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不要了 遮什麽遮?又不是沒見過……

第47章 47不要了 遮什麽遮?又不是沒見過……

“我很小心, 沒有弄進去。”

易允溫熱的嘴唇,若有似無貼着女孩的耳畔,低熱的呼吸灌進去, 掀起酥麻的癢意, 藍嘉累得手都擡不起,腦子一團漿糊, 對他的聲音更是模模糊糊。

他喉嚨刺癢,想抽一支煙, 但是難得這般惬意的時刻,更想緊緊抱住藍嘉。

事後深擁會極大延長滿足感,易允靠在床頭,一只手抱住懷裏的妻子,另一只手勾着被子掖在藍嘉身後。

他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幹淨, 藍嘉從短暫的暈眩中回過神, 眼前不再發黑, 看到兩人過于親密,甚至沒有隐私,她的眼皮跳了跳, 羞恥湧上心頭,連忙拽過被子将自己裹起來, 擰着眉, 好半天只說了一個‘你’字。

“遮什麽遮?又不是沒見過。”

易允掃她一眼,長臂一撈, 連人帶被子扯過來, 藍嘉掙紮,囔着放開,男人拂開粘在她臉上的發絲, 剝出那張俏生生的臉蛋,瞧着喜歡,又捧着親了兩下。

“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說吧。”他餍足後一切都好說。

藍嘉的目光觸及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抓痕,肩膀上的牙印留下青紫的痕跡,鮮血在氧化過程中變得黯淡,傷口隐隐有結痂的趨勢。

剛剛那場不知時長的酣暢,再度湧來。

藍嘉心煩意亂地阖上眼皮,深吸氣,聲音冷下去,“沒什麽好聊了。”

身上出了一身汗,黏糊糊,易允留下的氣息無孔不入,令她頭皮發麻。

不搭理身邊盯着她的男人,藍嘉頗有幾分自暴自棄走進浴室。

她一走,易允的神色淡下去,撈起旁邊的煙盒和打火機。

藍嘉的傷口不能碰水,需要長時間幹燥,直到愈合。她不能洗澡,只能用打濕的毛巾一遍又一遍擦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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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最多的仍是三處,枝頭莓果紅顫顫,鮮豔欲滴,像是被迫催熟,兩邊腰側留下指痕,藍嘉越看越郁悶,心口堵得喘不過氣,無形的巨石沉甸甸壓下。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

藍嘉給那裏塗了藥後,穿戴整齊出來,床上用品已經更換幹淨,易允從隔壁洗完澡回來,彼時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是嗎?想我死的人,這年頭可不少。”

他嗤笑,帶着幾分不屑,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去,捕捉到藍嘉的目光,男人挑眉,上下打量她一番。

藍嘉總覺得他這一眼很怪,像是審視。

她假裝看不見,掀開被子躺進去。

易允又對那邊的人說:“去EO調人過來。”

EO,一家位于南非的私營武裝,組建于1989,聘請的軍事專家多來自北美、歐洲、新西蘭和澳大利亞,而兵源更是精挑細選。

挂斷電話,易允回去,卧室的燈只留了床邊一盞,暖色昏黃的調,讓人昏昏欲睡。

他貼上去,從背後抱住藍嘉,低頭,像大型狼犬在女孩脆弱纖細的頸部親吻亂拱。

藍嘉塗了藥,冰涼刺激着火辣,還有些銳疼,她煩躁地抵觸,斥道:“我不要了!”

