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想結紮 就一次,好不好?
第48章 48想結紮 就一次,好不好?
藍嘉和易允坐在錦繡繁華裏默不作聲。
藍嘉不止一次想跟他聊。
聊什麽?要說什麽?
易允心知肚明。
他不願意聽, 也不想聽那些勸他放手的話。
如果喜歡和愛卻不能讓他得到藍嘉,那還有什麽意思?
藍嘉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便知道剛剛說的話又白費了, 心裏郁氣難消。
他自有一套邏輯和行事準則, 不會在意她想什麽,說什麽。
易允自始至終要的都是她乖乖聽話, 然後安生呆在身邊。
水晶燈傾洩璀璨的光芒,鋪滿整個宴會廳, 名流紳士、政權貴客齊聚一堂。
賽坎攜大兒子賽卡出現,面對在場打趣賽莉去哪了的聲音,父子倆只是淡然一笑,三言兩語就揭過去。
其餘人也并不是真的關注,小女兒就算再受寵, 也比不過身為繼承者的大兒子, 等賽坎退位後, 他們還要和賽卡打交道,孰輕孰重,拎得清。
藍嘉對這種名利場并不感興趣, 偶爾喝點溫水,然後走神發呆。
易允的餘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呆呆的, 像尊木頭,真就是跟來走過場。他忽然想起何揚剛才跟他說, 先前藍嘉一個人呆在大廳時, 面對接二連三的攀談,機械地說着客套話*7.7.z.l。
她不主動融入他的圈子,在一衆貴客裏和他表現得很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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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
還是怨他剛剛沒有答應?
易允放在底下的手去握藍嘉的, 藍嘉在神游,手背上乍然覆着溫熱寬闊的掌心,立馬将她從虛無裏抽回來,她不動聲色垂眸,看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裹着她,粗粝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捏着手上的嫩肉。
女孩看了兩秒,唇瓣拉直,去掰他的手。
易允低頭對她輕聲道:“那就找個時間好好聊一聊,總行了吧?”
藍嘉掰手的動作一頓,擡眸,不确信地看着他。
易允沒再看她,只是握得更緊。
今天這場生日宴,大多數奔邦奇河來,送出數不清的稀世珍寶,也不知賽坎有沒有看上,最後只笑着說了一句話:“我已經有中意的人選,至于是誰,不久後大家就知道了。”
藍嘉在宴會廳又呆了兩個小時,她不喜歡這種滿是算計的名利場,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帶着濃烈的目的。
她拽了拽易允的袖子,淡聲:“我困了,想回去。”
女孩白淨的臉挂着疲倦,卷翹濃密的長睫微垂,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陰影,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易允的視線又從她的臉上挪到袖口,也不知道想到什麽,笑了聲。
藍嘉等着回去,聞言,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好。”他摸了摸妻子的後腦勺,嗓音溫和:“我讓何揚送你回去,到家吃了藥就休息吧。不用等我,我估計沒那麽快回去。”
最後一句話純屬多餘,藍嘉從未等過他,一直都是困了就睡。
但這話落在離得近的人耳中,就是另一番意味——誰說婚姻關系不和諧?盡管一開始有摩擦,但現在不挺好?
藍嘉沒出聲,轉身跟何揚離開宴會廳。
曼德勒的治安不比東珠,尤其是晚上。
何揚雖說親自開車送藍嘉回別墅,但前前後後還是安排了四輛車護行。
藍嘉離開這座恢宏的莊園,黑紅黃錯亂的光影,透過車窗不斷在女孩臉上閃爍,她往後一靠,困倦地阖上眼睛。
別墅的女傭已經提前得知消息,準備就緒,藍嘉一到家,前前後後擁上去。
…
生日宴會直到淩晨才結束。
易允喝了不少酒,英俊的臉帶着微醺後的薄紅,但他的眼神自始至終清明,不見半點醉态,借着這次賽坎舉辦的宴會,和好幾家財閥針對之前新發現的稀有金屬礦産有了初步的分割計劃。
賽坎有事和易允商量,讓賽卡送其他人。
書房。
窗外皎潔的月光穿過高大的菱形彩窗,在深栗色地板投下淡淡的暗芒。
易允往沙發上一坐,明知故問:“坎叔見到阿嘉了?”
