交道,夠聰明也夠魄力,年輕一輩裏被養得太好了,骨子裏少了狼性,會議開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看來曼德勒之行結束後,他還是得跟這些人的上一輩好好談談,錢嘛,他賺多賺少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伸向軍區的手……國內制度不同,禁令嚴防死守,不好操作,也不值得花力氣去運作,只需要綁定好關系就行,但在國外,呵,本就是財閥控制,左右政治的時代,就看背後隸屬的派別。
易允這句話就跟踢皮球一樣。
他不表明立場,其餘人一噎。
這時何揚給他發消息,易允漫不經心把着手機,當看到內容時,他臉色一沉,咻地站起來,椅子劃拉地面發出刺耳聲,會議室驟然靜下來,紛紛看過去,只見男人臉色鐵青地離開。
“允哥,夫人兩個小時前在酒店失蹤,黑客入侵系統,發現當時正對房間的監控壞了,但我們截取了其他進出口位置,有一個中年婦女僞裝成店裏的保潔,最後把一袋黑色垃圾運到一輛車牌名為北K·Z4J12的面包車上,之後我們調取了多個路段的視頻,直到晚上十一點三十八分從城南郊區的梓潼路開始就沒有監控了。”
易允冷聲道:“打電話給北城交通主管部門的交通運輸部部長黃正冬,就說我易允欠他一個人情,請他調取晚上十一點三十八分以後由梓潼路出發的海陸空三地所有的通行備案。”
被拐走的人一般會轉幾手,最後走海路和空路的可能性會更大。
兩人從裏面出來,外頭停着防彈車,端槍的童子軍護在賽卡身邊,賽卡剛到,見了易允,急忙上前撇清關系:“易允,藍嘉這事跟我沒關系,都是賽莉幹的!”
要不是那個賤人突然出手打亂他的全盤計劃,他也不會措手不及。
易允這會正在氣頭上,神情陰鸷:“你他媽最好求神拜佛,祈禱藍嘉沒事,不然我就弄死你們!”
他把人好好放在北城,事事順着,當祖宗對待,就怕研究所那邊還沒有結果,人就先挺不過去了。
這些人倒好,手居然伸到他的妻子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