男人仍細細地親,手臂貼着她的,攥緊女孩柔軟的手放在小腹窩,“明天會有人往家裏送禮服,你挑一件自己喜歡的,後天跟我參加生日宴。”

“結束後我要回去。”

“行。”

藍嘉沒有回應,閉上眼睛,保持側躺的姿勢。易允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半晌,埋進女孩的頸窩。

沉默蔓延,一夜過去。

翌日,易允大清早就出門了,他最近很忙,白天在家的時間不多,藍嘉偶爾也能看到一兩個陌生外國人來找他,看穿着氣質談吐,都不是等閑之輩。

禮服是下午送來的,藍嘉随便挑了身,過會,空中花園停機坪那邊傳來螺旋槳的聲音,別墅的女管家指揮傭人小心搬運送來的天荷繁星。

藍嘉坐在躺椅上看書,餘光瞥見女傭們忙上忙下,捯饬布置。

她抿着唇,垂眸,翻閱手中的書。

易允結束今天的洽談和應酬,回來時已經晚上十一點,推開門,卧室黑漆漆,靜悄悄,想來藍嘉已經睡了,他只開了隐匿在角落的燈帶,邊走邊解襯衣紐扣,精壯結實的上半身被酒氣染得緋紅,手臂頸側的青筋突兀又明顯。

今天出席的人不是那些廢物子弟,來的都是那些心狠手辣的老狐貍,一個個的年紀都能當他爸,和易聞廳同年齡的那批老頭,年輕時什麽都能幹出來,輝煌前半生,後半輩子更是說一不二,易允和他們周旋很久,現在才脫身。

他站在床邊,看見床邊攏起小小的弧度,被子裏只露出半顆腦袋,烏黑披散的頭發蓋住大半張沒有血色的臉。

已經睡着了。

睡在他的卧室,他的床上。

易允盯着看了很久,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當當。如果藍嘉不讨厭他、抵觸他,願意和他好好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過會,他轉身去隔壁浴室洗澡洗頭,收拾幹淨清爽後才回來,男人關了燈,掀開被子躺進去,又把藍嘉掰過來,她迷迷糊糊醒了,聲音有些綿,問他又想幹什麽?

易允把藍嘉放平,一條手臂穿過女孩的後腦勺,另一條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圈緊,半邊身體壓上去,腦袋靠在她頸部和鎖骨的位置。

藍嘉感覺自己胸悶氣短,快要被壓死了。

她皺眉推男人的肩膀,“你起來!”

易允身上很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藍嘉推他那點力氣壓根不夠看,他像一座山長在女孩身上。

“易生!”

藍嘉又推了兩下,還是沒反應,他鎖得牢固,黏人勁讓女孩不由得想起做噩夢時,夢到的那只大型狼犬,搖着尾巴撲上來,把她壓得嚴嚴實實。

易允閉着眼睛,沒反應,藍嘉脫不了身,又去推他的腦袋,發現男人英俊的臉發燙。

她抿了抿唇瓣,猶豫半晌,去探他的額頭。

不像發燒。

也是,易允的身體素質好得不得了,指望他生病,就跟指望藍嘉少生病一樣困難。

她覺得這樣的姿勢過于親昵,遠超發生關系時,藍嘉試圖跟他講道理:“你又怎麽了?能不能先起來,好重。”

她知道易允清醒着,也知道他就是不想起來。

易允稍微收着力道,“阿嘉,說你愛我。”

藍嘉不想說,“起來!”

“你說了我就起。”

“……”藍嘉的太陽穴突突跳,裝傻充愣,沒好氣:“你愛我。”

易允一愣,笑道,“是啊,我愛你。”

随即抱得更緊,壓得更實誠。

他就像一個缺愛的人遇見海市蜃樓裏的綠洲,不斷渴求虛妄的情意,明知虛無缥缈,怎麽也握不住,卻還是一遍遍去索取。

“該你說了。”

藍嘉被他攪和一通,渾身疲乏。

曾經能輕易宣之于口的喜歡,現在就像牛皮糖堵在嗓子眼,憋悶湧上喉頭和鼻翼。

她做不到,甚至連撒謊也不想。

欺騙和謊言就像泡沫,一戳就幻滅,這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只會讓易允愈發執迷不悟。