賽坎坐到他對面,看見他點了根煙,“你不都知道了?”
“她不會認你。”他吸了口,煙霧彌散,“在阿嘉心裏,只有藍家人最重要。”
如果不是他拿她親人做威脅的籌碼,她壓根不會乖乖嫁給他。
賽坎給自己倒了杯茶,輕笑:“還叫我叔呢?阿允,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袅袅白霧氤氲,賽坎吹了吹,不緊不慢地喝茶。
易允點了點煙,不接招:“邦奇河的事怎麽算?”
“你娶了嘉嘉,我們就是一家人,放心,我會交一半給你。”賽坎給他倒了杯,放到面前,“不過在此之前,你得替我把覺吞的事辦妥。”
易允看着他,淡笑着抽煙。
賽坎對上男人那雙看不透的眼睛,淡定自若道:“你也知道,覺吞這些年發展迅速,今年來屢次三番搶我的地盤,前段時間還發生好幾起武裝沖突。賽卡比你年輕,經驗沒你足,你幫叔把這件事擺平,一切都好說。”
“坎叔這是打算危險都讓我一個人擔了是吧?”
“怕了?放心,我這邊會派人給你,你是嘉嘉的老公,我心裏有數。”
易允看着這杯遞到面前的茶,茶湯鮮紅濃郁,茶香馥郁,不斷往上飄的白煙化作張牙舞爪的薄絲巾,逐漸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賽坎不說話,盯着他,空氣陷入寂靜。
半晌,易允将抽了半支的煙丢進茶湯,輕輕的‘滋啦’聲,表面漂浮着斑斑點點的黑灰。
賽坎面無表情,看不清喜怒。
易允懶洋洋道:“行,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賽卡将賓客送走後回到書房,彼時屋內只剩賽坎一人,他走過去問:“爸,他答應了?”
他看見茶杯裏有泡軟的半截香煙,掃東道主的面兒,這是一個挑釁的行為。
易允現在是越來越狂妄和目中無人了。
“答應了。”賽坎捏了捏眉心,額頭的皺紋揉成幾條并齊的橫線,像在思考一些事。
賽卡坐在他對面,壓低聲音道:“依照易允多疑的性格,他肯定會做準備。這兩天我派人暗中查了那幾家資深的私營武裝集團,發現他從EO調了一支三百人的雇傭兵。爸,咱們這次聯合覺吞做局鏟除他,一定要最幹淨,不然——”
父子倆默契對視。
賽坎說:“覺吞那邊打點好了,這場戲一定會順順利利演下去。易允死了,你妹妹就自由了,至于整個易家,瓜分它的,除了我們和覺吞,還有沈肄南和唐聽舟,他倆很樂意在我們解決易允時補刀。”
別看東珠那三家走得近,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永遠都是敵人。
家族發展,自始至終居于首位。
賽卡玩味笑道:“易允樹敵衆多,到時候可能遠遠不止這些。”
…
車身流暢的防彈車疾馳在空曠的街道上,光線晦暗的車室內響起滋滋電流聲,裏面清晰的傳來對話聲。
“爸,他答應了?”
“答應了。”
“依照易允多疑的性格……”
父子倆的密謀響徹在車內,何揚開着車,坐在副駕駛的黑客膝蓋上放着一臺特制的電腦,不斷敲擊鍵盤,屏幕中心有閃爍的紅點,對面連接的是□□。
賽坎今天舉辦生日宴,莊園裏來來往往都是人,雖然巡邏更加森嚴,但是不代表沒有辦法。
坐在後座的男人發出一聲嗤笑,濃濃的不屑,何揚看了眼後視鏡,易允慵懶地翹着腿,右手支着太陽穴,一副聽戲唱曲的二世祖做派,仿佛即将被算計的不是自己。
“這人啊,年紀大了就是容易腦子不靈活,易聞廳是,張祈夫是,現在,賽坎也是。”
常年居住在固若金湯的地方,就以為永遠可以高枕無憂,易允都要懷疑,這對父子是不是在曼德勒稱王稱霸太久,現在睡的卧室,床邊是不是都沒有放槍了?
聞言,何揚倒是認同。
賽卡說允哥從EO調人,以為有大用,殊不知這是派去保護藍嘉的。
“允哥,需要聯系覺吞開始布局嗎?”