“我很累,睡覺吧。”藍嘉淡聲道。

她會喜歡過去那個僞裝的他,但永遠不是現在的易允。

*

曼德勒,賽坎的私人莊園。

今年的生日宴聚集全球有頭有臉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沖邦奇河一半的決策權和使用權來的。

當天下午五點,晚霞滿天,一輛輛豪車接受檢查後駛入莊園。

藍嘉換上禮服,畫好淡妝,跟着易允出席今晚的宴會,從莊園正門開始,每一道關卡嚴防死守,随處可見端着槍巡邏的人,遠處的瞭望塔更是配有專業的哨兵。

她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旁邊的男人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放在嘴邊親了親,笑道:“結束了我們就回家,不會太久。”

昨晚易允非要睡在她身上,藍嘉被壓得整宿呼吸艱難,沒怎麽休息好,直到白天才補了會覺。

她閉着眼,不想說話。

易允也沒勉強,一直握着她的手。

車子停在主幢的歐式別墅前,門外有身穿旗袍的女傭,面帶微笑,個個身姿高挑,腿部肌肉線條流暢。

男人下車後,一手護住車頂,一手握着女孩的掌心。

藍嘉從車上下來,挽着易允的手臂,和他走進去。

腳下是産自17世紀波斯科爾曼地區的地毯,曾在倫敦拍賣會上拍出近九百六十萬美金的高價,頭頂傾洩出流光溢彩的燈光,随處可見西裝革履的紳士和衣香鬓影的女郎。

“易先生,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爽朗的笑聲傳來,藍嘉順着聲源看去,一個年輕男人迎面走來,梳着大背頭、高挺鼻梁上架着單腳金絲眼鏡、額角一側垂着細細的鏈子,在一衆西裝革履的紳士裏,穿着一身純黑改良的太極服,很中式,胸前挂着黑繩穿的檀木觀音。

在他身邊,還跟着一個身穿淡紫禮服、端莊優雅的女人。

男人是泰籍華裔,見面,給的禮節也是雙手合十,指尖輕觸鼻梁。

易允回禮,笑道:“這段時間沒在曼德勒看見夏先生,還以為你不會過來。”

夏明安和他寒暄:“夏某無心那些東西,過來湊湊熱鬧罷了。”

夏明安身邊的女人問:“這位就是易太?”

易允攬過藍嘉的腰肢,介紹道:“阿嘉,這位是夏明安夏先生,這位是他的太太。”

藍嘉同他們握手,“你好,我叫藍嘉。”

林青皎淡笑:“你好,林青皎。”

“沈先生和唐先生也到了,過去談?”夏明安問。

易允颔首,“嗯。”

他低頭看着身邊的女孩,“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

夏明安輕笑,“沈太和唐太也在那邊,易太過去不會覺得悶。”

藍嘉不想融入易允的圈子,疏離又客氣:“我在這邊逛逛就行,你們去忙吧。”

易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可惜,藍嘉從未正眼看他。

易允走後,藍嘉端了一杯果汁,找了處僻靜的角落坐下,說是宴會,實則更像名利場,來往都是生意與合作,其中不乏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金融大鱷或者官政要員。

也有人早就注意到藍嘉,再怎麽說也是易允的太太,想攀枝搭線的人數不勝數,有人往跟前湊,話裏話外熱絡,藍嘉心知肚明,也清楚這些人主動搭讪是因為易允,她表現得很冷漠,誰來都是模板話:“我在易生那裏說不上話,你們有什麽事直接找他。”

讓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後不由得敗興而歸。

過會,一個身穿白襯衣黑馬甲,單手背在身後的服務生過來,恭敬地說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易太您好,我們先生有請。”

藍嘉以為又是別有所圖的人,用模板回拒:“我在易生那裏說不上話,你們有什麽事直接找他。”

“您誤會了。”

“我家先生是坎爺,他想見您。”

這座私人莊園專門建造了一座玻璃花房。

半球體的玻璃房透明光潔,白日看就像一顆半埋在土壤裏的水晶球,一到夜晚,覆在表面的彩燈亮起,五彩缤紛,房子裏栽種着數不清的昂貴花卉,姹紫嫣紅,被人精心照料着。

花房外守着保镖,服務生将人帶到,麻拆已經等候多時,側身,伸手做請:“二小姐,裏面請。”

藍嘉在過來的途中就知道這座莊園的主人是賽坎,今晚也是他的生日宴。

然而這些,易允先前只字未提。

她深知所有的一切都該有了結,才應了這次的邀請。

藍嘉順着鋪設的漢白玉石板往花園深處走,兩側是飽滿欲滴的花瓣,開得很漂亮。

在群花荟萃的中心,掏出一塊草絨絨的綠茵空地,擺了兩張椅子,中間放着一張小白圓桌,正對面還架起投影幕布。

賽坎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品着茶,見她來了,和藹可親地招手,慈愛道:“嘉嘉來了?快坐。”

藍嘉坐下,開門見山道:“我不會——”

賽坎打斷她的話,“今天是我生日,那些掃興的話就別說了好不好?”

他看着藍嘉,滿眼不可思議,像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賽坎給她倒了一杯果汁,“聽說小姑娘不愛喝茶,喜歡喝甜甜的果汁,嘗嘗。”

藍嘉沒碰,賽坎也不介意,拿起遙控器沖幕布摁了摁,跟她話家常:“這座玻璃花房是我和你媽媽結婚的時候建的,她很喜歡花,就像你喜歡天荷繁星一樣。”

“閑暇時,我倆會在花房裏喝喝茶,看看電影,日子過得舒心又惬意。”

藍嘉聽不下去了,“如果你們真的這麽相愛,她就不會想方設法離開你了。”

這種近乎嘲諷的語氣并未讓賽坎生氣,因為她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孩子和血脈,賽坎對家人的包容度超乎想象。

“你還沒見過你的媽媽吧?”

這時,幕布裏的畫面閃跳了幾下,投影儀照出的菱形光束打在上面,空氣中浮動的細小顆粒飛舞。

藍嘉确實沒見過姜瑤,她看向幕布,老舊的畫質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是賽坎和姜瑤的初遇。

晴空萬裏,綠草如茵,一所全球知名的高校,幾個社團正在舉辦聯誼。

一圈人圍坐在草坪上,薩克斯、小提琴、貝斯、架子鼓等樂器,聯合譜奏悠揚悅耳的純音樂。

鮮衣怒馬的青年、明媚耀眼的女孩,一個耍着一套流暢的太極,一個翩翩起舞,剛柔并濟,竟是初期的和諧,金色的陽光穿過他倆無意間對視的目光,那一刻的眼神變化昭然若揭。

一見鐘情,互生情愫。

“自從你媽媽走後,我時常會坐在這,看着這一幕,思考為什麽會走到後面的局面。”

“因為你們三觀不合。”

很相似的一幕,藍嘉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像是在告訴賽坎答案,又像是在反思她和易允如今的情況。

賽坎淡笑:“可我就是靠這些發家,那個時代,你不争不搶不奪,心慈手軟,可能扭頭就喪命了。”

“你知道她離開你以後,去了哪?又怎麽死的嗎?”

“知道。”

“那你有為自己的野心後悔嗎?”

“悔過。”賽坎咽下泛苦的濃茶,聲音出現發抖:“但很多事,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嘉嘉,你還小,不懂。”

藍嘉并未心軟,一眼拆穿他:“你的後悔,悔在當初就應該把人鎖死在這座莊園,讓她哪也不能去,這樣你就可以繼續大肆斂財,她也不用逃出去後做戰地記者最後間接被你害死。”

一定邏輯上,賽坎和易允一樣。

他們只會為了自己的目的,将手段強加于旁人,換句話來說,想兩全。

藍嘉看人待事很通透,可這在理想層面很美好,但放在現實裏,她也不能免俗,一樣無能為力,痛苦至極。

“不說這些了。”賽坎苦笑道:“嘉嘉,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你能跟我說句祝福的話嗎?”