易允阖眼嗯了聲。
賽坎以割讓地盤為誠意,自以為拉攏覺吞,殊不知他太低估一個人的野心。
這大概就是一出黑吃黑的游戲了。
覺吞和他聯手的益處遠大于賽坎,只要賽坎和賽卡一死,整個東南亞,覺吞的勢力将會到達頂峰,這樣的誘惑遠遠超過争奪地盤。而他一來可以吞掉賽坎這些年打下的家業,二來還可以掌控整個邦奇河,拿到這條河運線,他在全球的物流運輸将會暢通無阻,成本和風險大大降低不說,還不用看人臉色行事。
一半?
呵,他要全部。
正好他的阿嘉也不喜歡那對父子,更不會認他們,死了正好。
不過,煩就煩在藍家。
藍堂海這次想借覺吞的手殺了他,以易允信奉的行事準則,這個時候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偏偏這岳父還動不得,不然藍嘉肯定要跟他拼命。
想到某個早就回家睡覺的人,易允心口發燙,身上也有點熱。
他回到別墅,先去隔壁洗澡洗頭,頭發吹得七分幹,摸着還有些濕濡。
藍嘉早就喝了藥睡下,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什麽龐然大物在拱自己的身體,她陡然清醒過來,一睜眼,床頭亮起一盞昏黃的小燈,柔和的色調并不刺眼,她發現自己呈現半趴,一條腿搭着另一條腿,身前支起的空隙塞進柔軟的被子,不會覺得難受。
在她背後,易允挺拔的身軀罩下,左手握着她的肩膀,幹燥的掌心摩挲她微涼的手臂,右手小心翼翼拂開披散的頭發,怕把它們壓着,他整個人隔着睡衣,溫柔又濏晴地親吻她的背部,來來回回,像只馴服的大型狼犬。
藍嘉怔了兩秒,反應過來,太陽穴狠狠一跳,“易生!”
“醒了?把你吵到了?”易允的動作已經很輕了,甚至十分克制,他從後面擁上去,薄唇在她頸窩裏流連,“藍嘉,你爸要殺我,你得補償我。”
藍嘉被他濕濡的短發撓得發癢,推腦袋,惱他:“你胡說八道什麽?”
什麽阿爹要殺他?又在發瘋了。
“你看我多好,明明知道卻不生氣,甚至大度當做無事發生。”他已經熟練地解開女孩的扣子,邊親邊帶着氣音:“阿嘉,我這是愛屋及烏。”
藍堂海出于什麽心理這麽做,不難猜,只不過他走投無路後太容易把希望寄托在某個人身上,像他那樣一輩子發善心做善事的良心企業家,哪裏明白污濁之地的肮髒和為了利益什麽都幹得出來。
但這件事倒是推波助瀾了很多事,他有很大的利用空間。
藍嘉來不及阻撓,“你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易允偏不,單手抽掉睡袍的系帶,扔到床下,重新覆上去,“就一次,好不好?”
他捧着藍嘉的腦袋,吻得很深,掌心揉了揉,而後左手滑到女孩的後腦勺,往上擡,扣着她,逼她和自己接吻,與此同時,右手落到那後小心翼翼地伺候。
藍嘉嗚嗚咽咽說不出話,更動彈不得,只能怒視近在咫尺、卻逐漸得寸進尺的男人。
易允将她吻得喘不過氣,這才松開,薄唇溫柔地掠過,在安撫中揭露自己的目的。
藍嘉看他這樣就知道要幹什麽,死死抓住他青筋暴起的胳膊,着急道:“易生——”
“我知道,我待會小心些。”他打斷她的話,逼迫藍嘉圈住自己,修韌結實的手臂撐在女孩身側,溫柔地循序漸進,有一下沒一下啄她的唇瓣,“後面我找個時間去做結紮,不會讓你懷孕。”
“你身體不好,我們不要孩子,你要是實在喜歡,我們就去挑幾個孤兒。”
撐起的手臂,遠沒有抱住藍嘉的肩膀來得更親密,他緊緊擁住她,一條手臂橫亘在女孩頸後,另一條手臂安撫地摸着藍嘉的後腦勺,揉一揉,捏一捏,失去手臂的支撐,全靠男人的膝蓋和腰腹核心維系。
藍嘉像被他圈禁釘死般,除了被迫承受,說不出一句話。