藍嘉盯着他,沉默地抿唇,而後起身就要走了。

“嘉嘉,你到底要怎樣才能認爸爸?”

“我說過,我永遠只有一位父親。”

“那你喜歡易允嗎?”他突兀地轉移話題。

藍嘉一頓,所有人都關注她喜不喜歡易允,可這有什麽用呢?再不喜歡,她還是嫁給了他,再不喜歡,他還是會強迫她做那些事。

兩秒後,女孩搖頭,“不喜歡。”

賽坎颔首笑道:“爸爸知道了,你會自由的。”

藍嘉并未放在心上,他盯着女孩離去的背影。

她從玻璃花房回到舉辦宴會的主幢別墅,從西門進去,穿過金碧輝煌的長廊,右側是半嵌牆體的浮雕羅馬柱,延綿壁畫栩栩如生,繪着西方神話故事裏的神祇。

藍嘉看到迎面走來三位女士,其中一個她認識,是夏明安的太太林青皎,最優雅成熟,舉手投足有種說不出的韻味和氣質,另外兩個很陌生,沒見過。

“你就是阿嘉吧,你好,我叫寶珍。”

寶珍穿着晚禮服,梳着漂亮的發型,臉蛋紅潤剔透,手裏拿着一把西式小扇,友善地小跑過來,主動和她握手攀談。

她的年紀比藍嘉要大一歲,但看起來比她更鮮活靈動。

藍嘉現在的狀态,遠不及以前。

林青皎主動給藍嘉介紹:“這是沈先生的太太,也是東珠謝家的話事人,你可以叫她寶珍;這位是唐先生的太太,唐晚檸。說起來,你們都是東珠人。”

藍嘉點頭,淡笑:“你們好。”

她們在過來的時候已經了解過藍嘉。

唐晚檸很友善,“他們還在談事情,一時半會結束不了,裏面太悶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亭子裏坐會聊聊天?”

藍嘉不想進去被一群人圍着攀談,但她也不太想……

唐晚檸最先看透她的想法,直接伸手把人拽上,“走吧,聊聊,說不定心情會更好。”

傭人瞧見亭子裏有貴客,立馬備上果盤和美酒。

“其實你的事,我們都聽過。”唐晚檸打開話匣子,給她倒了杯低度數佳釀,“我給你支個招,與其折磨自己,不如發洩出去。”

她對那幾個男人沒一個好臉色,不吐不快:“這男人就是賤,喜歡被虐。易允仗着喜歡你,就把你搶了去,讓你過得不舒心,你也可以借着他喜歡你,随心所欲拿他撒氣。”

寶珍盡管聽不懂,但頻頻點頭,“沒錯!”

她欻地打開那把小扇子,因為和唐晚檸走得比較近,所以了解她那邊的情況:“檸檸還是唐生的姐姐呢,之前本來已經嫁人了,但是唐生橫刀奪愛,逼檸檸離婚再嫁。”

藍嘉回國還不到一年,對東珠各大家族的密辛不了解,聞言,皺起眉頭,難以理解。

“不是親生的,別想多了。”唐晚檸及時補充,冷笑:“那個傻逼就是變态,原來姓章,改姓只是為了滿足扭曲的心理,覺得這樣會和我更親密,他對我觊觎很久,像狗一樣嗅着味就撲上來,我不厭其煩,但我也不是善茬,嫁就嫁呗,反正現在當狗的是他,卑微乞憐的也是他,我高興賞他一個好臉色,不高興。”

唐晚檸冷笑,意味深長地呵了聲。

“你是沒看到,唐生甘之如饴呢。”寶珍又說:“還有青姣姐姐——”

她頓了頓,小聲詢問:“可以說嘛?”

林青皎淡笑,沒什麽不可以說:“我是夏明安的小媽,他也逼我做過很多事,甚至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活活氣死,然後娶了我。一開始我也不能接受,但後來他一直都對我很好,我也就慢慢接受了。”

藍嘉眼皮一跳,忽然覺得那幾個男人一個賽一個有病。

有句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又或許是金錢權勢地位賦予他們低下的道德感和無上的掠奪感。

“這種事呢,對我們女性而言很不友好,不能走出來的人甚至覺得是一輩子的噩夢,但憑什麽是我們痛苦,他們快樂?不屈服是一回事,但從中獲得平衡點讓自己不那麽痛苦又是另一回事,我們不該折磨自己,就該折騰那些傻逼,反正就當訓狗咯。”

宴會開始前幾分鐘,藍嘉回來。

易允談完事,沒看見自己的妻子,無心那些湊上來巴結的人,興致缺缺,直到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立馬穿過人群走過去,一把握住藍嘉的手。

“去哪了?”

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掌握藍嘉的動靜和去向。

藍嘉淡淡道:“和青姣姐她們聊了會天。”

易允看到另外三個女人被各自的丈夫接走,他攬着妻子的腰,低語淺笑:“聊得怎麽樣?”

“還行。”

“沈肄南和夏明安的太太可以多走動,唐家那位就不用了。”

藍嘉擡眸,對上易允似笑非笑的眼睛。

“為什麽?”她心裏郁結。

男人摸了摸她的腦袋,帶她入座,貼着女孩的耳畔輕聲道:“怕你學壞。”

唐生的婚姻比他好不到哪去,一地雞毛,最重要的是,唐晚檸也不是省油的燈,把唐聽舟訓得跟狗一樣讓站着不敢坐着。

先前他去會客廳,寬敞的屋子出現一副明顯的對照組畫面。

左邊謝家那位小話事人也不知道犯什麽事,沈肄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不到兩秒,寶珍一哄,插科打诨兩句,立馬和和美美了。

看着就煩。

反觀右面,唐晚檸坐在沙發上喝茶,唐聽舟單膝蹲在她腳邊,就差給她跪下,一口一個姐姐,又是哄又是捏肩捶背,求她給點面子,別讓外人看了笑話,覺得婚姻不和睦。

看着更煩。

這兩人都會裝,左邊裝大度,見好就收,右邊裝反差,慣會伏小做低。

事實上,易允很清楚這兩位是什麽貨色。

藍嘉譏笑:“能學壞什麽?”

易允卻說:“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他必須牢牢把藍嘉攥在手裏,不能讓她過分自由、不能讓她有機會逃離、甚至不能再讓她有‘異心’,就像唐晚檸那樣。

只有不放手,只有死死握着,才能保證藍嘉就在他身邊,永遠在他身邊。

藍嘉笑得苦澀,盯着他:“是啊,我們跟他們不一樣。唐晚檸對唐聽舟有感情,雖然不多;寶珍很愛沈肄南;林青皎也愛夏明安。”

“但是我不喜歡你,也不愛你,所以我們當然跟他們不一樣。”

易允臉色微變,薄唇抿直,一雙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喜怒變幻,像潭死水。

藍嘉鼻子泛酸,同樣望着他,杏眼晃顫,卻沒有湧上淚水。

半晌,男人捏了捏她的臉,很偏執,很執拗,固執到無可救藥,走火入魔:“沒關系,時間還長,以後你就會喜歡我了。”

藍嘉深吸氣,和他說話很累很累,是像賭氣一樣對他說一句‘那你就等着吧’,還是怎麽樣?

她咽壓喉嚨的澀然,“易生,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聊一聊,真的,聊一聊,好嗎?”

你不用急着辯駁我,也不用着急攥住我,更不用急着表達你那窒息又控制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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